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女孩家主動提出這種央求,被你拒絕了我多沒面子呀。」她羞臊的自語嘀咕兼暗示。
聶詠壬心裡在拔河,痛苦萬分。
「詠壬,莫非你還在生我的氣?」他一直沒給她答覆、回應,她羞得、急得不得不這麼想。
「不,沒有,我只是……」
「只是什麼?」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他要向她求婚呀!是呀,眼前最重要的就是讓她答應他的求婚,對小渝才是真的交代得過去,既然如此,就不能放棄眼前這大好機會,他相信小渝會諒解他的。
「我只是……還有更重要的話要跟妳說。」他輕輕將她的腰摟緊了些。
「什麼?」
「生日快樂……」
「謝謝。」她欣甜一笑。
「還有,嫁給我吧!」他從口袋中掏出一直隨身帶著的戒盒放進她的手心。
康翊怔了怔,他替她將戒盒打開,把戒指套進了她的手指中,望著戒指,她燦爛地揚起笑,幸福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你還是這麼愛我,我好高興,我答應你,我答應你了!」她摟住他,雀躍的又叫又跳、又哭又笑。她以為他對她已有所反感、生氣了呢,沒想到他會給她那麼大的驚喜。
她今天的反應真的讓聶詠壬好吃驚,他向她求婚了不下數十次,她第一次是這樣開心、高興的,而且答應了!非常乾脆、爽快的答應呢。
「真的?妳真的願意嫁給我了?!」過程容易得讓聶詠壬有點不敢置信,得再確定一次。
「嗯,你可不能反悔嘍!」她圈著他的脖子,愛嬌的說。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的才對。」他欣笑道。他好高興、好高興求婚成功了,小渝有救了。
「你已經牢牢的套住我啦,我跑不掉了,放心吧。」她亮亮手上的戒指說。
想不到失約、失蹤了一天,讓康翊焦急並自省過後,會讓她想通了那麼多、改變那麼大,這表示他真的還不夠瞭解女孩子,不,應該說是他不夠瞭解康翊,以前軟硬兼施,苦勸或逼迫,她不是吃定他賴皮就是反感生氣,還是小渝厲害,讓康翊自己也感受一下她給人的滋味,這確實是最有效果的方法。
「詠壬,你不一樣了。」康翊深視了他一眼說。
「什麼?」她說得沒頭沒腦的,他不甚理解。
「你變了,和從前的你感覺不太一樣,可是我感覺我更愛你了。」她一直黏著他,抱著他。
「是嗎?」他並沒有十分興奮或感動,腦子只是一直想著她說的話,自己究竟哪兒改變了呢?
「是的。」她將唇送了上去,柔細纏綿的吻了起來,他遲鈍的過了兩秒才將眼睛閉上回應她。
吻由輕柔漸轉深濃,熱切綿密的交融,她輕輕褪去他的襯衫,然後也慢慢褪下自己的衣衫,高熱亢進的體溫相互接觸摩擦,彷彿就要擦出火花了般,當她拉過他的手罩上她豐挺的乳房,他的反應竟是如觸電般的抽縮回手,整個人也一併跳開,他的反應令她錯愕、羞窘的紅了臉,怔望著他。
他的臉紅燙的程度不下於她,也是怔窘於當場。
「你……你怎麼了?」她羞別過頭,半抱怨的問道。
「對不起。」他無從回答,轉身躲進浴室開水龍頭洗臉,冷卻亢奮與羞臊的體溫。
「詠壬,你真的想和我結婚嗎?」康翊顧不得什麼羞臊、矜持、面子了,上前追問道。她覺得他真是太可疑、奇怪了。
他關上水龍頭,轉過身真誠的回答,「當然,我是真心誠意想和妳結婚的,我一直都想和妳結婚啊,妳應該很明瞭的。」老實說,他心裡也好怕她會反悔。
「那麼……你為什麼不想和我……做愛?」她羞惱微怨的質問。他的反應讓她好沒面子、好丟臉。
「我……」聶詠壬一時語塞,他該如何告訴她,他碰觸到她的身體時竟會想到小渝,而且還產生莫名其妙的罪惡感。
「詠壬,你真的變了。」她好緊張,好擔心、好心傷。
「小翊,妳胡思亂想些什麼呢?我都把婚戒套上妳的手指了呀。」他嘴上雖如此安撫著,心裡卻著實被她一句句的質疑給搞得心慌意亂起來。自己真的變了嗎?究竟是哪兒變了呢?
