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勝於雄辯,你還是請求師父原諒你吧!」他也不知該如何幫她。
「可是我沒錯,為什麼要求人原諒?」她不認錯,絕不!
「你們別吵了,芊荷,如果沒有人教你,不可能會海雲洞的武功,告訴我,是誰教你的?」她如此堅決否認,也許真的沒有偷學,可是她的內功……「告訴我,我不會責怪你。」
見柳英的態度變得誠懇,尹芊荷激動的情緒也慢慢緩和,可是到底該不該說出怪師父呢?
「是有人教我內功,不過真的沒有人教我什麼……『霧裡探花』。」她只能透露這麼多廠。
柳英想想,也許她原本就有一點內功,再加上撥雲十二式,惠鍾很有可能不是她的對手。
「不過你的確是用r霧裡探花乙把惠鍾打傷的,這又怎麼解釋呢?」她很難自圓其說。
「我是看過人家練武,可是我沒有偷學。」說什麼她也不會承認她有過這樣的念頭。
「看過?」柳英有點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她只是看過海雲洞的弟子練武就能有這樣的成就,那麼他的擔心就不是把人憂天廠。
「師父,請恕弟子知而不報,她的確曾在武場隱蔽處偷看師兄弟練武·」華劍一單膝著地,負荊請罪。
柳英思索著,這種情形的確有可能,她雖然是使用「霧裡探花」,但招式雜亂無章,不像是有練過。
「告訴我,你還看到了多少。」難道她的天分這麼高?
不可能說得清楚,尹芊荷乾脆憑著記憶,把幾天前見過的招數在兩拳之間比畫給柳莢看。
柳英看了自是大吃一驚,她的招數雖然不是完全正確,但一式到八式的拳法她的確都記得,雖然顛三倒四,但打起拳來虎虎生風,更令他心驚的是剛才她在盛怒之中竟然能夠選擇應用,化解惠鐘的前五式,並打傷他,就當地不知道十二式的章法,她的臨場應用卻如此機伶,令人害怕。
華劍一已經是個突出的武才了,她卻更加令人不能小覷,他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經過這一次,他的憂慮又多了一層。
「怎樣?你們信不信我?」尹芊荷詢問發愣的柳英和一臉不可思議的華劍一,為什麼他們的臉色這麼凝重?
柳英回過神,「就算我相信你,不過你偷看弟子練武,仍然有錯,小小的懲罰還是難免。」他只期望她不要太偏激,讓他慢慢把她導人正途,並且由華劍一規範她,如他最初的想法。
「懲罰?」她不認為自己有過錯,可是華劍一瞪視她,暗示她不要頂嘴的樣子,使她不得不接受。「好吧!什麼樣的懲罰?」
如果不是華劍一將要離開,她不想再與他不和,並想把握這最後和他相處的機會,她才不會接受什麼懲罰,早就轉身離去了。哎呀!不會是要她每天挑水五十擔吧?其他的弟子每次受罰都是做這種事,她可做不來呀!
「明天早上到淨心齋來就知道,你先回房去把頭髮弄乾,免得著涼了。」柳英仍然關心她。
「好吧!」本來心裡已經不悅,臨去前看了眼華劍一仍然愁眉不展,她更加鬱悶。
華劍一如此不快是有原因的,其一,他沒有負到禁止芊荷練武的責任;其二,就如師父柳英一直所擔心的,他也擔心芊荷走向岔路。
「徒兒沒盡到看管芊荷的責任,請師父降罪。」華劍一再度單膝著地,雖然犯錯的人不是他,他卻難辭其咎。
「起來吧!不能怪你,你沒辦法一整天都跟在她後面,更何況你最近忙著練功。」
華劍一就要離開海雲洞,他正趁最後的時間好好的將撥雲十二式融會貫通,靈活運用。
「不管怎麼說,是弟子把她引進海雲洞,我一日沒離開,就該為她的行為負責,只是我也沒想到她會偷看師兄弟們練功,請師父降罪。」他就是這般耿直。
「降罪,降什麼罪?其實叫她明早來找我也沒什麼懲罰,正巧少室山的悟明大師今天會到,我想利用他在這裡的一個月時間讓芊荷和他一起唸唸經,看看能不能軟化她的邪氣。」
其實芊荷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她的性子,她生性不羈,加上顯然是被寵壞了,要地改過來恐怕要花不少時間。
「師父,芊荷到底有何邪氣?」經常聽柳英這樣形容芊荷,但他就是看不出她邪在何處。
「相學這東西你沒學過,說了你也不會懂,芊荷雖然生得嬌美,但眼帶邪氣,從她平時做事的方法看來,一旦她下定了決心,沒有不全力以赴的,如果她真的不小心走上邪路,又認真起來,不會是好事,還有她的生辰八字顯示她將來握有大權,不過卻不是正義之氣,我怕會是武林歪道之尊……」他不得不防範點,武林有個羅門已經夠亂廠,「或許我真的不懂,只覺得她是個長相可愛、缺少規範的小妹妹。」她是性子急躁,他卻感覺不到她的邪氣,最近他正覺得她在學習怎麼容忍。
