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這些含有他體溫的鈔票,她竟有些羞愧。自己剛剛那樣的做法真是不對,難道他不恨她?
「喂,你會不會是想用別的計策報仇?」她揚眉睨向他。
「你說呢?」他勾唇一笑。
「我!」
「敢挑戰就別退縮,思?」胡喬飛熾熱的眸光中含著某種挑釁之色。
「你以為我會怕你下成?好,那就去吧。」她甜甜一笑,篤定的臉上還晾著剛剛大哭後的淚影,看在他眼中竟然有種莫名心疼的感覺。
或許,就是因為她還不知道他過去的身份,所以對他沒有任何探究與挖消息的心態,讓他跟她在一起時有種前所未有的輕鬆。
不能否認,這丫頭不時給他出狀況,讓他後悔認識她,但她給他的樂趣總要比這些缺點多太多了……甚至於在見不到她的時候,他竟然會想她……
「走。我沒錢請你吃豪華大餐,路邊攤怎麼樣?」他摸摸自己有點乾扁的口袋。
「路邊攤?雖然下太有誠意,但我喜歡。」對他俏皮一笑,陸盈勾住他的手臂,兩人一塊兒離開。
☆☆☆☆☆☆☆☆☆☆ ☆☆☆☆☆☆☆☆☆☆
既然是朋友了,那她更不能不管胡喬飛的死活。
於是,她開始亦步亦趨地偷偷跟蹤著他,就怕他又遇上那些詭異的小人。問題是,他究竟遇上什麼事?校長只說他是他一位長輩的孫子,希望她能勸他離開牛郎生涯,趕緊返家,但她卻忘了問校長:胡喬飛究竟是什麼樣的男人?他原本的身份又是什麼?
看來,要知道這些就必須靠她自己了。
雖然她不像邵千可以預知未來,可她有水晶球,可以問出這個人的過去。
如今只要能拿到他的一根發、一滴血,他便會像透明人一樣展現在她眼前,對於他過去的所做所為亦能瞭若指掌。
嘻嘻嘻,胡喬飛,你最好沒做過什麼狗屁倒灶的壞事,要不然看我怎麼損你?陸盈暗暗地想。
然而胡喬飛似乎知道她在跟蹤他,晚上故意不去酒店,反而跑到PUB狂飲一晚,有時還會搭訕漂亮小妞,兩個人就這麼一塊兒搭車離開,害她一個人站在PUB門口瞪著他們遠離。
更惱人的是,每每看見他這樣的表現,她的心竟會有種悶澀的感覺:尤其在親眼目睹他和其他女人打情罵俏時,她體內深斂的火氣就會沒理由的上揚,恨不得衝上去拉開他們。
好險她的理智及時止住自己衝動的行為。不過換個角度看,制止是制止了,可心底釣不滿還是那麼濃烈。
他怎麼這麼花呢?還真像天生就是做「牛郎」的料呀!
對這樣的男人,她要怎麼做才能拉住他的風流心?
鼓起腮,她無聊地踢著地上的石子,打算買些點心去看亞琳。聽醫生說,她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而亞琳善解人意地不讓她搬離,寧可自己跑到男友海翔那兒住,對於亞琳的好,她還真是銘感五內。
可是,她也不能仗著有地方住就一直不回校。但依目前情況看來,她幾時才能完成任務,幾時才能回學校過她快樂天堂般的生活呢?
