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瘋了!邵茵看著他激動的痛打管繼凡,她知道他瘋了。怎麼辦?別打了……別打了……再打下去一定會出人命的,她該怎麼辦?
幸福戒突地泛起一圈粉紅色光,她驚愕的眨眨眼,它——它是在呼應她心裡的話嗎?但可以嗎?萬一你又出狀況,繼凡會不會更慘?
可她還能求誰呢?
拜託你,幸福戒,不要再讓他受傷了,拜託,拜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幸福戒仍沒有任何反應。
為什麼?她生氣了!你既回應我的話為何又不幫我?
眼見管建浩仍然洩恨似的狂打管繼凡,她哭腫了雙眸,淚水狂肆奔流。
不要,求求你……救救他,她不要他被打死,她不要……他若死了——
她打了個寒顫,一種置身冰窖的寒冷襲向她,她覺得好冷、好痛,這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就像當年母親在她的面前倒下的那一次一樣……
她眨眨淚眼,他在她心裡的重量已經這麼重了嗎?原來……原來她是愛他的……她是愛他的……她是愛他的啊!
瞬間,一道粉紅色光束突地映亮了整間木屋,下一秒,一切歸於平靜,室內的三人全昏了過去
。
夜,沉靜。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透過窗戶而入,感受到暖意的邵茵突然驚醒,尚未定焦而矇矓的視線似乎見到一名金髮藍眸的美麗天使正為她解開她手中的繩子,一眨眼,天使不見了,但——她一臉驚訝,她的確恢復自由了,繩子落了一地。
再看到管建浩亦倒臥地上,管繼凡仍被綁在鐵窗前,她急忙起身跑過去解開他身上的繩子,輕輕拍拍他的臉,一見他張開了雙眸,她的淚水差點噴出來。
太好了……她眼眶泛紅,可不敢出聲,只敢指指地上的管建浩,再努力的撐起他沉重的身子,兩人慢慢的走出木屋外,在管繼凡踉踉嗆艙的坐上車後,她急忙開車離開。
木屋外,花羽翩然現身,望著遠遠駛去的車子,再回頭看著同時現身、靠著木屋的杭冬,「為什麼不出手救他?」
「惡魔是噬血的。」他冷冷的說了這句話,便再次消失了。
然而花羽相信那絕非他的真心話,不然,他不必留到此時,或許,有些事是一定要經歷過,才會讓人明白有些人在心裡的重量究竟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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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茵直接將管繼凡送去醫院,慶幸的是,他身上大多是皮肉傷,但醫生也建議應該要住院觀察三天,可他一包裹好傷口,卻不願意住院,一定要回家。聽魏光說,白宜芳已先一步至屏東去接何靖柔,將至高雄搭機飛美,他不想讓母親擔心,便要大家封口,若她打電話回來問建浩少爺的事,也要謊稱他一切安好。
至於警方,由於邵茵有報了警,只是當警察趕到木屋時,管建浩早已離開了,所以管繼凡也透過關係,請醫院、警方都封鎖了這個新聞,不希望他們在山區受虐一事曝光。
至於朱玉琪,由於管繼凡將她視為妹妹,所以並未向警方供出她,這回朱玉琪倒知錯了,在媚兒一封致歉函後,也匆匆赴美。
邵茵為了方便照顧管繼凡,她先回淡水住處將包袱款款的又住回管家,沒想到他卻不想她在他面前進進出出的,也就是,他不希望她照顧他。
「可是你是因為我而受傷的。」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拒絕。
躺在床上的他冷睨她一眼,「別太看得起你自己,說白一點,你會被擄是因為我,所以我受傷也是應該的,與你無關。」他不希望她將責任往身上攬。
這麼多日子的相處,她其實已經摸清他的臭脾氣了,「既然你不需要我,那我就回淡水住處。」她煞有其事的將行李又提起來。
他立即坐直了腰桿,但渾身傷讓他眉頭一揪,痛得差點呻吟出聲,「不行,你一定要住在這裡,而且要在我的視線範圍內。」
「是嗎?」她故做沉思狀,再點點頭,「好,就各退讓一步,我住這裡,也一直在你的視線範圍內,但你也要讓我照顧你。」
明白她的執拗,他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了,不願兩人太靠近,是怕自己掩飾不了對她的愛意……
