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太大她沒聽見兩人說什麼,沒多久只見胡梭砰地一聲用力的關上車門,驅車離開,男人沮喪的目送著車子揚長而去。
「喂,等一下啦。」見狀,風儀連忙追了過去。她好不容易才再遇上他,不肯就這樣錯過了。
她拚命的追趕著胡梭的車,然而就算她的速度再快,又怎麼比得上車子,追到最後,她氣喘吁吁的彎下腰喘息不已,這才發現雨愈下愈大,打得她的皮膚都微微的發疼起來,她只好失望的回飯店,換下一身淋得濕透的衣物。
☆☆☆☆☆☆☆☆☆☆ ☆☆☆☆☆☆☆☆☆☆
外面的雨持續下了一整天,晚上,風儀悶悶不樂的來到飯店二樓的一間PUB。
明天她就要離開溫哥華了,她覺得很遺憾,竟然不能再見那個人一面,親手再撫摸一次那具優美的軀體。
坐上吧檯的高腳椅,她點了一杯飲料。
懶洋洋的支著下巴打量著吧檯的佈置,視線來到角落一隅,那裡有個人背對著她,獨坐著。
一瞥之下,她激動的站了起來,是他!
她擅於辨識各種生物,對人也是一樣,只要見過一面,她就能準確的認出來。她興奮得想撲過去,可思及一事,連忙煞住腳步,從包包裡取出一小瓶東西,往身上噴灑。
拉整了下衣物,她笑吟吟的走過去。
「嗨,真巧,我們又見面了。」
「滾開,不要煩我!」嗓音透著濃濃的不耐煩,連抬睫看她一眼都沒有,胡梭低頭飲著手中琥珀色的飲料。
「我是真心想跟你做朋友,那個,你可不可以讓我再摸……」
「滾!」冷冷的抬眸,他的神情陰鷙得可怕。
「好好好,你別生氣嘛,我不吵你就是了。」她再不懂得鑒貌辨色,也看得出來他此刻的心情不是很好,就近走到緊鄰他桌旁的另一桌坐下,灼熱的視線盯在那具傲人的體魄上。
「再看一眼,我就把妳的眼睛挖出來。」沒有溫度的嗓音從他性感的薄唇中飆出。
嗄,看一下也不行哦,太小氣了吧?不過他那凍死人的聲音讓風儀不敢反駁,吞了吞口水,暫時收回目光,不敢再瞟過去。
心頭暗自思忖著,奇怪,怎麼還沒有發揮作用呢?
她上次找人做過實驗,明明就很成功呀,這種混合了數種植物的汁液和動物的荷爾蒙的藥劑,能讓不少哺乳類動物,包括男人,對噴灑了這種混合劑的對象發情的……嚇--
「小姐,請妳喝杯酒。」一杯酒擱在她桌前,她對面的位子坐下兩名年輕英俊的男人。
瞄著那兩名男子,她蹙起了眉心。
「謝謝,我點了果汁。」看來是發揮了作用呢,否則不可能會有兩個帥哥過來搭訕,一向沒啥異性緣,又不擅長打扮的她很難吸引男人的目光,從小到大,她連封情書都不曾收過,唯一一次有男人主動約會她,是想向她借上課的筆記。
可是她想吸引的人不是他們啦,快點走,不要礙她事。
「小姐,妳點的果汁。」服務生送來飲料,看她的眼神突然變得很熱情,還刻意碰觸了一下她的手。
對面一個男人的小腿貼住她的小腿挑逗的磨蹭著。
嗚嗚嗚,怎麼這樣呀?別再蹭了啦,好嗯心哦。她趕緊換了個座位。
另一頭雄性動物過來了,大剌剌的直接將手搭在她的肩上。
「甜心,妳真迷人。」曖昧的在她的耳邊吹著氣。
不要鬧了啦。
瞬間,她成為PUB裡的萬人迷,陷進一堆雄性生物的包圍中,暗暗叫苦連天。
怎麼辦?該迷的沒迷到,卻招來了一堆豬哥。
看胡梭竟還好端端的坐在他的位子上,風儀又急又惱,PUB裡的男人都或多或少受到影響了,那個人是怎麼回事呀,居然不動如山?
