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抽了口氣,驚慌的看著眼前三人。不對勁,這裡太邪門了……
她吞嚥了一口口水,「我、我什麼都不要,錢也不要,只要把戒指——」
「小姐,其實,我們賣每樣東西都有售後服務的,只是傅先生忘了請你填寫客戶資料。」金瑩先將一份空白的客戶資料放到櫃檯,再將一支筆交給她。
邵茵猛吞口水,能寫嗎?這兒充滿詭異,還是隨便亂寫……
博磊也露出招牌的斯文笑容,「是我的疏失,但這只戒指擁有很特殊的能量,只是這能量不是人能控制的,所以若是出任何狀況,我們都很樂意為你解決。」
「每次出狀況,它似乎都會發出粉紅色光——」她喃喃低語。
「那你第一次看到這個光是在什麼狀況下?心裡又想到什麼事?」
「是——」她突然住口,這怎麼說?她記得……她心裡想的是不想跟隔壁芳鄰分開,她真的好希望他們可以延續這份緣,長長久久的,結果她的初夜就那麼沒了。
一看他們都等著她回答,她粉臉漲得通紅。
花羽溫柔一笑,卻是暗中使了讀心術,匆地臉上笑意頓歇,一驚,「你沒有懷孕吧?」
她這一問,其他三人大都明白大概是什麼狀況了,花羽會讀心術的事他們都知道,傅磊迷糊但還算聰明,反正這兒因賣出瑕疵品而出的亂子也多到讓他猜得到會出什麼狀況了。
邵茵一愣,急忙搖頭,「你怎麼會?不,我沒有。」她不解的瞪著她,她不可能知道的。
花羽鬆了口氣,好在只是一隻未修復的瑕疵品,不然,她這會兒肯定成了一個有孕的婦人,絕對可以跟她的鄰居「延續緣份,長長久久,心想事成」。
「呃,不管怎麼說,自從戴上它後,我就倒楣事不斷……」邵茵尷尬的做了總結。
「沒關係,它是在儲存能量。」花羽溫柔的解答。
「倒楣能量?」她並非譏諷,而是無奈。
她燦然一笑,「不,是幸福能量,因為幸福並不是一蹴可幾的……」
看著她可人的笑臉,再瞥向那名靠在右方第二個展示櫃上,雙手環胸,伸長了腿,冷睨著她的杭冬,她痙攣的又吞嚥了口口水,胡亂的拿起筆來填寫個人資料,「那——那我有什麼狀況都可以找你們嗎?」
「嗯,不過,我提醒你,不要胡亂使用它的能量,也就是別想著我希望怎麼樣,一旦能量不足時,不僅無法心想事成,反而會出亂子,懂嗎?」花羽好心提醒。
邵茵也只能點點頭,道謝後,渾渾噩噩的離開了。
「她走了,我們是不是該開始跟蹤?」傅磊想贖罪。
「我跟,讓你這個單細胞生物跟,我不放心。」金瑩朝他眨眨眼,略施魔法,她成了一隻小蜻蜓,飛了出去。
但不到十分鐘,她又飛回來,一進櫃檯後,恢復原狀,「對不起,太久沒變了,熬沒多久,法術就失靈了……」她一臉尷尬。
杭冬面無表情,花羽則安慰她已有邵茵的資料,沒關係的,傅磊則趁機調侃,「正常嘛,你也是單細胞的魔界瑕疵物啊——」
此話一出,立即引來杭冬的一記冷冽目光。
傅磊連忙閉口,他忘了,杭冬也是其中一。
一夜未睡,邵茵口乾舌燥,再加上在石頭賞的一陣驚嚇,她是頭昏腦脹,卻也思緒煩雜,來到凡爾斯時,已是上午十一點半,聽小茹說白宜芳等了一、兩個鐘頭才走,她有心理準備,又得挨一陣炮轟了。
「對不起,我是去還戒指的,但真的一言難盡。」她累得不想解釋了。
「戒指還在你手上,你也敢睜眼說瞎話!」又是一陣漫罵。呂慈芸歇口氣後道:「白夫人要你今天晚上到她家去幫她做臉,就這樣,去做事了。」
邵茵點點頭,勉強振作起精神去工作,並打電話取消今晚的約會,在下班時,抄了白夫人的地址,搭上計程車前往。
第四章
晚上六點多,位於台北市中心,一棟宏偉壯觀的花崗岩大樓的十二樓依然燈火通明,管繼凡坐在這間充滿現代流線感的辦公室內,批閱好的文件就如一座小山般高,而另幾份企劃案則擺放在另一角。
這個位子在他自我放逐前,就坐了兩年,因此,他很快就能進入狀況,只是家裡那顆不定時炸彈,他到現在還不知該如何處置。
這時,傳來一陣敲門聲,「還下下班?」
