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原本是來看看這裡有沒有人家可以買我的花,誰知越走裡面,最後迷路了……」男子頓了一下,「對不起,我很口渴,可不可以請你給我一口水?」
「哦,請進。」雪蒂側身讓他進屋。
就在這時,雪蒂聽到白日大叫的聲音,她看向下,發現被繩子綁起來的它奮力掙扎,似乎急著掙脫束縛。
她心中覺得不太對勁,但還是先進屋替那男子倒了一杯水。「對不起,我出去一下。」
白日看見雪蒂來到面前,狂叫頓時變成低吠,雪蒂蹲下去替它解開繩子。
「你也覺得有問題,對不對?」她小聲的問著白日,「我剛才和那個男人面對面時,發現他有點眼熟,尤其是那種不懷好意的眼……可是我想不出來到底在哪裡看過。」
白日靜靜的看著她,沒有出聲。
「這樣好了,咱們先不動聲色,看那個男的到底要做什麼,你認為怎麼樣?」她和白日商量著。
「汪!」白日叫了一聲,表示同意。
「嗯,那待會兒你就跟我進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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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裝成獨眼男子的阿巴赫,見到自己已經成功的進到雪蒂家,臉上不由得浮現一抹詭譎的笑意。
如果不是她多管閒事,他現在應該舒舒服服的過日子,而不是這樣四處逃難——不只騎兵隊在追他是否有涉及其他竊案,連一般民眾看到他也是人人喊打,讓他只能躲到深山裡。
他越想越不甘心,他一定要報復這個臭丫頭!
阿巴赫從口袋裡拿出一包藥粉,小心翼翼的倒入手中的花束。嘿嘿等會兒他就將這束花給她,女孩子拿到花一定會湊近去聞,只要迷昏粉的藥效發作,到時……
阿巴赫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得意,彷彿成功在望,他完全沒注意到窗外的一人早已把他的舉動全瞧進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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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蒂和白日縮回頭,互相看了一眼,眼中充滿憤慨。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居然做這麼下流的事?雪蒂的眼珠子轉了一轉,在腦中飛快的分析著。現在這屋子裡沒有別人,只有她而已,難道……他是針對她來的?可是,她不記得自己得罪過他啊!
她最近有惹到誰嗎?雪蒂想了又想,只有那天在集上遇到的那個男人……
「啊!」她摀住嘴,眼睛睜得大大的。
她想起來在哪裡看過那種眼神了!他是那天被她捉到的小偷!
現在該怎麼辦?她皺起秀眉思索著對策。
白日歪著頭,不解看著她一會兒拍拍腦袋、一會兒瞪著天空發呆。
半響後,雪蒂附在白日耳邊說了一些話,然後便站起身子,帶著它走進屋內。
「對不起,我好不容易才安撫住它。」雪蒂一臉歉意的說。
阿巴赫坐直身子,「沒關係,我也休息夠了——」
雪蒂馬上插話:「啊!水冷了,我進去幫你換一杯,你再坐會兒。」說完,她對白日使了個眼色,然後走進廚房。
白日坐在一旁,有神的雙眼直盯著阿巴赫,讓他動都不敢動。
這只獒在做什麼?為什麼一直看著他,還一副充滿敵意的模樣?阿巴赫不由自主的打了個顫,他真的想離開了。
「不好意思,」阿巴赫對著廚房叫道,「我真的該走了——」
他才站起來,白日就齜牙咧嘴的吠了起來,嚇得他又坐了回去。
「水來了!水來了!」雪蒂端出一杯還冒著煙的熱水,「我剛等它沸騰……啊——」她一個「不小心」,將水潑到阿巴赫臉上。
突如其來的災難讓阿巴赫措手不及,他連忙拉起衣服的下擺擦臉,「搞什麼鬼嘛?」
雪蒂看著他臉上的妝逐漸脫落,露出真面目。果然,她沒認錯人,他真的是那個小偷。
好不容易擦乾了臉上的熱水,阿巴赫這才注意到他們一人一獒正防備的盯著他,他一時還會意不過來,直到他看到衣服上的「妝」。
「該死!」他大聲的咒罵。真是背透!計劃還沒實行就被人識破!……為什麼會這樣?他實在是想不透。
雖然阿巴赫很想拔腿就跑,可是白日那副隨時要撲上來的模樣讓他不敢輕舉妄動,加上他也領教過雪蒂的功夫,知道她不好對付,所以他只能僵在原地,努力想著逃生的方法。
「你來這裡做什麼?」雪蒂冷著聲音問。
阿巴赫已無心回答她的問題,他的眼光瞟來瞟去,打量著該從何處脫身。突然,他看到放在小几上的花瓶,想也不想的拿起它朝他們丟去。
「小心!」雪蒂連忙飛身接住花瓶。那是毅恩最近完成的作品,怎麼可以被這個敗類給毀了?
