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幹過偷車的勾當,在他手底下轉出去的贓車數不清有幾部了。後來覺得偷機車沒啥利潤,也學過汽車開鎖的技巧;不過那都是好幾年以前的事了,自從認識媽媽桑,他就沒再冒這些風險賺錢了。
果然,機車很快發動了。嗯,鄉下地方就是這樣,不會有的沒的鎖加一大堆,偷起來方便多了。
騎上機車後,很快的又發現那輛裕隆轎車。原來在鄉下地方,連車子都不會開太快呢。
車子來到一個荒涼的廢墟停下,車上的兩人卻沒有下車。
於庭凱將車子藏在遠遠的樹叢裡,躡手躡腳走上前。他心裡對這個男人有點不齒:約會也不會挑個好地方,小鎮上雖然沒有什麼好旅館,但小旅社或賓館也不是沒有,居然當起車床族?在他的觀念裡,床上運動就是要挑個燈光美、氣氛佳的所在,這樣不但做起來爽,女伴也會有受到尊重的感覺。何況現在天色都還沒暗,也不用這麼猴急選在荒郊野外吧?
車裡,董田妹緊張地絞緊自己的裙擺。
「課……課長,你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色狼課長涎著臉笑著,一張充滿油光的肥臉湊近,帶著口臭的氣息噴在她臉上。
「不是說找個安靜的地方談談嗎?你一定也不希望讓工廠裡的人看到你回去做是因為拜託我的關係吧?」
董田妹心裡一喜,顫聲問:「課長,你……你答應讓我回去做了?」
色狼課長摸摸下巴,裝出沉思卻又為難的模樣。
「課長?」董田妹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你真的很想回去做?」色狼課長沉吟著。
「真的夏的!」董田妹用力點頭,眼淚浮上眼眶。
色狼課長一雙賊眼滴溜溜的在她臉上轉了一轉,突然歎口氣。
「可是工廠沒有這個先例,你……教我好為難哪。而且你的位置也有人代替了,這……」
「課長,」董田妹忍不住哭了出來,哽咽道:「之前是我不對,你原諒我,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我沒有這份工作不行,請你幫幫我……」
色狼課長憐惜的用肥肥的大拇指擦去董田妹臉上晶盈的淚珠,直歎氣說:「好了好了,別哭了,看你哭課長好心疼的。」
董田妹連忙收了淚,屏住氣息,不敢呼吸他嘴裡吐出來的惡臭,厭惡的直往背後的玻璃窗靠去。
「你也知道你那樣是不對的了?」色狼課長彷彿沒感覺出來自己被討厭了。「其實課長是疼你的,不忍心看你一個嬌嬌嫩嫩的小美人被粗重的工作累壞了,才想幫你按摩,舒展舒展筋骨……你怎麼會以為課長在吃你豆腐呢?」
「我……我現在知道了,謝謝課長。」董田妹言不由衷的說。
「其實課長也不希望看你沒工作做,不過課長是想讓你回家反省反省,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找我的。」色狼課長一隻肥大的手掌按住她的肩頭,或輕或重的揉捏著。「工作嘛,不比在家裡,你也知道出社會最重要的是人際關係,像你這樣動不動就發脾氣怎麼會和人處的好呢?課長是以長輩的心在教導你,希望你能體會課長的苦心。」
「謝……謝謝課長……」肩上那隻手掌就好像是尾醜陋的毒蛇,讓董田妹整個背脊發麻,全身都僵硬。為了怕得罪這個嗯心的課長,她勉強忍住反胃,虛偽的應對著。「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上班?」
「唉,」課長忽然大大的歎口氣,呼吸又噴到董田妹臉上。不知怎地話題一轉,他哀怨地說:「其實課長雖然賺很多錢,可是心裡一直不快樂。我家裡那個黃臉婆不瞭解我,每天只會和我吵吵吵,你都不知道我心裡有多痛苦。」
董田妹不明白他家裡怎樣和自己的工作有什麼關係,也搞不清楚他突然提這些做什麼,只好愣愣地點點頭,沒有應對。
「課長心裡沒有別的願望,只希望遇到一個瞭解我的紅粉知己。為了這個紅粉知己,課長就算把天下最好的都給她也沒關係。」色狼課長盯著她,肩膀那隻手緩緩移到她雪白的頸子,指頭輕輕的摩擦著。「你也知道課長一個月賺五萬多塊,家裡還有兩棟透天厝和幾塊祖產。這個還不算什麼,課長還存了不少私房錢,總共有二十幾萬喔。如果你是我的紅粉知己,我一定會讓你過的舒舒服服,不用每天那麼辛苦,一個月才賺個萬把塊……」
「課長你……你說什麼?」董田妹全身已經起了雞皮疙瘩,身子縮著想要躲開那只魔爪,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課長也知道你家裡的情形,你老爸前幾年出海死了,家裡一貧如洗,幾乎連吃飯錢都沒有。」色狼課長湊近她,低低的說:「其實你可以不用那麼累的,讓課長好好照顧你……」說著,肥膩的肉餅臉忽然往她雪頰壓去。
「啊——課長你不要這樣——」董田妹扭頭掙扎著避開,雙手抵住他的胸口奮力往外推。
色狼課長哪裡肯放過這個好機會?以往在工廠裡吃吃員工的嫩豆腐,一直沒法進一步,老是有隔靴搔癢的遺憾。如今這個覬覦已久的小美人自己送上門來,不把她生吞活剝了也未免太對不起自己。
董田妹哭嚷著推開硬往自己臉頰湊近的肥臉,倉皇間扯下好幾根色狼課長原本就快要禿光的髮絲。
色狼謀長吃痛,又氣又惱,兩手轉而攻擊她渾圓的胸脯。
此時董田妹心裡只有無盡的後悔,明知這個老色狼是無恥之尤,自己偏偏還要以身試險。為了一個一、兩萬元的工作把自己賠進去,值得嗎?
