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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樂瞳

  韓旭森追了過去,如他所料定的,他們當真很快就見面了!

  蔣若雅走出店家,她心情好爛,拿起畫本,畫著她看到的野花野草,自我安慰道:

  「瞧,我畫得這麼棒,為什麼就是有那麼多不識貨的人?學歷就那麼重要嗎?最重要的是心吧,我比任何人都想繼續畫畫……

  算了,這世上本來就會有很多不如意的事了,我還是快點找到工作吧,不要再鑽牛角尖下去了……」

  她瀟灑的朝前直走,突然間,她看到一對母女手拉著手在人行道上走著,她靈光一閃地朝她倆跑去,在小女孩面前蹲下。

  「小妹妹,我幫你畫張圖如何?」

  家長防備地想把小孩帶走。

  蔣若雅仍是面露微笑。「拜託,很快就好了。」沒幾分鐘,她幫她們畫了張溫馨的母女素描圖,下方還附上可愛的Q圖,遞給她們。「送給你們吧!」

  家長和小女孩都看傻了眼,蔣若雅的心情也漸漸變好了。

  韓旭森就這麼保持距離跟在她身後,他好想看看她畫了張怎樣的圖,能讓她迅速地轉換情緒,沒一下子就笑得那麼燦爛。

  他沒見過這麼神奇的女人,想生氣就生氣、想笑就笑,是那麼情緒化,又懷有一點心機,一不小心就會被她算計,但她的笑容是那麼甜、那麼純真,一點小事就能讓她心滿意足,開心得不得了,他搞不懂她了……

  從來都沒有過這種異樣的感覺,他莫名的想知道,她還會做出什麼事……

  他到底還要跟蹤她多久?

  蔣若雅不玩了,轉身,打算跟他說清楚講明白。

  「喂,韓大總裁,你到底有何貴事?」

  在咖啡廳裡,她就隱約察覺到有人在偷看她了,原本不以為意,沒想到她走出店門之後,他就變本加厲地跟蹤起她。

  他到底有何目的?

  韓旭森一哂,邁開步伐朝她走去。會被她察覺,他一點都不意外,畢竟他並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行蹤。

  「我有話想對你說。」

  蔣若雅好氣又好笑。「這算搭訕嗎?」

  韓旭森扯了扯嘴角,覺得沒有回答她的必要,直接說重點:「第一,我很佩服你對付那頭豬的手段,可惜的是浪費了那杯飲料。」

  蔣若雅噗哧一笑,沒想到看似酷勁十足的他,也會說出損人的話。

  「那你一定也看到他吃我豆腐了吧?是男人的話就應該英雄救美。」她略帶指責地道。

  韓旭森的態度是那麼從容不迫,一點都不迴避,「那是因為你處理得很好,我想我該給你掌聲。」

  「最好不要,我可不是在做秀。」蔣若雅不悅地扮了扮鬼臉,轉身就走。

  韓旭森看著她俏麗的背影,瞇緊黑眸。「第二,我有事想跟你清算。」

  蔣若雅停下腳步,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來面試的那一天,惹惱了我一個大客戶,害我有筆生意就這麼飛了。」他加重嚴肅的語氣道,沒有再跨出步伐,似乎料定了她會自行走來。

  果真,蔣若雅朝他快步跑來,驕傲的抬起下巴。

  「你說,我什麼時候惹惱了你的客戶了?」亂冤枉她,她是不會放過他的!

  「你應該有接到一通,說話有點台灣國語的男人的電話吧!」

  思及此,蔣若雅很快地想起來了,「該不會是那個自稱林董事長的色情狂……」

  「色情狂?」韓旭森挑眉。

  蔣若雅咬牙切齒著,真想詛咒對方,「你知道那個客戶有多變態嗎?」

  「那是他在開玩笑……」不可否認,他前幾任秘書就是因為林董事長的調戲而辭職的,不過她還是第一個,敢在他面前稱他的客人是色情狂的女人。

  「開玩笑也要有分寸好不好!他對我性騷擾,說些不正經的話,我當然要罵回去了!」蔣若雅可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罵回去?瞧她說得那麼輕鬆,天知道隔天他便接到對方的投訴電話。

  「你太沉不住氣了。」韓旭森看慣大風大浪,這一點騷擾並不算什麼。

  「你們男人就是這麼自大傲慢,一點都無法體會女人被性騷擾的心情,還過分的自以為理所當然!」蔣若雅恨恨地道。她再次轉身,不想理他了。

  「好,我道歉。」韓旭森不讓她走,一個箭步擋在她面前。

  蔣若雅傻眼了,她有聽錯嗎?他真的在向她……道歉?

  「不過,你要怎麼賠償我呢?」

  話鋒一轉,換蔣若雅陷入危機。

  「賠償?」她悶悶道。這是怎麼回事?

