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才像一回事嘛!她在心裡偷笑。
她慢慢地轉過身看到他尷尬的神情,強忍著笑意。摸上他的大手,玩弄著他的手指,「我回來你高興嗎?」
「嗯!」他加重語氣,毫不猶豫地回答她。
耿玉喜笑了,看他這麼誠懇不像在騙人。
「還會……走嗎?」他咬咬下唇稍有停頓,直盯著她的眼睛,胸口起伏得厲空口。
「你的表現讓我很生氣!」一副大女人模樣。
猛地,他雙手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拉入懷裡,「我……不想妳再走,一點也不想!別討厭我……」他在她耳邊低吼,呼吸變得有些紊亂。
耿玉喜感到他的身體微微顫抖,沒想到他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看來她不應該再記仇了--原諒他吧。
她拍拍他的背,像在哄孩子,「好好,我不會走了。」
「那……妳討厭我嗎?」
她露出笑容搖搖頭,怎麼會討厭他呢?喜歡都來不及呢!
羅忌廉總算放心了,吐出一口憋在胸中的氣,如果她討厭他,他真想跑出去廢了自己!
他吻上期待已久的香唇,輕柔地輾轉吮吸,火熱的舌撬開她的貝齒在她的口中攪動,不放過任何機會,他要讓她知道他有多想她!
「忌……廉,我……透不過……氣。」她感覺自己好像在發燒,全身被火包圍,如果繼續吻下去,她可能會窒息而死。
他暫時放過她的唇,順著她的臉頰落下細吻,眼睛、鼻子、下巴、脖子,迅速地解開她的上衣,最後吻上她的胸口,粗糙火燙的大手摩挲她的酥胸,撩撥她的慾望。
被他嘴唇碰過的地方火熱熱的,耿玉喜知道自己的身體正在著火,她現在非常想要他,她的呼吸急促,兩隻手也在他的身上亂摸,口中發出勾魂的呻吟聲。
當他的手撫摸過她的小腹時,她的腦中好像有道電流經過,猛地回神拉回自己殘存的理智。
「忌廉,現在……現在不可以……我很累了。」她紅著臉在他耳邊低喘,她現在的身體情況還不能和他做那種事情啊!
羅忌廉努力控制自己的慾望,粗喘著氣,吻著她,輕撫著她的背。
既然她說累了還是讓她休息吧,反正有的是時間。
「妳先休息吧。」他把她重新塞進被子裡,親了親她的嘴唇,露出難得的微笑。
看到他笑,耿玉喜再也控制不住地笑出來,他的笑容真的是罕見而珍貴耶!
「忌廉,以後常對我笑可以嗎?」這個要求對他會不會有點……過分?但是她真的很喜歡看他的笑容,簡單卻迷人。
「盡量吧。」總不能讓一個沒有表情的男人在短時間內轉變成成天笑哈哈的男人吧,不過只要她喜歡他可以盡量做到。
他打從出生起就是這副面相,雖然不少姑娘著迷他的英俊,但最終還是被他的冷厲嚇跑。對她,冷漠的眼底下充滿無盡的柔情,只是他不擅於表達。
一種難以言喻的輕鬆令困意襲滿全身,耿玉喜慢慢地睡著了。
這個孕婦太陽落山前就要睡兩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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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耿玉喜都沒有把懷孕的事情告訴其他人,反正才兩個月,肚子也沒有大起來,還可以再隱瞞一陣子。
不過自己到底為什麼還要隱瞞這件事情?
前陣子是因為和羅忌廉嘔氣,但是現在他們和好了,還有什麼理由繼續隱瞞呢?
算了,就當作給他們一個驚喜好了。
「姐姐,妳在想什麼?」陳誹翼看她嘴裡含著半口豌豆糕卻不嚥下去,難道她的下巴壞掉了?
耿玉喜回來以後,除了羅忌廉之外最高興的就是陳緋翼,因為這樣就有人陪她說話解悶,頓時庭院上下充滿陽光,把她說成一團金燦燦的太陽可一點也不為過。
緋翼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耿玉喜趕緊嚥下嘴裡的東西,「緋翼,你們這裡是不是很流行指腹為婚?」二十一世紀這種事情可是不多見。
「對啊!」
「咱們兩家不如結成親家,妳說怎麼樣?」
「姐姐,妳……有身孕了?」
她怎麼知道?「沒,我只是先和妳說一聲而已啦!」
「哦,我還以為姐姐也有身孕了呢!」陳緋翼臉上掛滿遺憾,她想和耿玉喜一起分享這份快樂,至少在心理上會消除她的緊張。「好啊,如果咱們生的是一對男女娃就給他們定下終身,如果都是男孩就結為兄弟,都是女孩就結為姐妹!」
「成交!」
「姐姐,妳看誰來了?」陳緋翼指著她的身後。
耿玉喜回頭看見站在石階下的人,「勉三哥!」她咚的跑到他的身邊。
好些天都沒有看見勉三哥了,他一定很忙。
「小心!不要跑,小心妳……」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她摀住嘴。
耿玉喜給他使一個眼色。
栗勉三同樣回給她一個「對不起,一時疏忽」的眼色。
不遠處的陳緋翼卻看見這兩個人的詭異反應。
奇怪,有什麼事情不能光明正大說出來?難怪忌廉他會……嫉妒!
