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您也看到了!老爺沒問話,張總管就搶著回答,這眼裡分明就沒有主子,這表面上都這樣了,那暗地裡就不知使些什麼陰謀詭計來算計主子。再說姑爺不是個貪財的人,這幾年的月錢放在姑爺眼裡,姑爺還不屑去看;而且姑爺孝心比天高,又怎麼會為了這麼一點小事而麻煩老爺。而我家小姐動手煮飯,那是因為體貼下人,不忍心我這個奴才忙裡忙外沒個空,所以才自己去煮的,這是我這個做奴才的福氣,能跟了個這麼好的主子。」
張總管聽了瑾兒的話,臉色蒼白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瑾兒,妳放心!我一定會給妳家小姐和妳一個公道!」歐陽海說道。
「老爺,就算您給我家小姐公道,但是我家小姐在家裡沒有權,底下的奴才雖然表面上對我家小姐尊敬,但暗地裡也不知道使什麼花招來害我家小姐了。」
「放心!瑾兒,我不會讓妳家小姐受委屈的。珊兒有妳這麼個護主的丫鬟,是她的福氣。」歐陽海扶起「李玉珊」。「珊兒,以後妳有什麼委屈儘管跟爹說,好了!妳先扶寒兒回去休息,爹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第六章
杜佩茹和瑾兒扶著歐陽寒回到別苑。
剛一進房門,杜佩茹就開心得跳了起來,「哇!瑾兒妳好厲害,竟然把爹唬得一愣一愣的,我好佩服妳啊!」
「小姐,妳別這麼說!這都是妳想得周到,而我只是將妳的話背下來。」
「瑾兒妳就別謙虛了,妳上場之後一點都不害怕,臨場發揮也很好,特別是罵張總管的那段話,真是精采極了;不但答得得體,而且罵得也妙,反正那個張總管是死定了!」一想到這裡,杜佩茹便樂不可支地稱讚瑾兒。
「小姐,妳不知道當時我有多緊張,連手心都出汗了。要不是妳在我旁邊,我肯定說不下去。不過姑爺的功勞也很大,要不是他撂倒那些護衛,我們還演不了這場戲呢!姑爺好厲害、好威風啊!」瑾兒用敬佩的眼神望著歐陽寒。
「瑾兒,妳別誇他,妳一提起,我就一肚子氣。要是把二娘這個老巫婆的罪狀給說出來,那她肯定死定了!治不了那個老巫婆,我這一肚子怨氣就沒地方出。」杜佩茹忿忿地說。
「就算妳說了,爹也不會對她怎麼樣,頂多說她幾句,那到頭來我們就連李嬤嬤和張總管都動不了,那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而且如果我們打草驚蛇的話,那以後我們要查出害我的人就更難了,現在這樣,大家只道是瑾兒護主心切才會出頭,而我們是懦弱的,這樣兇手就不會提防我們了。」歐陽寒對她分析著。
「喂,你們在討論什麼啊?我也要參加。」韓玉峰口裡嚷著就推門進來。
杜佩茹一見到他,就想起歐陽寒曾提過的韓玉峰,更別提看到他還背著藥箱,那肯定不會錯了。
於是她雙手扠腰,故意罵道:「狗奴才!你不知道進別人的房間要敲門嗎?信不信我把你攆出去?」
「奴才?我哪裡像奴才?像我這麼英俊瀟灑、風度翩翩、器宇軒昂、文質彬彬的大帥哥會是奴才?妳瞎了眼啦?」
「啊!原來你是面首啊!失禮、失禮!不過你是不是走錯門了?我們這裡不需要你這種小白臉,你要是要找包養你的人,那就請左拐、右拐、再左拐,那個院落裡有個老巫婆會需要的。請便,不送!」杜佩茹做了一個送客的姿勢。
「妳……」韓玉峰從來沒有被一個人,特別是女人氣得這麼內傷。
「我什麼我呀?我知道我貌若天仙、閉月羞花、沈魚落雁,但你也不用變成個呆子來垂涎我啊!告訴你,我是有丈夫的,可別對我有非分之想,不然你會死得很難看的。」
韓玉峰被杜佩茹氣得半死,卻又無言以對,只能咬牙地說:「哼!好男不跟女鬥!」
「那只是男人鬥不過女人的借口。」杜佩茹譏笑著。
韓玉峰咬牙切齒地說:「好利的一張嘴!傳聞李家小姐很溫柔,可是我怎麼看妳也是隻母老虎。」
「是呀?不過我這母老虎還有歐陽寒要,可你這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小白臉卻是丟到垃圾堆也沒人撿。」
「誰說沒人撿啊!那倚紅院的姑娘們,每天都在等著我去呢!」韓玉峰得意洋洋地說。
「唉!」杜佩茹歎了口氣,「也就只有那些人盡可夫的女人才會要你。」
「妳說什麼?」韓玉峰氣得臉色發青。
