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琅君這才注意到真蜜那消瘦的雙頰、凹陷帶著陰影的眼窩,以及房內的第三者,這才露出了笑臉。
明白自己誤解了,佘琅君連忙說道:「對不起,這陣子我一直在外奔波尋找真蜜,加上霜綺迷老是在我耳畔說些有的沒有的,我才……」他很誠懇地向刁銀牙道歉。
刁銀牙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後,招呼著綠意一塊出去了,情況有些尷尬。真蜜氣呼呼地瞪著冒失的丈夫,假笑道:「你真行,要不要我幫你提名諾貝爾和平獎?」
「我被你嚇壞了。」佘琅君充滿歉意地說。他快步地走向床畔,一把抱住了真蜜。才發現她整個人足足瘦了一圈,臉色蒼白失去了光彩,而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眸也失去了活力,眼窩更有明顯的黑影。他心疼地吻著她的額,低語問道:「你沒事了吧?」
真蜜在他緊抱住自己時,氣也消了,她也回抱著他,他在懷中點了點頭。兩人均沉醉在劫後餘生的喜悅之中,久久無法分開,誰也不多說話,去破壞這一刻鐘的神奇。
良久之後,佘琅君總算平復了激動,「我差一點又失去了你,你不但是我的另一半,同時也是我生存的目的。」
真蜜感到眼眶一陣熱,「我是不是也該回報你幾句呢?」
佘琅君又攏了攏她,這才放開她,自己坐在剛才刁銀牙坐的位置,「我真的很高興你還可以跟我說笑。」他大笑道。
「你該跟刁大哥道謝,要不是他救了我,只怕你這些話該跟我的墓碑說。」見到他彆扭的表情,真蜜又好笑又好氣。基本上,他兩人不對盤其來已久,也不是最近的新聞了。最主要是因兩人的理念不同,加上兩人均心高氣傲誰也不服誰,因此常為一點事爭得臉紅脖子粗的。
「阿君,你不知道我在掉進次元洪流時,心中有多害怕,我怕的並不是我會死,而是怕我無法親口告訴你,我好愛你。」見他聞言一臉呆滯,又繼續道:「我說的是真的,本來我很早就想說了。但彆扭吧,我總希望你愛的人是我。而非因為我是古梗蜜轉世。」真蜜扮了個鬼臉。
「笨蛋,你就是梗蜜,梗蜜就是你,這你也要計較。」佘琅君心想,女人心何只是海底針。
「人家就是討厭當替身嘛!」她嘟著嘴,「誰知道你看我的同時,是在看我或是梗蜜。」既然決心跟他過一輩子,不乘機把心中的疙瘩說完要侍何時?
「我再說一次,我這輩子的愛已全給了你小蜜兒。沒錯,一開始我前去找你的原因,是因為你是梗蜜的轉世。但是,我從不曾把你當成梗蜜的替身,我從不曾把你以前的模式套在你身上,不是嗎?」佘琅君就是想今世的小蜜兒也會心甘情願地愛上他,他才遲遲不說她的前世事給她明白。
真蜜不是不明白他的情意,但……「要是我不是古梗蜜的轉世,你還會愛上我嗎?」她內心緊張又期待。
佘琅君歎了口氣,「你希望我如何回答呢?如果我回答不會,你是否就要放棄我你之間的情,要是回答會,你是不是要懷疑我的這份愛是真是假呢?」
真蜜並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思考他的話。
佘琅君沒理會她的反應,又道:「說句真心話,如果我只是單純地要梗蜜,那麼在初見面時,我就會直接開啟你的記憶了。」他言下之意,他也希望這世的情無關前世的牽絆。
真蜜這才真正的釋懷,「阿君,你在生氣嗎?」見到他一臉不悅,她有一丁點膽怯地問道。
「你說呢?」他斜睨了她一眼,「對了,你是怎麼來的?」他問得冷汗直流。尤其,一想到她未經手術就硬闖靈幻王國所受的苦,他就心疼呀。他的手微抖地輕觸著消瘦的臉龐。
「人家才沒想那麼多。」她當然明白他在擔心什麼。「我一聽到星語告訴我,你被人『圍剿』,就一心想來保護你。」她的小臉因激動而漲得粉紅,看起來有生氣多了。
保護──我?佘琅君雙眼一閉,心情萬分激動。天呀,我的小蜜兒竟然想保護我。
不過──等等,「小蜜兒,既然是星語送你來的,那麼她人呢?」一提到那位狀況大王,佘琅君真不知該感謝她或掐死她。但一想到築優這陣子的憔悴,他連忙代問道。
「她?!難道不是星語告知你,我們失散的事嗎?」真蜜慌張地拉著佘琅君的袖子,見到他搖了搖頭,她開始慌了。她一直認為星語跟她分散後,一定會回去的。畢竟,星語經常行走在次元世界之中呀。
「噓,別激動,冷靜點,把事情的經過從頭告訴我一遍!」佘琅君怕她一激動又累壞身子,急急安撫著。