「玉喜妳來,我有事和妳說!」他和陳緋翼揮手打招呼後,就拉著耿玉喜走出庭院。
「勉三哥,什麼事情這麼著急?」第一次看他這麼神秘兮兮,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嗎?
栗勉三把她帶到花園,找到一個歇腳的石椅讓她坐下,自己則坐在她的身邊。
他清了清喉嚨,轉過頭用深邃的眼眸看著她,抿了抿嘴唇道:「玉喜,妳知道嗎?過些日子這裡會有月全蝕。」說完,他看到她錯愕的表情。
「月全蝕……什麼時候?你怎麼會知道的?」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心裡感到一絲不安。
「兩周後的今天,大概是晚上八點的時候。是崔大人告訴我的,朝廷內不是有專門研究天文的大臣嗎?他們根據天體運行計算出來的。」當他知道這個消息以後不禁雀躍萬分,這說明他們有可能回到二十一世紀。
「咱們有可能回得去?」
「對!咱們怎麼來就怎麼回去!」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很確定?為什麼呢?」萬一從宋朝蹦到什麼清朝也說不准!
他歎了一口氣,「老實說我也不確定,但是我覺得咱們之所以能來到這裡就說明北宋和二十一世紀有著無法解釋的內在聯繫,不管怎樣我都會試試看的,這是唯一的機會!」只要有任何機會他絕不會放過。
耿玉喜沉默了,她的內心在激烈的掙扎。
一方面是生她的二十一世紀,另一方面是她漸漸熟悉的北宋;一方面是割捨不下的哥哥,另一方面是不願放棄的丈夫,教她怎能兩面俱到!
栗勉三知道她很為難,但是事實擺在眼前,需要她果斷的下決定。
況且她現在已懷有身孕,一個小小的生命維繫著她與北宋,孩子,對一個母親來講,無疑是心頭肉,十指連心啊!
「勉三哥,我……會考慮清楚的。」耿玉喜感覺自己的身體沉重得要命,彷彿再次掉入眩暈的黑洞,所有的思緒都混亂成一團。「我有些累了。」
「我送妳回去。」他起身要送她回廂房,但是被她拒絕了。
「勉三哥,你先回去吧,有什麼事再告訴我吧。」
拖著沉重的腳步踱回廂房,正巧看到收拾帳本的羅忌廉。
怦通,心跳得好快,一下子撲到他的懷裡,癱靠在他的懷中,熟悉的味道竄入口鼻……
「忌廉……忌廉……」低喃著他的名字,她好想哭,生怕有一天自己再也見不到他,再也不能碰觸他:心被揪得緊緊的,喉嚨一陣乾澀,淚水順著臉龐滑落下來沾濕他的胸襟。
羅忌廉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早上還好好的,現在怎麼哭了呢?看到她的淚,他慌了,粗糙的大手笨拙的為她擦拭淚水。
「怎麼了?告訴我怎麼了?」他不想看到她流淚,每滴淚水都重重的敲打著他的心……
「忌廉……我……愛你……」她合上重重的眼皮:心裡卻輕鬆很多。
羅忌廉不敢確信這三個字從她口中說出,腦中迴盪著她的聲音,她愛他!她說她愛他!心口像挨了一記重拳,呼吸也跟著緊促,上下起伏的胸膛透出他的興奮,加重抱她的力道。
她是他發現的寶,誰也別想把她從他的身邊帶走!
他抱起她並放在床上蓋好被子,發現她最近越來越嗜睡,飯量也比以前大很多,不過只要她健康,就算變成小肥豬他也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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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這裡就會出現月全蝕了,耿玉喜一直都在頭疼這個問題。
栗勉三來過幾次告訴她最新情況,每當她聽到很有可能可以重返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心中不但沒有一絲興奮反而有種沉甸甸的感覺,她該去該留?
「哥哥,玉喜很想你啊!」她小聲呢喃。
如果我真的不回去,哥哥會不會怪我沒有良心?他花了將近二十年的心血養大我就換來我的狠心離去,但是……我愛忌廉啊!同樣不忍心離開他,更何況我已經有了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