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來了。我要怎麼辦?」亞彤茫然的問著。
「可以站在這兒,也可以躲起來啊!任你選擇。」
「漂亮嗎?仲夏?」就在亞彤及時藏好時,屋內的女人走來問著。
「漂亮,任何衣服穿在你身上都很漂亮。」
「仲夏,你不僅眼光沒走樣,嘴巴也沒變,一樣是甜言蜜語。」
「那你可就錯了,我對女人向來真心相待,有話直說,從來就不會有半句虛言,這套衣服確實襯托出你的嬌艷和美麗,不是人人都能如此的。」他故意說給躲在簾後的人聽,半是哄著眼前的女人。
「謝謝你的讚賞,也謝謝你的衣服和浴室,要不然全身果汁印的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還好有你,你總是那麼體貼,不過可惜你今晚沒空,不然人家本來準備好好報答你的。」她傾身靠著仲夏,聽得亞彤直髮惡。
但見女人的臉正主動的湊近仲夏,很明顯的是要獻上她的香吻,眼看激情的畫面即將產生,好奇心作祟使亞彤不想迴避,雙眼直直盯著他們不放,女人每挪近一寸,簾後的亞彤就愈覺得緊張刺激。
突然,「嘩嘩嘩!嘩嘩嘩!」鈴聲大作,跟著是受驚嚇的乖乖也狂吠了起來。「汪汪汪!汪汪汪!」嚇壞了亞彤,也讓她覺得殺風景,可惜了場好戲,趕緊縮回了頭,關掉呼叫器和安撫乖乖。
「仲夏,那是什麼聲音?你家有養狗嗎?要不要去看看?」女人因聽見一連串的聲音而打住,不解的問著。
「那是隔壁的狗在叫,大概是呼叫器的聲音頻率太高,狗的耳朵受不了,所以才會吠得那麼厲害,別管它,我送你回去,改天有空再聯絡。」
「好,你一定要記得跟我聯絡喔!」
「會的,走吧!」
確定人已走遠了,亞彤才走出陽台,但仍小心翼翼的望了望。誰知呼叫器又有反應了,不過這次並沒有鈴聲大作,而是在腰間震動著,同樣嚇壞了乖乖,它慌張的跳離亞彤,跑回他的狗屋去。
「乖乖……你啊!惡狗無膽。」腰間的呼叫器一直震動個不停,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誰打的。「一定是秀美等得不耐煩了。」都怪那隻猴子,拖了她那麼多時間。
腰間的呼叫器一直在催促她回電,亞彤只好丟下受驚的乖乖,回個電話順便道歉。
「喂,你好,我是亞彤,請問……」她的話還未說完,電話那端劈頭便罵。
「丁亞彤你有沒有良心?讓我一個人在樓下枯等,你是嫌我長得太肥,營養過剩,非得讓蚊子也來分一杯羹不可,是不是?」電話那頭枯等無人的秀美,顧不得平日的溫柔,給了亞彤一頓罵。
「對不起啦!我也想打電話給你,不過我就是動不了。」
「腳在你身上,愛走去哪兒就能去哪兒,怎會動不了?別騙我了,你就是懶得打電話,我也懶得跟你講電話了,拜拜!」
「秀美,秀美!」亞彤想解釋,可是來不及了,電話那端的秀美早掛斷了。
「乖乖,你說像那種既沒天良又花心的猴子,毫無可取之處,竟然還有那麼多女人喜歡他,他到底這有哪點好?要我說,對動物沒愛心,看他那樣就知道了;對人沒良心,三更半夜霸佔我的家,又讓我喂蚊子,他的心一定是被狼啃了,一無是處。」她抱起狗兒開始天天慣有的與狗對話。
「乖乖,怎麼辦?早知道媽咪就不搬出宿舍,你也繼續寄養在秀美家,就不會有今天的煩惱了,短短的幾天,媽咪要上哪兒去找房子?媽咪跟你一起去流浪好了,都是那只自大的猴子啦!」想到就有氣,嗓門不經意的放大了,嚇著了快睡著的愛犬。它一驚馬上慌得站了起來,睜大眼睛望著亞彤。
「媽咪嚇著你了,對不起啦!我們回房睡覺去。」
她抱著乖乖踏進房間,亂成一團的被單,礙眼的告訴她那隻猴子曾抱著女人在床上躺過,天知道他有沒有性病?她才不要成為受害者,寧願睡客廳的沙發,也不願睡那又髒又亂的床,亞彤又轉回客廳去。
儘管身體累得很想睡了,但為家事所煩的亞彤,大腦無法靜下,自然是睡不著。
她失眠,怨的當然是事件的主凶,她想罵人但那又難消她心頭之恨,便找來一張紙上頭寫著大大的「唐仲夏」三個大字,如果她手上有飛鏢的話,一定會拿這張紙當靶,狠狠的射他幾鏢。可惜她沒有,只好將紙放在地上,用力的跳著,踩著,嘴巴更是不停的詛咒著:「踩死你,唐仲夏……踩死你……踩死……踩死……」
人跳累了,氣卻未消,連狗兒也派上場了,抓著它四腳朝地的踩在紙上,口中念著:「乖乖,他是壞人,壞人欺負你,要報仇,踩死他,媽咪能你當靠山,用力的踩……對……用力踩死你唐仲夏……踩死你唐仲夏……」不知是狗報復人,還是人報復人?