一個妖嬈的聲音響起,艷光四射的朱玉琪穿了一件改良式的性感及膝旗袍,手拎著一個LV皮包,優雅的走過來,俯身就親了他的唇一記。他抿抿唇,將身子往後靠,也結束她想進一步的吻。
她不高興的噘噘紅唇,「太見外了吧,這只是打招呼。」
「你來做什麼?」他的神情說不上好或不好。
她傾身靠在桌面,半露酥胸的嬌笑,「要來工作,我知道總裁特助有喜了,她跟阿姨也遞了辭呈,這間辦公室將少了一人。」
「我會對外應徵。」
她微微一笑,一年多沒見,你還是老樣子,不過,這一次你回來,我可不打算再退讓了,何靖柔是個笨蛋,我可不是。」兩女搶一男,她輸了已夠嘔了,沒想到何靖柔還劈腿。
「我沒興趣談感情。」
「我知道,你擔心會有下一個何靖柔,但我不是她,我不會愛上管建浩,他也沒有機會可以揍我,所以——」朱玉琪塗著紅色指甲油的玉指挑逗的在他胸前打圈圈,「你可以放心的來愛我,繼凡。」
他冷漠的拉掉她的手,「我要回去了。」
「我跟你回去,我好久沒見到阿姨了,別說不行,你知道我纏人的功夫。」
他明白,所以他對這個青梅竹馬的女人一向沒轍,秘書也攔阻不了她的來去自如。
管繼凡拿起外套往外走,她則緊緊的挽住他的手,她是天之驕女,一向是要什麼就得到什麼,除了他是她二十八年生命以來的惟一例外。
不過,這一回,再也沒有人跟她搶他了。
朱玉琪雖然是自己開車過來,卻是直接坐上他的車,巧笑倩兮的對他一笑。
約四十多分鐘後,車子抵達管家的豪宅大門,另一輛計程車就停在旁邊,管繼凡訝異的看到開門下車的竟是邵茵。
她一臉疲憊,精神很不好,她為什麼來這裡?他給她的名片只有公司電話跟住址,可沒有這裡的。
邵茵其實先看到從屋裡奔出來的小柏,才看到待他開車門後下車的管繼凡,她一瞼驚訝,再看到擁著他的美艷女郎,沒來由的,她的胸口竟感到悶悶的。
「玉琪,你先進去。」管繼凡想知道邵茵的本事何時變得這麼大,他瞥了小柏一很,他便明白的先進屋去了。
「她是誰?」朱玉琪充滿敵意的看著她。
他冷冷的看向她,她抿抿唇,故意用力的啄了他的唇一下,再睨了眼前這個看來疲憊但長相清麗脫俗的美女一眼後,這才走進屋內。
噁心!邵茵對這個吻露出嫌惡的表情。
「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才想問你,你來這裡做什麼。」口氣不佳,她的心情真的不好。
「這是我家。」
她柳眉一皺,眨眨眼,腦袋快速的重組相關資訊,愣了一愣,「天,你就是白夫人離家一年多的兒子?!」
「你認識我母親?」
邵茵雞婆的本性立即展現,「你真是太不孝了,你知道這一年多來,白夫人有多擔心你,結果你躲在淡水——」她突然想到杜勝友跟她說過的話,「什麼出國進修一年,根本是騙人的!」
「套你說的一句話,那叫場面話。你到底來這裡做什麼?」
「我一直是你媽的美容師,只是當時你長得像一頭熊,我怎麼也不會將你跟雍容華貴的白夫人聯想在一起。」她沒好氣的道。
仔細一看,他的五官輪廓其實挺像白宜芳的,再瞧瞧這棟豪華別墅,真不知道他哪根筋秀逗,豪宅不住卻住那高齡老屋!
管繼凡擰眉看著她,真不知道母親是怎麼想的,為何讓一個外人來到這個藏著醜陋秘密的屋子來。
「怎麼不進——邵茵,你來了!」在屋子裡等了好一會兒的白宜芳一走出來,才知道讓朱玉琪臭著一張臉的女孩就是她請來的邵茵。
同一時間,管建浩也走了出來,看著他們。
白宜芳笑得開心,「太好了,原來你們認識的。」
「是認識的。」邵茵臉色不好。
「不認識。」管繼凡的表情更冷。
兩人答案不同,讓白宜芳一臉迷糊,管建浩敏感的似乎嗅到什麼,雙手環胸的打量起邵茵。
「你答不認識?!」邵茵難以置信的瞪著渾身散發著狂傲冷漠氣質的管繼凡,「你不認識我?請問你以前戴的那副古董眼鏡是凹視鏡還是凸透鏡?!還是鏡面太過泛黃,所以你看我都像霧裡看花?不——不對,昨晚在君悅時你明明——」她連忙又閉口,哪能提到昨晚藍之光的事,萬一她又被成小偷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