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境雖失望真蜜的反應太冷淡,不過一想到接下來的事,她的興致仍然高昂,「佘講師只回了句,只要你們有比真蜜漂亮,我可以考慮看看」。你沒看到她們的臉當場綠成什麼樣。哈……哈……」她大笑稍歇後,又道:「尤其,他們看到你們放在前頭的婚紗照時,天呀,那副世界末日的模樣及被妒火扭曲的臉龐,讓一些原本對她們有好感的男孩看到了,全都嚇得逃之夭夭了。」秋意境只要一想剛才那情景,她就好樂。
「你喲,少幸災樂禍了。」真蜜不是心胸寬大,只不過同是女人,她可以理解她們的心情,誰不想有個完美的他呢?
「哼,不乘機好好取笑她們一番要等到何時呀?再說人家才不接受你的好意呢!」秋意境揮手否定真蜜的話。
聞言,真蜜皺起了眉頭。她自問從未得罪過沙明芬,不知為何沙明芬就是愛找她的麻煩。
一旁的星語可能知道她在想些什麼,附耳低語,「那個叫沙明芬的上輩子是你大姊。」見到真蜜訝異地張大眼,她還肯定地點了點頭,「她雖沒前輩子的記憶,但她靈魂深處對你依舊妒恨難消。她一直認為憑她的美貌,要者娶的人該是她,因妄想過頭而不接受事實,最後……」她以聳聳肩作結論。
「原來如此。」真蜜瞭然地點頭。瞟見秋意境因好奇而開始拉長耳,連忙改變話題。
就在三人交談甚歡時,不知是佘琅君算準了他老婆氣已消呢?還是耐不住思念佳人,此刻已出現在新房外了。
「嗨,兩位漂亮的伴娘,我的新娘子可不可以還我?」佘琅君的話是對星語、秋意境說的,但熾熱的火焰卻朝一身琥珀色禮服的真蜜放射著。
兩位伴娘很識相,為免成為「電燈泡」,快速退出新房還貼心地關上門,留下私人空間給他們。
「我有沒有告訴你,你今天好美?」佘琅君此刻眼中只有她,把她緊緊地抱在懷中,「終於,我可以再次擁有你了。」他的聲音有著淡淡的哽咽。
要是以前,真蜜百分之百會因剛才那些話,生一個好大的氣。但是,在明白了他吃的那些苦後,她好感動。畢竟,自古以來男尊女卑的觀念流傳已久,要找到一個對自己真心真意的人有多難。妻死夫馬上娶的例子比比皆是。聽過寡婦村,可沒聽過鰥夫村,但他……做到了。而根據星語私下告知,佘琅君自從古梗蜜死後,他沒碰過任何一個女人。伴著他的只有一張她的畫相及找出她的心願。
「痛。」佘琅君聞言後,立刻鬆手。
「我知道我今天很美,但是我不介意多聽幾遍。」真蜜故作一副來呀,快來呀,來讚美我呀的虛榮模樣,以轉移他的愁思。
果不其然,佘琅君含笑道:「你喲!你真的不想到大飯店去辦喜宴嗎?」對於從前因他病重未能給她一個像樣的婚禮,他一直很內疚。
「我才不要呢!在大飯店,東西吃不飽又貴得要命。反正,我才不在意排場,我只要所有的親朋好友齊聚一堂,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最棒的婚禮了。」真蜜頓了一下,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再說,幸好是在公園舉行婚禮,否則你怎麼跟大家解釋群蛇出動的景象?」她說到最後已是揶揄了。
說到這點,就不得不提一個小插曲──真蜜本來想只在隔壁嘛,走過去就好了,誰知南部上來的長輩說什麼嫁給隔壁鄰居,一定要繞一圈,才表示有出了家門、完成迎親的儀式。有時想想,真搞不懂到底是她結婚,還是別人結婚?要不是她沒汽車廣告中那位新娘的勇氣,她還真想學那女主角甩掉那票人跟新郎獨自去慶祝,多帥呀!
