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尚恩。」那金髮男人伸出手,一臉和善。
「卡蘿!」岳嵐握住他的手,禮貌性的自我介紹。
「我想……你一定會訝異我今天的唐突,我昨天才到這裡,也是要拍一些生態影片,是些小動物之類,跟你的老闆不同。」尚恩指著他一身的攝影用具。
「喔!」岳嵐點頭表示瞭解。
這裡並不屬於觀光地區,想當然爾,會到這裡的人,應該都是為了工作。
「我昨天在餐廳見到你……」他笑了笑,一臉很不可思議的神情。「你實在美的不可思議,所以我忍不住向包柏打聽了你的事。」
這個出賣朋友的老人!臭包柏。
「我是來工作,不是來談戀愛,所以無論你想說什麼,都到此為止,好嗎?」岳嵐不感興趣的中斷談話,一個歐陽槨已讓她煩惱極了,她不想再給自己找麻煩。
她想,這男人應該會生氣,但是無妨,她不在乎。
只是,她的直爽不但沒有讓他惱怒,反倒讓他大笑出聲。
「包柏說的沒錯,你是朵帶刺的玫瑰,他勸過我,叫我別打你的主意。」他擠眉弄眼的表示瞭解,這個動作逗笑了她。
「我並沒有針對你,我對每個男人都這樣。」岳嵐聳聳肩,老實的坦承。
不知怎麼著,就是鮮少有男人能引起她注意,只有歐陽槨例外,讓她「注意」的咬牙切齒,直想拿顆石頭把他敲昏,直接把鑰匙偷走。
「今晚一起吃個飯。」尚恩無所謂的聳肩,沒有打退堂鼓的打算。
「我……」岳嵐正想拒絕,尚恩就阻止她的談話。
「只是吃個飯,並不是要你嫁給我。」他坦然的笑意,由唇角到眼底,她掙扎了一下,無法拒絕他的邀約。
「好吧。」她勉為其難的答應。
她離開人群雖然才一個禮拜,但是說話的對象除了歐陽槨之外,就只有包柏,或許她該給自己一個喘息的機會,拿回鑰匙的心態太急迫,壓力也很大。
「那就今天晚上七點,我在餐廳等你。」尚恩不經同意就在她額頭印上一個友善的吻,而後轉身離去。
她偏了偏頭,下意識的皺起眉頭,目光就盯著他離開的背影。
這或許是西方人的習慣,只不過是親親額頭罷了,並不代表什麼,但是她就是覺得有些尷尬。
「看來,你今天晚上有約會了?」歐陽槨環著手臂,在不遠的樹下看著她。
「我想是的。」岳嵐點點頭,突然想到她昨晚的夢,不相信歐陽槨真的對自己一點兒也不動心。
「還是你想邀請我?如果你開口,我會同意的。」岳嵐決定加強火力,盡力的施展她的魅力,只是這不是她擅長的事,她忍不住扭絞著雙手。
歐陽槨無言的看著她,目光從頭到腳的巡視過一趟,而後搖搖頭。
「你不但不會接吻,你連引誘一個男人的技巧也差的很。」歐陽槨忍住好笑,走到她的身前。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岳嵐皺起黛眉,訝異的發現,歐陽槨有種奇怪的魔力,總在靠近她時,會讓她不自覺的呼吸加快。
「你的笑不夠狐媚、你的眼不夠勾魂、你的身子太過緊繃,甚至……你連手都無法控制,讓我一眼就能看出你的緊張。」歐陽槨逐項的消遣著她,嬉笑的語氣,沒讓她發現他眼中的渴望,伸出手去制止她扭絞雙手的動作。
他一字一句的嘲弄,讓她的黛眉皺的更緊,在他的手制止她的動作時,她怒氣沖沖的撥開。
「你錯了!我扭絞雙手,不是因為緊張,我扭絞雙手的原因,是因為……」她踮起腳跟,拉近兩人的距離,而後緩緩的衝著他的臉,大喊出聲。
「我在假裝這是你的頭子,歐陽先生!」聽出他的消遣,她再一次怒氣沖沖,冷眼的走進車內,惡狠狠地關上車門。
第四章
她的怒氣無從發洩,但全數可以從她開車的情緒上看出來,歐陽槨忍住好笑,對於她的易怒感到不可思議。
一直以來,只有別人說他的情緒管理很差,但是這個女人的情緒管理顯然比他更沒有品質,動不動就生氣,可是氣起來又相當美麗。
這裡的路況並不好,路上的坑洞很多,這並不讓人訝異。
只是以往,她會盡量挑平坦的路走,而今天,她似乎不選擇平路,老是大洞小洞不斷,震的他腿發麻。
「照你這種開法,車子一定會壞掉。」知道這是她發洩怒氣的方法,但他還是忍不住逗逗她。
「花的又不是我的錢,我不在乎。」
岳嵐頭也不回,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眼前一個大窟窿,她想也不想的直接開過去。
「天啊,你這女人。」被這突然的大顛簸震的失去重心,歐陽槨忍不住低咒了幾聲。
聽到他的怒罵,沒來由地,她心情突然變好了。
總算扳回一城!
