嗯,很好,服務態度不錯!
如果這是她「失身」換來的好處,那多個傭人使喚也不錯。
夏雨露用眼尾餘光偷偷地掃了他一眼,內心私忖算計著。
原本還一派輕鬆彷若無事人的金承俊,在與夏雨露面對面時,反而不自覺地紅了臉,神情尷尬的清了清喉嚨後,鄭重而勇敢地說:
「Miss夏,別擔心,我一定會負起責任的。」
「負責?」她絲毫沒受到感動,眼皮抬也不抬的,繼續大啖著美味披薩。這小子以為他這是在演韓劇啊,台詞說得那麼溜!
金承俊以為她沒聽清楚,再次重申道:
「我說我會負責,妳聽到了沒?我們結婚吧!」
「不要!」她斬釘截鐵地斷然拒絕。
「不要?!」他都犧牲至此了……「為什麼不要?」
「我不需要你負責,就當作……」夏雨露胡亂找了個借口,「酒後亂性,只要你不說、我不說,沒人會知道發生過什麼事情的。」
「這樣對妳不公平,妳是女孩子比較吃虧,會產生陰影的。」
「是你的陰影,還是我的陰影?那鄭美怎麼辦?你要對她始亂終棄?」
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她居然還掛心鄭美的處境,唉,天下再也找不到像她這麼善良的女人了!夏雨露不禁自嘲著。
「我和鄭美又還沒有怎麼樣……」
「八股男!」她故作強勢的說道。
「什麼?」
「我說你是個八股男,都什麼時代了,你想娶我,我還不想嫁給你咧!」
沒有愛情的結合,還背負著義正辭嚴的理由,那比交易的婚姻更不堪,也許到最後會有一方深感後悔,因而怨歎為了對方耽誤一生。
她可不想和朋友搞到這般田地,這才是夏雨露真正在意的。
昨晚的荒唐,就……當作一場夢好了。
然,金承俊楞了半晌沒說話,安靜得令人不解。
「喂,我說我不介意,你怎麼都不說話?」
「妳想聽什麼?要我說什麼?我已經表現出一個男人最大的誠意了,卻被妳拒絕,那我還有什麼話好說的!」男子漢大丈夫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是不容受挫的,他不禁埋怨起她來。
「哼,我到現在才知道你這麼小心眼。」先生,受傷的人可是女方耶!
「沒辦法,我不像某人是個唐朝豪放女,寧願發生一夜情,也不肯結婚。」
厚!這個八股男、木頭男、害怕小強的膽小男,怎麼一點也不懂女人的心理,撇開兩人沒有愛情不說,她才不想當個奪人所愛的第三者,為負責而負責,這太扯了!
她還是找個冠冕堂皇的借口打消他的責任感吧。
「唉,同學,其實這件事情也不能怪你,就當我們是技術切磋、學術交流,最重要的是你絕對不能洩露出去……」
金承俊回她一個「我才不會那麼做」的眼神。他可是個有道德觀念的男人,絕對不會四處散播和女生上床的經驗,何況,這是第一次。
一想到這裡,他還是保持緘默,可能是心情有點沮喪的關係吧。
「……尤其切記在鄭家兄妹面前保密,我絕對不能放棄豪門貴婦的夢想,這關係到我一生的幸福,知道嗎?」她緊張地叮嚀。
「所以我才說我願意負責……」
「但你又不是豪門之後,算了算了,你只要維持一貫平常的生活就好了,ok?我們就這麼說定了!」
別打壞她的豪門美夢,這是她最起碼可以要求的。
夏雨露想起算命魔咒,萬一……她是說萬一,真的沒機會在二十五歲之前把自己推銷出去,那麼至少還有金承俊當備胎以防萬一,就當他欠她一次情,她一定不會孤苦終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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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露是個藏不住秘密的人,雖然她信誓旦旦地對金承俊下了緘口令,卻對生命中的死黨好友自曝八卦,說出那夜發生的情事。
「啥米?!妳失身了--」
牛妹驚呼一聲,差點沒被嘴裡的蛋糕給噎住。
「噓!小聲點,牛妹,需不需要幫雨露登報打廣告?妳叫這麼大聲是怕別人不知道嗎?」
「咳咳……」牛妹拍打著前胸,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夏雨露,妳慘了啦,如果不是處女的話,會被豪門退貨的!」
「真的?有這麼嚴重嗎?」夏雨露聞言色變,信心頓失。
「之前有個新聞說,有位母親為了讓女兒嫁入豪門,每隔幾個月就要帶兩個女兒上婦產科檢查處女膜,因為她自己就曾因為不是處女而錯失豪門姻緣。這樣妳說嚴不嚴重?」
「聽妳這麼說,好像是有這一回事……」夏雨露偏著頭想了會,「但是那個面貌姣好的大女兒好像還是懷孕了,而且對像好像是個計程車司機……」
「那就對了!妳想,如果鄭勤知道妳和他未來的妹婿發生不倫,嘖嘖嘖……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喔!」牛妹不斷嘖嘖出聲,暗示夏雨露的不知死活。
「可是我們已經約法三章,絕口不提這件事,他應該不會出賣我的。」夏雨露單純地說。
「那妳有沒有想過,鄭勤是否會在意妳非處女這件事?」周廉廉思慮深遠地為好友擔心。
「他在國外住過那麼久,應該不會介意吧?何況由許多豪門娶女明星的例子來看,是不是第一次應該沒那麼重要吧?」
「可是妳並非明星,而且萬一妳中標了,那怎麼辦?」牛妹快人快語的提醒。
「中標?」夏雨露一時反應不過來。
「就是懷孕啊!笨--蛋!」牛妹又開始大喊了。
這時候的周廉廉已經懶得制止兩位好友的大聲嚷嚷,她的視線分別在牛妹和夏雨露的臉上打轉。
在三個人之中,她一向是扮演著比較理智的那個人,但她現在開始懷疑自己,為什麼會和這兩個少根筋的女人變成好朋友呢?
