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雅就是思雅,她誰也不像!」太過的強調,給人心虛而欲蓋彌彰的錯覺。
「總裁,你……你該不會到現在還想著國妃吧?」他的反應,教羅傑憂慮。
聞言,文森霍地怒身站起,厲聲斥暍——
「大膽!誰准你如此胡亂猜測我與國妃關係的!?」
「對不起!」知道自己已逾越部屬界限,羅傑急退一步,低頭認錯。
「今天,她已經是我察克裡斯的國妃,也是我的嫂子,你這樣胡亂猜想,豈不是要陷我跟她於不義!?」他怒言道。
「屬下沒那意思,屬下知錯!」意外惹惱他,羅傑驚心不已。
「下次要再讓我聽到你對我及國妃的不敬猜疑,就別怪我不顧多年感情,將你送進王宮,接受國法的處置,聽見沒……誰!?」梯口一道陰影,教他威聲厲暍。
帶著粲笑歡顏,歐思雅出現在樓梯口轉角處。
「你們在聊天啊?」她快步迎向文森。
不知道她聽到多少他們的對話,文森看她的眼神,少了笑意,多了審視。
「你們怎麼了,表情好像有些奇怪?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的談話了?」眨著黑瞳,歐思雅來回看著兩人。
「沒有,只是閒聊幾句而已。」看她言語一如平常,文森以眼示意羅傑離開,笑攬過她,坐在躺椅上,將她抱滿懷。
「剛不是和他們玩翻了嗎?怎麼還記得我一人在這裡? 嗯?」
似有意若無意,歐思雅笑著轉出他的懷抱。
「怕你一人在樓上跟羅傑大眼瞪小眼,所以我才想上來陪你嘛,哪裡知道,你和羅傑還談得蠻開心的,我看,還是我下去,讓羅傑留下來陪你好了。」
歐思雅轉身就想下樓,但,被他一手拉住。
「兩個大男人在一起,能有什麼好談的?」綠眸一閃,他微施勁,拉回她。
「你——」她怔望坐在躺椅上的他。
「留你在身邊,還比較實際一點。」高舉起手,他壓下她的頭,在她紅潤的唇上,烙下火熱慾望,但,她抽離了身子。
拉開距離,她笑瞇雙眸,望著他。
「對了,奧古力說晚上我們可以在庭園裡烤肉,你要不要……」
察覺到了一絲異樣,文森·奧斯蒙站起身,雙目緊盯著想與他保持距離的她。
「你在躲我。」這是一個肯定句。
「哪、哪有?我只是問你……」思雅神色略慌。
「沒有嗎?」注意到她眼底異樣,文森臉色驟然冷下。
「當、當然沒有,我怎麼可能會躲你呢?」說謊的她,不敢正視他的眼。
「不可能?」他唇角冷勾,「你以為你騙得了我?」
他的冷笑,教思雅微驚。
「也許你的心是不想,但是,你的動作,卻說明了一切。」
跨步上前,他勾起她精巧的下頷。
「我以為我曾經告訴過你,不管是什麼事都不能瞞我,我有沒有說過? 嗯?」
她困難點頭。
「既然這樣,那現在,你還想欺騙我?思?」低下頭,他輕咬她的唇,以不同於以往的冷冽眸光,直盯住她的眼。
不一樣、這一刻的他,並不是她所認識的文森·奧斯蒙。歐思雅為他太過明顯的改變而驚住。
而且,他陰冷而銳利的眸光,也教她……害怕。他從未用這樣的眼光看她。
「說,剛才你到底聽到什麼了?」
「我……我聽到你們說我很像某個人……」低下頭,她咬著唇。太過凌厲的眼神,教她無力掙扎,只能屈服。
「意思是有關她的事,你都聽見了?」
「嗯。」她緊張地圈握起身側十指。
「那如何?」
如何?歐思雅垂視地面的眼,微微怔愣。她不知道他要她說什麼?
面對一個從未見過的女人,她能有什麼樣的感覺?面對一個可以輕易影響他心情的女人,她又能想些什麼?她不知道,她無法回答。
以前,她是曾聽文森說過他與兄嫂之間的事,但是,他從沒提過對唐若影的特別感覺,而在今天羅傑質疑他之前,文森從沒用過這樣嚴厲的口氣對她說話。
可想而知,唐若影在他心中是有多麼的重要,甚至,還重要到他聽不得任何言語對她的傷害,與對她名譽的侮辱。
如果他與唐若影的一切都已是過去式,那,她不會在意的,可是那段戀情在他心中真的過去了嗎?
倘若過去了,為何他對唐若影的名字,會有這樣強烈的反應?又為什麼會因為她聽見他與羅傑的談話,而給她臉色看?
