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蜜磨擦著一直冒出來的雞皮疙瘩,「好噁心,你去會不會有危險?」她十分擔心地問道。
「傻蜜兒,我才不怕它,我是擔心你。」佘琅君寵溺道。
「我,我又不會發生什麼……事。」隨著他似笑非笑的眼光,真蜜愈說愈感到心虛。其實,在她生活的二十年來,本就平凡的有如一杯白開水,但遇到他才三、四個月,她竟有多次就要跟閻王說哈囉了。在刺激過度後,她竟渴望平凡,真……矛盾。
就在佘琅君想開口說些什麼時,一個甜甜的女聲響起,「要者,夫人交給我好了。」一位妙齡少女出現在面前。
「哇──啊。」真蜜差點被突然出現的星語嚇死,她拍了拍胸口,「拜託,門是設計來進出的,不是裝飾用的。」她沒好氣地瞪星語一眼。
「對不起。」星語吐吐舌道。
「星語,優呢?」見到這位狀況大王,佘琅君有些怕怕。
「優去辦件『重要』的事。」星語話中有話地暗示著。
「喔。」佘琅君滿意地冷笑點了點頭,「小蜜兒,左手伸出來。」只見他在真蜜的手中快速地比劃了一下後,「星語,人我是交給你了,小心些。」佘琅君嚴肅道。
「是。」星語有點悶地點頭。誰教自己學藝不精呢?
「小蜜兒,我先去處理狻麑的事,你自己小心點。」佘琅君對真蜜柔情以對。
「嗯,你自己也要小心點。」真蜜俯身在他臉頰印上一吻,輕聲叮嚀著。
佘琅君又再次叮嚀著星語這才離去。
「現在只剩下我們了。」真蜜笑著對星語說道。
不知為了什麼星語突然感到背脊一涼,覺得此刻的真蜜笑得好……詭異。
第六章
「星語……」真蜜叫得好諂媚,一臉笑意地以著她。
「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星語自覺此時有著步入陷阱中動物的感受。天呀,優你快來呀。
「我又沒要問你什麼,你那麼緊張幹麼?」真蜜一臉無辜至極的表情,「莫非……」眼珠子往上一瞟,「你有什麼事瞞著我,嗯?」她瞇起了眼,語調低了許多。
看來,夫人沒把要那套「凍」人的本事學會十成,恐怕也學會六、七成了。星語內心有些怕怕的。她拉了拉領口,嚥了嚥口水,「怎麼會呢?」打死都不能說出來,但是,夫人到底是要問何事呢?是霜綺迷一事,還是近日來的災難?也或者……星語挺苦惱的。
「喔,說的也是,她怎麼可能知道那個女人的事呢?」真蜜這話表面上似乎在自言自語,但卻足以讓星語氣得哇哇叫,話再也藏不住了。
「誰說我不知道?她以前差點就成為要者的未婚……啊!」星語話一衝出口,才知闖禍了。
「哦?」這句話倒聽不出真蜜此刻的情緒。
「夫人,你可別亂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星語急忙想補那個被她戳破的洞。
真蜜只是一臉無所謂,還打了個好大的哈欠。
但看在星語的眼中,卻認為她此刻正落落寡歡、悶悶不樂。「好了,豁出去了。」她彷彿下定決心。
星語先左右上下張望了一遍,才小心翼翼地說,「你發誓不能把告訴你的話,告訴要者。」
真蜜很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你有話快說,否則我可要休息了。」這陣子老是驚嚇過度,人很容易累的。更何況,她也知道了她想知道的了,她並非不嫉妒阿君以往的那票女人,而是無從嫉妒起。真蜜輕歎口氣。
聽星語說過他們靈幻王國子民壽命比人類長了很多很多,要是本身修煉的超……呃,不,星語說是奇術精通者還有長生不老的本事,而她那位未來老公、前世相公的傢伙,正是後者。想到這,真蜜就忍不住得意起來。
在漫長的歲月中要是沒有一、兩個紅粉知己、親密愛人,那未免也太可憐了吧。呃……這當然是她勉強穩住心中那一大罈醋後的感想啦。
至於,她是不是阿君的「終結者」?她很希望是,不過,要是結局不是的話……老實說,她自己也不知道。真蜜輕笑了一下,自己似乎太會庸人自擾了,也許是目前太幸福了,總讓她感覺有一絲不安吧。
「喂,夫人你在笑什麼?說出來分享一下嘛,不要一個人偷偷笑,『暗爽』是會得內傷的。」星語看了她好一會,終於決定用手敲醒她的白日夢。
