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沒有腿的模特兒……瑩珊的心灰意冷,只怕沒有人能夠體會。
他沒說的是,瑩珊原來認定他是因為愛她才願意娶她,直到那一日,鈴鈺因為小意外受傷,他是第一個衝過去抱起她送醫的人,他神情裡的緊張和不捨令瑩珊起疑。
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呵!只因他相信鈴鈺會永遠陪在他身邊。
是否他們太年輕,分不清楚愛情與友情的分別?瑩珊是第一個察覺到的人,她彷彿看到自己的未來。
她曾經是一隻鳳凰,然而斷了翅膀的她什麼都不是了,她的丈夫因為年少輕狂而輕易應允一生的承諾,直到將來有一天,他們之間原就所剩無多的愛情,被怨懟與背負折磨得面目全非。
「如果我可以看清楚自己的感情,她就不會認為我在施捨她,憤而走上絕路。」
張鈴鈺難過的道:「瑩珊是真的喜歡你,她不會希望你為她的事自責的。」
岳軒嵐看向她,笑得很溫柔,「那你呢?你從未告訴我,你愛我嗎?」
幹嘛明知故問啊!張鈴鈺臉又紅了起來,「我喜歡啊……」
「喜歡什麼?」岳軒嵐將身體貼向她,「為什麼明明喜歡我,卻又把我送給別人?」
他像只豹子似的欺向她,將她壓在身下。
「從一開始你就妄自猜測我的心意,卻不願相信我愛你,是嗎?」
「是你自己說的啊……」說什麼全世界女人都死光,也不想碰她。
岳軒嵐伸手撫著她的臉頰,有些出神的道:「也許,是因為我一直相信你會永遠在我身邊吧!安逸的人從不知道自己是幸福的。」
從過去到現在,他的心裡始終都將鈴鈺擺在最隱密也最重要的位置,像呼吸一樣的自然,他相信她是他的一部分,他要為她遮擋風雨,而她則甘願為他守候。
「你知道嗎?當你邀我去參加瑩珊的舞會時,我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天下午我們會一起開心的出遊,可是你卻不聽我說話……」岳軒嵐的聲音有點哀怨。
「對不起。」張鈴鈺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下頭,岳軒嵐親了親她的頭髮。
六年來的遊戲人間,讓他相信世上沒有永恆的愛情,瑩珊跳樓前的那句話,也讓他潛意識的排拒再成為愛情的俘虜,那兩個字可以把一個人綁死一輩子,也可以讓一個原來美麗善良的女人扭曲了臉孔和性格,甚至讓一個人走上絕路,在沒嘗到愛情的甜美前,就已先領教了它所帶來的毀滅與黑暗。
所以他絕不願用那可怕的兩個字來綁住鈴鈺和他,他深怕總有一天他們也必須承受愛情所帶來的痛苦。
六年來他看過許多人,也有許多女人想用愛情兩個字綁住他,而那些分分合合的戀人,今朝新人醉,明日舊人哭,他看不透這其中有何甜美可言,除了歡愉的性愛……
他與那些女人的吵吵鬧鬧,對他而言不如與鈴鈺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既是如此,他為何要改變現狀?
直到有一天,姑姑提醒他,鈴鈺有別的選擇,她也許會離他而去。
「以前我一直覺得男歡女愛,只有在床上是最快樂的。」岳軒嵐在她頭頂上露出一個詭譎的微笑,「不過我發現我錯了,」
他低下頭,在她臉頰和脖子上輕輕的親舔著。
「和自己心愛的女人翻雲覆雨,讓她為自己瘋狂,才是最快樂的。」他一手開始襲向她的胸部。
「不行!」她的心情還沒調適過來啊!上一刻他們還在訴說瑩珊帶給他們的那段往事,現在卻開始耳鬢廝摩。
他是和她說清楚了,卻沒辦法改變她搶了瑩珊男朋友的事實,這個芥蒂對她來說仍是在的。
「你怎麼可以這樣?瑩珊怎麼辦?」張鈴鈺哭喪著臉,為自己輕易被挑起的慾火感到蓋愧。
岳軒嵐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我愛你,只要你在我身邊,只要我知道你是愛我的,我就會想要你,你不能因為這個理由要我禁慾。
「我承認當初我說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我也不會想碰你,這句話是我無知的證明,我現在改口,我不只想要碰你,還想把你整個吃了……」
張鈴鈺為他露骨的話,整張臉紅透了。
「可是剛才我們說得那麼嚴肅哀傷。」
「那我們默哀三秒鐘,現在開始,一、二、三。」岳軒嵐真的閉上眼,然後睜開,「好了,可以開動了嗎?親愛的。」
有人默哀時,分身亢奮的頂著人家的私處嗎?張鈴鈺嗔怒道:「岳軒嵐,你真的很好色。」
「你現在才知道已經太遲了,貨物既出恕不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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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軒嵐抱著張鈴鈺回房,將她緊抱在懷裡,又愛又憐的親吻著,鼻子聞著她發間柔軟馨甜的香味。
張鈴鈺昨晚一夜沒睡,加上岳軒嵐方才瘋狂的需索,她累得連眼睛都懶得睜開,懶懶的趴在他懷裡,讓岳軒嵐替自己換上睡袍,耳邊聽著他的心跳和他輕柔的低語聲哄她入睡。
過去他從不曾在女人的家裡過夜,總覺歡愉過後,只令他空虛的渴望回到家裡,如今他才明瞭其實他想回的並不是家,而是鈴鈺的身邊。
在激情燃燒過後的此刻,擁她在懷,滿足得令他想歎息。
鈴鈺總認為,如果不是那夜他酒醉,他根本不會愛她,她不知其實那夜他不過是藉酒精讓自己從來不敢實現的願望實現,他所說的一字一句,都是對她說的呵!
