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容易,那由誰進去下毒?又怎麼進去下毒?文件擺在哪裡?由誰來告訴我們?你別把邢逸峰當成傻子了!他的城府極高深,一定早有準備了。」鈴花婆婆說道。
此時管二叔卻說『:「下毒是個好方法,不過,接下來的計劃,可都得交給戚承志來做才行。」
姚千歲同意道:「沒錯,現在唯一能登堂入室的人就只有他了,而能在太守府下毒的最佳人選也是他。」,
「那豈不是太危險了?」二姑娘擔心的說,心中不禁恨自己為何提出這個建議。
「你別擔心,有我們風鈴館的人在,怕什麼?我們可以佯裝成士兵,跟著他進城啊!」管二叔輕鬆的說。
「有這麼老的士兵嗎?」二姑娘直盲提出她的疑問。
「傻丫頭!難道你不知道三絕還有另一絕,就是易容術嗎?」鈴花婆婆笑望著她。 、
「是啊!我這些年也都是過著易容隱姓埋名的日子。大姊的易容術堪稱天下一絕啊!」席致遠讚賞的說。
「真的啊?婆婆,那你這一絕,一定是傳授給我才行!」二姑娘忙不迭的說。
「那有什麼問題!」鈴花婆婆得意極了。
「什麼?要直接進太守府?那不是自投羅網嗎?」戚承志滿臉訝異的望著三絕。
「不這麼做的話,如何能找出他叛亂的證據廣管二叔理所當然的說。
「但……你們全部都要和我一起進太守府嗎?那裡面可是危機重重,一個不小心,只怕大家都會喪命……」戚承志其實真正擔心的是二姑娘的安危,可他卻不敢明說,只是望著二姑娘。
「別擔心,太守府的各處我都已經摸熟,萬一事跡敗露,要撤退絕對沒問題。」席致遠開口道。
戚承志望著眼前這位大鬍子前輩,只覺得他身上的氣勢不凡,這人是突然和三絕一起出現在他面前的,可三絕並沒有多介紹他是誰,只說他是位傑出的商人,且和太守府內的大臣十分熟稔,有他幫忙可謂如虎添翼。
可不管他是誰,戚承志都覺得太重要,重要的是,二姑娘近日來一直在躲避他!她不肯用正眼看他,也刻意躲避他的注視,甚至不再和他說上任何一句話,這令他十分在意。
「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只要戚大人跟我們好好合作,一定沒問題。」姚干歲說著。
「別叫我什麼大人的,你們是前輩,叫我的名字就好了。」戚承志謙虛的說。
「先練習、練習,免得到時進太守府後叫得不習慣。」管二叔說完,大伙都笑了起來。
席致遠望著戚承志這個後生小輩,真是愈看愈欣賞。
「天就快亮了,我們也該準備準準備了。」鈴花婆婆說完,大夥兒便快步走出營帳。
此時,戚承志竟大膽的一把拉住席春語。
席慕仁回頭看見這一幕,本想一把再拉回二姑娘,卻被鈴花婆婆給制止,將他拉出營帳。
現在,營帳之中只剩他們兩人,戚承志率先開口道:「你為什麼不看我?又為什麼不跟我說話?」
「要說什麼呢?」席春語仍低頭不看他。
「就和以前一樣,什麼都說啊!你是不是在逃避我?」
「我們不能和以前一樣了,以前是我沒認清自己的身份,才會那樣胡言亂語;現在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我是盜賊,而你是官,我們是勢不兩立的,我……我配不上你……」席春語難過的說出心中的想法。
「別說這些!」戚承志忽然覺得有些氣自己呢!
