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穎珊又急又氣又羞的抓緊被單,這可惡的男人竟然敢欺負她、佔她便宜?她非殺了他不可!怒氣充塞在心中,蕭穎珊眼中閃出一抹驚人的殺機,「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雲之浚蹙緊雙眉,說道:「迫不得已。」
「什麼叫迫不得已?玷污一個女孩子的清白叫迫不得已?」
「聽我說,你被人下了藥……」
「下藥?原來亞洲之鷹也不過是這種下三濫的角色,用藥物控制女孩子的心智,好讓你們逞獸慾,是吧?」蕭穎珊恨恨地說著,難怪她老覺得腦袋昏昏沉沉,什麼也不記得,原來被下了藥!
雲之浚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了,他知道蕭穎珊完全忘了昨天所發生的事,還對自己產生誤會,但現在他能說什麼?說藥不是他下的?說自己迫於無奈才和她上了床?老天,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見他不答腔,蕭穎珊怒火更盛,順手拿起床頭燈對準方向便砸了過去,「我要殺了你!」
雲之浚一個側肩閃過突如其來的攻擊,讓燈砸在牆壁上。「我說過,我會負責到底的!」
眼看攻擊不成,蕭穎珊索性裸著身子跳下床,對著他又踢又打又咬,雖然早知道會有這種後果,一旦她真的這麼做,雲之浚還是詫異得連連後退,還挨了好幾拳,「穎珊,聽我說!」
「我不要聽!你這小人,為了打擊我父親竟然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我非殺了你不可。」氣昏頭的蕭穎珊完全沒有注意到雲之浚根本沒有還擊,他只是不斷繞圈後退,不斷任由她發洩,直到被床緣絆倒,兩人一起跌在床上。
「聽我說!」雲之浚大吼一聲,雙手牢牢扣住她的,同時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我承認我冒犯了你,這件事我一定會負責到底,不過我必須告訴你,下藥的人絕不是我。」
「不是你?那為什麼我會在你床上?而且……」少女的矜持讓她說不出口。
「我不認識那群人,不過當我撞見時,你已經被藥弄昏了,我怕你父親誤會,所以先帶你回家,沒想到你被下的竟是春藥……」
「我不相信,既然你知道我被人下了藥,為什麼不送我去醫院?」
雲之浚靜靜瞅著她,溫暖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
「說話,你為什麼不說話?我知道了,這只是你的推托之詞,想把責任推給別人,對不對?」
「我會負責到底的!」他還是那句話。
「你……你要怎麼負責?拿一筆遮羞費給我?還是將阿拉伯的油田讓一塊給我父親?或者你要運用亞洲之鷹無遠弗屆的影響力,徹底毀滅青風門以殺人滅口?」
使勁滾離他的懷抱,蕭穎珊跑向床的另一邊抓起電話,「我要告你!」
雲之浚見狀,扯扯嘴,站起身拍拍被弄皺的衣服,「無所謂,如果你希望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就儘管去報警好了。」
那原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更蒼白了,蕭穎珊心想,如果其它人知道這件事,會怎麼看待自己?淫蕩?罪有應得?誰叫她哪兒不好去,偏偏去PUB呢?還偏偏為了賭氣和一群不認識的人一起喝酒?
雲之浚像是摸桿蚇迉藕薿h柑躉壯嬉謊`~淠?「以青風門現在的狀況,別提亞洲之鷹,光是雲家,就夠讓你們應付了!」他走上前拿走她手裡的電話,不厭其煩的重複,「相信我,我會負責到底。」
雙手反抱住自己赤裸的身子,蕭穎珊忍不住發抖,其實她早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因為她並非真的昏眩到不省人事,也知道想欺負自己的人不是他,但她就是無法原諒他的趁人之危,所以她恨他,一輩子也無法原諒他。
「我不要你負任何責任,也不希罕你的補償,我要你愧疚一輩子。」她恨恨地說著,抬頭挺胸地對他伸出手,說道:「衣服!」
雲之浚搖頭,「我沒有衣服可以讓你穿!」
「你……」氣到極點的蕭穎珊,頓時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這男人不僅欺負自己,居然連一件衣服也不給,太過分了!
目不轉睛瞪視她美麗誘人的胴體,腦海中儘是兩人交纏的過往,雲之浚突然瞭解自己為什麼不肯送她去醫院了。他要她,從幾年前認識的第一天起就無法揮除她烙在心頭的倩影。深吸了口氣,當下暗暗做了個決定,他要得到這個女人,不光是她的人,還有她的心!