也許這些年來,他們的幸福始終都在自己身邊守護,可是對他來說,那夜的逾越卻是化解他內心心結的起始。
這幾天的溫存與快樂,終於讓他初嘗愛情甜美誘人的滋味,然後再也戒不掉,心裡郁窒已久的結才在愛情的甜蜜中慢慢融化。
他倆睏倦的互相依偎,嘴角噙著淡淡的微笑,直到午後,岳軒嵐才轉醒。
他看向時鐘,時針指在二和三之間,看來他們錯過了午飯時間,他低頭看向張鈴鈺,她的好夢仍甜,小臉貼著他的臂膀像貓咪一樣酣睡著。
岳軒嵐伸手撫向她的臉頰,睡夢中的她感覺到熟悉的觸撫,小臉輕輕的蹭著他的手掌,嚶嚀了一聲,翻過身繼續好眠。
他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笑,俯下身親了親她微張的小嘴,戀戀不捨的抬起頭,忍不住失神的端詳她的睡臉。
張鈴鈺雙頰泛著蜜桃般的色澤,令人心癢的想咬上一口,長而捲曲的睫毛在眼睛下方形成扇子般的陰影,嘴角那抹憨憨的微笑惹人心疼,她就像是個幸福的小女人般沉睡著,忽然他想到什麼似的,輕輕爬下床走出房間。
再回到房裡,他手上拿著的是他放在家裡用的,只有閒暇時才會拿出來拍風景照的單眼相機。
輕輕的拉開窗簾,這日午後的陽光並不炙熱,房間裡的光線正好,岳軒嵐專注的對焦,調整光圈,像是天地間只有眼前他心愛的女人。
她沉睡著的姿態,有著女人的嬌媚與嬰兒般的純淨,安詳得彷彿永恆的幸福正降臨,也美得令人屏息心醉,他想永遠將這個畫面保留下來。
他換了角度拍了幾張,張鈴鈺這才睡眼朦朧的睜開眼,小手握拳撐在頰上伸了個懶腰,神情十足十的惹人憐愛,她有些迷迷糊糊的看著他半跪在床上,耳邊傳來快門的聲音。
「做什麼啊?」她聲音嬌軟而慵懶的問,仍賴在床上不想起來。
好舒服的床,好舒服、好柔軟的被子,如果再加上一個大抱枕就更完美了!張鈴鈺心想,呆呆的看著她入睡前的「大抱枕」和他手裡的相機。
腦袋瓜終於開始運轉,張玲鈺噘起嘴。
「你幹嘛偷拍我?」萬一她剛才睡覺時流口水怎麼辦?她一邊想著,一邊趕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好險,是乾的。
岳軒嵐忍不住笑了起來,從以前到現在,他一直覺得她剛睡醒時嬌憨的模樣真是可愛得惹人疼,而如今更令他心癢又憐寵的想抱住她再一口吃掉。
「你繼續睡吧!」他說,下了床,換個位置和角度,再次對好焦,「好乖,再來一張。」
張鈴鈺依言,腮幫子卻微鼓的往旁邊的位子滾去。
不給拍,哼!
「你的小屁屁露出來了,要我拍下來嗎?」岳軒嵐好笑的道。
「咦?」她一驚,坐起身,趕緊拉好睡袍,「色狼。」
她的內褲呢?她慌張的四下翻起棉被找她的小褲褲,然後才想起她的衣服全在客廳被扒光了。
「來不及了,已經看光了。」他好整以暇的取笑道。
「討厭。」張鈴鈺嘟起嘴,抱著枕頭下床追打岳軒嵐。
兩人在房間裡玩鬧著,他仍然不忘一邊躲開枕頭,一邊按下快門。
「小笨貓,你走光了。」輕輕鬆鬆躲開一隻飛來的枕頭,岳軒嵐壞壞的笑著道。
張鈴鈺豁出去了,整個人撲在岳軒嵐身上,雙腿一左一右的跨坐在他下腹,張口在他臂上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