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怎麼可以擅闖民宅?」蘇梨蘋不客氣地站起來。
那幾個男人根本不理她,只是貌似恭敬地對著蕭穎珊鞠了個躬,其中看起來像是領頭的,口氣不疾不徐地道:「大小姐,大哥想請你過去一趟!」
「叔叔找我有什麼事?」蕭穎珊振作起精神問。
她早認出這些人是青風門的手下,如今青風門歸蕭成山所管,這些人自然聽命於蕭成山。
「沒說,他只讓我們來請大小姐!」
「如果我說不呢?」
「如果大小姐說不,那麼大小姐咐這兩名朋友就可能會有點麻煩。」
「你在威脅我?」蕭穎珊杏眼圓睜,臉上的淒楚瞬間被一抹機警所取代,她自幼生長在青風門那樣刀口舔血的生活中,怎會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不敢,大哥說,如果大小姐不去,那麼……」說著,一群人將項傑及蘇梨蘋團團圍住,臉上滿是陰險與不懷好意。
穎珊深吸了口氣,「好,我跟你們走,但你得放了他們兩個!」
「辦不到,萬一他們去通風報信怎麼辦?」
「你們……」蕭穎珊氣極了,難道這些人打算來陰的?如果父親尚在世,哪會容得他們如此囂張?
「穎珊,別理他們,我去報警!」項傑的話剛說完,便立刻被人打倒在地。
「如果還想活命,最好乖乖聽話!」領頭的那個見狀,冷冷說道。
另一個人則掏出一把槍對著項傑的腦袋,「大小姐,請吧!」
蕭穎珊咬著唇,一顆心忐忑不安地跳著,她不知道蕭成山為什麼找自己,但現在還有她猶豫的餘地嗎?如今的青風門已經不是父親在世的青風門,他們還會尊重自己是他們大小姐嗎?她無從知道,也無從問起,只能一步步走著,將自己投入茫然不可知的未來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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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穎珊,好久不見,你過得還好嗎?」
對於蕭成山皮笑肉不笑的問候,蕭穎珊深吸了口氣,不置一言,她強壓制住內心的恐懼與憤怒,抬起頭高傲地說:
「叔叔,這就是你對待晚輩的待客之道?」
「喔?小江他們對你們不禮貌嗎?我已經吩咐過他們不准無禮的。」
「如果你的禮貌就是拿著槍強押我們來,再把我們綁得動彈不得的話,那他們倒真的是很有禮貌!」蘇梨蘋沒好氣地諷刺道,絲毫不在乎自己和穎珊,以及項傑三人被綁得死死的!
「好,我就鬆開你們,反正你們也跑不掉!」蕭成山略一偏頭,立刻有人上來為蕭穎珊他們鬆綁。
揉著被綁得紅腫的手腳,蕭穎珊兩眼緊緊盯住蕭成山,開門見山地問:「你找我做什麼?」
「要東西。」
「要東西?」蕭穎珊不解地搖頭,他要的不就是青風門嗎?她自己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你要什麼東西?」
「別裝傻,我知道你父親生前給了你一大箱東西,我要你把東西交出來!」
「爸爸沒有給我什麼東西,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那麼重要的東西蕭大成會不交代你?」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穎珊,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否則萬一出了什麼事,可沒有人會救你!」蕭成山不懷好意地逼近蕭穎珊,一把揪住她的頭髮說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就算你殺了我,我還是不知道!」
「該死!你想像你父親一樣不得好死嗎?」
蕭成山狠狠地甩了蕭穎珊一巴掌,那力道之大,打得她整個人偏過頭去,摔倒在沙發上!