這是題外話,當她在坐車繞社區時,經過公園……天呀,幾乎整條路的兩旁全被數以萬計的蛇給佔滿了,引起眾人恐慌當然是不在話下。
她雖然說不怕蛇,但那是在一隻兩隻的範圍內,但是看到那一大群蛇,雞皮疾瘩不由自主地爬滿身。
「阿君,那……」她小聲地對著佘琅君喚著。
「噓,別怕,它們全都是來拜見你的。」佘琅君握著她發冷的小手,低聲道。
「拜見我?」真蜜低語著,仔細一瞧它們似乎正在對她哈腰鞠躬,這樣一想她的懼意就少了很多。
這時,四周的人全都開始議論紛紛了。
「阿君,想想辦法,否則會引起大騷動。」真蜜見大家全都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低語著。
「嗯。」佘琅君一點頭,只見他朝窗外一望,瞬間所有的蛇群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當然又引起另一個恐慌。而佘琅君向眾人解釋,可能是鞭炮太吵了才會引起群蛇出動。也不知是眾人無從解釋,或是佘琅君給人很可靠的感覺,總之眾人全都接受了這個說詞。
佘琅君有些不以為然道:「人類就是太大驚小怪了。」
「喂,客氣一點,你老婆我也是人類。」真蜜不悅道。
「我沒看不起人類。」佘琅君申明,只差沒發誓而已。
「這才差不多。」真蜜這才暫熄雷霆之火。「啊,對了,聽說你的行情看俏哦。」她全無醋味,有的只是開玩笑。
「你也不差,一些毛頭小子不都哭著要你別嫁我這個老頭子嗎?」佘郎君這話可酸了。他一直以為真蜜沒有追求者,到今天才知是她不想交。否則,她雖然不算大美人,清秀佳人是絕對稱職的,她的追求者只怕有兩位數。
「幹麼!對自己沒信心呀?」她一想到他剛才射向多看她一眼的人的可怕眼神,只怕可開兵器鋪了。就想笑。
「誰教我老婆漂亮迷人呢?」忍不住,他還偷了香。
「討厭,不要吃人家的口紅。」真蜜嬌羞地掄起拳頭捶他一下。
「好好,別生氣……」佘琅君雖說最愛逗著她哇哇叫,但一想到待會的喜宴,就連忙安撫著。
「叩、叩……」兩個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嬉鬧。
「會是誰呢?」兩人互看一眼。
「誰呀?」佘琅君心中不悅地走去看門,「是你!」心中滿是訝異地看著來者──刁銀牙。
「嗨,好久不見了,佘大要者。」他那稱呼叫得很諷刺。
「你想做什麼?」佘琅君心中充滿了警戒。
「別擔心,我只是來看看你那位人類新娘。」刁銀牙說得好不輕快,一臉笑意讓人弄不清他的意圖。
「誰呀?」真蜜已一手拉起裙擺,探頭看向門外,「是你,刁大哥!」訝異中充滿了驚喜。
刁銀牙那原本摸不清意圖的表情,在見到她時,也愣住了,「是你,小蜜?!」口吻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的錯愕。
「你們認識嗎?」佘琅君妒意慢慢升起,已悄悄地擋住了兩人交會的視線了。
「嗯。」回答的是真蜜,「刁大哥,我們已經有一、兩年不見了,你還好嗎?」她的問候親切毫無做作。
「很好。」刁銀牙又恢復先前的神情,不過他這次的眼神多了一道暖意。
佘琅君雖訝異他的轉變,但警戒之心依舊不減。
真蜜不因他簡單的回答而減少熱情,「刁大哥,你怎麼知道我今天結婚?上次你不告而別後就找不到你的人了,我和大哥還擔心你那未痊癒的傷呢!」她這話有著斥責及關心,而她那自然的態度,令人感到溫暖。
面對她,就算十惡不赦者也作不了惡,刁銀牙幾乎快忘了他到此的目的,就算他記得也無法去完成它。
看見刁銀牙快招架不住的模樣,佘琅君忍不住想大笑,小蜜兒這種天生的母性是無人可擋的,就連族中最固執的長老們,到最後全都對她服服帖帖的。
「小蜜兒,別纏著銀牙不放,他是來找我的。」佘琅君好心地解救刁銀牙,「你乖乖待在這裡,我會叫星語、意境進來陪你的。」他一面道,一面示意刁銀牙住外走。
真蜜感到有些氣氛不對,難得沒抗議地順從,但拋給佘琅君的眼色是「待會我要聽解釋。」的訊號。
而步出新房外,佘琅君領刁銀牙來到一個空房閒,揚手設下結界,他馬上不苟言笑地問道:「你的到來不會只是單純地想見小蜜吧?」他的眼己蒙上一層隱怒了。
「沒錯,我本來只是想來誘惑你老婆的。」刁銀牙道。
佘琅君一拳揮過去,刁銀牙不閃地承受。
「你該得的。」佘琅君冷冷說道,「為什麼?」意指刁銀牙坦白的原因。
刁銀牙用食指抹去了嘴角的血絲,「還人情。」語罷,他就不願多言了。「告訴小蜜我有事先走了。」
「等等,我想小蜜兒會希望你留下來。」見到刁銀牙揚了揚眉,連佘琅君都暗驚自己竟脫口而出。
「佘大要者,你該不會忘了,我可是你的敵人。」刁銀牙一閃而過一道喜悅,但馬上又被冷漠所掩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