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喘了一口氣,心臟緊揪地迎接他所帶來的熾熱狂吻。
不論和他親吻了多少次,那種力氣都被掏空的感覺,還是讓她非常下習慣。她真的不明白,平常只有不小心咬到才會有感覺的舌頭,怎麼會在他的逗弄下,敏感到讓她忍不住每每低吟出聲。
"啊……"她掐緊了拳頭,難耐地扭動了下身子。
她真的不是怕癢的女人,可是每當他的指間滑入她的T恤之中撫摸著她時,一股難耐的麻癢感覺,總是逼得她不得不攀緊他才有力氣站立。這樣的親熱場景,愛情小說裡不乏描寫,只是真實反映到自己身上時,真的是讓人很想……很想……
她仰起脖子忍住一聲呻吟,感覺到他的手指撫住了她胸前的肌膚。
"不行!"當內衣扣環快被鬆開的前一刻,理智突然回到她的腦子裡。
郭佳麗手忙腳亂地將他推到一臂之外,嚇出一身冷汗。
"為什麼不行?"嚴秉鈞氣息粗重地說道,拚命深呼吸以壓抑自己的火熱慾望。
"你知道我很保守,我不能接受婚前性行為。"幸好,她今天貪著舒服,穿了件很古老的內衣,所以她一點都不想被他看到,不然早就清白不保了。
"是嗎?或者是因為有其他男人在追求你,所以你才拒絕我?"當問句從他嘴裡脫口而出時,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惦記著這件事。
"你在說笑話嗎?"郭佳麗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有人在追我?你最近晚上那麼常到我家載我去約會,勤快到我舅舅都在幫你準備酸梅湯,如果有其他人在追我,他們早就跟你通風報信了!"
"那你腳踏車的籃子裡,幹麼每天都擺了一朵白菊花?"嚴秉鈞板著一張臭臉問道。
"那不是你擺的嗎?我一直忘了跟你說,不用送了啦!"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我像是會送白菊花的那種人嗎?"他有點不悅,覺得自己的品味被侮辱了。
"我哪知道,可能白菊花比較便宜,適合天天送。"她雙手插腰,也開始不爽了。
瞧他說的是什麼沒禮貌的話!他不適合送白菊花,那她就適合被人送白菊花嗎?
"那些白菊花都是什麼時候擺到你車上的,每天都有嗎?"送白菊花實在不吉祥,嚴秉鈞心裡頓生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抓住郭佳麗的肩,嚴肅地問道。
"我哪知道花是什麼時候擺上去的?我的腳踏車又沒有監視器。"本來想推開他的,看在他一臉擔心的分上,讓他多碰一不好下。"好像……有時候是在我家看到的,有時候是要從你家離開時才看到的。"
嚴秉鈞的臉色一沉,腦子裡的警鈴大響。會不會是朱老師搞的鬼,他明天要找人調查一下!
"我覺得你應該提高警覺一點,有人在跟蹤你。"他粗聲說道,手指擔心地陷入了她的肩頭。
"我原本以為花是你送的,幹麼要提高警……"郭佳麗話還沒說完,就一連打了兩個冷顫。"好恐怖!為什麼會有人跟蹤我?"
郭佳麗驀然撲入他的懷裡發抖,被人偷窺的感覺讓她作嘔。
"我會找人調查這件事的。"他拍撫著她的背,眉頭緊鎖著將她攬緊了些,嘴裡不住地交代道:"以後不准你在晚上六點之後,還一個人騎腳踏車回家,就算我再晚下班,你都要等到我載你回家。"
"好。"郭佳麗點著頭,突然雙眼發亮地抬起頭,興奮地對他說道:"啊!我差點都忘了我會太極拳啊……"
"你的太極拳可以擋槍、擋刀嗎?"他不客氣地戳破她的自信。
"你不要說得那麼嚇人……"她碎碎低語著,小嘴扁了起來,這種事怎麼會發生在她身上嘛!
"我是告誡你凡事要小心,這年頭什麼變態的人都有。在那個放白菊花的傢伙還沒找到之前,你盡量別一個人獨處。"他像個父親一樣地諄諄告誡著。
"可是,我舅舅他們今天全回南部喝喜酒了,明天中午才會回來。"郭佳麗小聲說道,突然覺得一個人住透天厝是有點嚇人的事。
"你今天晚上就住這裡。"他板著臉命令道,心裡則閃過一絲竊喜。
天助他也!
一旦跨越了"生米煮成熟飯"這個階段之後,試婚和同居對她來說,便不會是那麼困難的事了。他當然知道她很保守,但是長夜漫漫,會發生什麼事都不足為奇!
