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痛得大叫大哭,一雙拳頭不停打在他的身上。
然而他已被她的緊束迷亂了心智,使勁抓住她妄動的小手,用力頂進、衝刺……
漸漸地,女孩的哭聲漸息,他帶笑看著她,只見她張著雙大眼瞪他,眼底蓄滿了濃濃的恨,她恨他……恨他!
直到他滿足後才撤身穿上褲子,腦子似乎因為洩了欲而稍微清醒過來。
他愣愣地看著她眸底的恨意,還來不及意會就見她爬起來往山崖的方向奔了過去。
他猛然大驚,立刻迫了上去。「喂,你要做什麼?那裡很危險的。」
到了崖邊,她回過頭來看著他,一樣沒說半句話,但眼底的恨意卻更濃了。
就在他上前伸手抓住她的前一秒,她竟然就這麼往崖下一躍
「不……」他傻了,看著自己伸出去卻落了空的手,以及透在月光下手上沾著的鮮血,那是女孩清白已逝的證物。
在這紅色血液的刺激下,他醮醉的神志也歸了位。
老天,他剛剛做了什麼?!他居然對一個小女孩做出這種事!
緊緊抓住自己的頭髮,他仰天長嘯,隨即不顧一切地衝下山。他一定要找到她,絕不能讓她就這麼死了。
可是尋了老半天,他卻一無所獲。從此每每深夜,他都會夢見這一切,夢見她那雙含恨的眼向他索命的一幕……
「不要……不要跳,你不能跳——」
施靪從床上猛地坐起,他不停喘息著,額上蓄滿了汗水,無神的眼直望向前方,好像夢裡的場景就在眼前,他好想伸手去抓,卻什麼也抓不到。
「啊!」他猛力抓著頭髮,拚命狂扯著。
「施靪,你怎麼了?是不是又作噩夢了?」在他隔壁房的凌琛又一次被他吵醒,忍不住敲了敲他的房門。
施靪定住動作,沙啞著聲音回答:「我沒事。」
「有心事可以說出來,不要一個人承受。」凌琛又敲了下門。
「我真的沒事。你明天有的忙了,快去睡吧。」風學園內的六名學員將於同時間接受校長李勁的考驗,明天是第一天的開始。
「好吧,那你也是。」
「我知道。」施靪重重吐了口氣,蹙眉掩著面。
聽著凌琛離去的腳步聲,他再也沒有睡意了,於是打算趁夜離開。回想起白天去見校長,他竟要他以特異功能幫助警方捉拿竊走中部美術館裡的五幅名畫的盜賊。
呵……沒想到他學了那麼多年的特異功能,第一次的公開施展居然是為了對付一個小偷?
起身梳洗乾淨後,他打開衣櫥,打包了一些衣服後便走出房門,一下樓卻瞧見邵千坐在沙發上帶著微笑看他。
施靪皺著眉開口,「大半夜不睡覺,你還真閒呀。」
「你還說呢,我睡得好好的,是誰大吼大叫的把我吵醒了?」邵千挪了挪那無鏡片的黑框眼鏡,眼底的笑飽含深意。
施靪看著,心底猛地打了個突,「你是知道什麼了嗎?」
「我……呵呵,你說呢?」邵千故意逗他。
他那陰森森的笑臉,讓施靪心生懷疑,忍不住上前抓住他的衣領,「邵千,你到底要說什麼?或者你知道我的過去,我——」
「拜託,你別失序好不好?我哪知道你的過去。你忘了,我是會預知,但可不會卜你以前的生活呀。」邵千輕輕拂開他的手。
施靪這才鬆了口氣,緊閉上眼,「既然沒事,那我走了。」說完,他張開眼走向大門。
「對了,施靪,我只想奉勸你一句話。」邵千喊住他。
他在門口頓住步子,微偏頭等著邵千接續的話。
邵千瞇起眸,「紅顏禍水。」
聽了,施靪忍不住輕笑出聲,舉步離開。
邵千當然明白他在笑什麼,因為他們都知道施靪向來不近女色。認識他好幾年了,卻從沒見他談過哪個女人,即使休假也待在房裡聽音樂、彈吉他。
不過即使如此也不能不防呀,他就等著看看那禍水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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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今年初才剛建好的國際級美術館位於中部的某個鄉鎮上。
施靪一來到這裡,看見此地的樸素景觀,直覺得不可思議。
在還沒過來之前,他總以為美術館都是坐落在非常繁華先進的地方,沒想到這種小鄉鎮竟也會有這麼一座美術館殿堂。
來到這裡已是凌晨,他在車上本想小睡一下卻又失眠,如今聞著清新的空氣,他竟然有種睡意來襲的感覺。
往四處瞧了瞧,他看見一間平實的飯店,於是毫不遲疑地走了進去。在櫃檯辦好住房登記後,他來到電梯前,在電梯門開啟的剎那,他赫然發現角落裡有個女人蹲著,抱著肚子直皺眉。
「小姐,你怎麼了?」施靪趕緊走進電梯將行李箱放一邊,蹲下身扶起她。
「我……我沒事,謝謝你。」她急忙推開他,這動作似乎有點突兀,彷彿把他視為登徒子。
施靪站了起來,雙臂抱胸,「這麼說是我多事了?」
「不……不是,而是——」女人一抬頭,這一看卻當場愣住,就連肚子疼都忘了。
她記得他……雖然事隔多年,他的模樣與五官顯得成熟了,可她永遠記得他這張臉,永生不滅!
