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為自己沒有半點力氣,但岳霆給了她力量。
荷亞瑢情不自禁地回應,甚至還攬住他的頸項,將他拉近她的身體,讓結實的胸膛與她的胸部緊密貼合。
身體的慾望因子又作祟起來,岳霆拉下床單,讓她美麗的胴體展現在他眼前,熊熊慾火在體內燃燒起來,他想再一次佔有她,進入她溫暖的體內。
兩人緊緊地糾纏,激情地相互撫摸,迫不及待地重溫做愛的愉悅,岳霆把所有的事全拋在腦後,荷亞瑢也是一樣,他們只想再一次佔有彼此,再一次享受高潮的歡愉。
任何事都變得不重要了,儘管現在已經是日正當中,岳霆在公司還有會議要開,荷亞瑢的劇團排練也已經開始
※ ※ ※
她深深地熟睡著,為了怕刺眼的陽光曬進來,岳霆將窗簾拉起,只剩下些許餘光透射過布簾,讓室內不至於一斤漆黑。
岳霆已經起身沖了個澡,他只在下半身裹了條浴巾,坐在沙發上注視著床上的荷亞瑢。
他有滿腦子疑問想問自己。他到底是怎麼了?很顯然的,床上的女人輕易地讓他沖昏了頭。
女人對他來說,通常只是洩慾的工具。只要長得還不錯,身材惹火,兩人就可以一拍即合。他當自己是英雄,在他身體下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服服帖帖的,但他自已卻從來沒有這樣銷魂的感覺——和荷亞溶的結合,讓他以為上了天堂。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怎麼會如此失常?
原本只是想當她是洩恨的工具,和她玩玩,然後羞辱她一頓;沒想到,到頭來自己卻臣服於她之下。
岳霆扯著頭髮,相當的懊惱。
他不知道等會兒該怎麼面對她,該跟她說什麼。
然而更讓他恐慌的是,自己竟然對與她的纏綿感到眷戀不捨。他眷戀她的身體,喜歡和她共同達到高潮的刺激。
熟睡的荷亞瑢當然對岳霆的想法一無所知,她正做著美夢,嘴角還露出一絲笑容。
直到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才將她從夢中吵醒。
坐在沙發上沉思的岳霆也被鈴聲嚇了一跳,跳起來將電話接起。
荷亞瑢揉了揉眼睛,只見岳霆頻頻點頭,卻沒出聲應半句。她坐起身子,伸伸懶腰,接連打了好幾個呵欠,微弱的光線,讓她分辨不出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岳霆掛電話後的臉色相當難看,她正想開口問他,他卻急促地將她從床上拉了起來,口氣有些緊張。
「快,把衣服穿上,有事情發生了,」
「什麼事?」
「別問了,我們得快點趕到醫院。」
光看岳霆的神色就知道一定是很嚴重的事情。荷亞瑢不再多問,盡速將衣服穿上,隨著他衝出門。
開著車的岳霆緊閉雙唇,表情難看得可以逼死人,荷亞瑢的心裡七上八下,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他將油門踩到底,快速地闖了好幾個紅燈,到了某家醫院大門才猛踩煞車,險些害她的頭撞上了擋風玻璃。
岳霆的腳步匆忙,荷亞瑢得小跑步才跟得上他。
他沒有等候電梯,而是慌張地期七樓跑去,直接衝進病房。
「爸!」他大喊。
病房內的人聽見他的喊叫,都停下手邊的動作,轉過頭來望著他們兩個人。
「小怡?!」荷亞瑢驚呼。
她吃驚地發現,李怡竟然躺在病床上,看起來奄奄一息,還吊著點滴,病床旁是岳霆的父親岳之清,也吊了瓶點滴,坐在輪椅上。
這是怎麼回事?她一頭霧水,但很快就從醫生的口中得到答案。
「岳先生,令尊剛才只是暫時昏了過去,並無大礙,請放心。倒是這位李小姐,吞了一堆安眠藥又割腕自殺,還好發現得早,目前已無生命危險,不過得好好地看緊她。」
岳之清對兒子笑了笑,「我已經好了,沒事的。別太大驚小怪,我只是過來這裡看李怡。」
聽見父親沒事,岳霆鬆了口氣,但一看到父親擔心地守候在李怡身旁,還牽著她的手,他又一肚子火,惡言惡語如火山爆發般脫口而出——
「你為什麼還要來這裡?不是要你在家好好休息,為什麼跑到這裡來?這個女人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她這麼做,只是為了讓你可憐她,以便你予取予求。為了這樣一個女人,你竟然拿生命開玩笑,再一次昏倒,害我差點急死了!」
送岳之清到醫院來的管家有些後悔自己沒在電話裡說清楚,害岳霆氣得跳腳,於是連忙安撫他。「接到李小姐自殺的消息,先生就迫不及待地跑來,一時情緒太激動才會昏倒的。這也是人之常情嘛,畢竟——」
「住口!」岳霆斥責管家。他再次將眼光移到父親身上,「爸,別被她騙了,那只是一個手段,假裝自殺騙取你的同情……」
岳之清歎息又搖頭,這一次他不能再欺騙自己,李怡說的對,他該為自己而活,而不是為了兒子,他已經把一切身外之物都交給了兒子,剩下的該讓他自己決定。
「你的偏見太深了,兒子,她不是你所想的那種女人。」
岳霆根本就不想聽。「哼,女人我可見多了,一見到家財萬貫的男人就恨不得死命倒貼,即使當不成豪門貴婦,換一些珠寶回來也是值得的。她們根本就不會真心付你,只當你是棵搖錢樹。」
搖錢樹!他竟然說李恰當他父親是棵搖錢樹?他的心是鐵做的嗎?
