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隱身在二樓,聽聞了所有對話的龍雲青、龍雲哲兩對璧人,全不由自主的搖搖頭。
「這個傻瓜,瞧他如喪考妣的模樣,就知道他愛得有多深,而他自己卻…」王慧慈一副「凍抹條?的直搖頭。
「愛情是盲目的,只是沒想到他盲目得連愛人之深都看不見。」張郁瑜語露不捨。
「這個星期天剛好是我們這兩對結婚的大日子,算起來加上盧書琳和周子康總共三對,我看雲嘉到時不嘔都難了。龍雲哲接著道。
龍雲青歎息一聲,「我還是希望雲嘉能看清自已的感情,到時我們三兄弟就能在同日結婚,我想這個結局該是最圓滿的。」 其他三人在瞥視樓下龍雲嘉呆若木雞的悲慟模樣後,同時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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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貨公司內,龍雲嘉站在鞋子專櫃的一隅,靜靜的看著試穿金色新娘鞋的盧書琳;一身雪紡此紗長夜的她仍是美得教人讚歎。
這兩天的煩悶思緒令他一早就開車前往周子康的住處;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他只是來來回回的開著車子,當周子康載著她的進口痤車出現在跟前時,他也是憑直覺的一路跟到到這兒;看著周子康溫柔的對她說了幾句話後駕車離開。
「就這雙吧!」盧書琳起身從皮包裡拿出信用卡交給售貨小姐:「用我的吧!」龍去嘉走向前去,從皮夾裡抽出金卡。 售貨小組有些無措的看著錯愕不語的她;過了半響,她才輕輕的道:「不,用我的卡就好。」 售貨小姐點點頭離開。為什麼不接受我的好意?他神色複雜的看著她閃避的眼眸。 「你怎麼會來這兒?」她迴避問題道。
他沉默了一下,再過三天她就是周子康的妻子了,他要說什麼?說他夜晚輾轉反側,寂寞孤單。
他搖搖頭,也閃避了她的問題。
身處在這凝滯氣氛中,盧書琳輕歎一聲,看著鏡中龍雲嘉眉頭緊皺的俊逸側臉,她明白心中對他的悸念不曾退減,也因此,她迫不及待的要讓自己完全斷念,而斷念的最好辦法就是嫁作他人婦。
雖然此舉對周子康並不公平,但婚後的她絕對會做個忠實的妻子,她也慶幸守身如玉的自已能將她的第一次給自己丈夫。
至於她和他,只限在心靈的情感糾纏上,而沒有肉體上的一番眷戀。
深吸了一口氣,她硬是逼回了急湧而上的—股鼻酸,淡淡的道:「我…我得走了,子康會在門口等我,拭去淚水,踏著堅強的步履離開。龍雲嘉木然的凝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心想他終將成為她的過去式嗎?她的未來已不容得他參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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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個天朗氣清,惠風和暢的一天。
早上十點不到,龍家豪宅就冠蓋雲集,士紳名媛集聚,眾人皆是為參觀龍雲青及龍雲哲的婚禮而來。
而草坪外更是停了一長排的豪華轎車,其中更有兩輛以嬌艷的花卉點綴續紛的新娘車,而兩位如花似玉的新娘子早已被迎接到新房內。
一身西裝筆挺的龍雲嘉神情憔悴的來到他大哥的房裡,在看到龍雲青和張郁瑜深情相對的凝睇後,他難過的抿抿嘴,啞聲道:「對不起,打擾你們了,可是爸要我來通知你們,待會兒十一點時到前庭,他要開始主持婚禮。
兩人微笑點頭,然而在看見他憂傷的色後,她拍拍龍雲青的手,龍雲青明白的點頭道:「雲嘉,緣分的事雖然要靠上天安排,但積極的爭取卻是必須的,一對男女要相知、相愛本不易;要求得相守更難,你真的願意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度過一生嗎?」
「大哥,我……」
「你現在趕去法院也許還有機會。」
龍雲嘉失落魄的搖搖頭道:「別說了,大哥,我去通知二哥十一點要到前庭的事。」不顧龍雲青兩人的叫喚,大步離開,朝他二哥樓上的新房而去:「
一進房門,龍雲哲正親密的幫王慧慈撥開掩蓋在臉旁的白紗,親吻著她美麗的臉蛋。
王慧慈原本柔美的臉孔在看了龍雲嘉落寞孤寂的神色後,臉色一凝,她輕輕拍拍龍雲哲的肩膀,一手拉起落地的白紗長裙走到龍雲嘉的面前問道:「雲嘉,你覺得我的新娘扮相如何?」