一個女人不能嫁入豪門事小,但失去處子之身,不可不謂事大啊!
瞧她們還有心情說別人的五四三,她們到底知不知道整件事的重點在哪?
看來還是要有人扮演鐵錘的角色,狠狠地敲醒她們倆不可。
「喂,我說兩位小姐,妳們現在到底知不知道問題所在?」
「她不是處女!」牛妹毫不客氣地指著夏雨露說。
「我不能嫁入豪門?」夏雨露則是一臉委屈和迷惘,想當貴婦人想瘋了。
天呀!這奇特的雙殊果然夠資格結拜,腦筋單純如出一轍。
「錯!」周廉廉雙手交叉,在胸前畫出一個大X。
「那不然咧?」夏雨露和牛妹果然又異口同聲地問。
「重點是……是雨露她……」
「怎麼樣?」兩位女天兵很有默契地緊盯著周廉廉,期待她的說詞。
「她不是處女了!」怎麼她也說出這樣八股的老話,周廉廉忍不住地咬了下下唇。
然,這話從理智的周廉廉口裡說出來,和牛妹的嘻嘻哈哈比較起來,顯然對夏雨露的影響大了些,只見她撇撇嘴不再說話的低下頭去。
而牛妹卻是一臉「冬」的表情,似在不屑周廉廉的沒創意。
「我是說……我是說……」周廉廉賣力地想解釋,「妳現在打算怎麼辦,雨露?」
「怎麼辦?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還能怎麼辦?」夏雨露心心唸唸的只有能不能踏入豪門的問題。
「嘿!好歹也跟妳那個同居室友要點遮羞費或夜度資什麼的……」牛妹又把話題岔開了。
「牛妹,妳好邪惡喔!」夏雨露拿著桌邊的雜誌敲了她一下,就算莫名其妙發生了一夜情,但如果涉及金錢豈不更顯低級。
「我是實際派,主張就事論事,當然啦,除非妳室友功夫了得,那就換妳付他錢,這樣夠有尊嚴了吧?」
「找死啊妳,愈說愈不像話!」夏雨露面紅耳赤的反駁,趕緊端起咖啡啜一口,藉以掩飾內心激動的起伏翻騰。
依稀記得那天晚上,當她和金承俊赤裸相見時,除了訝異他藏身於衣服下的六塊明顯腹肌,還有他剛中帶柔的身體律動,一次又一次帶領著她爬上新鮮而不可預知的快意中,原來那樣就叫作make love!
哎呀呀,一想到這裡她就開始心跳加速、腎上腺素激增,臉一下子就熱紅了起來。真是的,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啦!
夏雨露假裝沒事地甩甩頭,但心事早被兩個好友看在眼裡,周廉廉體貼的笑而不語,牛妹則又逮住了調侃的機會。
「妳呀,沒事臉紅個什麼勁兒!是不是想到那晚精采的閨房樂事?好東西要和好朋友分享,快點從實招來!」
「什麼閨房樂事?我們根本就沒進房間……」夏雨露欲蓋彌彰的愈描愈黑。
「那是在哪裡?客廳還是廚房餐桌?」牛妹興奮地湊近夏雨露問道。
這一問讓夏雨露好生尷尬,一時彷彿得到忘語症,無從說起。
周廉廉見狀急忙幫她解圍。
「三八,那有人這種事情還跟好朋友分享的!這麼好奇,我看妳乾脆去借幾本言情小說看個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