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哥,你在想什麼?」
不知何時,盧凱煜已推著輪椅走到他面前。
「沒…沒什麼,」他微微一笑。
「叩,叩!」周子薇倚靠在門柱敲了一下門,她驕恣的美顏上儘是不耐。
子薇,你怎麼來了?「周子康看著穿著貼身玉背心及短得不能再短的裙子的妹妹問道。
「來的可不止我呢!哥。」她塗著深藍眼影的眼眸不屑的瞄了瞄一旁正畏縮低頭的盧凱煜一跟,才繼續道:「爸,媽全在客廳。」 他的眉頭一皺;隨即低下身看了低頭不語的盧凱煜,他溫柔的道:「那周大哥先出雲,你待會就自己決定看是要看書,看電視,還是要小睡一下,好不好?」
「嗯!」他的頭愈垂愈低。
周子康摸摸他柔嫩的髮絲,直起身子拉了一臉鄙夷的周子薇走出房間,再將房門輕輕的關上。 他瞅了不以為然的妹妹一眼後,壓低聲音道:「對一個小孩於和顏悅色有這麼難嗎?」
周子薇不耐煩的抿抿嘴,「哥,你別盡說我,還是先去擔心待會怎麼應付爸媽那一關吧。」語畢,她雙手環胸的朝外走去。 他忍不住喟然一歎,爸媽和妹妹對他執意將書琳姊弟接回別墅生活一事,原就友彈極大,如今她又將弟弟托付給他,然後單獨赴日,他們一定是為了這件事前來的,看來立場爭執怕是又免不了了。
在重新整理棍亂的思緒後,周子康才闊步走至客廳,果不其然,他爸媽正臉色凝重的怒著他,而他妹妹則副事不關已樣。
「爸,媽,怎麼過來了?我還想晚上再到你們那兒去請個安……」
「不必了!」周希倫怒氣沖沖的打斷他的話,「在你心裡,房間的那個小殘廢都比我和你媽的份量還重。」
「爸,請你不要叫他… 」
「叫他小殘廢又怎樣?我錯了嗎?他確實設法子自已走路啊!」周希倫一臉陰霾。
「爸!」周子康也一臉鐵青。
『好了,別吵了!「黃心妮揪緊了那雙修剪合宜的眉毛,分別瞪了自己的丈夫和兒子一眼,」你們別老是一碰面就吵好不好?先談點正事,再看看怎麼處理那個小殘廢。「
「媽!」周子康再度忿然的揚高音調。
「好好好,不叫他小殘廢,不叫他小殘廢!」她站身邊說邊拍拍一旁怒濤再起的周希倫,「我來說,我來說!」
她那張保養合宜的美麗臉蛋有著中年貴婦的雍容華貴,壓抑下心中同樣的煩躁、不堪,她繞過紅木長桌走到兒子的身旁坐下。
「於康,不是我說你,他的姊姊都丟下他不管,一人跑到日本逍遙去了,你還幫人家扛什麼包袱?」
「她是去工作。」周子康替盧書琳辯解的道。
「工作?」周希倫鄙夷的接過話,「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單身能賺什麼錢?頂多是陪客……」
「爸,請你不要污辱書琳。」他握著拳頭倏地起身。
「怎麼?難道你心裡不是這樣想的?『周希也氣憤的直起身子,」我們有多少日本客戶?他們的好色,你也不是不知道,盧書琳外柔內剛,她不要你的愛只要還你的錢,搞不好就是因為如此才不惜以年輕的身體到日本賺錢,要不,照她每個月定期、定額的以薪水來分擔小殘廢的復健費的情形來,哪裡還有錢買票?更遑論要在日本物價如此高的京都市區到一間套房。「
「爸……你……你找人調查書琳?」他不可思議的瞪著父親。
「是啊,我要讓被她迷得團團轉的你認清她的真面目,我也可以告訴你,她就算不是去當妓女,也是讓人包養,因為有一名有婦之失常不時的出入她的套房,有時甚至待到凌晨一、二點才離去,你認為這是什麼?」
「不,不會的。」周子康的臉色愈來愈難看。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沒有再繼續調查她,若我再為了一個讓人包養的女人而花費高額的徵信費用似乎太浪費了,以你自己看著辦吧。」
周子康呆若木雞的跌坐沙發。
「子康,你爸說的是真的,你可別再當個凱子,還無盡期的照顧她弟弟。」黃心妮心疼的拍撫著兒子的手。
「是啊,哥,愛你的女人那麼多,何必跟自己過不去,人家在日本快活,你在這裡當『保母』,這不是太笨了嗎?」周子薇終於發表她的高見。
「你看,連你妹妹都這樣想,虧你還是當哥哥的,哼!」周希倫怒不可遏的指著兒子,「你好好的想一想我們剛剛說的話,別再讓人要得像個笨蛋。」他看向自己的妻、女,「走了,走了。」
周子康灰土著一張臉,心被狠狠的揪痛著。
