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我們的身份差太多了,」終於,嫣蘿還是說出了她的顧忌,「我們怎麼可以做朋友呢?」
「不想理我就說一聲,何必找這種借口?」右談作勢要走,可他的手卻被拉住了。
「這不是借口!」嫣蘿快步跑到他身邊,看到他冷漠的眼神,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放下。「你是這裡最有錢有勢地主的兒子,而我卻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如果我們是朋友的事被別人知道了,別人會笑你的……」
「有什麼好笑的?我愛和誰交朋友是我的事,他們管不著!」右談狂傲的說。
「可是……」她不能不為他著想,畢竟他也是她唯一的朋友啊!
「還有其他的理由讓你不想理我嗎?」他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她一時反應不過來,「啊?」
「沒有了吧!」
「什麼?」想了好一會兒,她才知道他在問什麼,「這個問題就很嚴重了。」
「我鄭重的告訴你,對我來說,身份不是問題,只要感覺對了,管他是什麼人,我都會和他成為朋友,別人也管不著。所以,既然我認定你是我的朋友,你就是我的朋友,別人說什麼你都別去在意,不然你來告訴我,我自有辦法解決。知道了嗎?」他一本正經的問。
「可是……」
「我只問你懂不懂。」
「懂了。」她點頭。
「很好!」右談露出今天第一個笑容,「還有,如果以後你對我有什麼問題,直接來找我,不要一聲不響的就消失,這樣我會擔心的。」
嫣蘿疑惑的看著他。
「我們是朋友,你不見了,我當然會擔心啊!」他理所當然的說。
「嗯!」她也回以真心的笑容。
「走吧!」
「去哪兒?」
「你不是來提水的?」右談接過她手中的水桶,往河邊走去。
「我自己來就好了……」這種事怎麼可以讓他做呢?她忙要搶回水桶。
「嗯?」右談睨了她一眼,帶有警告的意味。
「那……那就謝謝你了。」不得已,她只得退後一步,讓他幫忙提水。
迎著溫和的陽光,伴著柔柔的微風,重拾友誼的兩人一路有說有笑的走向回家的路……
經過那次的事情,兩人的情誼更加堅定,也因為他的身份,沒有人再敢欺負她。雖然他還是老愛捉弄她,不過也因為如此,她才會忘了自己卑微的身份,毫無芥蒂的和他相處。
那段日子裡,他是她精神上的支柱,也因為有他的鼓勵,她才能堅強的挑起重擔,走過那麼多年的歲月,將弟妹拉拔長大……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在她少女的心中,對右談。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友情而已;見不到他的時候,她會想他,她的一舉一動都吸引她的目光,所有的喜怒哀樂,她希望能和他分享……然而她並不瞭解那是什麼樣的情愫。
後來右談一家搬到城裡,他們失去了聯絡,不過他投身軍旅、當上將軍的事卻一件件傳到她耳裡,她細細的珍藏著過去的回憶,期盼有一天還能再見到他……
第三章
夕陽照進小木屋,雨已經停了,燈色的光芒驚醒沉浸在過去的兩個人。
「雨停了。」嫣蘿走到門外看著天空,「我們回去吧!」
「嗯!」右談拿著東西走了出來,吹了聲口哨,他的坐騎紅星不一會兒就出現在他們面前。
在兩人穩穩的坐好後,紅星飛上天空,往家的方向飛去。
「在想什麼?」他發現身前的人兒沉默著,好奇的問。
「只是在想我們竟還會再見面。」她露出一個微笑,「當初知道我是『白色精靈』的繼承者,知道我會來城裡,我就在想會不會見到你。但我還是不敢抱著太大的希望……」
右談沒有接話,只是靜靜的聽下去。
「想不到我竟然會住在你隔壁!」嫣蘿回過頭興奮的說。
看著她散發著光彩的小臉,右談有些啼笑皆非,「住在我隔壁也可以令你那麼開心嗎?」
她對他挑了挑眉,沒有回答,她怎麼能告訴他,可以天天到他、陪在他身邊一直是她的心願?她知道自己愛他已經有好長——段時間了,她不知道他對她的感覺是如何,可是她也不貪求,只求能見到他的臉,看到他笑容就夠了。
右談笑著搖搖頭,也不再迫問。只要她開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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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由燭火照亮的地穴中,凱彼得站在一個檯子前,檯子上攤放著一本很大、很厚的書,他深鎖眉頭,似乎不解具中的內容。
「眼見不為憑」是什麼意思呢?他實在想不透,「白色精靈」的繼承者已經出現了,照理說最後一個帶著紫色眼眸的男子也該出現,可是到現在還是不見人影,怎麼會這樣呢?是那裡出錯了?
