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聲地來到大漢身後,一手摀住他的嘴,並用力把他的頭一扭轉,大漢便應聲倒地。
他箭步來到鹹紫築面前,輕聲地喚著昏睡的她,「紫築,紫築,你醒醒啊!我來救你了。」
他拿出匕首砍斷了繩索,接住了她,鹹紫築因為被他觸及到背後的傷口而清醒過來,她慢慢地張開雙眼,眼前出現的是一張擔心的俊臉。
「紫築,紫築,你醒了,走!我帶你離開這裡。」蘇智傑伸手架起她,打算帶地離開地牢。
「好痛……好痛啊!」鹹紫築失聲地哀嚎著。
「痛?我弄痛你了嗎?」蘇智傑一雙眼慌亂地看著她。
鹹紫築雙眉緊皺,一臉痛苦地呻吟著,「我的背好痛……好痛。」
「我看看。」蘇智傑探頭過她的肩,往她的背上看去,只見血淋淋的一片。
天啊!他們是怎麼對待你的,他們怎麼忍心這樣傷害你,可惡……太可惡了!他們竟敢把你傷成這樣,不可原諒,我絕對饒不了他們……
「對不起紫築,對不起!我來得太晚了,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我真該死!沒有好好的保護你,紫築……」蘇智傑一臉自責地說著,內心悔恨交加。
鹹紫築以為自己在夢中,才能夠再見到蘇智傑,她伸手撫摸著他的臉,想不到在夢裡的感覺仍像真實的一樣,他的臉是那麼的溫暖,她盈淚滿腔地低訴著,「我是在作夢嗎?才能看到你滿目情深的眼波。」
「紫築……紫築!你並非是在作夢,我知道你每次看著我的眼眸裡總是埋藏著抱怨,像是我永遠不懂得給你溫柔,原諒我不懂得如何討好你,但是從無人像你一樣,令我如此牽掛,每日想你的心亂如麻。」蘇智傑眼眸裡殘留著憂憂心碎,靜靜地看著她。「你可知道我給你的愛有多癡,我只企求能負起守護你一生的責任,或許我說得不清楚,也或許我說得不對,但這仍然是我最真心的情深約誓,你能明白我嗎?你是否願意賜於我戀火一束,給我你這一生唯一的愛。」
她濕透的眼中帶著幽怨苦悶的眼光,「那一次在市街碰到惡霸無賴,你搶身去救俞姊姊,我的心裡竟然載滿了痛楚,我發現我落淚我妒嫉,我其實是一直強烈地壓抑對你的感情。」
聽到她心裡的話,他不禁含淚地對視著她,在他眼中的內容儘是柔情和蜜意,「紫築!」
她淚滿衣襟苦澀萬分地繼續說:「雖然俞姊姊待我如同親生的妹妹,我也很感激她對我的好,我也想說服我自己不怨她怪她恨她,可是……偏偏我喜歡你,我愛你愛得好瘋狂,我無力抗拒想要你的思緒,我的心是如此渴望依賴你,卻又怕失去你,這……心的戰爭使我非常難過……」
他用著一種絕對真情的眼光,癡癡地看著她,「紫築!我的好娘子,我喜歡你、我愛你,我是清楚這感覺,請你將一生的幸福托付給我。」他低頭盈盈地留下深深的一吻。
她含淚地閉目,靜靜地接受他的吻,不管這是現實或是作夢,她能對他表達那如火熾熱的愛意,更得到他濃情的回應,對她而言即使沒有了明天,就算只換來熱吻一個,也是今生不悔的抉擇。
「紫築,我馬上帶你離開這裡。」蘇智傑抱起正呈現半昏迷狀態的她,準備離開地牢。
就在他抱著鹹紫築往地牢門口走去時,翁玉倩便已帶著人馬守住了地牢的門,看樣子是事先做好了準備,引他上勾的。
翁玉倩把手一揮,「抓住他們。」
他們立刻被團團圍住,二十多名的大漢逼近他們。
翁玉倩笑得像冰鋒似地,「我看你們還是乖乖地束手就縛吧!別作無謂的掙扎了,沒有用的。」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跟你有多大的仇恨?」蘇智傑火紅的雙眼露著殺意地瞪著她。
「仇恨?哈哈哈……沒錯!我恨她!恨她欺騙我的感情,浪費我的青春和耽誤了我的終身幸福。」翁玉倩憤恨地咬牙切齒。
「我不管你是怎麼的恨她,但是你竟敢如此傷害她,我是絕對饒不了你的。」蘇智傑睜著如銅鈴般的大眼,猙獰地注視著她,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樣。
「饒不了我?你也不先想清楚,站在我的地盤上,還敢跟我大聲說話,我看你也是活得不耐煩了。」翁玉倩對他露出憐憫的眼神,一會兒又轉為可怕的目光,「想早點死啊!我可以成全你啊!給我殺了他們。」
在翁玉倩的一聲令下,二十多名的大漢持著大刀,紛紛逼近蘇智傑和鹹紫築。
