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的該不會是那兩頭長毛象吧?」
「我也問過他呀,他說他又不是沒看過長毛象,怎麼可能會認錯,只是晚上森林太黑了,他很難看清楚那東西的形貌,只知道好像滿大的,他還問我,是不是我們又弄出了什麼奇怪的生物來了。」
「是嗎?他會不會是眼花了,也許只是什麼樹影之類的東西吧。」
喬安娜聳了聳肩。「誰知道呢?我讓他再注意一陣子再說。」
「嗯,那我先走了。」看了下腕表,風儀匆匆的離開實驗室。
來到鎮上最大的一家飯店,她抿了抿唇,深吸口氣,走向櫃檯,詢問服務人員胡梭住的房間,順便請他代為轉達她有事要找他。
服務人員撥了一通電話上去通報後,說:「胡先生要妳直接上去找他,他住的房間二三一四,妳上去直走到底那間就是了。」
「謝謝。」
來到房間外,風儀就聽見房內傳來一聲不耐煩的聲音--
「妳煩夠了沒,這次我說什麼都不會答應了,每次一惹出事情就來找我幫妳收拾善後,妳究竟當我是妳什麼人?」
「當然是我最親愛的梭呀。」嬌婉的嗓音宛如圓潤的玉珠,一顆顆的落在玉盤上那麼動聽。
風儀遲疑的舉起手輕敲了兩聲,就聽見裡面傳來聲音--
「門沒鎖,進來。」
推開房門走進去,她看見胡梭吸著夾在指間的煙,穿著一襲黑衫黑褲的他,顯得傭懶而神秘,妖嬈俊美的臉上有抹不悅的神情,斜倚在房間柔軟的床上。
而床邊則坐著一名異常美麗的長髮女子,她的臉上有一股慧黠的靈氣,她的上半身緊靠著他,麗顏枕在他的肩上,看起來比他略長五、六歲。
見到風儀進來,嫵媚的眼波打量了她一下,柔聲笑問:「就是她嗎?那位幫你複製恐龍的科學家?」
一嗯,」輕哼了一聲,胡梭冷淡的嗓音問著,「找我有什麼事?」
風儀呆呆的看著兩人好半晌才回神,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
「我想請你明天帶小儀去參加她同學的生日派對。」看著那名美女那樣親暱的偎著胡梭,她的呼吸沉窒,胸口突然感覺脹脹悶悶的。
居然不是來跟他道歉的?冶艷的媚瞳不悅的凝起,不發一語的只是盯著她。
見他一直不開口的瞪著她,風儀被他注視得有點心慌,「可以嗎?」
他吸了一口煙再慢悠悠的吐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不久,妳才叫我不要插手管她的事不是嗎?」
他一直在等她主動來找他認錯,承認是她錯怪他了,求他回去。
結果呢?她竟然讓他一等就一個多星期,害他這陣子煩躁得連覺都睡不好。
「……是有這件事,但是我又不是要你管她,我只是拜託你帶她去參加同學的生日派對而已。」原本她是想為自己那天錯怪了他的事向他道歉的,可他不善的神態,讓她吞回了道歉的話。
胡梭轉開話題,「妳的恐龍到底複製得怎麼樣了?」
「已經完成到最後的階段了。」他就只曉得關心這件事!
「那到底還要幾天恐龍才孵得出來?」
「至少還要等上一陣子才能知道有沒有成功。你別把話題轉開啦,剛才的事你究竟肯不肯答應?」瞟見那女子居然從胡梭手中取過香煙吸了一口,朱唇輕吐出煙霧的模樣既優雅又性感,但她怎麼可以這樣嘛,這不就等於是間接接吻嗎?他們倆究竟是什麼關係?
胡梭狐疑的睨住她。「那小鬼不是討厭我嗎?為什麼又忽然問想要我帶她去參加派對?」
「只要你不要每次都對她那麼凶,她會喜歡你的,咳咳。」討厭,好嗆人的煙味,吸煙有害身體健康的,他們不知道嗎?
