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狗嗎?別一直聞我啦!」她輕聲抗議地掙扎,想脫離他的鉗制。
「我知道是什麼味道了。」他終於確定。
「什麼?」她轉過臉,未料到會正好對上他近在眼前的俊容,很近很近,近到兩人鼻尖相觸,視線膠著。
藍眸閃著璀璨的光芒,少了平常的嬉笑,而是專注的、魔魅的、誘惑的。
她直直地看入他深藍的眸底,彷彿要掉入那兩潭藍湖的陷阱裡,就見藍眸笑了,逸出一抹柔情萬千且令人酣醉的笑意。
「一種動了心的處女之香……」
低啞的嗓音催眠似地輕呵她吹彈可破的臉蛋時,他的唇也罩下了,她想掙扎,雙手卻不由自主地摟上他寬闊的肩膀。
不是要吸血嗎?怎麼變成吸嘴巴了……
糟!精力被吸光了……
沒力……
她差點忘了他的特異功能,只要給他一滴血、一根頭髮、一顆牙齒,他就能辨別出對方的身份,掌握對方的特徵,所以她情難自禁的反應、劇烈的心跳,以及升高的體溫,全瞞不過他。
溫熱的吻在兩唇交觸之間化開,糾纏不清,她身不由己地閉上了眼,感受到對方的侵入,溫柔纏綿卻也態意妄為。
是因為對方的是吸血鬼的關係嗎?所以魅惑了她,讓她不由自主地回應他?
他的吻如此溫柔,靈巧的舌捲得她心跳百分百,漸入的激情似要吞沒她最後一絲理智,罷工她的思考。
這不是她的初吻,但過去的吻都沒有他所給予的精彩,這個集優雅、狂野、神秘與邪魅的男人,獨佔了她唇裡的甜蜜,投下一顆劇烈的原子彈,霸道地擾亂她原有的步調。
彷彿有一世紀那麼久,當兩唇分開時,她睜開眼,凝望那一片清澈藍海。
「你對我催眠了?」
「沒有,記得嗎?我說過我的催眠對你無效。」
「那……那……」
他的手撫上她柔軟如絲絨的臉蛋,每經一秒,眼神就變得更為狂熾。
「你澎湃的血液告訴我你有多動心,你加速的心跳告訴我你有多悸動,你愛我,芙洛。」當他宣佈這件事時,藍瞳也變得更加深邃廣闊。
「才沒有。」她抗議的表情十足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女人,無意中洩漏了更多在乎他的證明。
「還敢狡辯?說謊話,該罰。」低啞輕笑呢喃中,他攻來的唇舌是激情索取,也是要封住這不認輸的小嘴。
吻到她的唇瓣又紅又腫後,他才滿意地放過,唇來到她纖細的頸項,低啞裡的激情未減分毫。「這次來真的了,你……真的可以嗎?」
「嗯……」她從沒這麼緊張過,恍若初戀一般呼吸變得緊促。
「放心,只會有點麻麻的而已……」他的嗓音也好似施了法術一般在催眠著她。
「啊!」她輕呼一聲,就在他往脖子咬下去的剎那。
血液,正被吸走當中。
她無力的微啟檀口,但沒叫出聲,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頸項間的刺痛,有點兒……麻……但不會不舒服,暈眩中帶著一點刺激感,全身冒起雞皮疙瘩,先是泛涼,但後來……身子逐漸變熱,彷彿喝醉了一般。
邱芙洛緊閉上限,靜靜地滿足他的所需,四肢無力地癱軟在他懷裡,意識變得輕飄飄的。
她一定是被催眠了,一定是。
第十章
被吸血鬼親吻的感覺,很奇妙。
事後邱芙洛才遲鈍地想到,幹麼一定要讓他咬脖子才能吸血?直接用抽血的方式不就得了。
結果他還是吸多了,害她昏睡了好久才醒來,至於被他咬過的地方,很奇異的,只留下兩點淡淡的玫瑰色。而法爾在吸了她的血後,果然身上的傷全部復原了。
他不但吻了她的唇,還把領地擴展到她的耳朵和脖子,一次比一次更得寸進尺。
說真的,她還沒完全準備好談這樁戀愛,但有人已經迫不及待。
有了第一吻,就有第二吻、第三吻、第四吻——
法爾讓她見識到骨子裡的他有多麼熱情,他的愛意排山倒海般地撲來,有時狂浪不羈,有時浪漫多情,有西方的羅曼蒂克,也有東方的詩情畫意。
真糟!她好像已陷入戀愛泥淖了耶!愛上一個吸血鬼,感覺上挺驚悚的,一般人聽到大概嚇死了吧,但……管他的!反正她的工作和生活都非比尋常,她也早明白自己想法獨特,跟一般男人很難處得來。
以往,她總是過著獨居的生活,現在則有人日夜相伴,這樣不也挺好的?