「可惡!」蘇智傑一面扶著昏迷中的鹹紫築,一面警戒地注視著眼前的敵人。
一名面目猙獰的大漢率先舉刀凶狠地揮向蘇智傑,蘇智傑輕巧地躲過他的攻擊,然而其他的大漢亦蜂擁而至,頓時在蘇智傑四周儘是刀光劍影,二十多隻大刀輪番向著蘇智傑他們砍至,蘇智傑卻僅僅只有一把匕首可以禦敵,而且他又必須顧及鹹紫築的安全,縱然他是武功高強,在此時也無法盡全力反抗他們,但是他也不能讓他們再次傷害鹹紫築一根寒毛,他寧可自己受傷也要保住鹹紫築的安全。
再經過一番纏鬥,二十多把大刀同時砍向他們時,他只能護住鹹紫築的生命安全,雖然他以一把短短的匕首化解了十多道攻擊,卻仍然無法全部顧到,一個不經意間,匕首被大刀擊落,另有兩把刀子迎向他們,他只得閃躲的退到牆邊,顯然已經沒有退路,他們便這樣的被制伏住了。
當他們其中一人再舉起大刀,準備劈向蘇智傑取他的項上人頭時。
「住手。」翁玉倩舉手阻止了他,「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他們把刀子架在蘇智傑的脖子上,等候翁玉倩的指示。
翁玉倩走向他,「看在你是傲雪軒主,而且長得挺英俊的份上,我就饒你一命,不過……」
「你到底想怎麼樣?」蘇智傑不屈服地怒視著她。
「你如果想救她,最好是別跟我作對,否則……我馬上讓你親眼看到她怎麼個慘死。」翁玉倩揚眉說著狠話。
「你……」蘇智傑氣急敗壞地乾瞪眼。
「你想不想讓她活命啊?」翁玉倩伸手摸著蘇智傑的臉,從臉頰滑到下巴,用力地捏著他的下巴。
蘇智傑把頭一甩,掙脫她的手,「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她?」
「很簡單啊!事實上我的要求並不過分,我要你休了她,然後娶我。」翁玉倩冷冷地笑著,「她讓我失去了幸福的生活,我也要讓她什麼都得不到,我要奪走她身邊所有的一切。」
蘇智傑態度放軟了些,「你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好處?好處可多了,我不但可以讓她嘗嘗被人拋棄的滋味,還可以擁有幸福的生活,和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相公,這些不都是我的好處嗎?」翁玉倩打著如意算盤。
「就算我答應了你的條件,但是你也只是得到我的人而已,你根本就得不到我的心,這樣子能算是幸福嗎?」蘇智傑抱一絲希望,企圖改變她的想法。
「你的心在不在我身上,我無所謂,我只要得到你的人,作你傲雪軒主的夫人,讓每個人都知道,這樣我就夠了。」翁玉倩看中的只是他傲雪軒主夫人的名號,「怎麼樣?想清楚了沒?」
「要我答應你的條件可以,不過……你也得答應我的要求。」蘇智傑討價還價地說著。
翁玉倩一副大發慈悲的模樣,「你有什麼要求?」
蘇智傑心疼著傷重昏迷的鹹紫築,「我答應你的條件,但是你必須立刻找大夫來看她的傷勢,還有……讓我照顧她,直到她的傷勢痊癒為止,我才肯跟你拜堂成親。」
翁玉倩淡淡地說:「要我找大夫不可能,不過創傷藥我可以給你,但是我只能答應讓你照顧她,直到她清醒為止,在這之前我要你先寫下休書一封,無休了她給我一點兒保證,我才能給你要求的。」
蘇智傑迫於無奈地只好答應了她:「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他暫時保住性命,將來要再見鹹紫築哪怕沒有機會,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醫治鹹紫築的傷,等她傷好了、清醒了,要救她出百里莊也比較有希望啊!短暫的委曲求全,並不會改變他對鹹紫築的真心,他心裡永遠只有她一個人,絕對不會背叛她的。
翁玉倩得意地嬌笑著,「來人啊!準備文房四寶。」
「是。」一個大漢準備文房四寶去了,不久拿著文房四寶返回地牢。
他把白紙平鋪在地上,已磨有墨汁的硯台和毛筆也在一邊。
蘇智傑輕輕地放下鹹紫築,緩緩地拿起毛筆,沾了沾墨水後提筆寫下休書一封。
翁玉倩接過他寫好的休書,笑得好狂,「好,太好了,來人啊!去把創傷膏藥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