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份文件,他對鄭之遠的復仇可算正式開始了。
楚峻偉惡意的笑了,損失了一個女秘書又如何?她只是他不要的女人之一。只要能見到鄭之遠搖尾乞憐的模樣上切都是值得的。
「來,文老闆,我敬你一杯,祝我們的開發案成功。」
「好!合作愉快!乾杯!」
舉杯相碰,他痛快地飲下這苦澀卻又甜美的酒,一杯接著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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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針指到十二時,楚峻偉醉醺醺地回到家裡,酒意甚濃的他沒有因為醉了而頭痛,心中反而有一股沸騰的喜悅,這種喜悅自他成年後就不曾湧上心頭了,他知道是為了什麼!是為了明日鄭之遠的身敗名裂。
「哈哈哈……」他開懷大笑,這一次,是真心為自己的快樂而笑,為自己達成願望而笑。
「峻偉,你回來了。」
鄭湘柔在樓上聽到聲響,穿著睡衣的她奔到樓下,卻見到他趴在沙發椅背上笑個不停。
她沒見過他這副樣子,平日即使是酒後神智不清,依舊可以讓人感到他身邊泛著危險的氣息。「哈哈哈……」他還在笑。
鄭湘柔試著扶起他,酒氣撲鼻而來,她被熏得有些難受,「你喝醉了。」
「我沒醉,我還看得很清楚,你是仇人的妹妹。」
聞言,憂傷的情緒覆上了她的臉,就算是酒後,他的復仇之心仍是如此強烈。
本欲扶起他的身子讓他回床上躺好的,但這一剎那間,鄭湘柔想起了那個被推翻的想法。
這個想法,已經被她自己給否決,可現在這個情況,不正是上天給她的一個機會嗎?
偷他一顆精子,讓自己懷孕。
喔!上帝,請原諒她,她真的已經不再想了,可是,眼前卻有這個機會。
如果她想要一個小孩來改善兩人的關係,她實在應該把握這個機會的,她一再地說服自己將罪惡感和不安給捨去,一旦他醒了,她可以當作今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直等到她確定懷孕再告訴他,然後……
他會跟她結婚,給孩子一個健全的家庭,他們之間的感情也不再對立,順著這個方向走,她會得到他的愛的。
她編織著這個美麗的幻想,終於下定決心。她扶起昏昏沉沉的他,走到樓上,開始了她對他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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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窗外的鳥聲啾啾叫著,驚醒了心虛的鄭湘柔,她連忙起身穿好衣服,並替楚峻偉穿上,等將房裡的一切都打理整齊並恢復原狀後,她便匆匆地離開他的房間。
她一如以往地去替他準備早餐,當昨夜什麼都沒發生過。要是她能順利的懷孕,將會有另一番不同的局面。
她撫著自己平坦的小腹,並在心中祈求上天!讓她如願以償吧!
這只是個小小心願,老天爺會成全她的,她深信不疑。正因為如此想,所以她的臉蛋露出了慈愛的笑容,彷彿她已經是個有身孕的婦人,正在為先生準備早餐。
她將土司抹上一層奶油,並夾了荷包蛋、火腿在裡頭,然後端著托盤來到客廳。峻偉一向習慣邊吃早餐邊看早報,做了他的情婦這麼久,這些習慣她知道。
她來到大門日撿起早報,這時起了一陣風,吹翻了報紙的內頁,好巧不巧地竟讓她看到了那聳動的標題——
又見土地變更弊案 商業公會員工鄭之遠涉案
鄭湘柔瞠大了眼,一時之間竟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事。
她再繼續往下看,意看愈心寒,檢舉哥哥的人竟然是峻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峻偉願意借哥哥錢了,為什麼還去檢舉哥哥?這麼一來,哥哥有可能被判偽造文書、賄賂等等的罪。
她拿著報紙奔進屋內,她需要峻偉的解釋,只要他否認,她會相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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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今天的報紙這麼早就送來了!」
鄭湘柔回到屋裡時,楚峻偉已經醒了。
顯然他也在等報紙。
「峻偉,報上說的都是真的嗎?」鄭湘柔忙問。
「喔!你說那個身為公務員又知法犯法的鄭之遠啊!」他沒有否認,反而幸災樂禍。
她心一冷,原來真是他。「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哼,明知故問。」他不看她,逕自拿過報紙仔細地看著,他有興趣的是這固。
文老闆果然相當守信,想來是陳秘書的床上功夫讓他滿意了。
這樣一來,鄭之遠就等著吃牢飯了——為他自己貪婪所招惹來的麻煩,還有幾年前逃過的一劫。
「你還不死心?我抵哥哥的罪還不夠嗎?你要到什麼時候才敢罷手?你說啊!要我怎麼做你才會放過哥哥?」她失去理智,不住地搖晃著他,要他說個明白。
「他是他,你是你,在我的世界裡沒有什麼抵罪不抵罪的!」他推開她。
鄭湘柔被他這麼一推,跌在地上。
她趴在地上,仍是哭喊著:「那我呢?你為什麼要報復我?」
「哈哈哈。」他仰天一笑,而後低下頭來惡狠狠地看著她,「我本來就沒有報復你的意思,是你自己送上門來任我蹂躪,又怎麼能怪我呢?」
是你自己送上門來!這句話讓她連同嘴的能力都喪失了。他說得沒錯,從他回國的那一刻起,一直都是她纏著他。
「可我愛你啊!」她試著告訴他她的心意。
「我知道,所以你雖然一無是處,卻也能讓我利用。」
他知道她愛他,卻不但無視於她的愛,甚至拿來利用。
她不住地搖頭,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她愛上的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魔鬼啊?