緩緩脫下自己的襯衫,他用猶帶有餘溫的上衣包住她。「穿上,我去幫你借衣服。」
說完,雲之浚離開房間,沒多久,果真帶回一套女子的短洋裝,連內衣褲也一併帶來了。
「這是我弟媳的衣服,內衣褲是我買的。」他面不改色的遞給蕭穎珊。
接過含有貼身衣物的袋子,蕭穎珊又氣又惱,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這男人的,因為他竟然連內衣褲的尺寸都買得一號不差,真的是可惡透頂了。
穿上衣服,蕭穎珊連個謝字也沒有說,便離開,坐上出租車揚長而去,臨走前,還不忘狠狠瞪了雲之浚一眼,彷彿這麼做可以讓他萬箭穿心、死無葬身之地!
車子在高架橋上奔馳著,沒多久便來到東湖,轉過公園,車子在山路上穩穩跑著,又是一個轉彎,眼前出現一個小山坡,過了山坡,便是一大片錯落有致的獨幢透天別墅,而蕭家就在其中。
和巡守的弟兄打過招呼,蕭穎珊直奔自己的房間,哪知連房門都還沒開便讓蕭大成給攔了下來。
「去哪裡了?怎麼一整夜沒見到人?」
心虛地低下頭,蕭穎珊囁嚅著,一手不忘抓住繫在脖子上的絲巾,因為絲巾底下有雲之浚那個死王八蛋所留下的吻痕,如果讓父親看見了,不狠狠責打一頓才怪,「在朋友家。」
「哪個朋友?怎麼不事先打電話回來?你知道爸爸擔心了一整夜嗎?」蕭大成向來家教甚嚴,對女兒的一言一行很是關心,他不希望自己是個黑道人物就有個不像樣的女兒。
「你不認識的!」蕭穎珊根本不敢讓父親知道自己這一天一夜所經歷的事情,只是輕描淡寫的回道,隨即轉移話題,「你不是要去和黃伯伯談生意嗎?怎麼現在還在這裡?」
蕭大成眼睛瞇了起來,太奇怪了!雖然說不上哪裡奇怪,但他就是覺得穎珊有事情瞞著自己,也罷,等晚上再說!
目送父親離開,蕭穎珊這才喘了口氣,剛轉身想進房,卻又瞥見不遠的茶几上所放的公文包,她記得父親出門前一定會帶這個公文包的,怎麼現在居然忘了帶?慌忙抓起公文包,蕭穎珊追出門。
「爸,你的公文包……」
然而蕭穎珊的叫聲卻讓另一陣鞭炮聲給蓋住了,不,那不是鞭炮聲,而是槍聲!那槍聲砰砰擊在蕭穎珊的心坎上,她幾乎無法置信地瞪著幾十步遠外的一幕。
蕭大成的座車像蜂窩似的滿是彈痕,擋風玻璃上有著一個一個的圓洞,幾名弟兄和司機全都負傷或趴或臥,至於一腳剛跨進車內的蕭大成則仰天倒地,血,汩汩地從太陽穴流出!
蕭穎珊不知道自己楞了多久,她的意識儘是空白,眼神呆滯,猛地,淒厲的哭喊聲震破寧靜的午後。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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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大成死了!
哀痛欲絕的蕭穎珊幾乎是不吃不喝地守在父親靈前,她恨自己,為什麼要賭氣跑出去,讓父親等了一天一夜?如果自己沒有和父親賭氣,那樣,或許就沒有今天的事情了;如果自己早些追了出去,一定可以看到開槍的歹徒,更可以為父親擋幾槍,但一切都太遲了!
最疼愛她,最寵她的父親已經死了,他就那樣什麼也沒交代地走了,老天,她該怎麼辦?該怎麼做才能將兇手繩之以法?而兇手到底是誰?為什麼膽敢到青風門前來殺人?
是他,一定是他!放眼整個台灣,沒有人敢如此在光天化日之下槍殺青風門的門主,只有一個人有此能耐,也只有他才有如此神准的槍法,況且守門的弟兄不也說看到四個男人下車開槍嗎?其中一個還身穿白衣、留長髮,這世界上還有哪個男人會像他這麼變態,酷好穿白衣又留長髮?
「雲之浚,你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蕭穎珊瘋狂大喊,她赤著腳,披頭散髮地衝出靈堂,一把揪出正準備下車的送貨司機,想也沒想便發動引擎向著雲之浚那幢白色洋房前進,她要報仇,她要替父親報仇!
蕭穎珊橫衝直撞,一路上不少車輛與機車遭受池魚之殃,但她顧不了這麼多,滿腦子所想的,儘是那個奪去自己清白又殘忍地殺害父親的男人。
猛地,一個猛烈的撞擊讓蕭穎珊頓失準頭,雖然她急打方向盤,腳下也猛踩煞車,卻依然無法阻止車子繼續往前衝去,所幸在千鈞一髮之際,車子停了下來!可蕭穎珊並沒有得到喘息,因為車前站了四個男人,這群人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