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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寄秋

  他會愛她的,只要她多點溫柔、多點包容,不去在乎他一時的出軌,他會看見她身上散發的美德,重新發現她的不可或缺。

  懦弱不是女人的特權,男人也有不為人知的脆弱,需要全然女性化的撫慰,在她無法給予他幫助的時候,他會向外尋求是人之常情。

  心很澀的於貞雅如此告訴自己,以更寬容的心態看待兩人的未來,她相信只要努力就能獲得他的愛。

  「不要忙了,我會照顧自己。在美國的這幾年過得好嗎?」雲若白接過她手中的水果盤往小桌子一放,避談她的感情歸向。

  「我很好,大家都會遷就我的壞習慣,就是有點想你,不,是很想你,天天希望能早一點學成歸國。」她故作開朗的吐吐舌頭。

  「現在畢業了,是個能承擔責任的大人,想好將來要從事什麼工作嗎?」嬌嬌女也該長大了,接受社會嚴苛的洗練。

  「談到未來想做的事,她黯淡的眼倏地亮了起來,「當你的妻子。」

  這是她從小到大的願望,如盤石一般未曾動搖。

  「貞雅,妳……」

  「若白哥,你不要笑我臉皮厚說出害臊的話,我真的可以成為你的好幫手,讓你在事業上全力衝刺無後顧之憂,每天我都會在餐桌前等你一起用餐。」多美好的遠景。

  怕他說出她不愛聽的話,一見他眉毛微擰的於貞雅搶先一步取笑自己的厚臉皮,裝出可愛又俏皮的神情讓他無法拒絕。

  她知道自己在粉飾太平,自欺欺人的當作一切都沒變,她還是那個一心追著他跑、愛慕他的小女生,而他仍是心無牽掛的大男孩。

  這樣不是很好嗎?大家都不會受傷,就像一家人和和樂樂地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誰都沒有傷心和煩惱。

  「貞雅,收起妳的強顏歡笑,不要假裝自己很快樂,若白哥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妳。」她的笑臉讓人感到悲傷。

  勸她出國留學是希望她能放開自己,換個新環境不再執著一段無望的感情,他所給她的全都給了,無法給予的仍是強求不得,也許她能在異鄉找到真愛。

  可是現在看來他的期望太高了,她仍然走不出自限的圈圈,懷著一顆最初的心期盼他有所回應。

  「我、我很快樂呀!尤其你就在我身邊,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一鼻子微酸的抽了一下,她朝他綻放最美的微笑。

  不,她不快樂,在他愛上別人以後。「妳的幸福不該由我給妳,總有一天我必須離開妳,我有我愛的人……」

  「別說,求你別說,我就當沒聽見你說什麼,我們把它自動抹去好不好?」她硬撐著不讓自己露出悲傷,強要留住他的視線。

  雲若白拿開摀住他的嘴的小手,輕輕地揉揉她的發,「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妳身邊有太多愛妳的人,妳要懂得珍惜所有。」

  「不要說得好像要跟我訣別的樣子,你的表情好嚴肅喔!笑一笑嘛!心情才會愉快。」她笑著拉高他唇角兩側,眼中微閃著淚光。

  「貞雅,認真地做妳自己,不會有妳想要的婚禮,我愛的是別人。」按住她的雙肩不讓她逃避,雲若白殘酷地粉碎她的世界。

  「不,收回去,你說的不是真話,我知道你在氣爹地關著你不讓你離開,所以你才故意說這些話來傷我的心,其實你是愛我的,只是你不願這段感情是被安排的。」一定是這樣,他在騙她。

  「我不愛妳,我沒辦法愛上我視同妹妹的女孩。對不起,貞雅,辜負妳的一片心意。」冷酷是必須的,她不能一直活在自我編織的夢裡。

  於貞雅似笑似泣的哽咽著,「別說抱歉,我們還是可以結婚,只要你不惹爹地生氣,你很快就能走出那道門。」

  她不在乎他心裡愛的人是誰,她只知道自己不能沒有他,他是她的全部。

  「我不會娶妳,我只會娶我愛的女人為妻,妳要學著堅強。」他顧不了她。

  「那你愛我呀!難道你不想離開這個房間?」妥協不代表失敗,他會發現她是最好的女人。

  「我想離開,但不是因為愛妳,我勉強不了自己。」心有它自己的聲音,不由人控制。

  看著她的淚雲若白的心有些不忍。但該切斷的臍帶不能留,她有她的人生道路要走,拖著放不開的感情只會絆住她的雙腳,讓她想走也走不了。

  「假裝也不行嗎?我們可以假裝同意結婚,到時你就能趁機離開了,爹地也不會再鎖住你。」她只求短暫的美夢成真,為心愛的人披上白紗。

  雲若白搖著頭拒絕她的好意,「妳怎麼進來的?外面不是有人看守著。」

  這幾天除了於青海本人之外,就是送飯來的阿婆,還沒有第三人能通過外頭的守衛進來。

  「我求爹地讓我進來勸勸你,我一直哭、一直哭的哭得他心煩,他才不耐煩的給我三十分鐘。」算是會客時間,她苦澀的想著。

  「這就是妳兩眼紅腫的原因嗎?」她一定哭了很久才會讓於青海點頭放行,她真是太傻了。

  「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掉兩滴眼淚算什麼,是洋蔥熏紅了我的眼。」她仍不承認為他做了多少努力。