「我知道事實是比較傷人的,不過因為你是阿寒的手下敗將,我才將事實的真相告訴你。」杜佩茹摀著胸口,以憐憫的語氣說。
「我不是那臭傢伙的手下敗將!」韓玉峰大吼。
忽然,他看到杜佩茹臉上的賊笑和歐陽寒那一副事不關己的看戲模樣,頓時明白了過來,隨即眼珠一轉,肉麻兮兮地說:「小珊珊啊!」
杜佩茹搓著手臂,並給了韓玉峰一個白眼。「幹嘛?」
「哎呀!妳怎麼給我拋媚眼呢?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啊?沒關係!只要妳把臭傢伙給拋棄了,就可以和我一起私奔了。」韓玉峰瞄到歐陽寒臉色發青,心裡竊喜地再接再厲對她連拋幾個媚眼。
杜佩茹也發現了歐陽寒的表情,心裡也想逗逗他。「好呀!其實我也仰慕你很久了,你不知道我對你的崇拜有如滔滔江水……」她還想再說,但唇卻已經被歐陽寒的唇瓣給堵住。
過了好一會兒,歐陽寒才放開「李玉珊」怒道:「不准!妳的心裡只能有我一個人!」
杜佩茹含羞地窩在他懷裡不敢抬頭。
瑾兒早已知趣地走出房間,韓玉峰則是張大嘴巴,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對驚世駭俗的夫妻。
「你可以走了。」歐陽寒面無表情地對韓玉峰下逐客令。
「可是你爹要我幫你看病。」韓玉峰才不要錯過看好戲的機會,如果能棒打鴛鴦就更妙了。
「你想留下?」歐陽寒瞇起眼睛,眼縫裡露出嗜血的凶光。
「不、不、不……怎麼會!你們繼續……」說完,他便轉身逃命去。
唉!沒辦法,誰教自己技不如人,屢成他的手下敗將。韓玉峰暗下決定,從現在開始要好好練功,免得整天受他的威脅。
「妳對他的崇拜有如滔滔江水?」歐陽寒瞇著眼睛問。
「沒有!絕對沒有!我怎麼會崇拜他?你一定是聽錯了!」杜佩茹死也不承認,心裡暗罵著,那個韓玉峰怎麼這麼沒用,被歐陽寒威脅一下就跑了,現在剩下她一人孤立無援。
「妳想跟他私奔?」
歐陽寒一步步地向她逼近,嚇得杜佩茹一步步地往後退。
「絕對沒有!我可以對天發誓!」老天爺,可別怪我,我說的都不是真的,你千萬不能當真,我是被逼的。
杜佩茹在心裡祈求老天爺的原諒,原諒她被惡人逼迫所發的誓言。
眼見嬌妻已經退到床邊,無路可退,歐陽寒露出一抹奸笑,「我要讓妳下不了床,看妳怎麼跟人私奔。」
杜佩茹一聽,馬上想逃走,可是卻被歐陽寒給抓了回來,低頭向她吻去。
杜佩茹連忙叫道:「不要!門還沒關!」
歐陽寒聞言,使出一記掌風,將房門關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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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杜佩茹看著桌子上的帳本和白銀,不由得納悶道:「馬副總管,你這是……」
「少夫人,這是老爺叫奴才送過來的。」
杜佩茹正要問為什麼,卻被歐陽寒的咳嗽聲打斷。
歐陽寒緩緩地從外面走進來,「德叔,有事嗎?」
「啟稟少爺,老爺叫老奴送帳本和少爺這幾年被苛扣的月錢過來。」
「月錢我們收下,可是這帳本?」杜佩茹扶歐陽寒坐下,不解地問。
「老爺說以後這別苑裡的大小事就由少夫人做主,還有,少夫人如果要攆走府裡的任何一個下人,只要和老奴說一聲就可以,不必通過夫人了。」
杜佩茹疑惑地看著德叔,不知道他是什麼職位,竟然有這麼大的口氣。
「少夫人也許還不知道張總管已經被老爺攆了出去,奴才托少夫人和少爺的福當上了總管,以後少夫人有什麼吩咐,只管告訴奴才一聲就行了。」
歐陽寒露出虛弱的笑容,「恭喜你了,德叔,以後該叫你馬總管了。」
「少爺,您千萬別這麼說,老奴怎麼受得起,這都是托少爺和少夫人的福。」
杜佩茹打斷馬總管的話,「馬總管,這帳簿是幹什麼用的?」
「這是別苑的帳簿,老爺說以後這別苑的帳都由少夫人來管,這別苑裡的奴才們的月錢也給添了,還有別苑裡的廚子,老爺也讓您來發落。」
「嗯!我知道了,沒事你就出去吧!」杜佩茹說道。
「是!」馬總管退了下去。
「他是誰?我好像沒見過他!」杜佩茹待馬總管一走,便向歐陽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