會嗎?書琳會為了早日還清他的錢而以身體……不,不可能的!只是她為何走得那樣匆忙?而單單以「工作」兩字來搪塞他的詢問?她的機票錢,生活費又是打哪兒來的呢?一連串的疑問逼得他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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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書琳手上拿著一疊疊的公文來到龍雲嘉的住處。
凝著這個寓市區不遠,卻是個沉靜怡人的美麗住所,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新鮮的山中氣息。然而盧書琳在想到蘇雲飛幫她爭取,與他獨處的機會時,她純靜的眸子不覺的掩上一抹茫然。
進公司工作已一個多星期了,而她和龍雲嘉的交集卻寥寥無幾,除了他與眾多友人的聚會,紅顏娥眉的約會,公司的業務會讓外,還有數不清前來要他算算命,解個命盤;看看風水等等的不速之客,他的時間幾乎都排得滿滿的。
再加上她在十二樓上班,他在十三樓,其間又有高鈴玲為首的「金、木、水、火、土」這五人為護衛,她幾乎是一出十三樓的電梯門,不管手上有無蘇雲飛費盡思量,絞盡腦汁要她可以乘機好好和龍雲嘉接觸的簡單公文,他們五人總是客客氣氣的要她轉交給他們即可,再由他們拿給他,而公文下來時,同樣還是由這五人回轉給她。
幾日下來,盧書琳也厭了,而蘇雲飛顯然也火了,在接到龍雲嘉因得知今;日時運知不宜出門後,他即要蘇雲飛將需要審署的公文交給高鈐玲,由她送到他家來。
不過,他並沒有按照指示,反而大刺刺的跑到十三樓耍高鈐玲將需要簽署的公文交給他,然後他會連同手上的公文一起拿去給龍雲嘉,而結果是由盧書琳來送文件給龍雲嘉。
她一邊踏上階梯一邊想著,自己當然瞭解蘇大哥的熱心幫忙,可是要她和龍雲嘉展開一場『迷信激辯,卻有些力不從心,因為她老覺得自己不會贏。
按了電鈐,沒來由的,她的心竟怦直跳來,如果她對自己坦誠點,其實她是很期待再見見他那潘文風的俊朗面容的。
門陡地被打了開來,迎面而來的是一個大大的擁抱和火辣辣的熱吻,措手不及的她嚇得將手中的文件掉了滿地,因錯愕而張開的唇瓣立即被龍雲嘉火熱的舌尖探入。
因昨夜一整晚幫友人解命盤的他,直至天色泛白時才安然人眠,在小睡兩、三個小時後,即起身看看今日時運,出門的吉時、吉方等等,在得知不宜出門後,他開開心心的在客廳旁的和室睡了個回籠覺。
而在門鈴響起的剎那,他半睡半醒的起來開門,瞇著眼看著身後閃著陽光的婀娜身影,想也沒想,他就認為是高鈐玲幫自己送文件來了,只是這一次的親吻,擁抱,怎麼有些不同?
鈴玲的吻一向是高桿、富有技巧的,怎會如此青澀?然而這份感覺卻又甜美得令他眷戀不已,龍雲嘉刻意不理會心中升起的一道疑惑,他繼續以靈活的舌尖探索她唇中的甜蜜。
他擁抱的大手引領著盧書琳冰冷僵硬的雙手探索他悸動的胸膛,而他的手再滑溜到她柔軟盈握的胸脯。
就在他的大手挪至自己柔軟禁區韻剎那,她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渾身滾燙,這種感受是她未曾經歷;她無助、無措卻又不捨。
他仍微閉著眼睛,熾熱舶唇不停的柔蹭她甜美的櫻唇,一雙大手也不停的愛撫她玲瓏的軀體。火熱的愛慾指數不斷向上攀升;他緊緊擁吻著她,驀地他一把橫抱她,擁吻未歇的抱著她穿過門檻,步入客廳來到一旁的和室。
酥麻與戰慄充斥著他們彼此的身與,急促的喘息聲將空氣塞滿了每一粒情慾分子,在他急遽卻又輕柔的將她放在榻榻床上時,一直迷迷濛濛的龍雲嘉忍不住出心中難以抑制的熾烈慾火,「老天,你今天全身就像裡丁一層蜂蜜似的,那麼甘美純淨,我從來沒有這麼急於想要你的衝動;鈐玲…。」
「玲玲」兩宇就像是化解盧書琳被莫名挑起慾望迷咒的咒語『,理智快速的劈進腦海;她倒抽了一口涼氣,猛地推開了俯身接近自己的他,再衝動的摑了他一耳光「拍」一聲,被慾火沖昏頭的他終於睜亮了一直半瞇著的雙眸,「鈴玲,你……書琳?」他錯愕的看著臉上一臉羞紅,不知是怒氣還是羞慚的她:「你怎麼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