就在她看著地面胡思亂想之際,突然看到好幾雙腳出現在她眼前,猛抬頭一瞧,原來是酒店裡那幾個看門狗。
「做什麼?」她連他們的名字都記不得。
「我們江老闆要見你,跟我們走吧。」強尼率了一些手下堵住她的去路,並指著後面那輛黑色高級轎車。
「他在裡面?」她瞪著那輛車。
「不,他在酒店等著你。這輛車是專門來迎接你的。」強尼撇撇嘴。
「我如果不去呢?」看著這些人的歹惡嘴臉,她頭皮居然開始發麻了。
「不去的話,那我們就……」他朝身旁幾個男人眨眨眼,隨後他們各個亮出黃板牙,笑得好邪惡。
陸盈深吸了口氣,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你們心裡沒法律了嗎?大街上想劫人呀。」
「你要不要試試呢?」強尼上前用力攫住她的手腕·
陸盈瞪大眼睛,開始左顧右盼,張嘴就喊:「救命!有人要打財劫色呀!救命呀
「你這女人真是個麻煩貨。」一氣之下,強尼用力往她頸後劈下,陸盈只覺腦後一陣劇疼,接著便不省人事。「快,趁那傢伙去風流快活,趕緊將她帶回酒店。」他一聲令下,身旁一干人立刻抱超她往那輛黑色轎車內送。
就在他們驅車離去不久,另一邊的胡喬飛卻突覺眼皮直跳個不停。
怪了,他已經很久不曾眼皮跳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低頭看著身邊的女子不停在車中搔首弄姿,他居然有種煩鬱的悶,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剛剛究竟是哪根筋打結了,居然會答應她帶她去遊街。
這下讓他想後悔都找不到藉口了。
但奇怪的是,這女人雖然對他做出許多騷媚樣,卻唯有一種動作是從頭到尾不斷重複的。那就是——看表。
打從一進入車內,她便下停看著手錶,好像每過一分鐘,她就可以重重鬆口氣似的。
「你有事嗎?」他忍下住開口。若真有事,他絕對同意花錢讓她離開。
「沒事。」她很急促地回答。
「沒事?」胡喬飛眉頭倏然緊攏,「若沒事幹嘛一直看表,我還以為我耽誤你的時間呢?」
「沒……沒有呀,我怎麼有看表……」她立即澄清的模樣帶著緊張,眼珠子也昀動不安的四處轉著。
胡喬飛心下一沉,隨即想到什麼似的立刻掉轉車頭。
「你要去哪兒,怎麼回頭呢?」身旁女人見狀,連忙問道。
「臨時想到要去個地方。」他直接加速。
「喂,你現在是跟我在一起,時間是我的。」她極力反對他這麼做,「我不想去嘛。」
「那你下車呀。說,你下不下車?」他頭一撇,冷冷注視著她。
「我?」她一陣怔仲,隨即想起強尼的陰狠表情,若是她弄砸了這件事,他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於是她立刻撲向胡喬飛,緊緊抓住他的手,「別回去,不要回去——」
胡喬飛眼神一凝,「說,是不是有人故意要你騙我離開PUB?」
「沒有!」她立刻白了臉色。
「還說沒有?快說,究竟是誰要你這麼做的,拐走我又是為了什麼?」瞧她那張泛白的臉色,他已篤定自己的猜測。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她大喊,雙手仍不住地阻撓著他。
胡喬飛一氣之下立刻將車子開往路旁,找出放在車中的細繩,將她的雙手緊緊箍在車邊把手上。
雖然不知道這女人的目的,可他的心跳聲居然有著前所未有的失序感,直撞著胸臆間攪得他渾身發疼。
「你不要去,求你別去。」女人被捆住手,仍不放棄地哭嚷著。
「為什麼?」他利目一閃,逼視著她。
「我……我……」她倉皇地別開臉。
「快說!」這下他更確信自己的判斷無誤,這中間定有問題。也不知為什麼,總覺得他們要加害的人是陸盈,若真是她,那此事定和強尼有關了。
「別逼我,強尼他不會放過我的,求你別逼我。」她開始不住發抖,看來也是被迫才這麼做的。
聽了,他已不需要再問了。是強尼……真是強尼搞的鬼,這麼說定和陸盈有關了!
其實他一直清楚她還是下放鬆地緊跟著他,雖不明白她的意圖,可他相信她對他沒有惡意,甚至已習慣她如此的亦步亦趨。
如今她為了他而有了危險,他能不擔心嗎?
再怎麼說他們也是朋友,彼此更有著那份瞹昧、卻都不願坦言的關係。
愈想他心底愈急,車速也眼著無限加速,狂飆了起來。
一到了酒店外頭,胡喬飛立刻街了進去,就連那女人的手都沒空解。就當他要闖入裡頭之際,已有好幾個人堵在門口,似乎早有防範。
「讓開!」他對著他們吼道。
「阿飛,看我們共事一場,你就不要勉強我們了。」有人開口道。
「江老闆在裡面?」胡喬飛瞇起眸,指著裡頭。
「沒錯。」
「還有一個女孩子?」他的嗓音發沉了。
「這不關你的事,阿飛。」他們知道阿飛身手不錯,由於從小生於富貴人家,他對跆拳道、柔道、空手道學得樣樣精,幾次有人來鬧事他都會主動出面擺平,每每出手都是又狠又準。
就因為如此,再加上他生意極好的份上,江老闆才會事事容忍他。如今要為一個女人扯破臉,怎麼值得呀?
「怎不關我的事?那女人是我的朋友就關我的事。」他跨前一步,卻被他們連排擋下。
「阿飛,你已嘗過味了,就輪咱們老闆一次又如何?」這時強尼已從樓上走了下來,帶笑的嘴角漾出一絲奸佞顏色。
「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胡喬飛握緊拳,目光不時瞟向樓上,看來他不能再耽擱了。
「知道又如何?你如果真有本事就回去當你的總裁、大少爺,何苦在這裡做個看女人臉色的牛郎呢?」他就是有意激他,如果他真回去,必然會死在胡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