「我也希望她一直這樣下去,和悟明大師唸經不是壞事,讓她修養淨心也好。」
希望悟明大師的到來能夠重新塑造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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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悟明大師不注意的時候,芊荷偷偷的打了個呵欠,她無聊到覺得累,悟明大師說的每個字她都懂,但連成一句話後,十句有八句她聽不懂,卻要裝作很有興趣,孜孜不倦。
這個懲罰對她來說不小,比華劍一故意讓她一個人拖著山豬走更累,柳英說,只要悟明大師覺得她受教,開悟了,就可以停止唸經,也就是停止處罰。
拉著山豬她至少知道還有多遠可以回到海雲洞,可是聽悟明大師講經解道,她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結束,她寧願每天挑水五十擔啊!
她還沒有發現柳英的小小計謀,她不懂佛,不知道佛「法」無邊,要說完其中的層層意義,再進而瞭解,豈是一朝一夕、一年兩年能做完的事。
「施王?」
「啊?」尹芊荷突然驚醒,她發現自己睡著了。
「莫非施主昨兒個沒有睡好?」悟明大師在心裡歎氣,不過才用完早膳,她就在打瞌睡。
「不是。」尹芊荷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這麼多天了,施主聽老衲講道,可有任何收穫?」悟明大師乾脆坐下來和她聊天尹芊荷說不出話,她雖然有很多缺點,卻有一個大優點,她不會說謊,所以支支吾吾的答不出話。
「難道一丁點兒都沒聽進去?」悟明簡直不能接受。
「有,我知道最重要的一點。」尹芊荷突然想起,所以臉上堆滿笑意。
「什麼?」悟明滿懷期望的等著她的回答。
「佛在心中麼,我只要時時刻刻記住這一點就行了,哦?」她自己也很高興,否則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解脫。
悟明笑著搖頭,他應該覺得欣慰,還是覺得失望?他當然知道芊荷每天人跟著他卻心不在焉,但又怎能強迫她?
「今天就到此結束吧!」
「真的?」今天才剛開始沒多久呢!他不會是耍她吧!
「去吧!去做你喜歡的事,明天再來找我。」
不讓悟明有反悔的機會,尹芊荷腳一蹬就街出門外,有如脫韁的野馬,此時此刻即使是只有她一個人也高興。
她有的是機會離開海雲洞,沒有人會阻止她,之所以留下來接受悟明大師的折磨,完全是因為華劍一,她知道他現在一定在練武,所以沒去打擾他,每天他練完武,而她聽完經,他們自然會在一起,為了珍惜和華劍一短暫的相處時間,她已經好久沒回後山了,趁此機會她要回後山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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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明閉上嘴,放下手中的經書,特意盯著尹芊荷看,希望她會發現而不好意思,可是她連淨心齋突然靜了下來都不知道,她雖然和以往一樣無心聽佛,卻不如以往的沒有精神,而是焦躁不安。
華劍一突然要走了,離他預定的時間還有一個月,他昨天卻突然告訴她他要走了,時間如此緊迫,讓她措手不及。
夙風府這麼遠,他們肯定沒有機會見面,可是長了這麼大,他是她第一個喜歡的人,也是除了爹娘和怪師父外,唯一真心對她好的人,她好捨不得啊!他為什麼要走呢?要走為什麼不帶她走?她要做他的新娘子呢!
從小沒有朋友,她不懂友情,卻直接瞭解愛情,沒有一個人可以讓她心甘情願的在同一個地方待這麼久,除了華劍一,說不出來的感覺,她就是喜歡跟著他,現在他要走了,往後她要當誰的跟班?夙風府這麼遠,她不在他身邊的日子,他會不會被其他女人搶走?
「不行。一想到這種可能,她絕不讓一個人走。
悟明歎口氣,再這樣下去,只會讓他覺得比對牛彈琴還要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