耳聞這問題,他面露困惑,但仍點頭輕聲的回答,「很漂亮,你和郁瑜的新娘服,一以火焰的線條裁剪,一以荷花的花形剪裁,在飾上一以紅珊瑚,一以白珍珠,簡單大方但卻明顯的勾勒出你們兩人的個性之美。」
她頓了一下,才滿意的點頭道:「你知道嗎?有人說,女人在一生中最美的時刻,就是當新娘子的時候。」
「是嗎?」他輿缺缺的。
「原本應該是如此,只不過,我和郁瑜雖然美,但是我們兩個女人在今早到婚紗店化妝時看到了一個比我們都還美的新娘。」她故意走到落地窗旁的一株翠綠的籐樹:「那個新娘於雖然也是一身白紗禮服,但是她身上沒有任何一朵鮮花裝飾,取而代之的是青翠的綠葉,白紗上簡簡單單的繡上幾片青蔥的葉片,再穿戴著翠玉做成的葉片耳環、項煉、手環,還有一頂以剛摘下來的葉片編織而成的花冠。」 龍雲嘉色一黯,雖然王蕙慈沒有出那名新娘是誰,但他知道,那一定是他的樹之精靈盧書琳。
他的腦海中輕而易舉的就勾勒出她著新娘白紗的美麗身影,看著她笑盈盈的拿著捧花朝他飛奔而來,不,奔向周子康,因為新郎不是他,不是他。
一股惟心之痛殘乎撕裂他的心肺,他咬緊牙關哀慟的低頭。
「她美得絕塵,美得脫俗,美得就像是樹精幻化而出的妖……」
「不要再說了!」龍雲嘉雙手緊緊握拳,突地抬頭來大吼。
王蕙慈不客氣的瞄他一眼道:「為什麼不說?龍雲嘉,你像個男人行不行?有哪一個男人會將自己心愛的女人交給另一個男人?還讓她和別人上床,生子……」
「我說不要再說了!」他難過至極的怒著她;不能!他絕不能容忍書琳和周子康上床,她是他的,她的身體也只容許他一人觸摸。
「蕙慈,別說了,」龍雲哲不忍的阻止了妻子的咄咄逼人,他看向弟弟繼續說道,「其實慧慈的話是對的,這幾天你還沒想明白嗎?你的悲傷,難過是因誰而起?你的茶不思,飯不想。整夜無法人睡又是因誰而起?當局者迷,旁觀者,你有沒有想到為什麼爸媽不再安排你和周子薇的事?就連最嘮叨的媽媽也沒有找你談過一言半語。因為我們全都看得出你是為誰失魂落魄,為誰抑鬱難安,我們全在等待你面對真愛的一天,可是你已經快錯失機會了。」
「他不是快,是已經錯失機會了!」王蕙慈忿忿不幹的接過話,「你這個大笨蛋,我告訴你,他們在十一點就要戴戒指,到時候你要後悔也沒機會了,而周子康就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擁著你心愛的女人親吻,到了晚上呢,更是可以肆無忌憚的撫摸你摯愛女人的胴體,與她來個最親密的肌膚之親……」
「不,不,不可以!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一想到那畫面,龍雲嘉差點沒有發狂,管它什麼桃花劫,管它什麼不宜結婚,他要她,他,愛她,他要地成為她今生惟一的新娘。
龍雲哲看著弟弟跌跌撞撞的衝下樓去,沒多久更傳來車子咆哮的引擎聲,他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再瞅了得意洋洋的王意慈一眼。 他走近並擁抱她道:「老婆,你真不是蓋的,可是你的話也說得太露骨了,什麼撫摸胴體……聽得我這個老公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還有更露骨的,要不要聽?」王意慈俏皮的朝他眨眨眼。
「不了,咱們還是等到晚上來個實地演練比較精采。」他無限眷戀的吸吮她誘人的唇瓣,「你說雲嘉來得及奪回盧書琳嗎?」
「當然來得及,因為她十二點才要和周子康公證啊。」她磨蹭著他的唇低喃。
「可是你跟雲嘉說…」龍雲咨怔忡一下,然而在看到妻子得意非凡的神情後,他也笑了,心想;看來他爸爸的三媳婦也要來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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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火急的趕到法院的龍雲嘉,在聽到十一點鐘響的聲音時,他的心跳差點沒有停止,「等等我,書琳,你一定要等等我。」
他急急忙忙的衝到公證處,在看到周子康一身白色西裝打扮,手上還拿著新娘捧花時,他想也沒想的衝到周子康的面前說道:「請你將書琳還給我,我愛她,我是真的愛她,你說過的,為了她的快樂、幸福,你願意退讓的,周子康,你記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