「可這些都是你以前告訴我的呀!為什麼現在又不許我說了。」她不懂。
「這…—;以前都是我胡說八道,什麼官啊盜啊的,官又如何,盜又如何?官也有壞的。盜也有俠盜,沒有多大的區別。」戚承志宜視著席春語,面不改色的強辯。
席春語第一次發現戚承志的眼神是如此的熱烈,令她有些驚慌,她轉過身不敢再看他說:「你知道就好了……我……我得走了……天就快亮了,…
戚承志一把從身後抱住了她,「別走!」
席春語一時之間竟漲紅了臉,她生平第一次被男人如此抱著。「戚……戚承志,你做……做什麼……」
「做什麼?抱你呀!我不想你老是避著我、不見我,不和我說話,這些天來我已受夠了,我滿腦子想的全是你的笑容、你的身影,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他忍不住抱怨起來。
席春語紅了眼眶,「我……我折磨你?我才難過呢!我每天晚上都難過得睡不著覺,我一直告訴自己不能想你、不能見你,甚至強迫自己遠遠的離開你,但你的影子卻一直出現在我的腦海之中,要夢裡、在湖中的倒影裡、在風裡……好似鬼魅般纏著我,但我卻不能去見真正的你……」
「為什麼不能來見我?我就在你眼前啊!而且,我也沒有阻止你不能來見我,你為什麼要強迫你自己呢?」
「都怪你,都是你的錯,你為什麼要喜歡名門閨秀呢?我只是個盜賊,我學不來名門閨秀的禮儀,婆婆說我配不上你,我沒身份、沒地位,有的只是一顆喜歡你的心;但就連喜歡你的心也是微不足道,我比不上喬知音,我不會琴棋書畫,我只會吵鬧……」她悲慼的說。
想起喬知音,戚承志不禁鬆開了緊抱著席春語的手,可惡!他是個有婚約在身的人,他怎麼可以再去喜愛席春語,這對她太不公平了。
「二姑娘,你不必學做什麼名門閨秀,你這樣很好,一派自然,一派天真,非常的……令人傾慕……」
席春語回頭望著他,「我……令你傾慕嗎?」戚承志回望著她,「我已有婚約在身,實在是不便再與你多地什麼,可是,這椿婚事是我爹的主意,我又不得違抗,二姑娘,你願意等我回去說服我爹嗎?」 「說服你爹做什麼?」席春語一愣一愣的望著戚承志。
戚承志有些靦腆,這還用問嗎?傻丫頭,唉!
「就是這麼一回事。等這次事件了結之後,我一定會清楚的告訴你我做的決定。」
「什麼就是這麼一回事啊?我最討厭人家說話語意不清了,這會把我搞糊塗的,你知道嗎?」
「你還是糊塗些好了。」 .
「不管!給我說清楚點。」席春語叉著腰。
「好!我說清楚。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避著我了,想見我時儘管來,明白嗎?」戚承志轉移了話題。
席春語皺起眉頭,「原來是這麼回事呀!這事還用得著去說服你爹嗎?告訴你,我想見什麼人就見什麼人,從來不用經過誰的允許。」她豪氣干雲的說。
戚承志笑道:「二姑娘,依我看,太守府那裡此刻非常的危險,你就別跟大家去了吧!」
「不行,我不去,那誰來保護你?」席春語馬上抗議道。
「我不希望再看到像上次在曹縣令那裡發生的事重演!」他擔心的說。
「這事沒得商量,我要走了。」席春語堅定的說。
「二姑娘,你怎麼還不明白?我是在擔心你啊!」戚承志在她身後喊著。
但席春語卻充耳不聞,快速的離開營帳,令戚承志十分的苦惱,他對她總是莫可奈何啊!
戚承志率領著軍隊,緩緩的進入穎川郡。
天才剛亮不久,路上就已有許多人辛勤的出來幹活兒了,但他們一看見士兵,就馬上走避閃躲,臉上惶恐的表情令人匪夷所思。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些百姓如此害怕軍隊?」戚承志轉向席致遠問道。他由三絕那裡知道,這位名叫歷嗓的商人已在這地方待了七、八年,而且是位非常出名的商人,生意做得很大又興旺。
已喬裝了的席致遠皺著眉說:「邢逸峰所養的軍隊,十分蠻橫不講理,他們時常會出來欺壓百姓,而這些百姓們大多是敢怒而不敢言,日子過得自是惶惶不安了。」
「真有此事?這位邢太守竟然如此縱容他們軍隊,我…定得好好的懲治他不可。」戚承志聽了,氣憤不已。
「年輕人別太衝動,凡事一定要小心謹慎。」席致遠叮囑著。
戚承志望著這名叫歷嗓的商人,心中竟湧起一份熟悉的感覺,瞧他訓話的樣子,竟和自己的爹有些相似呢!此時,在前方不遠處來了一批人馬,近看才知道是太守府的侍衛,領隊的人是郡太守邢逸峰,這真是令戚承志等人驚訝萬分,他們彷彿早知道他們來了。 邢逸峰的身形並不高大,長相也不似想像中的奸詐狡猾。反而看起來誠懇厚道,令人聯想不出他會是傳聞中那個狡詐的惡人。
「戚大人遠道而來,有失遠迎了。」邢逸峰說著。
戚承志忙回過神道:「邢太守,您客氣了,沒想到您會親自出城來迎接,真令人驚訝;」
邢逸峰仍是一臉笑意的說:「往穎川的路上,聽說時常有風鈴館大盜出沒,我原本十分擔心戚大人會遭遇不測,但看見戚大人安好無恙,真是令人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