喉嚨都喊啞了,人也喘個不停,可是氣還未全消,她見被踐踏得快破了的「唐仲夏」依然潔淨,不滿之心又起。「地板沒事那麼乾淨幹嘛!一點髒的痕跡都沒有,不行。」
壞念一生,抱起乖乖找她的文房四寶去,倒了些墨汁在容器中讓乖乖的腳去踩,接著又抱著腳底抹黑的乖乖回到客廳去踩「唐仲夏」。
「小白臉,我讓你變成黑面神,沒人要更好,乖乖快踩,踩死你唐仲夏……」
這邊高興出氣的踩個不停,念個不停,可苦了向來敏感的仲夏,回唐宅的路上不知打了多少回噴嚏,沿路「哈瞅!哈嗽!」聲相伴,中途也為了打噴嚏聲停了數回。
「又來了,『哈瞅、哈嗽!』又是誰在算計我了?『哈啾!』拜託別再念我的名字了,我快受不了。」豈止受不了,他簡直快抓狂了。
回到了唐宅,噴嚏聲也沒停過,吵醒了睡夢中的家人,一家老小皆起身盯著他瞧。
「二哥,你沒事吧!」糖果幫他倒了杯溫開水,他搖搖手表示沒事。
仲秋遞了張面紙給他,念岑則站得離他遠遠的,以免被傳染疾病,小曲則是抱了盒面紙坐在他旁邊,四人皆以奇怪的眼神盯著仲夏,尤其是小曲。「叔叔,你一直打噴嚏,把我和爸爸,媽媽、姑姑都吵醒了。」
「仲夏,你會不會是感冒了?不然怎會這樣打個不停?以前沒見你這樣過啊!」
「大哥,我沒事,一定是有什麼人在背後對我念個不停,所以才會噴嚏打不完。」
「你太敏感了,現在怎麼辦?」
「哈啾!」仲夏回了他一個大噴嚏。「小曲,面紙給叔叔用」小曲遞出面紙盒,他連抽了幾張,擦著隨噴嚏聲流出的鼻水,又打了個噴嚏。「哈……啾!哈……啾!」
「二哥,你這樣也不是辦法,難道要整晚坐著打噴嚏呀!」
「如果只是他還不打緊,他明天還放假,可是我們不能跟他一樣沒睡,仲夏,我看你還是想想誰最有可能對你念念不忘,撥個電話過去,叫她不要再念著你的大名了。」
仲夏擦了擦鼻水說:「我也想啊!可是我認識的人那麼多,你要我從何想起,總不會要我一個個問吧!現在很晚了。」
「都是風流惹的禍,你只好坐著等對方不念你的大名了,噴嚏沒打完,不准你上樓吵我們睡覺,老婆、小曲、糖果,我們上樓睡我們的,別理仲夏了。」
臨上樓前,糖果幸災樂禍的說:「報應來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來?」
「自命風流,遇到咒文,瀟灑不起來了吧!趕緊找唸咒之人解咒去吧!」一直站得遠遠未說上半句話的大嫂念岑,也補了幾句。
在自己的小公館受氣,回到家還要被消遣,仲夏真是要大歎時不我予!
第四章
「仲夏,你今天要上班了?」念岑見他提著公事包,好奇的問著,她記得他應該還在放假才對。
「休息了好幾天,也該開工了。」仲夏說。心裡頭亦想著。小公館給人佔了,不能自己找點事做,要不怎麼排遣無法碰女人的寂寞?
「但你的假放完了嗎?二哥?」唐坷也記得他的假期尚未結束。
「反正也沒事,就提前去公司報到,也好熟悉一下生疏的環境,你知道我很久沒進公司了。」這個假期除了與丁亞彤那野丫頭相遇有趣外,從一開始就不順遂,假無好假,不要也罷,他懶散的應著話。
「仲秋,你不問問,他有點反常耶!」
「有啥好問的,你難道不想讓你老公輕鬆一點嗎?」為了這個原因才把仲夏調回來,銷假上班可是仲秋求之不得的事,他沒打算出口阻撓。
仲秋拉開椅子讓念岑坐下,又抱起兒子小曲坐進另一張椅子,然後指示仲夏與唐坷也坐下,一起吃完早餐,好準備上班的上班,整理家事的整理家事,讀上學的去上學。
「想啊!可是他真的很反常,人家更想知道原因。」念岑湊近仲秋,低聲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