「走開啦,不要碰我,啊,誰偷摸我?討厭,不要靠那麼近啦,你的嘴好臭,是不是都沒刷牙?噢,是誰捏我胸部……」那些伸過來的毛手毛腳讓她窮於應付,頻頻被偷襲,而且那些男人的動作愈來愈猥褻,讓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脫身才好。
嗚嗚嗚,她不該自作聰明的,正陷入嚴重懊惱中,陡然有一隻手伸向了她,將她從一堆男人裡給拯救出來。
看清那手的主人,她雀躍的歡呼出聲,「是你!」
「跟我來。」胡梭拉著她往外走去。
「你要帶她去哪裡?站住!」數名男人不滿他們的甜心被人帶走,紛紛抗議。
回眸一瞪,那峻厲的氣勢瞬間讓眾人噤了聲,任由他們離開。
果然跟她想像的一樣,他的手臂好有力哦,她欣喜的撫著握住她的強健手臂,感受著那緊致的肌理紋路。
太專注於欣賞他讓她動心不已的昂然體魄,她沒留意到自己被帶往一間房間。
當她的手一路往上摸到他的胸膛時,那上頭妨礙她的衣服也配合的落下,讓她得以恣意的探索。
正當她忘情的撫摸著他時,胡梭也沒浪費時間,動手脫下她身上礙事的衣物。
察覺到胸前的騷動,風儀這才訝然的領悟發生了什麼事,她慌張的伸手想掩住被脫得快一絲不掛的身子。
「你在做什麼?快住手!不准再碰我!」
「妳都把我摸透透了,卻不准我碰妳,哪有這種便宜事。」眸一瞇,他俯下頭,吻住她張口欲言的嘴,同時將她推倒在床上,讓兩具赤裸的身子密密的迭在一起。
他靈滑的唇舌吻得她炫惑失魂,迷失在那銷魂蝕骨的纏綿滋味中。
嬌軀在他的引誘下,一股火熱的慾望騷動著,她的神志被他撩撥起來的慾火淹沒,狂燃的情慾引領她領略了人生的另一種體驗……
☆☆☆☆☆☆☆☆☆☆ ☆☆☆☆☆☆☆☆☆☆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眸,風儀只覺得身子十分的酸疼。
而疼痛的感覺刺激了她的意識,想起了昨夜發生的事情。
她慌忙的起身,瞥見床上仍沉睡中的人,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眸光不經意的瞥見地上的一樣東西,縱使她初識性愛,但學生物的她很清楚地上那樣東西代表著什麼,心念一閃,她如獲至寶的撿了起來。
「也許,我也可以生下一個這麼完美的寶寶,只是裡面的蟲蟲不知道死光了沒,沒關係,說不定還能找到幾隻活的……」這麼思忖著,她突然瞄向床上熟睡中的人。
與其拿這裡面的,還不如弄些更新鮮一點的,這麼一想,她馬上朝胡梭動起手。
「對不起了,反正這種東西你留著也沒用,不如就給我吧。」掀開蓋在他身上的薄毯,眸子貪婪的注視他年輕健美的軀體。
「嘖,真的是好美哦。」想到她昨夜和這具優美的身軀那樣激烈的纏綿,兩人的身子密密的結合在一起,她瞬間漲紅了臉。
「唔。」赤裸的身體似乎隱隱覺得有些冷意,翻了個身。
不敢再有遲疑,她取來一張面紙,探向他的兩腿之間。
「嗯哼。」睡夢中的人感覺到一陣不適,哼吟了聲。
「拿到了、拿到了!」風儀興奮的低呼,小心翼翼的穿妥了衣服,悄然的離開,她叫了一輛計程車,直奔伊甸園實驗室,想先把手中的東西做基本的處置……
第四章
稍做了說明後,風儀惶惶不安的覷著沉默的男人,讀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胡梭從桌上拿起適才從濕衣裡取下來的香煙和打火機,燃了一支煙,他的臉孔瞬間氤氳在裊裊的白煙中。
當年的記憶隨著她提起,被勾了出來,他已經很久不曾再想到那件事了。
那個時候正是他在接受他們聖德島上「惑愛學院」為期一個月的畢業測驗--他必須接收到十枚迷戀電波,才能順利從學院畢業。
不過讓他煩躁的並不是這件事,那種小事哪可能難得了他,在餐廳隨便拉個琴,就收到超過十枚以上的電波可以交差了。
致使他脾氣特別暴躁的原因是,他生父不時來煩他,想求見他母親一面。
他們胡氏一族是狐狸精和人類混血的後裔,泰半的族人都是風情萬種的俊男美女,擁有迷惑眾生的天性,不少族人也以此為樂,魅惑著一個又一個的男人或女人。
在大部份族人的觀念裡,是沒有家庭這種事的,只顧著追求自己的享樂。
若有了孩子,把孩子生下來後便依照規定丟回聖德島,島上的惑愛學院自然會擔負起教養和照顧孩子的責任,那些為人父或為人母的,如果能回去看個自己的孩子幾次,已經算是不錯了。
多得是那種一丟就從此下聞不問的,但也不是沒有那種親子關係很密切的,甚至是自己親自教養的例子,只是少有就是了。
在他待在聖德島上的那段時間,老媽僅只來看過他四次而已,那個時候他根本無法知道她的行蹤,自然不可能告訴生父她的下落。
最後是生父坦誠相告,他僅剩三個月的生命,唯一的願望是想在死前再見母親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