前後再翻了翻預言書,凱彼得還是找不出個所以然。一股不安襲上心頭,他兩道白眉緊緊的皺起,希望不會有什麼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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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嫣蘿就隨著右談上集採買。雖然她可以叫僕人來買,可是她還是習慣自己來,而且還有他陪著,她更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所有的東西都買齊後,他們來到一家茶店稍做歇息。
「這裡和我們那裡都不一樣,好熱鬧哦!」嫣蘿啜了口茶後說道,臉上滿是好奇、興奮。
「這裡是人們採集的地方,當然熱鬧啦!」
「那你喜歡哪裡呢?」嫣蘿天真的問,不待他回答,她又逕自接了下去,「一定是這裡嘛!這裡那麼方便,什麼都有,看我問了什麼笨問題。」
他喜歡這裡嗎?右談問著自己。雖然這裡繁榮、熱鬧,但許多時候,他覺得寂寞。
「我們該走了。」右談喝盡了杯中的最後一口水。
「嗯!」嫣蘿跟著起來,突然店外的騷動吸引了她的注意,「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們出去看看?」右談付完錢便率先走了出去。
就見一群人轉成一個圈圈,叫嚷的聲音此起彼落,還夾雜著鞭子的聲音。
「別打了,再打它會死的!」一個看不過去的胖婦人說。
她身邊的人也附和著,沒有人敢上前去,怕會被波及,而且那個持鞭的男人矮雖矮,看起來卻也不好惹。
「看我不打死它才怪!」滿臉胡碴的矮小男人說著,手上的鞭子不停的落在已經倒地的小飛馬身上,「不起來?再不起來我就打死你!」
那匹身上滿是泥巴的小飛馬雖然已經是氣若游絲,但眼神卻是不馴的看著眼前的人。
看到眼前的景象,嫣蘿驚叫出聲,「我的天啊!他在做什麼?」她連忙轉向右談,「阿右,救救它,不然它真的會被打死的!」
就在那男人又要落下一鞭時,右談走上前捉住他的手。
「別打了!」他淡淡的說,聲音中有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男人抬起頭看向他,想扯開自己的手,可是怎麼也沒法成功。男人惱羞成怒的瞪著他,可待他看清右談的臉時;不由得愣住了。
趁著此時,嫣蘿連忙跑到小飛馬身邊,將它抱起來護在懷中。
「它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它?」看到小飛馬滿身傷痕,善良的嫣蘿淚已滿眶。
「放……放開我。」男人的語調有些顫抖,移開自己的目光。怎麼也不敢再對上右談的紅眼。
右談微微暗了臉色,想不到還是有人怕他的眼睛。他以為在這個各國人民來往的城裡,他的紅眼已經不稀奇了。
察覺到身邊投來的指責眼,男人的聲音大了起來,為自壯膽:「看什麼看!它是我的,我要怎麼教訓它是我的事!」
「可是你也不用把它打成這樣啊?」嫣蘿生氣的回他一句。
「誰要它不合作!我好不容易才捉到它,本來想它是一匹不錯的馬,想帶來城裡賣個好價錢,想不到它走到這裡就不肯走了。為什麼我要受它的氣?我一定要給它好看!」說到這裡,男人越想越生氣,卷越袖子一副準備再給那小飛馬一頓好打的模樣。
嫣蘿嚇了一跳,「你要做什麼?」
「把它還給我,我一定要教會它服從!」男人準備上前,怎麼也踏不出第一步,回過頭才發現自己已被人捉住了後領。「你……」發現捉他的人是誰後,他的氣勢又弱了下來。
「你要多少錢?」右談也不多說廢話,直接問了重點,小飛馬我們買了。」
「呃……」男人頓了一下,眼偷瞄向右談,但還是沒敢對上他那雙眼。他腦筋飛快的轉著,心中起了貪念,「就五十個精靈幣吧!」
「你說什麼?」嫣蘿叫了起來,一匹上好的飛馬也不過二十個精靈幣,他竟然……
「要不要隨你們,不然就把它還給我。」男人刻意拿喬。
不,她怎麼也不可能再將小飛馬交給那個男人!嫣蘿求救的望著右談。
右談將身上的錢包拿出來交給男人,「拿去吧!」說完,他放開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