「穎珊,你沒事吧?」
項傑心疼地扶起她,豈料蕭穎珊一把推開他,猛地站起身指著蕭成山說:「是你殺了我父親?」
「不是我,他是我的結拜兄弟,我怎麼會殺他呢?」
「是我!」一個陰沉森冷的聲音從蕭穎珊身後傳來,「是我派人殺了蕭大成,連帶在你酒裡下藥,製造假車禍的人都是我!」
「你……」蕭穎珊錯愕地回頭,只見一個身穿花襯衫,留著西裝頭,臉頰瘦削,顴骨高起,一對眼睛有如夜梟般的陰森男子站在她面前,「馬建昕,是你!」
「好久不見了,大小姐,聽說你現在是雲之浚的女人,不過他大概也是浪得虛名,否則你怎麼會跟舊情人舊情復燃呢?」
「你為什麼殺我爸爸?他可待你不薄啊!」
「因為他出賣我!」馬建昕優閒地吐出一口煙圈,但望向蕭穎珊的眼神卻是怨毒非常。
「你胡說,爸爸待兄弟一向親如手足,怎麼可能會出賣你!」
「是嗎?我問你,既然你父親待兄弟如手足,那為何要推我出去頂罪?」
蕭穎珊一楞,「頂罪?」
「沒錯,那宗殺警案根本不是我犯下的,但是你父親卻為了偏袒自己兄弟,所以要當小弟的我出去頂罪,不僅如此,他甚至獨吞了我經手的一批海洛因,讓我被買主到處追殺,害我走投無路,只好潛逃到大陸去,你說這種人該不該殺?」
「不是的,爸爸不是這種人,一定是你胡說!」
「他沒有胡說,那件案子本來是北堂堂主范遠山干的,沒想到范遠山敢做不敢當,推給了小馬,而你父親竟然在警察的施壓下,不分青紅皂白,就把小馬交給了警察,如果不是小馬命大跑得快,只怕現在早已經被關在土城看守所,等待槍斃了!」
蕭穎珊搖頭,「冤有頭債有主,你們應該去找范遠山才對,為什麼還要找爸爸呢?」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范遠山早就因為酒後鬧事,直接開著車子闖進基隆河淹死了,我總不能去找一個死人算帳吧?」
「所以你就找我爸爸?」
馬建昕獰笑著,一隻手伸過來想摸蕭穎珊的臉,「你父親對我不仁不義,我當然也沒有必要對他客氣,連帶他的寶貝女兒……」
蕭穎珊倉皇地後退一步,避開他的祿山之爪,又問:「那你為什麼要在我酒裡下藥?又要人開車撞我?」
「我喜歡你,你長得很漂亮,本來我只是要他們迷昏你帶回來給我的,沒想到這群人色慾熏心,居然想先佔便宜,最後卻便宜了雲之浚那小子!」馬建昕一把抓住蕭穎珊,用力捏著她的臉,「我現在對別人的女人沒興趣,只要你把東西交出來,或許還可以考慮讓你們離開,否則……」
「否則怎麼樣?」
「否則你的這位朋友就要替你受罰了!」馬建昕的視線轉向蘇梨蘋,一對色迷迷的眼睛直在蘇梨蘋玲瓏有致的身材上轉來轉去。
「你敢?」蕭穎珊用力掙脫他的掌控。
原來雲之浚所說都是真的,他真的兩次湊巧救了自己,而殺害爸爸的兇手也不是他,老天,自己當初為什麼不相信他?
「到時候就知道我敢不敢!」馬建昕瞪大眼睛邪邪一笑。
蕭穎珊咬著唇,思緒急速轉動著,素聞馬建昕色名遠播,為了達到目的,他都可以潛回台灣派人殺掉爸爸,如今他還有什麼不敢做的?想到這裡,她又想起了雲之浚,他一定很恨自己吧?畢竟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容忍妻子的不信任,更無法接受妻子讓他戴上綠帽子!雖然自己和項傑之間清清白白,但看在別人眼裡,她蕭穎珊就是一個不貞的妻子!
天啊,為什麼她會這樣?為什麼她會去傷害一個真心對待自己的男人?浚,你會原諒我嗎?
「如何?考慮好了嗎?」
蕭穎珊彷彿下了什麼很大決心似地點頭,「好,給我兩天時間,我會把東西找出來給你們!」
聞言,馬建昕和蕭成山兩人互相對看一眼,最後蕭成山開口:「穎珊,念在你是大成唯一的女兒,我們不會為難你,只要你把東西交出來,我一定會讓你離開的;但是如果你敢耍什麼詭計,到時候不僅你自己,連你的兩位朋友都要跟著倒霉。」
蕭穎珊胸口一上一下起伏著,她惱怒地瞪著兩個狼狽為好的小人,但如今形勢比人強,就算自己不服氣又如何?於是她再次點頭,「給我兩天時間,我一定把東西找出來!」
「最好如此!」
一群人眼看事情有了結果,紛紛露出愉快的笑容準備離開,突然,蕭穎珊喊住他們。
「等等,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她一直很納悶,連雲之浚都不知道自己有蘇梨蘋這號朋友,為什麼他們可以找到自己?
馬建昕哈哈大笑地指向項傑,邊走邊說,在門關上前他的話還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傳入蕭穎珊耳中,「當然是跟著他,只要跟著他,還怕找不到你嗎?對了,我倒忘了得謝謝一個人,那個人是你丈夫的情人,如果沒有她的幫助,我們可能還在到處打聽你的消息呢!」
蕭穎珊整個人楞在當場,祝采靈?他說的是祝采靈嗎?為什麼祝采靈會和這件事扯上關係?
「項傑,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為什麼馬建昕會提到你?還有誰是雲之浚的舊情人?」蕭穎珊無法置信地望著項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