她真的不知道,現在自己該想些什麼?又能想些什麼?
難道,她在他心中,就只是唐若影的代替品?越想心越驚,歐思雅急急甩去腦海裡的猜測。
「你在做什麼!?」他緊鉗住她的雙肩,制止她的甩頭。
「我……我不知道你要我說什麼,如果沒其他的事,我想下樓和奧古……」猛地,她揮開他的手,奔下陽台。
「不知道,並不是一個好答案。」
他的聲音止住她的腳步。
「我不管你現在心裡在想些什麼,但,我要你記住,若影她是我的嫂子,同時也是我察克裡斯的國妃,猜測我與她的過去,是一種不敬的態度。」
他真的很維護唐若影。一道苦澀在她心底泛開。
「如果你心中有疑問,可以直接問我,就是不要隨意猜測。」
「問了,你就真的會說嗎?」背對著他,她問著。
「可以試試。」走到她身後,他輕摟住她的肩。
「我記得你說過,你臉上的傷痕,是你的親哥哥傑諾國君一劍劃下的,是因為國妃的關係嗎?」
「不是,這傷是一場政治陰謀失誤所造成的。」
「政治陰謀?」她不懂。
「這事說來話長,必須從我爺爺那代說起……」文森簡述當年因長輩婚後發生外遇,情婦比元配早生下一子貝魯特。
按國法規定奧斯蒙王族長子可繼承大統,但因為貝魯特私生子身份,在民風保守的察國倍受爭議,故由他父親薩爾繼位登基。
為此,心有不甘的貝魯特,表面對他們兄弟親切和藹,背地裡卻不斷在他們兄弟之間製造誤會、引發爭端……
「這道傷就是當年,貝魯特為徹底破壞我們兄弟感情,派人在劍術比賽中,對我們射出毒針,我大哥因及時發現,為救我而以利劍掃開毒針,卻也在我臉上留下這一道傷痕。」
「當時……一定很疼吧?」抬手撫上他臉部的劍傷,思雅覺得好心疼。
雖然知道他哥哥不是故意的,但她還是為他氣起他的哥哥。
「現在不會了。」握住她的手,他凝眼望她,在她手心處烙下一吻。
「那……貝魯特的計畫……」紅了頰,她抽回手。
「當然成功了。任誰看到有人拿劍對著自己劃來,也沒法靜下心聽解釋,所以為記取他的無情,我拒絕接受醫師的處理,就讓傷痕一直留在臉上,我們兄弟的感情也徹底決裂……因為差點引發流血政變,人民就將這件事稱為貝魯特事件。」
看著她,文森也坦言說出當年為阻撓傑諾順利登基,因而與唐若影認識的事。
「不過,那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多想,好嗎?」
「那,你會怨恨她嫁的人是你哥哥,而不是你嗎?你會不會嫉妒你哥哥?」她試探地問著。
「說不會是騙人的。」他笑,「不過,時間久了,也忘得差不多了……你問這些做什麼?」他蹙眉。
「我也不知道,只是……」轉過身,她抬眸看他,「你從來沒嫉妒過我身邊的異性,你總是很高興他們在你面前聊起我,說著對我的欣賞,是不是?」
「沒錯,因為你讓我很有面子。」撥弄著她已長及肩下的發,他笑眼望她。
「可是,你因為她的關係而曾經嫉妒你的親哥哥。」望著他,她笑得好勉強。
這表示什麼?表示他重視、在意著唐若影這個人,而她,就只是他一個可以對外展示的女人,也表示他其實並不愛她。
否則,在知道有其他男人對她感興趣的時候,他怎能毫無忌妒之心?
「這……」
「告訴我,你是不是拿我當唐若影的代替品?」
「代替品?你到底在胡說什麼!?」她的猜忌,教文]b森感到不快,「我跟國妃之間什麼也沒有,她對我們的感情也沒有任何影響,我希望你不要想太多。」
「真的沒有影響嗎?」
「當然沒有!這事還要我一再重複!?」她的追問與不信任,教他口氣略重。
「我……文森,你……」突來的斥暍,教思雅愣退一步。
意識到自己說話口氣太沖,文森·奧斯蒙做了個深呼吸,緩下心中因她猜疑而差點熊燃而起的怒火。
「我的意思是,你就是你,當然不是任何人的代替品,你要相信我的話。」他口氣放柔,以笑容安撫她受驚的心。
「再說,你甜美可人,就像天使一樣受人歡迎,我當然驕傲,也當然開心。」
「可是……」
「至於你說的嫉妒,我想……應該是那些喜歡你、欣賞你,卻又碰不到你的那些男人要嫉妒我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