「可是,你真的變得怪怪的,好奇怪呀!不像從前的那個你了,剛開始轉變時我以為你是愛我而順應我,後來愈看愈……好像哪兒總是不太對……」她的話猶未完,卻被他用唇堵住了。
「沒想到我的一次失約、失蹤,對妳影響這麼大?」他有些慨歎、有些心疼。
「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覺得好不安心。」她窩在他懷裡,嬌嗔道。
「小翊,我剛剛……呃,我不是不愛妳、不想碰妳,只是……有點累了,還有想和妳談一些結婚的計畫……」他知道自己剛剛臨陣脫逃的舉動真的很傷人。
「不用說了,我知道。」她用手阻遮了他的口,羞答答的說道:「我想是我太敏感了,再說我也不是那麼開放的女孩子嘛。」
「我真的很抱歉……」
「不是說了別再說了嗎?今晚我們就好好休息,聊聊我們未來的事,好嗎?」康翊倩然一笑道。
「嗯。」他輕點了點頭,心裡是想回去的,自從認識小渝並和她一起生活後,他便沒有在外過夜的習慣,甚至更戀家了,但他剛剛傷了康翊的女性自尊,也不敢再拒絕她要求留不過夜的事。看著一旁的電話,他想打又不能打,真的好無奈。
「睡覺吧。」她甜甜的喚道。
聶詠壬很自然不顯刻意的替她將衣服穿上,舉止得當,她不再覺得羞愧無顏,十分歡欣的接受他溫柔體貼的服務。
「詠壬,我拿件睡袍給你換上。」她也溫柔的回應。
「不用了。」
「穿襯衫、西褲還系皮帶的,怎麼睡得舒服呢?喏,換上吧。」她堅持的拿出一件淺藍色中性睡袍給他。
「那……謝謝妳了。」他接過睡袍。
「幹麼那麼客氣呢?這樣感覺好生疏喔,我不喜歡。」她嘟嘟小嘴,撒嬌抱怨。
他有點尷尬的一笑,無從回答,只怕愈說愈糟糕。
「你是太久沒來我這兒,才會這樣陌生的吧?」她想道。
「應該是吧。」他搔搔頭,尷尬一笑。
「我們都快結婚了,可不能再這樣嘍!」她一邊說、一邊幫忙他更衣。
這天晚上,康翊親暱的靠在他的胸前沉沉睡去,而聶詠壬卻一夜無眠,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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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平渝在聶詠壬離開後沒多久,便收起了眼淚,她吃力地拿起比她還高、還大的筆,一字一句地寫下離別書信。
詠壬:
謝謝你這段日予以來無微不至的照顧與陪伴,我真的很感激你,但我無以回報,實在很抱歉。尤其這些日子給你添的大小麻煩、問題不斷,我也只能說對不起,真的走很對不起,我不求你一定原諒我、諒解我,但如果我做得到,我一定默默、好好的保佑你,我永遠不會忘記你。
珍重,再見。如果還能再見面的話!
小渝 留
當她準備離去時,忍不住又回頭環視了四周,看著桌上的小餐具,以及曾經屬於自己的東西,不由得淚水潸潸滑落。
她只帶走那件潔白的婚紗,那是他留給她最美最美的回憶,她希望可以在她最後的路程中,藉由這件白紗重溫這些日子的美好。
「永別了,我最愛的詠壬。」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只是定出大門,面對茫茫人海,渺小的她不知該何去何從,徹底的心傷、絕望,此刻真的有種被逼入絕境的感覺。
「咦!這裡怎麼有個娃娃?」一個男聲從上方傳來。
這下子梁平渝只得扮成洋娃娃,渾身挺直僵硬,希望對方看看就走,男生畢竟跟女生不一樣,對這種女孩子的玩具沒興趣。
「好精緻的珍妮娃娃,怎麼會掉在老聶的門口?啊!果然不出我所料,老聶偷偷收集珍妮娃娃也不敢跟我說,難怪上次跑來跟我借餐具,又問我衣服要去哪裡訂作,這下被我發現了吧!」好死不死這個男人就是住在對門的阿智,偏偏他跟一般男人就是不一樣,尤其對珍妮娃娃更是愛不釋手,家中的收藏更是令人歎為觀止。
「這禮服的手工跟質料……就是小黃的手藝嘛!」小黃便是專門替客人訂作娃娃衣服的老闆,他在這個圈子裡頭也算是個名人,不少收藏者都喜歡找他訂作衣服來為他們的寶貝添新衣。
老聶?該不會是指詠壬吧!被捧在手心的梁平渝暗自思付著。她很害怕會被發現,連呼吸都不敢太大口,讓她真有種快喘不過氣的感覺。好在阿智的動作都小心翼翼的,沒有捏痛了她,這是她唯一所慶幸的,可等等--
不會吧?!他要把她帶到哪裡去?她好想逃,可是又不敢動。當她聽到開鎖的聲音,她知道她被帶回他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