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像是也感染了他的哀愁,安慰地說:「如果夢夢知道你對她如此癡情,一定會馬上來和你會面的。」見莫上塵沉默著,相思又問:「夢夢現在究竟是生是死?如果死了,你們為什麼沒在陰間相會呢?你們不是約好的嗎?」
莫上塵幽幽的說:「我不知道她是生是死,我只記得我們的約定,所以,我一直在這裡等她,她一定會來的!」
「你們這麼相愛,到底是為什麼而分開的?」
莫上塵震動了一下,彷彿被相思的疑問刺傷,內心正淌著血,他憂傷的沉默不語,但身子卻慢慢的飄向牆邊,漸漸消失不見蹤影。
相思被這一幕嚇呆了,好一陣子說不出話來,看來夢夢對莫上塵而言非常重要,不過,她真的很好奇他們當初分開的原因。
這時門鈴大響了,相思忙回魂去開門。陡地,她被眼前的絕色佳人給嚇呆了。只見門外站著一位長得像「木頭娃娃」的美女,她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精雕細琢的臉蛋卻冷得一點表情也沒有,且及腰長髮加上全黑絲絨的洋裝,襯得她的皮膚白得像是透明的,她那雙美眸直盯著虎姑婆。
「這隻貓是我的。」她冷冷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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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還你吧!」相思忙把虎姑婆遞上去,沒想到虎姑婆竟抓了那女孩一把,然後跑向屋簷旁坐定,那雙綠色的眼直瞧著她。
那女孩皺起眉頭,她那粉白的手被抓傷流血了!
「這是你的選擇嗎?」說畢,那女孩冷著臉,看了虎姑婆好半晌後,才帶著被抓傷的手飄然離去,眼中彷彿透著孤單與寂寞。
相思望著她美麗的身影,忍不住讚歎出聲。那女孩全身上下籠罩著一股神秘清冷的氣息,真是美呆了!她應該就是陳子星說的那個神秘美女吧!相思關上門,虎姑婆立刻跳到她身旁,她用腳輕輕的頂了頂它,虎姑婆懶懶地成四腳朝天般的仰躺著,雙眼還舒服的瞇了起來。
「你這個傢伙,人家養你那麼久,你還抓傷人家!告訴你喔!跟著我可沒好日子過。」相思走進屋裡,虎姑婆連忙起身,一蹦一跳的跟在她身後。
星期一,相思起了個大早,本想好好打扮一下,後來她才發現,無論自己如何的打扮,都還是那副德行——T恤加牛仔褲配上布鞋,半長不短又紅紅黃黃的發,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她望著鏡子歎口氣,誰叫她窮嘛!沒錢買衣服化妝品,真怕今天面試時,人家大小姐會因看不起她決定不用她。算了!到時再說吧!她這麼告訴自己。
奔下了樓,在出門之前,她不自覺的找尋著那個癡情且憂傷的鬼魂,但從昨天他消失之後,就再沒出現,這令相思有些擔心。
她朝屋子裡大喊:「莫上塵,我要去面試了,祝我好運吧!」說罷,她便背起背包走出門;在門關上之後,屋內傳出了悅耳又悲慼的鋼琴聲,虎姑婆趴在莫上塵的腳旁,靜靜的聆聽他悲傷的演奏。
當相思快步跑到綺麗廣告公司時,張晏霆早就焦急的站在公司大門口等她了,他一見到相思,連忙叨念了一番。
「你終於來了,現在快九點了耶!不是叫你早點出門嗎?大小姐最討厭人家遲到了;今天是她給我面子,親自面試,要不然,一般人是很難見到她的,你還不知珍惜。」
相思朝天空翻了翻白眼,酸酸的想,給他面子,一般人很難見到她?那他為什麼能天天跟她見面!不過,想歸想,她卻沒問出口,因為她也知道張晏霆是心急她才念她的。
她默默的跟在張晏霆身後,由他帶領坐上了電梯,到達十樓的辦公室。一進入辦公室,她隨即感覺到那不平凡的氣勢,而且不論男男女女,都穿著得相當有些品味;辦公室也很大,地上鋪著紅地毯,牆上貼滿公司曾經做過的廣告海報和一美麗的明星或模特兒的海報;會議室裡還聚集著一些人,像是正在開討論會似的,好不熱鬧。
沒想到晏霆工作的地方竟如此寬廣,而且工作氣氛熱絡,大公司就是大公司,如果她也能在這樣的環境下工作,那該有多好!
