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樣看著她走掉,卻不杷她留下來?」德多朝著SANDY低吼道。
「德多,你怎麼這麼凶嘛!人家哪曉得她要去哪裡?這裡是她家呀,她愛留愛走,我怎麼管得著——」
「你!」他掐緊了拳頭,真想將SANDY攆出這屋子。
「唉呀!她一定會回來的,你放心啦!」
SANDY一副愛理不理的,當她看見『顏憶』紅著一雙眼睛走出去,又看見德多赤裸著上身從『顏憶』的房間裡跑了出來,她大概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她才悶著一肚子的氣沒處發洩,早知道她就不出門了,這樣也不會讓他們發生了「關係」
現在看德多一副緊張失神的模樣,自己恐怕是怎麼也無法介入他和『顏憶』之間了!可惜呀!這麼好的男人,居然成了別人的……她才是該痛哭一場的失敗者。
「如果找不到『顏憶』,這裡你也別住了!」德多冷著聲音,低低的說道,然後如旋風般的掃出門外。SANDY一坐在沙發上挑了挑秀眉,悶聲嘀咕道:
「哼!我要是找得到房子,我也不想住在這裡。省得看見你們打情罵俏,現在吵架了還得拿我出氣——」
她說完話後,關上了電視,走回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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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家後,翁予雅叫了車,漫無目的的走了好遠的距離,直到計程車司機懶得再載著她到處閒晃,才將她放在一處公園,趕她下車。
她踩著沉重的腳步,走向綠草如茵的公園裡頭,找了塊安靜的小角落,無力的拍了拍石塊上的塵土,有些失神的坐了下來……她開始思索著自己的下一步,應該如何去走?
無處可去了、身上也沒多少錢、連自己最誰都不曉得……這種生活叫她如何過得下去?
翁予雅看著眼前空闊的草地,「啊——啊——啊 !」她一遍又一遍的尖叫著,藉以宣洩積鬱在胸間的鬱悶。「恨死你、恨死你了!顏憶,你這個魔鬼,一切都是你……為什麼你到現在還不出現?我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啊……?」
她用力拔著身旁的小草,咬牙切齒的咒罵著,拔到身邊的土呈現出一小圈的光禿,她終於搗住了臉再也控制不住低低的啜泣了起來。
「你……真的那麼……恨我呀?」
不知哭了多久,居然產生了幻覺,她竟聽見有人在跟她說話!
「別來煩我……我已經夠煩的了!」她伸手一揮,遮住了自己的耳朵。
「你真的這麼恨我嗎?」怯懦的聲音又再度揚起。
翁予雅嚇得從石椅上跳了起來,跳離了兩大步的距離,瞪眼看著眼前那張甜美清純的臉蛋,女孩的臉上輕輕輜的掛著一抹怯怯的笑容,彷彿帶著許多的歉意。
「你……你是誰?」翁予雅低低的問道。
那張小巧精緻的臉看起來好熟悉,那抹笑容像是黑天使的微笑,曾經深深烙在她的腦海中……
「你真的想不起來嗎?你可以忘了自己是誰,但絕不能忘記我的!」女孩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你……」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眼前的女孩有股魔魅的氣息。
和德多相處久了,眼前的女孩給她的感覺和德多好相近——邪魅的駭人,但她的容看起來卻那麼的純淨而無害。
「我是——顏憶呀!醒過來吧,翁予雅!」
顏憶說著,手掌輕輕的在翁予雅的面前拍了一聲,接著翁予雅抱住了頭顱,一瞬間,彷彿腦子裡屯積了許久的疑團,全在轉瞬間漸漸流散……
「你——是你——顏憶——」
噢!她的頭好痛,腦海中閃過了好幾個月前——和顏憶騙了一頓雞腿飯、在她的公寓裡吵嘴、在百貨公司污了一件衣服、被德多錯認而追緝、甚至被顏憶催眠……所有的片段組合成完整的記憶,在她的腦海中漸漸甦醒過來——
「想起來了嗎?」顏憶輕聲問道,噢!她躲了太久,封鎖了太久的記憶讓翁予雅一時無法負荷。
「你——你別再靠近我!你根本是瘟神,我宿命的,剋星……和你認識之後,就是一連串的噩運連連……我全想起來了……我警告你,別再靠近我……千萬別再靠近我……」見顏憶朝自己一步步的逼近,翁予雅下意識的一直向後過去。
「喂,你別再一直後退啦!我——是來向你道歉的其實,我也過意不去……」輕咬著下唇,顏憶低著頭說道。
「你少廢話了!我還被你害得不夠慘嗎?你這個掃把……」」她還是一直往後退。
「小心呀——」顏憶追向前去,但翁予雅嚇得轉身想跑。
終於——
「啊——」噗通的一聲,翁予雅整整個人往身後的小水塘裡跌了進去,看著一身的濕,她忍不住咒道:
「0H! SHIT! 」
似乎顏憶的出現,便代表著噩運的降臨……
第七章
翁予雅擺著一張臭臉,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家裡,換下了身上濕漉滴的衣服後,才有空審視自己的溫暖小窩這是她家嗎!?簡直活像被颱風掃過似的,亂成了一團,她的臉色比剛進門時還糟,漸漸被怒氣激得發青。
她轉眸瞪向跟在一旁的顏憶,冷著聲音說:
「這陣子,你是不是天天在我家開PARTY?」
「啊——沒有呀!」顏憶抬起頭,愣愣的回道。
「沒有?」她怒吼,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我家會亂成這樣?颱風過境也不過如此!」
想她這幾個星期以來,住在顏億那間四五十坪大的房子,幾乎天天替她打理屋子,清理的一塵不染;再看看眼前一團的紊亂,簡直是五星級飯店與福德垃圾坑之分!
