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經過你的調教,我還會是任何人的嗎?」放肆的嗤笑兩聲,是捧他也是怪他,「經過你以後,男人在我眼裡只是廢物,除了……在床上之外。」她故意啐了一聲,強調自己人盡可夫。
就這樣吧,要壞就壞得徹底,要淫蕩就淫到骨子裡。
這句話把他激得全身發起抖來,「你是說我是種馬?」他怎能忍受這樣的地位定義!
她斜睨著他,「錯了,是種豬。」
蕭勵行衝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如果我是種豬,那你是什麼?也不過是一頭母豬。」
林芳郁無畏的迎上他的視線,「是又如何?」
他發狂的撕去她的衣襟,不顧一切的撲倒她、佔有她。
為什麼她要這樣詆毀他?為什麼她要這樣侮辱他們之間的關係?難道他與她的纏綿就真的這麼不堪嗎?
不,他不服氣,他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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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服又能怎樣?
蕭勵行深深懊悔三天前的暴行,卻拉不下臉去陪罪,因為林芳郁也是罪有應得,明明知道面對她他的脾氣特別衝動,偏偏還要撩撥他,讓他事後懊悔不已,卻又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故意如此。
而他的表現的確就像她所說的──種馬。
唉!
到底她在想什麼?
為了想知道她的想法,他又來到徵信社,想要找林芳郁的好朋友,也就是拿他薪水卻幫別人做事的李中麗問個清楚,就算問不清楚,能知道一點蛛絲馬跡也是好的。
可是他卻從白淑君那邊得到一個出乎意料的消息──李中麗辭職了!
而且不只她,還有李中玉、攝影師石青……根本是集體辭職。
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不悅的問白淑君:「怎麼沒有立刻通知我?」
「不過是幾個人離職,犯不著大社長操心吧?」白淑君雲淡風輕的道。
他的企業規模很大,普通職員的離職他通常不管,雖說他曾經授權白淑君處理這家徵信社的人事問題,但這些人不是普通職員,都是跟林芳郁關係密切的朋友呀!
他們集體辭職是為了什麼?
「你們同事了這麼久,你應該知道他們轉到哪裡上班吧?」
白淑君很迅速的搖搖頭,「不知道。」
蕭勵行深深吸一口氣,她的反應已證實了他的猜想,用腳指頭猜也猜得到,他們在玩「失蹤」罷了。
但是有那個必要失蹤嗎?
想必林芳郁覺得有必要,不然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他陰沉的瞪著眼前故意裝蒜的秘書,「你們隱瞞了我什麼?」
白淑君露出很無辜的表情,「社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肯定她明白,於是不動聲色的問:「白小姐,我確信你在我這裡工作的這幾年來,我對你相當厚待。」
白淑君點點頭,「所以我留下來了。」以身報答,這樣的報恩很夠意思吧?
「如果你還念及舊情,就告訴我……芳郁去了哪裡?」他咬牙問出心底真正想知道的事。
白淑君只是聳聳肩,「你應該比較清楚吧?畢竟你跟她……同居了這麼多年。」
「什麼?」一聲驚呼從門口傳來。
蕭勵行不必轉身就知道來者是誰,聽過的聲音他絕對不會忘,也因為知道來者是誰,他更狠狠地瞪白淑君一眼,這個吃裡扒外的傢伙肯定是看到「客戶」上門的身影才故意說出來的。
「你就是芳郁的男朋友?」齊高衝上前,扳過他的身子,一眼就認出了他,「你就是……」那個老大。
「前男友。」他更正。
齊高一臉茫然,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勵行簡單的解釋:「我是這家徵信社真正的社長,林芳郁小姐委託我們讓你『後悔莫及』,至於我跟她之間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是嗎?」本來裝作沒她事的白淑君終究還是忍不住出了聲。
蕭勵行凌厲的目光瞪過去,「那你倒是說說,我跟芳郁還有什麼糾葛未清?」
白淑君知道少說話為妙,識趣的走開。
「她就這麼恨我?」齊高喃喃自語,臉上出現了大明星不該有的失落表情。
蕭勵行很肯定的點點頭。
「是嗎?」齊高輕喟一聲,又失神了半晌,才對打算轉身離開的蕭勵行問道:「那麼她現在在哪裡?」
他的身形一頓,「相信我,我比你更想知道。」
他想要狠狠地抱住她,從她嘴裡問出實話,問她到底在搞什麼?