車子一直前行,花了約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在一個美麗的湖邊停了下來。
歐陽槨先是架好了攝影機,目標是不遠處的樹林中,有兩只可愛的小獅子正在嬉戲。
兩人很認真工作了好一會兒,除了公事之外,並無任何語言上的交談。
但這並不代表她放棄了色誘這步棋。
唉!她暗自歎了口氣,想不到其他的方法。
歐陽槨是個工作狂,每天回到休息的處所時,他就躲回房間剪輯拍到的影片,吃飯又特快,她根本連摸進他房間的機會也沒有。
她知道,要進去他的房間,除了當個手腳特快的小偷之外,就是要成為他的情人……
因為知道自己有幾兩重,根本不是當小偷的料,她只有先采色誘的方式,能有進入房間的機會之後……再當小偷。
現在,她之所以按兵不動,是因為知道他是工作至上的男人,在眼前有工作的時候,他是絕不會把她的誘惑看在眼裡,回應她的會是另一盆冷水。
還不如,先把工作完成了,畢竟,要說話聊天,多的是機會。
這是個考驗耐心的工作,你可能在太陽下等了許久,動物仍舊不出現,或許,甚至沒有值得拍攝的鏡頭,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而她,已經很快地學會等待這二個字。
「拍的差不多了吧?」岳嵐輕聲細語的在他耳邊吹進熱氣。
「母獅不會離小獅子太遠,所以,工作還不算完成,我要等母獅子出現。」正彎身拍攝的他,像是被電電到一樣,隨即站直身子。
「那現在能做的,就只有等待,是吧?」岳嵐在他身前站定,小手撫上他的胸膛,挑逗性的在他的胸口畫圈圈。
歐陽槨瞇上眼,看著她又再一次靠近,整個人立在他的身前,水亮的眼裡散發著誘人的光芒,急欲誘人採擷。
「我說了,鑰匙不在我這裡。」歐陽槨退了一步。
他不是柳下惠,就算自制力再強,也不能忍受像她這樣的誘惑。
「我也說了……我不信。」岳嵐無所謂的眨眨眼,她才不信他說的話。
「別再玩這種遊戲,要是你真的玩火自焚,可別怪我沒有事先警告你。」歐陽槨無路可退,索性站在原地,讓她的手由胸口撫上他的臉,在他的頸際上滑動。
而他該死的無法否認,他的確喜歡她手心傳來的感覺。
「我不怕,只要你把鑰匙給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不過是一副臭皮囊,她不認為那有多重要。
她只要想到,父親因為這把鑰匙丟了性命,她就無法坐視不管,就算賠上她的人,那也應該不算什麼。
她的話,沒來由的讓他惱怒。
「付出一切你也無所謂?」他握緊她的下顎,傳來一陣刺痛,讓她皺起眉頭。
「身體並不是我的一切。」岳嵐並不以為然。
「你以為,我要的是你的身體?」歐陽槨放鬆手勁,不忍看到她皺起的眉峰,但是卻也沒有放手。
他必須糾正她的想法。
「只要是男人,應該都不會問我這個問題。」岳嵐順勢倚在他的懷裡,他的胸口寬闊而舒適,讓人覺得很舒服,她不自覺的閉上眼睛。
「那把鑰匙到底有什麼秘密,可以讓你願意付出身體的代價?」
歐陽槨黑亮的目光緊鎖著她合著的眼睫,發現她真的很美、很美,他懷疑會有哪個男人可以抵擋住?
「你把鑰匙給我,我就把秘密告訴你。」岳嵐雖然喜歡他的胸膛,但並不表示她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她直覺揚起眼要談條件,卻意外發現他的黑眸正深深的凝望著她。
那眼神裡有著壓抑的激情,這一點,她相信她沒有看錯。
只是,他眼底還有一絲掙扎,而那是什麼呢?
她無法分辨,只因為他不斷的拉近兩人的距離,朝著她緩緩靠近。
她輕咬紅唇,卻抗拒不了想靠近他的事實,胸口不斷急跳的脈動,就快要跳出喉嚨。
無法自抑地,她終於閉上她的眼睛……
只是,經過了良久,她的唇沒有得到最渴望的碰觸。
她狼狽的睜開眼,發現歐陽槨就在兩公分之外,用一種戲謔的眼光看著她,眼睛熠熠有光的他,看來更是耀眼的像是太陽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