被她這樣盯著,施靪倒有點厭惡地鎖起眉,「怎麼這樣看我?」
事實上,女人對他投以這種「專注」的眼神他早已是司空見慣,而他向來對這種女人回以「不屑」的表情。
她扶著電梯牆慢慢站了起來,一手抱著肚子,緊靠著一角,眼底寫著的淨是驚駭與恨意。
他撇撇嘴,轉身拿起行李,按著電梯內的面板,上五樓去。
五樓到了,電梯門「叮」一聲地開,施靪跨出第一步的同時,聽見背後一聲巨響,猛回頭就瞧見那女人已倒地昏厥過去。
情急之下,他立刻將她抱起,卻不知該往哪送,只好先將她帶到自己的房間,然後撥了通電話到櫃檯通知櫃檯小姐上來。
當櫃檯小姐來到房間一看,便驚慌不已地說:「先生,我也不知道她是哪間房的客人,這下該怎麼辦?」
「怎麼辦?我還想問你怎麼辦呢?」他皺起眉,不耐極了。「你就不會去查房客資料嗎?」
「這個我們當然知道,問題是我們又不知道她的名字,從何查起?」櫃檯小姐被他那凶樣嚇得不知所以。
「你……」他重重吐了口氣,「你們老闆呢?」
「他不在,很少來。」
「那經理。」
「經……我們這個小飯店沒經理,就只有我和另一位大叔在這看著。」
「好,你說的那位大叔,他——」
「他正好不在,要晚上才回來。」
施靪揉揉眉心,忍不住對她重咆,「去……去給我搜她的身,看看有沒有身份證或證明她是誰的東西!」
他的手指向躺在床上的女人,那櫃檯小姐又傻住了。「我不敢……如果她死了呢?會有我指紋的……」
「你實在是……」他搖搖頭,索性走向那不知名的女人,開始在她身上摸索,可是居然空無一物。
這個結果讓施靪愣住了,定在原地,想著接下來該怎麼甩開這個累贅。
「先生,既然找不到,那她又是你發現的,就是你的責任,我退下了。」櫃檯小姐一邊說一邊往門口靠,趁他不注意時迅速轉身溜走。
「喂,你別走!你們這裡應該還有警察吧,喂——」
媽的!他狠狠踢了下床。看著這女人,他全身居然直發毛。
「去!我是出門沒燒香嗎?怎會落得這麼一件倒楣事上身?」施 *忍不住抱怨。
看這女人一直閉目不醒,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他又撥了通電話到櫃檯。
「喂,請你找個醫生過來看看她,應該沒問題吧?」
「當然可以了,可是醫藥費……」
「我付總可以吧?」他火氣十足地衝口而出。
「好,我馬上幫你請。」櫃檯小姐這才笑著答應幫忙,氣得施靪用力掛下電話。
真是見鬼了!他原本的好心情此刻已是蕩然無存。
看著她緊閉的雙眼微微蹙起,想必她一定是極為不舒服,於是他趕緊走到浴室擰了條濕毛巾為她擦乾額上淌下的汗水,又試了試她的體溫與鼻息,發現一切正常後,這才放下一顆心。
不久,醫生趕到了,他立即請他為她診治。
醫生檢查完後對他說了一句,「你是她的男朋友吧?」
「我?」施靪指著自己的鼻尖,「我不——」
「別說話,聽我說,你女朋友生理期來了。」醫生不讓他說完,逕自解釋她的病情。
「她生……生理期來了干我什麼事?」施靪反問。
「先生,別這樣。即使吵架了,也得看在她不舒服的份上聽我解釋吧。」醫生放下聽診器,繼續說:「或許她本身有所謂的習慣性生理痛,通常這樣的女性每每日子一到就痛得非常嚴重,有時光吃止痛藥還不得緩解,得注射止痛針才行,而我判斷她是痛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