相思跟著張晏霆走向總經理的辦公室,這時,相思忽然間發現有幾道視線一直望著他們,而且還小小聲的竊竊私語著。
走到總經理室門口,他們還得在門外等候通報,進去後,映人眼簾的是一大片落地窗,那使得整個辦公室看來非常明亮,只是令相思納悶的是,為何這位女性主管的辦公室裡沒有一絲女性的柔和氣息,反而全是非常男性化的設計。
相思和張晏霆像個呆瓜似的在總經理面前站了不下十分鐘,這才見她抬起頭來。唐芙雲是個標準的都會型女子,一身粉橘色的套裝,看起來精明能幹;她向椅背靠去,微笑的看著相思和張晏霆。
張晏霆忙說:「總經理,這位就是我向你提起過的學妹何相思,她相當聰明能幹。」張晏霆不忘褒獎相思一番。
不知為什麼,相思總覺得唐芙雲的笑容有些詭異。
「何小姐有過什麼工作經驗嗎?」她仍是笑著問。
相思想了想說:「我自畢業後就一直在幫人家畫插畫。」
「這麼說來,你等於是完全沒有工作經驗嘛!」唐芙雲瞇著眼看她。
相思笑了笑,沒啥心機的說:「也可以這麼說啦!」
張晏霆見情形不妙,連忙說:「總經理,相思相當聰明好學的,只要經過一番調教,相信一定可以馬上步入軌道的。」
唐芙雲望著相思說:「既然晏霆說得這麼肯定,相信何小姐一定能好好學習的,是吧?」
張晏霆捏了相思的手背,相思連忙回答:「是,我一定會好好學習,不會叫總經理失望的。」
「那好吧!今天你就先跟著小顏邊觀摩,邊學習著做吧!」唐芙雲按下對講機,說了幾句話,沒多久,進來一個嬌小、笑起來有兩顆小虎牙的可愛女孩。
「這位何小姐今天就跟著你學習。」唐芙雲指了指相思。
小顏一臉好笑的表情,滿是疑惑的問:「跟著我學習?」
唐芙雲點點頭,笑著說:「何小姐的學習能力很強,你一定要好好教她,明白嗎?」
「是!總經理。」小顏拉著相思往外走去。
張晏霆朝唐芙雲點個頭後,也準備跟著出去,卻被唐芙雲叫住他。
「晏霆,你等一下,我有事跟你談。」
張晏霆停下腳,回頭望了望唐芙雲,表情有些不解,但他仍朝相思小聲的說:「等一下再去找你」
相思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這些小動作唐芙雲都看在眼裡,她的唇邊泛著淺笑,一抹令人不懂的笑。
相思跟著小顏走出總經理室,心中真是開心極了,以後她就能跟晏霆一起工作,穿美麗的套裝制服上班,太美好了!在大公司上班一定很有成就感的!
「喂!你叫什麼名字?」小顏一臉有趣的問。
「何相思,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請多指教。」
小顏笑得有些怪異,說:「我叫顏如玉,大家都叫我小顏,你知道你跟著我要做什麼嗎?」
「知道呀!先觀摩別人如何做事從基層做起嘛!」
「NO、NO!你知道嗎?在這家公司做事的人,大多是從學校直接延攬,或自其他公司挖角過來的菁英,每個人的學歷都在大學以上,只有我是靠我舅舅的關係進來的,而且學歷是專科畢業,這樣的學歷在這裡來說可算是最低的。」
「那又如何?」相思仍是不解的詢問。
「我呀!在這裡的工作就像小妹一樣,跑腿送公文、影印、泡茶給大家喝、接接電話等一些雜事,這樣說你瞭解嗎?這些事根本用不著學習。」小顏笑著說。
「什麼?」相思的嘴張得老大,沒想到張晏霆竟叫她來當小妹,搞什麼飛機呀!待會兒非得要好好的問問他不可!
小顏見她一臉驚訝的表情,有些同情地說:「喂!你可別和張晏霆走得太近,當心大小姐吃醋,這可是公司裡公開的秘密了。想當初張晏霆一進公司時,是多少女同事心儀的白馬王子,不但英俊親切,而且他絕不會和女同志隨便的打情罵俏,是個正人君子呢!大小姐回來後,欣賞他欣賞的不得了,從此,就再也沒有人敢打張晏霆的主意了。」
「他這麼紅啊?」相思真的不知道張晏霆這麼有人緣。
「是呀!他可是大小姐心中的理想對象呢!不過,很好笑的是張晏霆是個木頭人,人家對他有意,他卻一點也沒感覺。」小顏吃吃的笑了出來,但她的話卻讓相思的心陡地一沉。
小顏又接著說:「你跟他真的沒關係?要不然大小姐怎麼會派你來當小妹,她可能是吃醋了。」
「我……我跟他只是學長和學妹的關係而已……」相思為了保住飯碗,不得已只好撒謊,這個小顏看起來有點像廣播電台,她得小心點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