他撇唇,「我才不希罕她的喜歡。」伸手取回被一旁美麗女子拿走的香煙捻熄。
「你從來都沒有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帶她去一次會怎樣?」見他遲遲不肯答應,而旁邊又有那麼美的女人陪伴,風儀愈看愈覺得怵目,心情也益發的沉悶起來。
好呀,居然有臉把這件事怪到他頭上來了。
「妳應該不健忘吧,我之所以會沒盡過父親的責任,是因為妳擅自盜取了我的精子,偷偷生下女兒,在此之前,我根本不知道這世上有這麼個小鬼存在。」
她呼吸窒了下,「好嘛,算是我的錯好了,那明天你帶她過去好不好?要下然小儀一定會很失望的。」
「妳這是在求我?」
她都已經這麼低聲下氣了,他竟還一副跩樣,尤其他的床上此刻竟還躺著另一名美女。她氣惱的嗔道:「不去就不去,我也不是非要你去不可,我自己難道不會帶小儀去嗎?」
一旁一直聽著兩人對話的美麗女子,聽半天已約略的瞭解情況,她淺笑著開口,「梭,想不到你居然跟她生了一個孩子?那孩子現在多大了?胡嶢知道這件事嗎?」盈盈眼波饒富興味的在他和風儀之間梭望。
「妳用不著白費心機了,他早就知道了。」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沒安好心眼,可惜她沒機會興風作浪了,胡嶢早一步知曉這件事。
美女的纖指滑上他的俊顏,嫣唇輕抿一笑,好奇的問:「是嗎?那他怎麼說,他見過孩子了嗎?」
胡梭撥下她煩人的手。「他什麼都沒說,這件事跟妳無關。」
斜睨著風儀愈來愈僵凝的神色,美女突然嗲聲說道:「怎麼會跟我無關呢,好歹我也是你最親密的人嘛。」
說著她雙臂勾纏上他的頸子,嬌軀更是曖昧的緊偎住他,裸露在窄裙下的那雙誘人玉腿挑逗的輕蹭著他的腿,一副引人遐想的姿態。
這女人在幹麼呀?胡梭白她一眼,卻見她接著又說--
「既然人家都這麼拜託你了,而且你看她好像快哭出來了,好歹你是小孩的父親,就陪她去一趟嘛。」
他拉下她纏在他頸間的手,瞪向風儀,發現她的臉色果然不太好看。
「要我去也不是下行,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風儀只覺得喉嚨又酸又澀,很難受。
「要那小鬼向我認錯,如果她明天肯來向我說對不起,我就陪她過去。」
「不可能的。」她一口否決了他的話,她瞭解女兒的個性,她是吃軟不吃硬的,如果好言勸哄,她還會答應,但若是用強的想逼她認錯,她是絕不會肯的。
「梭,別太為難小孩子了,小孩有小孩的自尊心,若刺傷了他們的自尊,會在他們的心靈留下陰霾的。」
聞言,胡梭嗤笑一聲,嘲弄道:「嘖,妳居然會這麼說,不知道是誰刺傷了無數男人的心,在多少男人的心裡留下難以磨滅的陰影。」男人老是被她這充滿靈氣的柔美外表給騙了,實際上她根本就像只毒蠍子,可以說是男人的天敵,凡遇上她的男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你愈大愈不乖了,敢這樣說我,就算我傷盡了其他人,我可捨不得傷你唷,梭。」溫柔如水的聲音帶著柔笑,水靈靈的眼眸不懷好意的瞅他一眼,再覷向風儀。
驚覺到她似乎有不良意圖,胡梭蹙眉道:「我答應妳,可以了吧?不過我警告妳,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妳再闖禍,休想我會再替妳解決。」只想盡快送走母親,不想橫生出無謂的枝節,他知道這女人有多會惹是生非。
「真難得,以往總要磨上好久你才肯點頭的,這次你居然會這麼爽快的就答應了呀。」一雙與胡梭神似的媚眼在他和風儀之間轉了一圈,若有所思的思忖了下,接著她眨了個眼,在胡梭唇上親暱的落下一吻。
風儀震住,只覺得胸口下只是悶悶的而已,彷彿被什麼刺了一下。
「妳在做什麼?」胡梭推開母親。這女人幹麼莫名其妙的吻他?
「以前我們倆不是常這樣親來親去嗎?我只是想重溫那段美好的時光嘛。」甜膩的說著,胡玫優雅的從床上起身,輕攏一下一頭綢緞般的烏絲,婀娜的身段款擺著,風情萬種。
即使同是女人,風儀也看得目瞪口呆,只覺得她嫵媚誘人極了。
她在胡說什麼呀?他們哪來美好的時光?胡梭懶得理她,轉而望住風儀問:「我剛才說的條件,妳還沒回答我答不答應。」
風儀氣怒的瞋他。「你不想去就算了,小儀一定不會答應的,隨便你吧,反正小儀本來就是只屬於我一個人的女兒,我知道對你而言,有沒有她都無所謂,你只管去跟那些女人相好吧,我才不在乎。」
說完,她忿忿的離開。可惡,竟然當著她的面和別的女人親熱,太過份了。
砰--房門被用力的甩上。
胡梭疑惑的瞪著被甩上的門板。「奇怪,她幹麼突然生那麼大的氣?」
「笨兒子,有人打翻醋罈子了,那麼濃的酸味你沒有聞到嗎?」
「咦?」他微訝。
胡玫笑吟吟道:「還不明白,她在吃你媽我的醋啦,你唷,老實告訴我,你是怎麼讓她懷了你的孩子的?而且你的品味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差了,連這樣的女孩你都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