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愣了一會兒,直到瞧見大伙的目光全又望向她這邊,「看什麼看!他只不過是鬧鬧彆扭罷了,他啊!就是要人哄,沒事、沒事,別管他了。」
二姑娘裝出一副不在乎的瀟灑狀,倒了一杯酒大口飲盡。 :
阿招笑得酒全噴了出采,「二姑娘,你的押寨相公生氣,你還不快去哄哄他!」
二姑娘瞪了阿招一眼,「干你什麼事啊?喝酒!」說完,二姑娘又大又口的飲酒。
「是呀、是呀!不干咱們的事,喝酒、喝酒。」阿招舉起酒杯跟大伙乾杯。
二姑娘有點靦腆的站起身自顧自的說:「真是小家子氣,沒辦法,我這就去哄哄他吧!」
二姑娘說完,便快步的奔進林子裡去,隨即身後傳來一連串的大笑聲。
月光迷濛,戚承志忍不住仰天長歎,他簡直快被那個二姑娘搞瘋了!
想他在宮中的身份地位,及武狀元的威名,何曾有人如此看不起他?可今天,他卻得在這風鈐館中受盡那二姑娘的嘲弄,真是令他顏面盡失。
每次只要他一想起那二姑娘說要保護他,又說什麼叫他別怕之類的話語,他就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以免受辱!
「我乃堂堂頂天立的男子漢,怎會需要一個姑娘家的保護呢?真是天大的笑話屍戚承志沒好氣的自言自語著。
忽然,一顆人頭倒吊在他的面前,戚承志嚇得「哇!」的一聲跌坐在地。
他定睛一看,原來是二姑娘倒掛在樹上,她望著戚承志笑嘻嘻的叫了一聲,「咦!你在這裡做什麼?」她隨即躍下了樹,跳到戚承志的面前。
「你……你別老是突然出現在我面前行不行啊?」他恨恨的說。
二姑娘伸出手,「起來吧!瞧你,又跌跤了。」
「你也不想想,這都是誰害的?」戚承志不肯去拉二姑娘的手,自個兒站起身。
二姑娘見他一臉的不領情,只好問:「你在生氣啊?『』
「生氣?我為什麼要生氣?」戚承志口是心非的說著。
「我知道,你一定還在為早上我不小心把你推人泥潮而生氣。」二姑娘篤定的說。
「那件事啊!我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戚承志背對著二姑娘說。
二姑娘見狀又是一躍,跳到他的面前,「我才不信呢!你一定就是為了那件事在生我的氣,你啊!真是小家子氣。」
戚承志轉過身子,一臉正色的望著二姑娘,「二姑娘,我就明講了吧!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是個男人,不是個娘兒們?」
二姑娘見他一臉嚴肅的表情,忙不迭的點頭,「你不用一直提醒我你是個男人呀!這大家都看得出來嘛!」
「是嗎?那就請你放尊重點。你要知道,一個男人的尊嚴,遠比他的性命來得重要,這些天來,我受夠了你的嘲弄,尊嚴已經完全被你踐踏了,你明白嗎?」他盡量心平氣和的訴說他的不滿。
二姑娘眨了眨眼,滿臉的無辜,「我沒有嘲弄你呀!至於你那個什麼尊嚴,我也沒有踐踏過呀!
戚承志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被徹底打敗了,「你……我這是在對牛彈琴嗎?」
「彈什麼琴?」二姑娘聽得一頭霧水。
戚承志胡亂的揮了揮手,「算了、算了!跟你講男性的尊嚴是我的錯、你就當我是笨蛋好了。」
怎麼了嘛?你別罵自己好不好?你不生我的氣啦?「二姑娘望著他的俊臉,笑嘻嘻的問。
面對這樣天真單純的笑臉,戚承志就算有再大的氣,也氣不起來了,「你……我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唉!
「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呀!你就答應當我的押寨相公吧!別老是要我迫著你跑,你就乾脆點,答應我吧!」二姑娘開心 的說。
「這種事,你居然說得出口?」戚承志滿臉的不可置信。
「是呀!別管什麼兩情相悅,什麼感情不感情的了,多煩人啊!我決定了,只要本姑娘喜歡你就成了!」二姑娘大刺刺的說著。
「這怎麼成……」戚承志管不住心中的震驚,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怎麼不成?唉!你還真是難搞,像奎叔他們那些女人,哪個不是兩三下就服服貼貼的?為什麼你這麼難相處啊?」
「我難相處?」戚承志真是無語問蒼天啊!
