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人!」關厚勳一個擊掌,「為什ど我們沒有往他是突厥人那個方面想,若他抓走芸芸,十之八九會往北方走。」
「終於!」風羿搖頭歎息道:「我本來還想,以你目前的情緒,能夠在子夜之前想到就已經是萬幸了,還好,比我預測的還早了些許。」
「你知道?!」關厚勳瞪著他質問。
「當然。」風羿站起身,走到關厚勳的身前,「畢竟失蹤的又不是我的寶貝,所以我比你冷靜太多了,仔細一想,本來就該想到,誰知道你竟然會急得失了方寸?」
「你既然早就知道!為什ど你不告訴……」
「別指責我,」風羿見關厚勳氣急敗壞的模樣,不由得一笑,「這種事情要你自己想出來,才會有趣,不是嗎?」
「算你狠!」關厚勳沒空與他多言,轉過身便往外跑。
有新鮮事永遠都少不了他風羿,當然也是跟在關厚勳的身後而去,他雖然一派神色自若,但他的內心深處其實也是掛念著楚芸,因為他知道了她有孕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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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王八蛋,你到底想怎ど樣?若你還要命,就快點把我家少夫人和我給放了,要不然等我家少爺追來,你就死無全屍了。」
張三無奈的看著被他綁起來的如菁一眼,奇怪自己打暈她的力道下得較重,怎ど會她醒了,而楚芸卻還在昏睡?而且偏偏如菁一醒來就像個潑婦一般,念得他都快發瘋了。
「妳給我安靜一點,要不然我就拿布塞住妳的嘴。」張三被如菁念得煩不勝煩,索性開口惡聲惡氣的警告。
如菁不屑的哼了一聲,從她一醒來發現自己置身在這個破廟裡,而楚芸就躺在一旁的乾草堆上開始,她的情緒便一直無法平順,她不放心的瞄了楚芸一眼,心中好奇為什麼楚芸還不醒?
「喂!你到底對我家少夫人施了什麼妖法,為什麼她還不醒?」如菁擔心楚芸的情況,又開始大吵大鬧,「你若讓我家少夫人有個萬一,我就要你吃不完兜著走!」
「是嗎?我好怕喔!」張三受不了的看了如菁一眼,「算我求求妳閉上嘴巴,我不會傷害妳們的。」
語畢,他便走向楚芸,蹲在她的身旁,輕拍著她的臉頰,「楚芸,醒醒。」
楚芸動了動,但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張三歎了口氣,繼續輕拍著她的臉頰,打定主意要把她叫醒。
這次楚芸咕噥了一聲,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張三好一陣子,久久才問:「恩公,你怎ど在這裡?」
「我……」張三聽到楚芸的問題,一時之間也不知該用何言以對,「妳忘了嗎?」
「忘了?」楚芸這才抬起頭四處轉動,慢半拍的問道:「這裡是哪裡?」
「少夫人,我們被這個壞蛋綁架了。」如菁知道等到楚芸自己瞭解情況可能還要等上好一陣子,所以索性自己先把事情給解釋一遍,「我們用過午膳之後去找這個壞蛋,可是他卻把妳打昏了,連帶也把我打暈了。」
楚芸摸了摸頭,仔細的想了一會兒,她只記得最後脖子刺痛的感覺,她看著張三,考慮了一會兒,「我相信你對我沒有惡意,只是你為什麼要把我從府中帶走?」
如菁聞言,哼了一聲,頗為不屑,她打從心底不相信張三對楚芸沒有惡意。
張三忽略如菁不屑的態度,逕自對楚芸不懼不畏的態度露出稱讚的笑容,老實的答道:「實不相瞞,其實,我接近妳是有目的的,我是奉我家夫人的命令,來長安將妳帶往朔州。」
「你家夫人?」楚芸深感詫異,「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家夫人。」
「妳認識,而她就是妳想要找的人。」張三誠實以告,「事實上,與妳相處這幾天之後,我並不打算將妳帶回朔州,只想獨自一人回朔州覆命,使我家夫人瞭解妳過得很好,關少爺也很疼愛妳,只不過──今日聽妳一席話,才知道原來妳也很想念我家夫人,所以,我便自作主張把妳打暈,趁著關少爺還未回府之前,將妳帶走,因為我相信,以關少爺對待妳的態度,他絕不可能讓妳離開長安,離開他的身邊。」
楚芸聽到張三的一長串話語,不解的搖搖頭,她還是不知道張三的夫人找她做什ど?更何況,她要找的人是永嘉公主,可不是張三的夫人。
張三看到楚芸疑惑的臉龐,笑了笑,繼續解釋道:「在下並不叫做張三,我姓譯名桑項,是君凌王阿史那宣德的手下,在數個月前,奉了夫人——也就是君凌王妃的命令,前來長安我妳。」
「君凌王妃?」楚芸皺起眉頭,這下才有點搞清楚情況,可是──她又一想,君凌王妃是金儀郡主雲芊夢,她找她要做什麼?「郡主找我有什ど事嗎?」
譯桑項搖頭解釋這:「君凌王妃不是金儀郡主,而是永嘉公主。」
楚芸楞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似乎搞錯了,當初皇上賜婚給君凌王的妻子是金儀郡主,而永嘉公主是許配給……」她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永嘉公主是許配給關厚勳的。」
「沒錯。」譯桑項也不想與她爭辯,直接贊同,「不過
出乎妳意料之外的,除了公主逃婚之外,還有一個人也逃婚。」
「誰?」楚芸不解的問。
「還能有誰?當然是郡主。」
「郡主?!」楚芸難以置信的張大嘴巴,在她記憶中的雲芊夢,可是個可人的小東西,怎麼有可能做得出逃婚這種事?
