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又回到他的懷裡,熟悉的擁抱令他蠢蠢欲動,不待她有所反抗,他迅速將她攔腰抱起,大步跟著走在前頭領路的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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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先生,我們將在下午抵達目的地,龍老爺已在飯店為你們訂下房間,目前龍先生每間分公司的負責人將會在你抵達飯店的前一刻陸續趕來和你商討對策,預計明天正午十二點整召開一場記者會。」
一名保鏢如秘書般流利的向坐進車裡的龍昊報告整個行程。
龍昊點了點頭,喚人回屋裡去拿他忘了帶走的頑皮豹和一些重要東西後,再度把所有心思放在一上車即開始哭鬧不停的夏熙語。
「求你別哭了好嗎?我無法把你一個人留在那裡而沒人照顧你。」他一語道出他的心情。
夏熙語故意坐得離他遠遠的,他們的房子在她往車窗外回望時愈離愈遠了。
她十分氣憤自己輕易又被他給抓住了。「笑話,我都已夠大了,在你還沒來之前,我還不是把自己照顧得很好,我看你根本就是存心的,搞不好這一切都是你策劃的。」
死瞪著她怎麼也打不開的車門,她淚眼模糊,把心中所有對他的怒氣都轉換成犀利的話語,恨不得這樣就能把他傷得體無完膚,讓他也受一點罪。
他的確被她的話給刺傷了。「隨便你怎麼說都好,總之陪你留在這鳥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也夠久了,我樂得及早離開這鬼地方。」龍昊一臉冷酷,毫不遲疑的反駁,狠狠的往她的痛處踩下去。
她相信了他所說的每一句話,仍背著他,但全身僵硬無比。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白繞了一大圈,不僅浪費你自己的時間,也浪費我的時間。」她靜靜流著淚,下意識的伸手去拔她手指上的銀戒。
「你是說,也許我該在一開始找到你時就將你帶回去嗎?告訴你,我不是沒想過,我幾乎每天都在想著要怎麼把你帶回去,才不會引起你的激烈反抗。」龍昊頻頻用話刺激她。
自大的混蛋,滾到地獄去好了!
狗屎、狗屎、狗屎,這銀戒太緊了,她怎麼樣也無法使它脫離她的手指,它就像她的第二層肌膚緊束著她。
「不,我的意思是你根本就不該來找我,我情願另外再找個好男人嫁,也不要和你再有所牽扯。」夏熙語恨恨的說,繼續努力想把銀戒給取下來,但是徒勞無功,它太緊了,為了拔下它,她的手指正承受莫大的痛楚。
一聽到她談起情願嫁給別的男人,也不要嫁給他時,他的心裡又酸又嗆,五味雜陳。「我比你口中所謂的好男人要來得都好,更值得你托付終身。」
它之前並不是那麼緊的,她確定她沒有吃胖自己的手指。
「我不這麼以為。」她近乎用吼的。
他自以為是的態度要到何時才會完全除去?
未來太渺茫,隨時都有各種變數發生,她真的不以為她可以將終生托付給他。
「你不相信我的話?」龍昊提高聲調不自然的問她。
就算她沒回頭看他,也可以從他僵硬的聲音裡聽出不同於以往的情緒,那來自他的沉悶氣息讓她有種暴風雨前的寧靜感受;她只要一說錯話,她可以肯定自己即將面臨屍骨無存的危機。
決定轉過身和他好好溝通,夏熙語不動聲色的藏起她的右手。
「我沒說我不相信你的話,至少我確信我沒說過這麼一句話。」
暗自喘了一口氣,他漠然的表情令她有些難以招架。
「你說你不這麼以為,這話的涵義不是昭然若揭嗎?你似乎覺得別的男人可能比我好,同時也值得你托付終生!」他愈說愈氣,看向她的漠然神情如果可以殺人的話,那麼現在想必她早已傷痕纍纍。
她憤恨不平,急急的為自己辯解道:「我沒這麼說,你把話題扯偏了,你在鑽牛角尖。」
「我說的是事實。」他義正辭嚴的說,根本聽不進她的話,「如果我不是一直跟在你身邊,我幾乎就要懷疑你背著我在外面偷男人,讓我戴綠帽。」
好半天她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偷男人?戴綠帽?
他的聯想力真是豐富,她從沒想過的事他現在都已經幫她想好了,接下來還有什麼呢?是要繼續侮辱她,還是要指控她準備跟她不知哪來的愛人雙宿雙飛呢?