李怡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誰看了都覺得不忍,為什麼岳霆的心卻如此殘酷?
一直忍耐不說話的荷亞瑢終於沉不住氣,她簡直不敢相信耳中聽見的事,但它偏偏是真實的。
她握緊拳頭,心如刀割地注視著岳霆。「你也是這樣看我的嗎?」
這時,岳霆才回過神來。情緒的激動讓他完全忘了荷亞瑢的存在,面對她的質疑,他頓時啞口無言。
他認定李怡是那樣的女人,一開始確實也把荷亞瑢當成她的同類,但是經過昨晚,他的感覺卻變得不再肯定,甚至還有些質疑自己的想法。
岳霆對荷亞瑢的感覺完全改觀,但是卻改變不了曾做過的事。
荷亞瑢逼問他,「你一開始就知道我是李怡的朋友,甚至知道李怡拜託我去勾引你的事,對吧?」
「我……」
這些問題根本不需要答案,就已經很清楚地知道結果。
是的,是的,是的。岳霆的眼神完全無法否認。
強烈的受騙感佔領了她的心,委屈、難堪隨之而來。
他怎麼能這樣對她?他怎麼可以……
荷亞瑢氣憤地摑了他一巴掌,「你好差勁!你一直在配合我演戲對不對?然後還在心底嘲笑我,這個女人的演技真差,想勾引一個男人,卻連上床都還會發抖!」
「其實我……」
他連一句澄清的話都說不出來,荷亞瑢多希望他可以信誓旦旦地對她否認,說他從來沒有以這種眼光看她。但是沒有,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她的心在痛、肺在燒、胃在割,更氣得渾身顫抖。
「你憑什麼這樣武斷,認定天底下的女人心裡只有錢,不會真心去愛一個人?我想是你自己打從心底就這麼想,所以才認為別人的想法都和你一樣。你看看李怡,這個躺在病床上差點沒命的女人,她真的是因為想騙取你父親的感情嗎?哼,那她根本就不需要拿自己的命來賭,如果不是其的對愛情絕望,她就不會不想活下去。是什麼原因讓她絕望的,是你,是你,你這個劊子手,無情的劊子手,卑鄙的劊子手,是你、是你……」
噢,不,他不想讓她誤會。
「給我機會解釋……」岳霆試著讓她冷靜下來,伸出手想將她摟進懷裡,卻被她推開。
荷亞瑢已經無心再聽他說話。剛剛的一席話,已經將他的想法表露無遺,她很清楚自己在這場遊戲中扮演的角色。
她只是個復仇的工具,他將對李怡的仇恨全轉移到她身上。
再次印證自己的無知與天真,荷亞瑢的心全涼了,對人過於信任的下場,就是被傷得體無完膚。
她將自己的全部都給了岳霆,她相信他,她愛他,但這一切卻都只是個謊言,是一場戲。
她輸了,徹底的輸了,心被掏空,連最後的尊嚴都被奪走。
但她不想讓岳霆看扁。
荷亞瑢咬著牙,挺直背脊。「岳先生,我只是個拜金女,一個你玩弄的對象。現在你的目的已經達到,毋需再配合我演戲,請你放我一馬吧!」
她奪門而出,強忍著眼中的淚水,為了僅存的小小自尊。
岳霆追了出來,抓住她的手。
「你聽我說!我——」
「放手,你聽見了沒?放手!」
「不,我不放,除非你好好聽我說。」
她根本沒有臉再待下去,也不想聽岳霆說什麼,頂多又是一些羞辱人的話罷了。荷亞瑢用力地咬了他緊抓住自己的手。
「啊!」
受不了疼痛的岳霆將手鬆開,但仍不死心地堵住她的去路。他想留住她,好好地對她解釋,偏偏腦子一片混亂,想不出半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