他臭著一張臉,邵茵卻笑得很開心,她的手輕撫著幸福戒,雖然不知道她怎麼突然有勇氣去愛他,可她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心情好得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得讓這個不敢承認愛她的男人親口說愛她。
「邵小姐,你要我熬煮的粥熬好了,要現在拿上來嗎?」阿美笑笑的看著兩人。
「嗯,麻煩你,還有,請叫我邵茵就好了。」
「好。」
不一會兒,阿美笑咪咪的將一碗用大骨及蔬菜熬的粥端了上來,管繼凡皺起兩道濃眉,看著邵茵拿著湯匙坐在他床邊。
「你幹什麼?」
「喂你吃東西啊。」她以一副他會不會多此一問的表情看著他。
「我又不是小孩,我有手。」
「你的右手裹了一大坨紗布,你有辦法自己吃東西,我就跟你姓管。」
「我有左手。」
「你是左撇子?」
他抿緊了唇,還是倔強的要試,但她卻故意的連碗都不幫他拿。
「邵茵!」
「讓我服務有這麼痛苦嗎?」她眨眨眼,吹了一口粥,小心翼翼的餵他吃,見他心不甘情不願的吃下,她主動的啄了他的唇一下,「乖!」
他眉頭一緊,「你別趁機吃我豆腐。」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某人先前不也是三不五時的偷親我?」
管繼凡看著巧笑倩兮的她,心是痛的,如果他能放心的愛她,那他絕對會將她緊緊的擁在懷中,狠狠的吻她,再告訴她,在看到她被堂弟傷害時,他有多害怕會失去她,更在同時,明白了自己對她的感情已有多深……只是,不能,他什麼也不能說。
「你最好記得這句話,只要你對哪個女人動了心,我就會將她綁來好好的折磨……」管建浩目前行蹤成謎,在沒有找到他之前,為了她的安全,他絕對不能示愛。
由於心緒煩雜,才吃幾口粥,他便沒胃口,「不吃了。」
「不行,沒吃就沒體力,身體恢復就慢了。」
他沒理她,以左手去拿話筒,但立即被她搶過去,他黑眸半瞇,「邵——」
「你想幹什麼?」
「這是我的房子,我不知道我連打通電話到公司的自由都沒有。」
「非常時期,你身子養好後要做什麼事都成,可是在這段時間,我會打電話請鄭總經理幫忙處理公司的事。」她比他還強勢。
「有些事,他是做不了主的。」
「那就請他口頭報告,你再口頭下指示,」邵茵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你別跟我說公司沒你就經營不下去,在你當熊的三百多個日子裡,它也沒倒。」
「那時有我母親。」
「好,我馬上打電話請示白夫人——」
「算了。」算她狠!他不想要母親擔心的。他惡狠狠的瞪她一眼,暫時屈眼。
邵茵餵他吃完粥,再餵他吃藥,叮嚀他要休息後,當著他的面,將電話機整個拿走、手機也拿走,看她將桌面收拾得清潔溜溜,他是又好氣又好笑,只是一見她轉身要走,他馬上緊繃起臉色。
「你去哪裡?」
「到樓下吃飯,再回房間小睡,然後呢,再回來幫你擦澡——」
擦澡?「不用了。」
她沒應話,直接下樓,反正她說了算。
約莫一個半小時後,她拿了溫水跟毛巾進來,不管他的抗議,她一吋一吋的幫他擦澡,有人臉紅紅的,也不知是生氣遺是害羞,她本來還覺得好笑,但愈往下擦,她的粉臉也跟著漲紅,眼神慌亂的轉來轉去。
一來是他的身材太好了,二來,純生理反應,他雙胯間的悸動讓他倆的眼神都不敢對上,空氣中飄浮著情慾因子,兩人都不自在。
「乾淨了,別再擦了。」管繼凡的聲音低沉瘩症,滾燙的慾火在他血液裡奔騰,他渾身燥熱難當。
她雙頰嫣紅,僅點點頭:心跳如擂鼓,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暗暗的猛做深呼吸,快步的將毛巾跟水拿到浴室後,再往相連的房間走去。
「去哪裡?」
「洗澡。」幫他擦澡竟擦得自己香汗淋漓,渾身發燙,她考慮要洗個冷水澡。
在沐浴時,她的腦袋是清醒多了,她愛他不是嗎?
那如果他對自己有反應,不就代表他對自己也有意思的,也許——
她美麗的水靈眸子閃爍著狡黠之光,也許可以以此逼出他對她的感情。
管繼凡知道她去洗澡,腦海裡竟不由自主的浮現她光裸著身子在蓮蓬頭下的誘人畫面,他抿緊了唇,忙叫自己想些公司開擴客源、拍攝廣告片等相關事宜的後續工作……但沒用,他還是想著她美麗的胴體。
沐浴完後的邵茵渾身香噴噴的,還穿了一身單薄的絲質睡衣走進來,直接來到床邊,在他身旁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