「春語,你在做什麼?我的老天呀!」鈴花婆婆一躍,躍到了二姑娘身前,一把將她拉離開戚承志的身邊。
「婆婆,你拉我做什麼?快放開啦!戚承志就快答應我了。」二姑娘掙扎著想一鼓作氣的達成願望。
「你這丫頭,把丟臉的事都做盡了。戚公於,真是失禮,我定會好好教訓這丫頭的。」鈴花婆婆萬分抱歉的說,
戚承志抹了抹額角的冷汗,「沒…沒關係……」
「跟我回去!你這丫頭是想氣死我嗎?」鈴花婆婆強拉著二姑娘離開了樹林。
一路上,二姑娘仍哇哇的大叫著,「戚承志,你好好的考慮考慮吧!我是不會死心的……」 .
戚承志望著她遠去的身影,這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是的,為什麼他要把自己搞得這麼累啊?為什麼只要一遇見二姑娘,他就沒轍了呢?他搖了搖頭,忽然覺得這件事實在太荒謬了,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一位像二姑娘這麼奇特的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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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之時,就是風鈴館大盜出沒的時候了。
在這寂靜的子夜,曹縣令的府邸來了四位黑衣蒙面人,他們是席藕仁、二姑娘、戚承志,以及金奎。
夜已深了,但曹縣令房裡的燈卻還亮著,而且房內還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響,彷彿已商議什麼大事似的。
他們四人就盤在屋粱上,靜靜的注視曹縣令,以及他師爺的一舉一動。
曹縣令正一臉得意的笑著,「師爺啊!你說說看,打你出生到現在,有沒有看過這麼多白花花的銀子啊?」
師爺諂媚的笑著說:「當然沒有,小的可是一貧如洗啊!」
曹縣令笑得更開懷了,「你放心好了,跟著我,你絕不會再一貧如洗了。」 「屬下先謝謝大人的抬愛。」師爺必恭必敬的說。
「這麼晚還叫你過來,你知道是為什麼吧?」
「知道,這是自穎川那裡捎來的訊息。」師爺遞上一份卷宗。
穎川?戚承志和席慕仁對換了一個眼神。
戚承志本想跳下去一探究竟,但卻被席慕仁給制止住了,並示意他再繼續看下去。
「大人,怎麼了?」師爺忙問,那種秘密文件他可沒膽去偷看,他只負責傳遞消息而已。 -
曹縣令皺起眉頭,瞇著那對三角眼,「刑太守來信說,戚承志並沒有到穎川。」
「都半個多月了,他還未到穎川?」師爺疑惑的問。
曹縣令露出奸邪的笑容,「邢大人真是曠世奇才啊!師爺,你看!當初刑大人一得知朝廷即將運送大批的官銀前往顆川賑災,隨即通知我要小心戚承志這個人,說他一定會先來探路,果然不出他所料,這對自以為聰明的父子,果然真的來了。」
「是啊!刑太守真是神算。」師爺馬上附和道。
曹縣令又笑了起采,「那對愚蠢的父子,一定萬萬沒想到刑太守早就和我勾結要劫下這批官銀,再教戚承志那個笨蛋護送一堆石頭去穎川送死,真是妙啊!」
戚承志在屋樑上一聽,不禁氣得七竅生煙,「這個狗官,不教訓教訓他行嗎?」他暗罵著。
席慕仁拉住正要跳下去的戚承志說:「小心!別讓曹縣令知道你是和風鈴館的人一起來夜探官府,否則只怕到時他會反咬你一口,說你和咱們勾結,私吞了那批官銀。」
「我知道。」戚承志又要往下跳時,卻被另一隻手抓住,「又有什麼事?」戚承志一回頭,倏地被二姑娘那張笑臉嚇住了。
「你放心好了,我會在暗中保護你的。」二姑娘非常有義氣的說。
戚承志沒好氣的問:「我現在可以下去懲治那狗官了吧?」
金奎拉住了二姑娘,「戚公子,請!」
戚承志先摘下蒙面頭套,這才一躍下了屋樑。
曹縣令這時仍得意洋洋的說:「戚承志那個笨蛋,肯定是在前往穎川的路上遇見風鈴館大盜,並且被他們殺了吧!」
活才說完,戚承志便站在曹縣令的眼前!
曹縣令一時間仍未會意過來,但師爺早巳跪在地上叫道:「戚大人……」
曹縣令倏地驚醒,身子抖個不停,忙跪倒在地,「戚……大人……」
戚承志揚眉說:「沒想到你還認得我這個笨蛋啊!」
「小的該死,小的胡言亂語,大人你……」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吧?」
曹縣令滿臉惶恐的望著戚承志,張著嘴不敢甲答。
戚承志滿含怒氣的說:「當我發現官銀被掉包時,就懷疑是你千的好事。還好我福大命大,否則,我怎麼會知道你竟敢勾結刑太守劫持官銀呢?說!你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