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喜甄有點兒不放心,「你們、你們沒有發生什麼事吧?」
「沒有,沒事。」語畢,他又開始練武,擺明了什麼也不想再談了。
冷靖禓跟妻子互視一眼,兩人低聲一歎,枉費皇上跟皇后還跟著他們苦思撮合小倆口的事,結果就這麼一晚,什麼期望都落空了。
搖搖頭,他們相偕一起進宮去了。
冷擎以往練功總是心平氣和、凝神專注的,但今兒個,怎麼練都不對,而且,一股煩躁感還直湧上心坎。
罷了,他回房沖個澡,換上了一身乾爽的白色綢緞長袍,也步出了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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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園裡,藍雀兒一行人已經整裝上了馬車。
只是馬車一動,藍雀兒腰上的傷就跟著痛,但這其實不是她最痛的地方,最痛的是她的心!
那個冷擎,還真狠心,居然沒來看她的傷,也沒來挽留她,好無情!
「小姐,還是別逞強,就再多待幾天,等傷勢好了點再回國好不好?」
「囉唆,我要走就是要走!」
倔強的藍雀兒一把拉開馬轎的簾帳,對著駕著六匹快馬的粘肇均道:「越快越好,我想早一天回國去。」
「可是你的傷——大夫說沒好好的照顧,會留下很大的疤痕——」
「那是我的事啊,快走!」
粘肇均抿緊了唇,雖然不捨,但還是聽命的策馬狂奔。
他昨晚在找大夫回來後,從阿給的口中得知冷擎對公主說了一些混帳話,他本來想去找他大打一場,好為公主討回一個公道,卻被公主阻止了。
「我是活該,是我自己莫名其妙,你找他做啥?讓他再罵我一遍?!」
他真的替公主感到不值,也對那個混帳男人感到氣憤,要是讓他遇上他——
他突地停下了奔馳的快馬,冷冷的看著正走過街道的冷擎。
冷擎看到他,也停下腳步。
「肇均,你為什麼將馬停——」藍雀兒再次拉開簾帳,卻一眼就對上了站在街角的冷擎。
她的眼眶微微灼痛,意識到淚水快湧上眼眶,她連忙做了一個深呼吸,壓下了那股心酸,也壓下淚水,冷笑的看著他。
「怎麼?還特地前來送我?」
他走近她,「你的傷——可以遠行嗎?」
「怎麼?我要走了,你開心了,所以有心情問我的傷了?」她冷嗤一聲,「謝了!我很好,至於腰上的傷是在提醒我自己有多白癡,就如你所言的自作自受。」
說這一席話時,她還是氣得牙癢癢的!
更可惡的是,冷擎居然笑了。
她快氣炸了,咬牙問:「你還笑?」
「聽你中氣十足、氣色紅潤,該是沒事了,再見!」
語畢,他就朝著另一條街道走去了,粘肇均也不多做停留的立即駕馬離去。
「氣氣氣氣……氣死我了!」藍雀兒氣得往後三昴,這腰上的傷馬上令她唉唉叫痛的又跳了起來,結果頭又撞到了馬轎頂,她又是唉唉唉……
「小姐、小姐,冷靜、冷靜,這是轎子啊。」一旁伺候的阿給也被她搞得手足無措,不知道要幫她拍哪裡,她才不痛。
「倒楣!倒楣極了,我今兒遇上煞神啦!」
話語剛歇,馬車又停了,這一次也是緊急的停下,馬兒仰頭嘶鳴,而剛坐穩的藍雀兒還差點跌了出去。
「粘肇均!」藍雀兒火冒三丈的甩開了簾帳,卻一眼看到擋在馬車前的郝森都王子跟兩名隨侍,她立即蹙起眉。
郝森都陰冷俊逸的臉上漾著一抹深情,但這樣的神情看在她眼裡,是雞皮疙瘩掉滿地。
「我終於追上你了,雀兒。」
聞言,她著實打了個哆嗦,她揉揉眉心,「天,郝森都,你也太閒了吧,從善祈國追到這兒,你不累?」
「追上了你,再多的累也都值得了。」
這一聽,她寒毛直豎,她以一種受不了的眼神看著他,「我說過了,我對你沒意思,請將你的深情還有甜言蜜語都留給別的女人吧。」
「我只愛你一個,也只要你一個。」
「夠了!我聽不下去了,再聽下去,我的病情肯定會加重。」她受不了的看向粘肇均,「上路了。」
「請王子讓路吧。」他定視著郝森都道。
「不可能!在我來這兒前,我就發了誓,我一定要在這兒讓她成為我的女人,所以,應該是你下馬,而我自然會將雀兒帶到我要帶她去的地方。」