可以這樣無心、無情、冷血、冷漠。
「好了,少說廢話,該是決定你去留的時候了。」他硬生生的壓下不捨,事已至此,只有走下去才是唯一的路!他們已經撕破臉了,她沒有理由再待在這裡。
「不,不要趕我走。」她的眼中閃著絕望,臉也蒼白得毫無血色,被他逼至絕境的她,仍是了心想留在他身邊。
「你還想留下來?」意外地,他的確沒有想到她居然還想留下來。
她以為自己的留下可以讓他幫鄭之遠脫罪嗎?
還是她以為只要留在他身邊,她就能衣食無缺?
依他對鄭家人的認識,他選擇相信了後者。
他冷眼看著趴在地上的她,「你確定要留下?不怕我的復仇手段還沒完?」
「還有什麼比你欺騙我被強暴的事更殘酷的?」她站了起來,說出她已經知道的真相。
他的身體一僵,沒有回笞,但由他握緊的拳頭可以看出他的怒氣。
「何況,我已經沒有家了。」她幽幽的說,彷彿這一切都拜他所賜。
「這些怨不得我。」
「我知道,所以我不怪你,只希望你能讓我留下來,並放過哥哥一馬。」
「憑什麼?」
「憑一個賭注!你不敢下的賭注。」
「笑話,我有什麼不敢的?」他反問她,這個女人不錯嘛!竟然跟他談起條件來了,他倒要看看她在搞什麼把戲。
「給我三個月,三個月內如果你愛上我,過去的事就一筆勾銷。如果不能,我會走,永遠不再出現於你面前。」
他又笑了,彷彿她說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笑不可遏。
「三個月要我愛上你?哈哈哈……你來這裡多久了?三個月不止了吧?我愛上了你沒有?沒有。你燒什麼鬼符給我吃,我愛上你了嗎?沒有。證明你用的任何法子對我一點用都沒有,你還想要我給你三個月?」
鄭湘柔無視於他的恥笑和不耐,這是她最後的嘗試,如果他還是不愛她,她就此死心。
「你不敢跟我賭?」她激他。
「沒什麼好不敢的,三個月就三個月,希望到時你別又來這套一延再延的把戲。」他先警告她,在這之前,他也告訴自己,這段期間內當她是空氣一般,不能受到她的任何影響。
「不會的。」她向他保證也向自己保證,到時候如果仍是失敗,她可真的要死心了。
不、不會的,她不會失敗的,她會讓他愛上她的,她下意識地撫著自己的腹部,一切都要靠它了。
「你會放過哥哥吧?」
「你說呢?」他只給她模稜兩可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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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是容易的,做起來卻是如此困難。
尤其是他決意要排拒她的時候,她所承受的困難遠比想像中的多上許多。
但鄭湘柔告訴自己不能退卻,為了得到一個孩子,她知道自己必須勾引他,必須增加他們在一起的機會,否則,光憑著那一晚,她實在沒有把握。
但是,彷彿是刻意的,從那天的早餐談判後,他不但成功的避開她,就算在必須見面的場合裡,他也絕不看她一眼,一眼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