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蘇智傑手一鬆酒杯掉落在地上,喝下交杯酒之後,他感到一陣短暫的昏眩,繼而是興奮的情緒代替了先前的感覺,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非常專注地看著她,剎那間浮現眼前的是一張陌生的臉龐,他眨了一下眼睛,再看向她時,便是他日夜思念的美嬌娘,她依然是明艷照人,無限美感令他心動難禁,伸手去輕輕撫著她的臉,癡迷地呆望著她。
被他猛然抬起頭的鹹紫築,害怕地閉上了雙眼,但是他卻沒有拒絕她的反應,便慢慢地睜開雙眼,輕輕觸及到他的眼光,一顆心已強烈地跳動,望著他的俊面悄悄地移近,他的唇吻住她的唇,亦吻住了她的疑問,令她的心忘了所有的不安和害怕,就像是這場婚禮原本就是為他們所舉行的一樣,她本來就是他的妻子一般自然無懼。
然而在他們眼前的這一切,全都是因那交杯酒而產生的幻覺,蘇智傑誤將鹹紫築看成了俞雁婷,而鹹紫築亦將他當成了顧之風……
他緩緩的環抱起她,慢慢地移步向著新床前去,輕輕地將她平放在床上,伸手去撫摸著她的臉,他坐到床上,雙手從她的臉頰上,移到了她的身前,動手解開了她的衣服,而她怯生生地靜待著他的動作,他溫柔地再次吻上她的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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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富華在後花園裡不安地來回走動,擔心著蘇智傑會發現新娘子是他們搶回來的,而丁文炫卻還是老神在在地坐在石桌邊喝酒,看著王富華來回走動,嘴角依然掛著笑容。
王富華心裡越想越不對,這蘇智傑只要進了新房,掀了新娘子的紅頭蓋,俞家小姐便會發現這項計謀,到時候蘇智傑不宰了他和丁文炫才怪。瞧瞧瞧!這丁文炫還能輕鬆地在那喝酒,真是急死人了。
「文炫,你別喝啦!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軒主都不曉得是不是識破我們的計謀了,你還喝得下酒,還笑呢你!」王富華搶去了丁文炫手中的酒杯。
「你急什麼啊!今天又不是你的大喜之日,幹嘛比咱們軒主還心急啊!」丁文炫咧著嘴笑著。
「怎麼!你當真心裡一點都不急嗎?」王富華可是一點也笑不出來。
「有什麼好心急的,軒主都已經進去那麼久了,沒事啦!」丁文炫露著詭異的笑容道:「如果軒主真的發現我們的計謀了,難道還能待在新房裡,能不飛奔出來找我們算帳嗎?再說……」他把話說了一半,停頓下來,賊賊地看著王富華。
「說什麼?你快把話說完啊!」王富華心臟可不是那麼堅強的,受不了他再賣關子啦!
「再說他們喝了交杯酒之後,呵呵……什麼事都會忘了的。」丁文炫放聲開懷地大笑。
「什麼意思啊?喝了交杯酒就會把事情給忘了?」王富華還不瞭解他在耍什麼花招。
了文炫咧著嘴奸笑道:「我在他們的交杯酒裡加了一味情藥,保證他們喝了那杯交杯酒後,便沒有心思再想其他的事,這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們絕對不會辜負了這美好的良宵,哈哈哈……。」
「什麼?」王富華驚呼著:「你……在交杯酒裡……加了……」
「是啊!不這麼做我們的計畫失敗,一切就都完了,那就一點代價都沒有,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我們會被軒主給宰了,而俞小姐也會讓人護送回俞府去啦!」丁文炫一點罪惡感也沒有地說著,「何況等明個早上,就算事情爆發了,我們至少是讓軒主了了心願啦!到時候軒主對我們就算是要宰要殺,也就值得啦!」
聽丁文炫像是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等著接受明天殘酷的刑責一樣,王富華也只有學他面對一切,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無法挽回,就靜待結果吧!