白天,法爾在自家的棺材裡沉睡,晚上便賴在她家與她溫存,以保護她為理由,進她的門、住她的房、還上她的床,把她連本帶利吃干抹淨。
他在別人面前是個不折不扣的紳士,但在她面前就露出了邪氣的本性,對她極盡挑逗撩撥之能事。
她是要捐血,不是捐軀呀!偏偏自己也受不了誘惑,在他的攻勢下,經歷了一場刻骨銘心的愛戀。
他夜夜擁著她,撫遍她身上每一寸肌膚,熱情的吻纏綿悱惻,像是企圖將她燃燒殆盡。她無法思考,只能在他身下流著香汗,害羞的發出呻吟,這時的他會變得更為邪氣狂野,存心搾乾她最後一絲力量。
每當她筋疲力盡地在他臂彎裡沉沉睡去時,睡眼朦朧中,總有種模糊的印象,好像他會趁著此時離開,投入窗外的夜色裡,床邊的溫度失去,她覺得好冷,但很快的,還來不及冰冷的床又被他的溫度填滿,她不自覺揚起一抹幸福的笑,知道自己不是孤獨一人,夢囈般地開口。
「法爾……」
「嗯?」
「你去哪……」
「我哪裡都沒去。」
「騙人……」
「好,我剛才回棺材裡。」
「睡不慣床……」
「還好。」
「那我陪你睡棺材……」
男人無語,收緊的臂膀訴盡他呵護備至的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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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再黑,也無人逃得過那雙在黑暗中閃著紅火的眼,呼吸再淺,也無人避得開他敏銳的耳,因為他是夜的主宰者。
法爾伏身在屋頂上,身影融入黑夜裡,冰冷的眼神因為附近一個鬼祟的影子悄悄靠近而變得凌厲。
來了!
狩獵的紅眸在圓月下鎖定目標,俐落的身影從一個屋頂躍向另一個屋頂,如展翅的大鵬騰空飛翔。
手執遠距射程長槍的殺手,正瞄準著對樓的窗戶,窗戶裡透出光,裡頭隱約見到一抹女性的身影。
殺手全神貫注,一心只想速戰速決完成任務。
目標已對準,只要扣下扳機便成了。
突然,瞄準目標物的視線被擋住了,月色突然蒙上陰影。
男子驚愕地抬頭,眼前的景像是他這輩子見過最駭人的畫面。
一個人凌空而降,睜著火紅的眼,長髮飛揚,衣袂飄蕩,恍如地獄使者般渾身散發著令人心驚膽顫的寒意。
「你是第五個人了。」法爾低沉地道,尖銳的指甲劃過對方的脖子,流下一滴血,他緩緩舔著血。
「相同的海洛因……你是同一個人派來的,跟其他人一樣。」
這男人有吸毒的現象,和當初綁架芙洛以及接下來想暗殺芙洛的人一樣,血液裡的海洛因成分來自同一源頭,只要能找到源頭,就能找到幕後主使者。
但這個主使者很狡猾,連殺手都不曉得自己是受何人指使,只是收錢辦事而已。不過今天這個殺手不一樣,他不夠專業,沒有先前那四個殺手所擁有的冷凝氣息,而且這人沒有立即扣扳機,只是隔著瞄準鏡頭窺看獵物,就像一般的色鬼,在下手之前,先享受一下女人娉婷的曲線。
一個專業的殺手是不會誤事的,這人不但不專業,還洩漏出私自行動的破綻。
「敢偷看我的女人更衣,我該挖掉你的眼珠子。」怒紅的夜瞳瞬間殺氣騰騰。
男子面色刷白,害怕地盯著他,就算腳能動,恐怕也是嚇得跑不動了。
「鬼……你是鬼……」
嘴角噙著笑意,他感覺到了,這人來自主使者身邊,他見過主使者。
「你很幸運,我不殺你,因為我要你帶我去見那位幕後主使者。」
紅眸閃著邪魅的光芒,催眠對方的心智,要他聽命於自己。
被催眠的男子,霎時如一尊無生氣的蠟像,僵硬地點頭。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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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相處之下,不知不覺中,芙洛依賴法爾已成了一種習慣。
有了法爾的日夜守護,她不再受到任何襲擊了,這幾年來沒過過像這陣子如此平靜的日子,雖是為了安全考量而不得不被迫休假,但有法爾這麼有內涵又賢慧的男人守著她,讓她像在度蜜月似的,每天都很愉快。
這個休假直到她接到大衛打來的一通電話後,宣告中止。
大衛驚喜地告訴她警方已經查出襲擊她的主使者是誰了,那是一位頗有名望的國會議員。不知為何,他的手下們全背叛了他,自動向警方投案,供出國會議員買通殺手殺她,因為她所負責的一件鑒識案,有可能洩漏這名國會議員與黑道勾結的真相,暗地裡販毒,賺取金錢做為他長期競選的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