「郝森都,你瘋了,快滾!」馬轎裡的藍雀兒,聞言又拉開簾帳罵人。
「我一定要得到你,雀兒。」郝森都話語一歇,他即飛身上轎,而兩名武藝高強的隨侍也跟在後頭。
「阿給,帶著小姐先走!」
粘肇均先前在瓏騰國就跟郝森都一群人過過招,他知道自個的武藝跟郝森都是平分秋色,而小姐的武藝與他一比則略遜一籌,而今,兩名武功不凡的隨侍再加上郝森都,他肯定鬥得吃力,再加上小姐的腰受了傷,他要勝過他們已不容易了,要保護她更難。
阿給明白的扶著小姐離開馬轎,但隨即被郝森都攔下,藍雀兒推開了不會武功的阿給,跟他打了起來。
粘肇均被兩名隨侍纏住,無法上前幫忙,只能憂心的看著藍雀兒神情蒼白的跟郝森都對打。
「你腰受傷了?是誰傷了你?!」
郝森都的武藝本來就在藍雀兒之上,但兩人總是打鬥幾回合,她才漸屈下風。
看著她今日一手護腰與他對打,他馬上瞧出不對勁。
「你管不著!只要你帶你的人滾得遠遠的,就沒人能傷我了。」她煩躁的朝他擊出一掌。
「我不會再離開你,也不容許你再離開我!」
「下輩子吧你。」
兩人一來一往的交戰,粘肇均跟兩名隨侍也打得如火如茶,而整條街也因為他們的打鬥聲聚集了不少人,就連已走離一段路的冷擎也在聽到這兒的騷動聲後,飛身而回,一映入眼簾的畫面竟是一名身著短袖異族服裝的俊逸男子一手扣住了藍雀兒,還放肆的一把將她拉入了懷中。
藍雀兒一咬牙,回身擊出一掌,卻被男子俐落避開,另一手又將她抱在懷中,氣得她怒聲大吼,「輕浮!」
那根小辣椒手一掙脫,反手就甩了一巴掌在男子臉上,「啪」地一聲,清脆的聲音嚇了眾人一跳,齊將目光移到男子身上。
郝森都的俊臉火燙,分不清是被她當眾摑掌的困窘,還是她的手勁不小,引起的疼痛。他對她是手下留情,她對他卻毫不手軟,他定視著她,突然露出了一抹完全沒有笑意的笑容。
藍雀兒知道,她這一巴掌激怒他了,他不會再對她客氣了!
驀地,她的眼角注意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念頭一閃而過腦海,她一溜煙的逃到冷擎的身後,對著郝森都叫道:「這個男人才是我的愛人,你最好死了心,因為你打不過他的。」
冷擎愣了一愣,錯愕的看著她。
「你說什麼?他是你的愛人?」郝森都的眼神陡地一冷。
「沒錯,我愛死他了,也認定他是我的丈夫,你滾吧你!」
「你愛他……」他半瞇起陰森的黑眸,「好、好!敢跟我郝森都王子搶愛人,看我如何將他碎屍萬段。」
請便!她賊兮兮的一笑,再對驚愕的瞪著她的冷擎道:「人家都打來了,你還看。」
「你撒謊!」冷擎從她眸中閃爍的賊光看出她是故意將他拖下水的,藍雀兒這三個字就等於災難!他早該知道的。
他沒有時間說完話,虎虎生風的掌勢已向他劈來,他不得不凝聚內力,回擊而出,跟這個一看就知是來自異域的挺拔男子對打起來。
郝森都是個自視甚高的人,他在善祈國更是數一數二的武功高手,但與這名外貌俊俏、氣質尊貴的男子一陣對峙下來,他居然感到吃力。
他不服輸,下手一招比一招狠,一招比一招快,可非但沒有搶得上風,反而出招越見凌亂,他氣得猛打狂劈。
這人瘋了!冷擎不知此人是善是惡,雖居上風,但仍斟酌的出手,可瞧他招招陰狠,斷然不是什麼善類。
他眸光一冷,招勢跟著凌厲,在一陣對打後,雙掌硬生生的擊中對方的胸前,「噗」地一聲,郝森都噴出了一道血箭,倒地不起。
「王子!王子!」
兩名隨侍甩脫了粘肇均的纏鬥,飛身衝向主子,見他被打得奄奄一息,兩人怒不可遏的起身要衝向這名外貌俊俏的白衣男子。
「你們……打不……過他的,我們……我們先……先走……」郝森都吐著血,斷斷續續的跟著兩名隨侍道。
「是!」兩名隨侍扶起他,再惡狠狠的瞪了冷擎一眼,隨即施展輕功離開。
冷擎雙手環胸的看著一臉笑意的藍雀兒,瞧她此時看他的眼神帶著一抹狡黠,莫名其妙的,他有一股不祥的感覺湧上心口。
「謝謝你。」
這麼有禮貌?有鬼!但他還是回說:「不客氣,不過,那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