丁文炫伸手拉著王富華在一邊坐下。「喝酒吧!別想那麼多了,今天是軒主的大喜之日,應該高高興興的嘛!來,我敬你。」他為王富華倒了杯酒。
「好!喝酒,乾杯。」王富華將煩惱暫拋腦後,舉起酒杯和丁文炫痛痛快快地喝一場,也許今天之後,他們就不能這麼坐在這喝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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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清早,鹹紫築從甜甜的美夢中醒來,她慢慢地睜開雙眼,而腦海裡浮現的,是昨天晚上的情景,昨天晚上她和顧之風拜堂完婚而且洞了房,這下真的是生米煮成熟飯了,何況昨晚顧之風面對著她時,發現她不是俞雁婷卻仍然是那麼癡情的對她,顯出愛意深厚的樣子,肯定是早就打從心裡喜歡上她了,所以才……
正當她想著昨日洞房花燭的經過時,身邊的人轉了個身,顯然也已經醒來了,蘇智傑從美夢中醒來之後,便轉身面向身邊的美嬌妻,他以左手撐起身體,傾身靠向慢慢向他轉身過來的鹹紫築,當她面對著他時,他的吻已經輕輕地封住了她的唇,而她亦靜靜地接受了他的吻,未發現有任何不對。
也許是兩人剛醒過來,還在半夢半醒之間不夠清醒,等到他們四日交接之時,頓時四日睜得斗大,驚愕地注視著對方半晌,鹹紫築才驚呼一聲,更用盡全力推開蘇智傑。
蘇智傑在驚嚇過度,又加上毫無心理準備下,被她猛然一推,跌落床下痛呼一聲,「唉呀!」
鹹紫築驚魂甫定,緩緩地移身向床下再探清楚,正好他也抬起頭來,兩人再次四目交接,她驚訝地彈坐起身退了一步,而他則從地上站了起來,定神仔細瞧著床上的俏佳人。
她,圓圓的臉泛著玫瑰紅的面頰,晶瑩剔透的眼眸顯得精靈,秋波眉宇中埋藏著不羈的傲氣,精緻小巧的鼻下,有著弧形優美帶點稚氣的唇瓣,和他戀上的俞雁婷壓根兒一點也不像,完全不同的典型。
他再定睛把視線移開那張俏面,往下一瞧……哪知她在驚慌失措之下,竟忘遮掩一絲不掛的嬌軀,望得他倒吸一口冷空氣後屏住氣息,那是昨夜在他懷裡、臂彎裡溫暖柔軟的身軀。
她那雙慌亂的眼眸瞅著他的俊臉,心裡是無盡的疑惑,他是誰?眼前怎會是一個陌生的男子,昨天夜裡的顧之風上哪去了,那個應該跟她拜堂完婚的顧之風怎麼不見了,怎麼會在一覺醒來之後全變了樣,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顧之風知道新娘子是她也沒有反應的原因,但……卻不能解釋她為什麼會將他視為顧之風,而他又為何會跟她拜堂成親?
她將視線從他的臉龐擴大到他的整體,才發現他竟是衣衫不整,視線再回到他的臉上,接收到他灼熱的視線,如火一般,心中一驚,把頭一低,連忙拉高被子遮住身子,再抬頭時雙眼火紅,眼露殺機地瞪著他。
她從小到大還沒被人家這麼欺負過,而站在她眼前的陌生男子,竟敢對她如此無禮,真是可惡極了,不但壞了她的好事,還被他給欺負了去,以後教她怎麼去面對顧之風,她還有什麼顏面留在顧之風身邊。
不行!要我為了眼前這個陌生的男子去死,太不值得了,更別想要我認命地委身於他,眼前只有一個辦法,殺了他,只要他一死就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對!就這麼做。
她把心一橫,一面將被子包裹住身軀,一面躍下床冷不防地出掌要取他的性命,幸好他身手敏捷,一見苗頭不對,立刻往後退開至安全範圍,不料她卻因為被子太長,在著地時失去平衡向前倒去,他只好箭步上前把她接個正著。
她整個人撲倒在他的懷裡,偏偏裹住身軀的被子盡褪到腳邊,她那柔軟的酥胸緊貼在他結實寬大的胸膛,灼燙了他的胸膛,令他的心窩如火般急速跳動,激盪了他腦中的幻想,情緒在劇烈地震動,環抱住她纖腰的手,亦被火般的高溫燒滾。
肌膚拉近的接觸,在那一瞬間強烈地撼動著彼此的心窩,如雷電交擊,意想不到的緊張,雙雙都掩飾不了心魂蕩漾……
啪!啪!她推開了他後立即賞了他兩巴掌,「可惡!」
他被打了兩巴掌後定眼望向她,她已經拉起了被子退到床邊,露著氣憤的臉色,老羞成怒地瞪著他,她生氣,氣他的無禮,卻更氣自己竟然被他一把抱在懷裡時,竟然會有一瞬間想接近他的念頭,但是很快地就被她抑制了下來。
他們既然已成了親,他自然地喚了她一聲,「娘子!」
「誰是你的娘子。」她一手指著房門怒道:「滾!你給我滾出去。」
什麼?滾出去,他堂堂一個傲雪軒的軒主,怎麼可以用滾的出去,再說他現在衣衫不整的,被關在外面的情形如果被下屬們瞧見了,那他的臉不全丟光了,說什麼他也不能這樣子出去啊!
「娘子,你先別生氣,我轉過身去就是了嘛!何必一定要趕我出去呢!」他話未說完已經轉過身背對著她,「你先把衣服穿上吧!有什麼誤會我們再慢慢地談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