「汪!」白日叫了一聲,縱身咬住阿巴赫的後腳跟。
阿巴赫吃痛的慘叫一聲,隨手抓起椅子上的軟墊往白日的頭上一砸;他發現起不了作用,慌亂之中抓起原本要給雪蒂的花束亂打……突然間,他想起身上帶著小刀,連忙掏出來往白日身上砍去。
白日倏然放開阿巴赫的腳,及時往旁邊跑去,躲過他的攻擊;阿巴赫乘機跑到屋外,狼狽的跑走了。
雪蒂連忙放下花瓶追了出去,白日也緊跟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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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下,一棟小木屋靜靜的沐浴在晨光中。
屋子內,兩個男人坐在桌子前交談;他們的面前各自擺著一個造形奇特的杯子,上頭還徐徐冒著白煙。
「景南伯,最近好嗎?」毅恩問道。他並沒有照計劃前去畫日出,因為他突然想到今天是來看景南伯的日子。
「很好啊!」景南伯拍拍胸口,一副老當益壯的模樣,「我沒什麼問題,你不用常往我這兒跑。」他喝了一口水,「你的另一半不是來了嗎?你應該多陪陪她才對。」
毅恩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如果雪蒂醒來發現他已經出門了,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大概少不了要把他臭罵一頓吧!想到她氣嘟嘟的俏模樣,他不禁揚起一抹笑容。
景南伯用手肘撞了他一下,露出曖昧的笑容,「想到誰啦?笑成這個樣子。」
毅恩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回他一個微笑。
景南伯哼了一聲,「你不說我也知道,八成是那個紫色精靈。」
毅恩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便岔開話,「潔西快放假了吧?」
「對呀!」說到自己的女兒,景南伯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但其中隱含一抹苦澀。
「她……不回來嗎?還是要住在學校?」毅恩有些遲疑的問。
景南伯沒有說話,只是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茶,讓那甘美的液體滑進他無奈的心裡。
潔西是他唯一的女兒,他希望她能出人頭地,過比較好的生活,所以拚命賺錢供她念貴族學校,卻想不到潔西嫌他沒有地位,讓她抬不起頭,不但拒絕他到學校探望她,就連放假也不願回來。
「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景南伯苦澀的笑道,「隨她了。」
毅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兩個人就這麼坐著,任時間在靜默中流逝。
「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改天再來看你。」毅恩起身告辭。
「不再多坐一會兒嗎?」景南伯也站了起來。
毅恩搖搖頭,「我自己出去就好,你別送了。」他打開門,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又回過身來,「我會去看潔西的,順便勸勸她。」
「謝謝你!」景南伯感激的道謝。
「別客氣,改天見了。」說完,毅恩便帶上門離開。
景南伯坐回子上,歎了口氣。只怪潔西沒這個福分,不然以毅恩的人品,可是個最理想的女婿人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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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使人身心都愉快了起來。
毅恩在離開景南伯家後,特地繞到市集一趟,買了些雪蒂愛吃的東西,希望可以讓她消消氣。回程的路上,他順手摘了一朵路邊的紫色小花,因為它很適合雪蒂。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注意她的一舉一動、她喜歡的東西、她不喜歡的東西……這是他第一次對女孩子產生這種感覺。
快到家門口時,毅恩發現事情不太對勁。平常走到這兒時,白日通常都已經聞到他的味道,出來歡迎他,可是今天沒有任何動靜,而且大門又沒有關上,四周靜得讓他不舒服
他加快腳步走進屋內,發現裡面一片混亂,地上還有一大片水。
他心中一慌,連忙跑到雪蒂的小屋,還是不見她的身影。怎麼回事?怎麼他才離開一下就發生事情了?
毅恩著急的在屋子四周搜尋,可是任他怎麼找都找不到雪蒂和白日,最後他只有喪氣的坐在主屋門口發呆。
一陣馬車聲由遠而近,引起毅恩的注意。他站起身,看見一男一女自馬車中走了出來;由他們的衣著看來,兩人應該是貴族。
「你們好,請問有什麼事?」毅恩有禮的問。雖然他現在正為雪蒂的失蹤煩心,但畢竟來者是客,他還是得招呼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