「也許我該多認識幾個男人,才能比較出你們的優劣。」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夏熙語這麼說。
除了她還很年輕,心還無法完全定下來之外,她想是因為她認識的男人沒幾個的緣故,所以對這樁婚姻有諸多排斥和懷疑。
龍母只是其中一個因素,但更多的原因在他身上,因為沒得比較的關係,讓她不明白他是否真有如他說的那麼好,她該怎麼做呢?
看著她很認真的偏頭思考著,龍昊不由得生起氣來,「去啊,你儘管去找別的男人,然後我會在你背後掛上蕩婦的標籤,相信慕名而來的男人絕對會多不可數。」
此時,他已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暴跳如雷的怒火。
「夠了,你到底想怎樣?全都是你自己的胡亂瞎說,但我沒必要像個呆瓜聽你說些侮辱我人格的話。」她真的生氣了。
他說的狠毒話足以讓她遍體鱗傷,她忍不住痛哭出聲,傷心難過不已。
龍昊逐漸緩下怒氣,抹了抹滿臉的疲憊她的哭聲令他不安,他實在不知道他和她是怎麼了。「對不起,請原諒我的失態好嗎?」
看她不語,只是一個勁兒悶哭時,他接著又說:「我實在受不了你提起別的男人,或是去認識別的男人,我要你心裡只有我一個人;我很自私的,我完全沒有度量和其他的男人分享你,我要你只屬於我一個人。」
這些話他很早以前就會對她說過,趁她鬆懈下來時,他靠過去攬住她的肩。
夏熙語紅著眼,在他搭上她的肩時排拒、不肯讓他碰她,「你是一隻自大的豬。」
「哦,是的,我的確是一隻自大的豬,但我也有我的優點。」
不管她的掙扎,他硬是擁抱住她,他知道她除了可愛、善解人意外,同時也是個難纏頑固的女人,他盡量不要讓這場爭吵有轉變為冷戰的可能性,他敢說那代價他絕對承受不起的。
甩不掉他挨近她的身體,她伸出右手在他眼前晃動著,「這是你的傑作是嗎?我拔不掉它,它好緊。」她張著一雙哭紅的眼睛問他。
誰知當他一看見她手指的紅腫時,竟然一臉詭異的咧嘴一笑,還頑皮的把玩著她戴著銀戒的手指,絲毫不見一絲愧疚之色。
「你想拔掉戒子是嗎?」他揉揉她指間的紅腫,再度邪邪一笑,「我得說你是白費心機了,我把它調緊了不少,趁你熟睡時。」他很高興自己的未雨綢繆。
看著他得意洋洋的笑容,她覺得自己像個傻瓜般被他給玩弄在掌心而不自覺,「你怎麼可以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擅自做出如此令人生氣的事?」
「我愛你,我不想失去你。」他笑著說。
抽不開被他緊抱的身體和被扣住的雙手——夏熙語哭著朝他叫囂:「你這卑鄙、無恥、下流的小人,我真的恨死你了——混帳,我希望你下地獄去好了……」
「然後你要叫閻羅王在你面前好好鞭打我一頓,對不對?」他接下她的話說道,完全不當一回事。
她罵人的詞彙永遠只有這幾句,少得可憐,可以猜得出來他大概是她這一生傾盡全力、竭盡心力罵的人,而且是惟一的一個。
當然,他的兒子會承繼他的衣缽享受她美麗的叫罵,但那也是以後的事。
「對,你那麼可惡又欺人太甚,鞭你幾下實在是太便宜你了,如果可以將你的惡行惡狀公諸於世的話,我希望有人能代我好好嚴懲你,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你愛我,你不會這樣惡意對待我的。」他有十成的把握。
「我會的,因為我也可以選擇不要愛你。」她氣嘟嘟的,巴不得扯下他可惡的笑臉。
「哼,你說得倒容易。」收起笑容,他僵硬的臉色正快速佈滿寒冽,飽含怨怒的死瞪著她,他令人望而生畏的恐怖神情實在教人不敢領教。
沒多久,她被他令人望而生畏的表情給再度弄哭了,委屈得很,「你期負我。」
定定看著她哭了好一陣子,這次他什麼話也沒說。
一會兒,鬆開他還扣住她雙腕上的手,抱著她更貼近他,他的手掌悄悄來到她的後背規律的安撫她,就如對待一個嬰孩小心翼翼的傾全力呵護著她,要她別哭。
還不到十分鐘,她即哭累的偎在他溫暖的胸膛上,迷迷湖湖的合上沉重紅腫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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