  「傻丫頭,妳……」正想勸她兩句,要她別再傻下去時,剝剝的聲響打斷他的聲音。

  想著哪裡發出吵雜聲,似在以指敲擊玻璃,卻又怕人聽見似的不敢大聲,一下輕一下重的時敲時停,像是小孩子玩著遊戲。

  本不想理會的雲若白不經意的瞄了一眼,隨即目光一定的微瞠,十分驚訝的盯著吊在窗外的龐大物體,暗忖他的不要命。

  「你在發什麼神經?!這裡足足有三層樓高,摔下去不死也剩半條命,你在向誰炫耀你飛簷走壁的本事。」想死不愁沒有自我了斷的方法,就是別死在他面前。

  「少囉唆,後面還有一個跟屁蟲,不想她死就趕緊拉我一把!」女人喔!都是屬於無法溝通的火星人。

  「還有誰……」話還沒問完,熟悉的女音讓雲若白驚得臉色大變。

  「什麼跟屁蟲,你這人懂不懂禮貌……啊!誰拉我。小心我重心不穩!」乾媽,救我……

  咦!誰家的牆壁雖然硬邦邦卻撞不痛,還有暖呼呼的安全氣囊?

  「摔死妳最好,叫妳別跟硬要跟,害我也跟著提心吊膽,要真把妳摔死了,我怎麼跟妳未來老公交代。」他一定瘋了才會被她說服。

  氣呼呼的於海峰還有著心悸的感覺,兩腳抖得幾乎快站不住,連忙拖了張椅子坐下免得腿軟,不到十公分寬的平台走得他心臟差點休克。

  更可怕的是身後還跟著一個她,他不只要擔心一腳踩空還要為她的安危操心,不管他以前做過什麼對不起朋友的事,這會兒也該扯平了。

  「是男人就不要嘮嘮叨叨,我要找的人呢?你不會把我帶錯房間了吧?」方向感真差。

  於海峰訕笑地指指她後頭,「不就在那裡嘛!別再找我要人了。」

  再來一次他會直接掛點,上天堂和上帝泡茶。

  「哪裡有人……啊!好痛,又撞到牆了。」這次的牆不硬卻很痛。

  「牆?」

  很輕的聲音從頭頂落下,抬頭一看的廖婉玲訝然一呼,「咦!你在這裡?」

  「我是在這裡。」他的氣有點虛,像是有人在他胸口重擊一拳。

  「我剛才沒發現你,以為他在騙我……噫,你的臉色似乎白了些,額頭也在冒冷汗,不會是生病了吧?」她摸摸他的額測體溫。

  不燙。

  雲若白深吸了口氣,緊緊將她抱著。「以後想死告訴我一聲,我親手掐死妳省得連累別人。」

  哇!這麼狠。「呃!你……你在生氣嗎?」

  「妳說呢!」他相信他起碼嚇掉十年壽命。

  「呵呵呵……我想你嘛!怕你被滴蠟燭、上手銬,雙手縛於後頭吊著……」先示弱再撒嬌準沒錯,女人的必殺絕技。

  「喂!小姐,妳看太多日本A片了,我們於家尚未開放色情市場,請尊重這裡有教養良好的淑女。」別太肉麻,很傷眼。於海峰受不了的開口。

  出落典雅秀麗的於貞雅忍著心痛微微頷首,眼底的淚往心中流,不看兩人深情相擁的身影,那畫面讓她的心快要碎掉。

  「咦!她是……」好漂亮的女孩,像精緻細膩的日本瓷娃娃。

  「我妹妹。」怎樣,比妳好上十倍不止吧!於海峰一臉驕傲。

  頓時一怔的廖婉玲沒經大腦的說出,「就是於家逼若白不娶都不行的那個貞雅呀!」

  一時之間,空氣變得凝窒,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僵硬,靜止的聲音不再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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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兒、女婿呀!你們不要怕,我帶媽祖娘娘來救你們了,聽見了就應我一聲……」

  房外的守衛在三十分鐘後打開房門要請於家小小姐離開,突地乍見房內多了兩個人,立刻警覺地將多餘的人重重圍住,意圖要捉拿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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