躲在一旁偷窺的於庭凱嘴裡嘖嘖有聲,心裡欽佩兩人的「戰況激烈」,竟讓整個車身搖晃個不停。
以前在台北時,自己也常和幾個廝混的兄弟們夜晚跑到公園裡去「捉猴」,那種刺激比看A片還讓人血脈賁張。沒想到這個看來羞羞怯怯的小美人骨子裡這麼開放,原來竟是個悶騷貨。
他瞇著眼,手指摩擦著下巴,一臉色迷迷的模樣,準備前去觀賞這場免費的春宮秀。
董田妹情急間一腳踢中色狼謀長肥凸的肚子,手指摸索到車門鎖,一推一拉間,車門開了,她跟著滾出車子,跌落在地上。
色狼課長扯住她的衣襟,「嘶」一聲,上半截衣袖落入他手裡。眼看著董田妹就要逃出掌握,他肥肥胖胖的身軀也從這邊氣喘吁吁的擠出來,跟著離開狹小的車子。
也好,外面的空間比較大,可以「自由發揮」。
董田妹幾番爬起復又跌坐在地上,怕得手腳虛軟無力,連求救的聲音都發不出來,顫抖的淚流滿面。地上尖硬的石礫刺破她滑嫩的肌膚,血跡斑斑,慘不忍睹。
一旁偷窺的於庭凱也感覺不對勁了。這兩人也未免太過激烈吧?看見一身肥油禿頭的色狼課長,他直覺董田妹的眼光太過不可思議。然而驚愕沒多久,見到色狼課長充滿淫笑的臉龐和驚懼不已的董田妹,他忽然理解這是一樁「約會強暴」。
來不及多想,他邁開步伐向前,大手扯開色狼課長往董田妹壓去的肥胖身軀,一腳就往他肥凸的肚子踹去。
色狼課長短時間內肚子被踢中兩腳,痛得口吐白沫,跪坐在地上直不起身來,哀嚎連連。
「你沒事吧?」於庭凱丟下一句問話,看到董田妹怕得揪緊衣服發抖的模樣,忍不住怒從中來,又往色狼課長身上連踹好幾腳。
他生平最恨「強暴」這檔子事。雖然賺的是女人皮肉錢,但哪個女人不是心甘情願,賺得嘻嘻哈哈。想玩女人可以,要嘛就花錢,要嘛學他油嘴滑舌騙得女人自願獻身都可以,用強的就太讓人不齒了。上天賦予男人強於女人的體力,可不是用來強迫女人的。
他是沒什麼正義感啦,但是要嘗嘗這小美女的味道,怎麼也輪不到這變態老色狼。
色狼課長哀嚎不已,跪地求饒。
「不要踢了啦,不要打了啦,我錯了、我錯了……饒命哪……死人了啦……」
於庭凱打的興起,根本沒把他的哀嚎求饒當一回事。
一個腦滿腸肥的中年油禿老變態那禁得起他幾下打,沒兩下就倒在地上抽搐不已,口吐白沫了。
董田妹好不容易從驚懼中回神,見到他毫不留情的打法,簡直要把人打死了。連忙奔上前扯住他的手,顫抖道:「好……好了……別打了……」
於庭凱看了她一眼,又恨恨的在色狼課長身上補踹兩腳,才悻悻的收手。
「你幹嘛跟這種老變態出來?找死嘛!」睨了一眼她殘破不全的衣襟,於庭凱哼哼道:「想『玩』找我就好了,肯定讓你爽歪歪。」
董田妹感謝他將她從狼口救出來,也不把他無理的言辭放在心上。
「謝……謝……」
「這老變態是誰?要不要我挑了他的腳筋,剁碎他的命根子替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