「我……」她可是從來沒打理過家裡,哪曉得屋子也要整理的?
以往,她總是在房子亂到一個程度時,打通電話到養父家裡,自然就有傭人過來整理乾淨,這種事哪輪到她來做?
「你不覺得自己太可惡了嗎?逃避事實,讓我作你的替死鬼,住在我家就算了,居然還把我的屋子搞成這副德性。」翁予雅看見她的那張寶貝沙發床後,尖叫了一聲: 「天啊!我的床——」
床鋪上倒了一碗泡麵,面汁和麵線全糊在上頭,發出一抹酸味。
顏憶搗住了耳朵,瞳眸偷瞄了翁予雅幾眼。
「你……你……」翁予雅簡直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呃等待會幫你清……」說著,顏憶隨手捉了張報紙,蓋住了床上的穢物。
「顏憶!我想殺了你!」揪緊了拳頭,翁予雅咬牙切齒的說道。
「噯——別這樣嘛!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你還敢說不是!你催眠德多,讓他認定我就是顏憶,又害我成了失憶人,所有的事都是你弄出來的,你居然還敢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天底下怎麼有你這種人,做錯了事欲只會推卸責任!?」翁予雅一步步的逼進顏憶,氣憤的指著她大罵,怎麼也無法宣洩完這陣子積壓的怒氣。
「別這麼說嘛,我倒是覺得你蠻厲害的耶!可以哄得德多為了你留在台灣;我以為你早該被綁去意大利了!」顏憶軟軟的回道。
「我沒被他綁走,你很失望是嗎!?你竟還說得出這種風涼話。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沒逃出來,過了今天台灣就沒有翁予雅這號人物了?」她喘了口氣又嘲弄道: 「哈……你當然開心啦,到時候你就能留在台灣,繼續運用你的催眠力愚弄每一個像我這麼白癡的人!」
「我沒那麼壞啦——」顏憶嘟起唇,悶悶的替自己辯解。
「你這些行為如果還不叫壞的話,天底下的壞人就全死光了!」翁予雅憤憤的推了推顏憶的肩膀;其實,她心裡恨不得捏死她。
「我現在不是出現了嗎?人家也不是裡的存心想害你的嘛!那時候的情形你也知道啦,除了你之外,我去哪找人幫我脫困!?」
「喝!那我就活該要當你的替死鬼嗎?」翁予雅氣得吼道。
「好嘛!全都是我的錯!,不然,你要怎麼樣……?」
「我要怎麼樣?•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才對!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事實上,她根本沒有下一步的打算。
「你還『我』什麼?我警告你,馬上去把德多的催眠指令清除掉!要是下次再從他的口中,聽到他叫我『顏憶』,我頭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宰了你!」
「哇!用不著這麼殘暴吧!?」顏憶瞪大了眼睛。
「你可以試試看!」翁予雅抽動著唇角,冷哼了聲。
「可是——」
「告訴你,沒有可是!現在,你馬上把我的房子恢復原狀!從今以後,我要做回我的『翁予雅』,再也不當什麼天殺的『顏憶』!」
看著翁予雅瞪著一雙兇惡的眼瞳,顏憶咋了咋舌,天吶,她怎麼不知道翁予雅居然是這麼凶的,她還一直以為她很好欺負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