「為什麼?」
聽到問話,他轉身面對齊高的眼眸,那裡頭有尋女心切的焦急。而他的眼底則是情愛迷離的茫然。
有一些話,不用說就可以明瞭。
齊高領悟了。「你是當年的我。」
蕭勵行握緊了拳頭,「錯,離開的人不是我。」是她,一直都是她在離開。
「那她又為什麼離開?」
是他造成的吧?
蕭勵行沉默不語,是罪惡感或是懊悔,已經分不清了……
齊高歎了一口氣,「那麼,我想請你接受我的委託,可以嗎?」
第九章
不是蕭勵行自己想找,他是受了「客戶」的委託才來找林芳郁的,他只是在做生意,做生意而已。
所以這天他來到她家門口,拚命的按著電鈴。過了好久好久,就在他懷疑家裡沒人時,終於傳出一點聲響。
大門霍地打開,出現的是一臉老大不高興的黃清風,在看到他的時候,有一剎那的驚訝,然後迅速恢復平靜。
黃清風故意歎了好大一口氣,「我以為你會來得更快些。」
搞不懂他在說什麼,蕭勵行推開他,逕自走進林芳郁費心經營的甜蜜家庭。
屋內感覺很溫馨,手織的面紙盒、搭配的桌巾、暖色的窗簾……所有的感覺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溫暖。
跟他目前所住的家感覺完全相反,為什麼?林芳郁明明也住過,卻沒給他的屋子帶來這種家庭的溫馨。
強自壓抑住所有的感覺,他轉向黃清風,淡淡的問:「芳郁人呢?」
黃清風只是定定的看他,也不回答。
在他看來,黃清風的表情很是刺眼,彷彿是在嘲諷他,耗盡了所有的耐心,他的聲音也不由得大了起來。「你兒子到哪兒去了?」
他相信那個小孩所在之處,也是林芳郁的所在之處。
他沒忘記以前乖順的她常常傍著他,夢幻的訴說未來要為他生兩個孩子,竭盡所能的教育他們、愛護他們,把他們養成人見人愛的乖孩子……可諷刺的是,那個女人終究背叛了他,跟眼前這個性向不明的男人生兒子。
想到這裡,一股氣就湧了上來,他雙手忍不住抓住黃清風的衣襟,「說,他在哪裡?」
「你說哪一個?」黃清風無辜的問。
「你的兒子。」這傢伙是聾子嗎?
黃清風卻露出一抹苦笑,「我哪來的兒子?」
「你別否認,那孩子是你跟芳郁的……」剩下的話驟然停止,一種異樣的感受湧了上來,他怎麼早沒想到,那孩子是他……
黃清風笑了,笑得極優雅,「蕭社長,你現在才想到啊?我還真是高估了你啊。」
蕭勵行的臉狼狽的變青,手也無力的垂下,身子踉蹌的後退一步,坐倒在沙發上,雙手掩臉,忍不住顫抖,他是氣得顫抖。
他……怎麼這麼愚蠢?
為什麼不懷疑她的話,不懷疑她的說辭?
為什麼不找人再調查她?
他就這麼輕易的相信她,被她撩撥,為什麼……為什麼面對她,他就失去面對商場對手的狠絕和理智?為什麼冷靜的情緒就這樣輕易的被擾亂?
為什麼?為什麼?
「蕭社長,我是第一次看到你這樣子。」
廢話!誰第一次知道自己有兒子時不會嚇一跳?而且這個兒子還不是一、兩個月的胚胎而已,而是已經有手有腳、會哇哇大哭的……棘手人類。
是呀!他早該想到,雖然林芳郁說孩子的父親是黃清風,還強調是因為她的關係才讓黃清風恢復「正常」,但以林芳郁保守的個性,怎麼會讓自己淪落到千人枕、萬人騎的地步?怎麼會讓自己擁有淫蕩的惡名?除非她決定演一輩子的妓女。
但那是她母親最不屑的呀!
林芳郁再不堪,應該寧死都不會做這等羞恥的事,所以……那個孩子……那個孩子……是他的。
蕭勵行多想仰天長嘯,發洩心裡的懊惱。
但這裡有外人在,他不會做這麼丟臉的事,要做,也得等到他一個人獨處的時候。
「你在看我笑話?」他狠狠地瞪著黃清風。
黃清風當作沒看到似的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悠哉的蹺起二郎腿,「哪有,我是羨慕你,我真恨不得那孩子真是我兒子呢!」這樣,他就不會被趕出家門還斷絕關係了。
這話聽在蕭勵行耳裡可是刺耳到不行,他狼狽的偏過頭,大口深呼吸,終於找回了平時的理智,然後他悶悶的問:「他們母子現在在哪裡?」
黃清風搖搖頭,「她不想見你。」
「他們在哪裡?」他固執的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