譯桑項見到楚芸的表情,索性一口氣把這幾個月來所發生的事全都告之,「數個月前,我與王爺從大漠回朔州,卻意外的在大漠中救了迷路的公主,當時王爺一時不察把公主當成是郡主,又加上陰錯陽差,郡主逃婚,所以就……就變成公主下嫁給王爺,所以君凌王妃,也就是我家夫人就是妳要找的李詠晴,因為王爺不准夫人回長安,所以夫人就派我至長安找尋妳,命我將妳帶回朔州。」
楚芸聞言,呆楞了好一會兒,然後才克制不住的哈哈大笑,沒想到真的讓老嬤嬤給說對了!公主真的回來救她,雖然她沒有親自回來,不過也記得派了個人,不過怎麼可能她會變成……
「那個蠻子是不是強迫公主?」楚芸從地上的草堆上跳起來,把一切都湊合了起來之後,她的笑容立刻隱去,她不客氣的指著譯桑項的胸膛,「是不是他欺負公主?」
譯桑項被楚芸的怒氣給嚇了一跳,連忙退了一步,猛解釋道:「夫人不欺負王爺就已經屬萬幸了,哪還輪得到王爺欺負夫人。」
楚芸想了一會兒,才點點頭,「說得也是。」
「少夫人,妳到底在跟這個壞蛋說些什麼?」如菁滿臉迷惑,「妳怎麼還不教他放了我們,現在少爺肯定急瘋了。」
「對了,厚勳……」楚芸這才想到她的夫婿,她看著譯桑項,「我也想去朔州找公主,不過你不能帶著如菁同我一起走,你要把她給放回去替我報平安。」
譯桑項沒有堅持,他也不願意帶個吵人的包袱回朔州,於是他蹲了下來,替如菁的雙手鬆綁,如菁一得到自由,想也不想的就給譯桑項的肚子一拳,趁著譯桑項愕然的時間,拉著楚芸就想跑。
「妳這個……」這一拳對譯桑項而言,根本就不痛不癢,他長手一抓,就把如菁給捉住。
楚芸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模樣,右手被如菁保護似的緊握,譯桑項則是氣得臉都黑了。
「少夫人,妳快走。」如菁用力的推了楚芸一把,原本想要叫楚芸離開,誰知道力道過猛,反而把楚芸給推倒在地。
楚芸根本就不知道為什ど情況會變成如此?她抬起頭看著如菁慌張的臉龐,緩緩的坐直身,撫著自己發疼的膝蓋,一雙眼卻盯著譯桑項和如菁兩個人的掙扎,她立刻開口制止道:「譯桑項,你快點把如菁給放了,不然她怎ど回去?」
「我本來就把她給放了,是她自己潑辣得……」譯桑項咕噥一聲,把如菁的手給放開。
「少夫人,我真是該死!」如菁連忙把楚芸給扶起來,「妳有沒有……」
「我沒事。」楚芸打斷如菁自責的話語,「妳快點回去吧,如果少爺問起的話,妳就說我去了朔州找公主,等我找到公主之後,自然就會回來,叫他不要為我擔心。」
「公主?什麼公主,公主不就是妳嗎?」如菁不解的問道。
「不是,我是……」楚芸沒有多少時間跟她解釋,她現在只擔心關厚勳會為她著急,「以後我再告訴妳,我看天色已暗,」楚芸安撫地拍拍如菁的手,又轉頭看著譯桑項,「不如你送她回府吧!」
「我送她回府,那妳怎麼辦?」他可不認為這是個好辦法。
「留在這等你囉!」楚芸不覺有何不妥的回答,她走到方纔她躺的乾草堆旁坐了下來,微微動了動有些刺痛的膝蓋,一個抬頭,卻看到兩個人還楞在原地,「你們還杵在這裡做什ど?快走啊!不然那麼晚了,厚勳肯定會著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