真蜜閃過她的手,「嗯,我是傷患,小心點行不行?」白她一眼,「好啦,你送我回去,我想睡。明天還有得忙的。」婚禮愈近她愈被她老媽整得團團轉。真不知是不是所有當新娘的人都這麼忙。她真的有一股想逃的衝動,要不是怕她老媽捏死她的話,她真想跟阿君私奔算了。
「你不想知道霜綺迷的事嗎?」星語不解地看著她。
真蜜聳聳肩,「我只想知道她是誰就行了,至於,她跟阿君之間的事。阿君想讓我知道時,自然會說,我又何必追根究底呢?」她一面說話,一面伸手要星語拉她起來。
「你為什麼不睡這裡就行了?」星語不解地問道。
真蜜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只是簡單地說:「我們還沒舉行婚禮。」示意她閉嘴帶路,躺久了人似乎有些懶洋洋的。
「我知道呀,但這又有什麼關係?」星語真的不解,「在靈幻王國中,性愛就像呼吸般,只要雙方你情我願,有何不可?還是你的發情期還未到呀?」她一副瞭解的口吻。
真蜜差點就跌倒,這是什麼鬼問題呀?克制紅暈爬上臉頰,一臉假笑地問道:「那麼你跟築優兩人是不是……」
她都沒問完,就見星語搖了搖頭,「我還不到發情期。」她言下之意令真蜜聽得臉紅心跳。
於是,真蜜快步跨出佘琅君的公寓,步往隔壁的家中,突然走廊上的燈光一明一減,就在此時天花板傳來了啪叭、啪叭……疑似電線走火的聲響。
「這……」真蜜才要提出疑問時,只見從半空中跌出一個人出來。就像那走廊是一道佈景般,而那人就從那佈景縫中跌了出來,這情景不禁令她感到毛骨悚然。
自從真蜜知道佘琅君、星語、築優、霜綺迷為靈幻王國的子民後,他們就不避嫌地突然從某處出現。但她怎麼也無法習慣他們出現的方式,可是抗議無效後,也只能盡量命令自己習慣,否則又能拿他們如何呢?
在看清那身上滿是血污的人後,星語不禁失色大叫,「優,你是怎麼了,你不是去追麥冬青了嗎?」她驚慌且不解,要不是被真蜜給拉住的話,人已準備奔向他了。
「我是追麥冬青沒錯,誰知她在半路設下埋伏,我……」築優扶著牆一面費力站起來,一面有氣無力地說道。
星語原本要上前的步伐,在聽到他的話後反而停住。原本驚慌的神情也一轉為冷漠及警戒。「你是誰?為何冒充優?」她死盯著眼前那位滿是血污的人,冷冷說道,「要假扮人至少也要有七分相。」
「哈,哈,星語你是怎麼了?我是築優呀,該不會我一身血污你就認不出我來了。」築優用手撥去臉上血污。
「哈,就憑你這番話我就更確定你不是優了。」星語的語調及眼神愈來愈冰冷。一躍向前,挾制他的手臂,「說,你到底是誰,優呢?」她怒氣沖沖地逼問著。
「哈……哈,看來我是小看你了。」隨著話落就見眼前那位酷哥一轉而為一位頗為冷艷的女子。她手臂用力一振,只見星語馬上被她給彈開了,跌在地上爬不起來。
「星語……星……」真蜜上前的舉動被那女子所阻,「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又是何方神聖?」她氣勢逼人地詢問著。
「麥冬青。」她似乎也不怕被人知道地坦白。
「是你!你有何貴幹?」真蜜直覺的感到此人透露出的危險,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抵在門板上。
「沒什麼事。」麥冬青頓了一下,眼露殺機,「我只是要你的命。」她一臉堅決地盯著她看,「這次,我看你要如何險中逃生。弓箭、車禍、大玻璃都要不了你的命,看來該我親自出手了。」她說得好似真蜜活著是件罪不可赦的事。
真蜜打了個寒顫,原來近日來的意外是她安排的,看來自己錯怪阿君了。「我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嗎?」真蜜一頭霧水地看著她。
「有,因為你,要者兩次捨棄我家小姐。要不是你,我家小姐早就是要者夫人了。因為你,我家小姐每日活在痛苦之中,要不是你,我家小姐早就跟要者過著幸福美澈的生活了……」
真蜜愈聽愈覺得她瘋了,而她眼中那強烈的鄙視及狂野,自己曾在一個人身上看過──凌芃兒。
「只要你一死,要者就會重回我家小姐的懷抱,他們才是一對,你這個低下的人類是配不上要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