「阿君,你一定要幫忙找星語,要不是因為我,她也不會發生這種事。」真蜜一一把從星語到家中告知佘琅君被人「圍剿」,到行經次元時所經歷的五臟六腑移位,到最後的次元地震,致使兩人被衝散的事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佘琅君聽得全身冰涼。天呀!要是萬一……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看來他真的該好好地謝謝刁銀牙施加援手。
「你歇一會,我去打點一些事情。」他緊緊抱住她一會,扶她躺下後,柔聲地叮嚀著。
「阿君,你要去哪裡?星語她……」真蜜很憂慮地說道。
「噓,你好好休息,不要煩惱。其他的事我會處理的。」見她面露倦容,他不得不強硬地命令道。
見她小睡後,佘琅君決定去會會那位他的死對頭卻又是他心愛老婆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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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蜜不用開口問佘琅君兩人談得如何,基本上看到兩個人都臭著一張臉也知道答案了。
「要不要打賭,剛剛他們兩個一定好好地打上一架。」真蜜見到兩張染上色彩的臉,又好氣又好笑地搖頭道。
「同感,不過要者夫人,你今天就要回去了嗎?」綠意的口吻充滿不捨。
「喂,我已經打擾你們好久了。不過,你可以跟刁大哥及依芙娜一塊來我家玩呀!」真蜜輕柔地笑道。
「不可能的,首先要者就不會同意,就算……」
「你的問題真多,我叫阿君直接邀請你們好了。」真蜜手一擺就轉身,但卻被一堵紫色的牆壁撞得滿天星。
「我們立刻回佘家領地。」佘琅君口氣沖得很。
「等一下。」被拉得快跌倒的真蜜,連忙出聲道,「你不跟主人道別,這樣太不禮貌了。」
「哼!」佘琅君別開臉。
「不敢當,承受不起。」刁銀牙也嘲諷地別開臉。
兩個聲音還挺有默契的。真蜜直覺眼前這兩位哪像是呼風喚雨的人物?根本就跟幼稚園的小朋友一樣。
真蜜伸出手接住了佘琅君的臉,不讓他再躲開,強迫他注視著她,「阿君,刁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能這麼不懂禮數,就算他給你氣受,但看在我的份上,別這樣好嗎?」
「那麼我就該忍受他的狂妄自大嗎?」佘琅君心有些軟了,但一想到刁銀牙跟自己的針鋒相對,他又不服了。
「真不知誰比較狂妄自大,真蜜翻了一下白眼,「好吧,那麼請他到我們家吃飯,表達謝意總可以吧?」她退而求其次地軟聲要求著。
「要我跟他共桌吃飯?」他低咆道,惹得刁銀牙怪異地看向這邊,這才壓低聲,「想都別想。」他惡狠狠地瞪她一眼,似乎不想在此多待半刻,一把抱起她轉身便走。
「阿君。」真蜜又撒嬌又期盼地以著他。
佘琅君似乎努力壓抑怒火,轉過頭看著刁銀牙。「你要是他媽的有空,可以來我家吃一頓。」他口氣很沖。
「天呀!你實在……」真蜜真受不了。
「閉嘴,小蜜兒。」這已經是他退步的極限了。
真蜜瑟縮了一下。打雷啦?
「你凶她?」刁銀牙冷然地瞪著他,一副想揍人的模樣。
「她是我老婆。」佘琅君酸味四溢地申明道。
刁銀牙一副當他白癡的眼神看他,冷冷地說道,「廢話!你不准凶她。否則她就待在刁家領地,我養得起她。」
「你有什麼資格管我們夫妻的事?」佘琅君怒極反笑。
「衝著我是她義兄。」刁銀牙說得有如平地一聲雷。
「你……」佘琅君震驚地瞧了懷中人一眼,見她點了點頭,「我……實在沒法說我很高興。」他咬牙切齒地吼叫著。
刁銀牙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哼,同感。」
兩個大男人互看了一眼後,均又孩子氣地別開頭。
就在佘琅君衣袖一揚準備離去時,被真蜜拐了一肘子,低頭看到她暗示的眼神,語氣不好及粗魯地勉強跟刁銀牙說道,「謝謝你。」語畢,就扭頭離去了。
在往佘家領地的路上,真蜜輕喚著板著一張臉的佘琅君,「阿君,你在生氣嗎?」她感到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