  「對方被你氣到取消這次的合作,我當場損失幾千萬,你想怎麼賠償我?」韓旭森可不是省油的燈,要他放下身段道歉,他當然也要反咬她一口才行。

  「你要我賠償?」蔣若雅倒抽了口氣,視他如毒蛇的猛往後退。「你該不會是要我賠那幾千萬吧!」別嚇人了,真的假的!

  那幾千萬的損失對韓旭森來說是不痛不癢,他只是想找個借口留住她。「你可以到我公司上班,好賠償我的損失。」

  自她說走就走後,這幾天他陸續試用了幾個應徵者,反應都沒有她靈活,更別說會同時使用英日法等語言了。

  撇開她對他不敬的個性不說,她倒是一個能跟他一起奮鬥的秘書人選。

  這分明是威脅!

  蔣若雅光想起那天是如何被他整到連餓了兩餐,她就記恨到底。「然後被你荼毒到連中餐晚餐都沒辦法吃……」她什麼都不怕,就是怕挨餓。

  韓旭森鄭重解釋著:「那天是例外,因為是月底工作量很多,不過我答應你,往後一定不會耽誤到你的用餐時間,當然也會讓你準時下班。」

  「如果我不答應呢?」她都已經下定決心要找美工相關工作了……

  「一個月四萬元整,可以嗎?」韓旭森反問,那志滿意得的語氣,像是肯定她一定會上勾似的。

  蔣若雅一聽,震驚得合不攏嘴,十隻指頭開始盤算著,四萬元她能買多少東西……至少能買一套名牌套裝吧?逃家後,她連最愛的LV包包都買不起了。

  怎麼辦?她好心動喔!四萬耶!她找了那麼多工作,待遇頂多是兩萬出頭而已,她到哪去才能找到四萬的工作啊?

  可是要是答應了,她當初很有骨氣的對他說不幹,不就是白說了嗎?他一定會打從心底看不起她的!

  去吧!不去!去吧!不去……

  現實與理想相互拔河著,蔣若雅陷入了無限的掙扎,還沒想到怎麼回答,突然間,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心一驚,連忙躲到韓旭森背後。

  「借我躲一下……」那不是……王叔他們嗎?此時他們正從對街的斑馬線走了過來,好像是發現到她了……

  不,她千萬不能被他們逮到啊!

  「蔣小姐,你是怎麼了?」跟他玩老鷹抓小雞嗎?

  「你的車停在哪?」蔣若雅仍捉緊他背後的衣料不放。雖然她不想麻煩他,但此時此刻,她非要有個幫手不成,不然她就死定了。

  韓旭森背後的衣料都快被她扯破了,他原想拉開她的手,卻在發現她正躲著一群人後,止住動作。

  「先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有黑道追殺她?

  「我沒時間解釋那麼多,快,先上你的車!」蔣若雅緊張的拖著他走,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韓旭森快被她打敗了。「等等,我的車停在那邊。」他指了指左邊。

  聞言,蔣若雅拖著他往反方向跑。

  韓旭森又有意見了,她的腳真的比腦子動得快。「蔣小姐,你跑過頭了。」

  「你不早說!」蔣若雅瞪了他一眼,都被他急死了。

  「小姐,我們終於找到你了……」

  見王叔一行人已經過了馬路,蔣若雅凶巴巴的氣勢一下子消失無蹤,沒志氣的躲在他身後。

  「都是你害的,他們都快追來了!」只差個三百公尺!

  韓旭森倒很悠閒,畢竟他們追的是她,與他無關。「蔣小姐,你莫名其妙的躲在我背後,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想拉我擋子彈。」

  「你還有心情開我玩笑!」蔣若雅的語氣急到都快發飆了。「你的車到底停在哪裡?」他到底有沒有誠意救她啊?!

  「我根本不用陪著你逃命。」韓旭森站住不動,想釐清疑問再逃也還來得及。「你是黑道大哥的女人,還是……」

  「我離家出走,行了吧?」蔣若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可以逃了吧?」

  韓旭森這回朝右方跨上幾步,取出鑰匙開車,坐進車內,發動引擎。

  蔣若雅迅速地溜入車內,終於鬆了口氣。

  她不知道她為什麼非要纏著他救她,大概是他那坦坦蕩蕩的氣勢,很值得她信任吧,加上她沒錢搭計程車,用跑的一定又跑不了,只好賴著他幫忙了。

  可她沒想到王叔他們的車也停在附近,很快地追了上來,她猛催促他加快速度。「快啊,他們快追來了!」

  韓旭森不得不加快車速超越他們,想盡早甩開他們。

  突然,前面十字路口的紅燈亮起,他踩下煞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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