嚴秉鈞眼裡閃過一絲男性的算計,郭佳麗則是看得屏住了呼吸──他怎麼也有這麼邪氣的表情啊?!
"我不能住在這裡!"郭佳麗雙手護胸,一臉的三貞九烈。
"你的表情像是我叫你去殺人放火。"他一挑眉,仍掛了一絲笑意在嘴角。
"我舅和我都很保守,不可能容許孤男寡女共居一室這種事的。"更何況,他看起來就是一副居心不良的樣子。
"你不要讓他們知道你在我家過夜不就得了。"他說得輕而易舉,卻是努力地想要說服她。
"我不會說謊。"她搖頭。
"那你把他們的電話給我,我打電話告訴他們有人跟蹤你,這樣他們就一定會同意你留宿了。"他找出了一個無懈可擊的理由。
"不行,我不想讓他們人在外面還要擔心我,要說也要等他們明天回來再說。"
"那麼麻煩你自己說出一個可以解決問題的好方法。"嚴秉鈞交叉著雙臂,好整以暇地等待著。
郭佳麗沒空理會他,自顧自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苦思著對策。"啊──我可以請我們鄰居小香來跟我睡。"
"你認為兩個女人如果遇到一個拿刀拿槍的變態歹徒,可以做什麼抵抗?兩個人抱在一起比較不害怕?!"他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不改他譏諷的本性。
"你不要嚇我啦!"她懊惱地打了下他的肩膀。"你如果遇到一個拿刀拿槍的變態男人,你也沒有辦法做什麼啊!"
"我家裝了保全。"
"哼!"有錢有什麼了不起。
郭佳麗絞著手指,實在也想不出什麼方法了,總不能叫小香來他家陪她睡吧!這男人挺龜毛的,一定不會同意這樣的事。
"我是擔心你,才要你到我家來睡的。"從廚房抽屜裡拿出一把為她準備的髮梳,他喜歡幫她梳頭髮,喜歡她的發在他的指下變得整齊而柔順。
郭佳麗沒作聲,靜靜地任由他把她微亂的髮絲梳理整齊,攏在耳後。她知道他關心她,但是她心裡還是會忐忑。
如果──她是說如果……真的發生了"那件事",那她今天穿的內衣能看嗎?
"我待會兒會打電話告訴我舅舅的,但是你要先陪我回家拿盥洗用具。"她真的搞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態了,她是不想在結婚前和他發生關係的。
可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
"沒問題。"他在她的頭頂印下滿意的一吻,當然沒讓她看到他眼裡得逞的笑意。
"可是,你要先答應我,晚上不可以對我亂來。"她拉著他的手,嚴肅地看著他,很認真地要求一個保證。
"我答應你,我絕對不會亂來。"嚴秉鈞也嚴肅地對她說道。
"好吧,我相信你。"郭佳麗咬住唇,輕輕地點點頭。
可是,她還是覺得他笑得很大野狼……
第九章
兩個相愛的男女同床共枕,其中一位男性又有意勾引,天雷勾動地火似乎是比一夜無事更容易出現的結果。
就在郭佳麗留在嚴秉鈞家過夜的這天晚上,他們有了親密關係。
一切在他的算計之內,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如同嚴秉鈞所承諾的,他沒有亂來──他一切都按照規矩來。
先把她吻了個七葷八素,然後手指流連在她敏感的身子,然後、然後再然後……
他發誓他真的沒有亂來。
晨光透過窗廉,灑了床邊一地的金黃。
躺在嚴秉鈞懷裡的小人兒,因為倦極了而完全無視於一屋子光亮。
嚴秉鈞側身支肘,溫柔地望著她的睡顏,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的蘋果臉頰。她皺了下眉頭,抓了抓臉頰,然後繼續抱著枕頭沉睡。
如果白雪公主躺在玻璃棺裡睡覺的樣子,有她一半可愛的話,那他就真的毫不懷疑王子當初為何會想去親吻一具屍體了。
"起床了,睡美人。"幸福的感覺太強烈,讓他忍不住想喚醒她,來加強這份真實感。
郭佳麗用手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他的笑容。她傻傻地對他一笑,又閉上了眼──嗯,這個夢好真實。
他低笑出聲,傾身吻了她的眼皮。
"早安。"他說,手掌不安分地滑下她的雪背,貪戀著她光滑的肌膚。
"早……"她勉強睜開眼,頭卻略地一聲垂到他的肩頭,眼睛又再度閉上。
"我不知道你這麼會賴床。"他的唇滑下她的鎖骨,吮吻著她細緻如絲卻又結實有彈性的肌膚。
她完美的身子是另一次的驚喜。他向來重視運動,原本就看不慣鬆軟的肌肉,而她可能是因為長期練太極拳的關係,全身曲線竟像雕塑出來般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