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是真的很尷尬,對於幾乎全裸的被抱在餐桌上,非常不能適應,賀豈凡寵愛的吻了吻她的臉蛋,抱起她往臥房走。
衣物散落在廚房,回到床上之際,兩人都已經赤裸,他好整以暇的親吻著她雪嫩的肌膚,粗粗的手指游移著,逗弄她可愛的蓓蕾。
被擁抱是多麼美好的感覺,在晚秋涼冷的氣溫中。
光裸如嬰兒的邵靜心,被他以唇、以指寵愛著,然後再被他以健朗的身軀摩挲,讓她跟著他一起燃燒起來。
壓上她柔滑的嬌軀,這一次毫無遮掩,賀豈凡一挺腰,就闖入她已然濕潤的甜蜜禁地。
她輕吟著,難受的承受著他的進佔,在律動間,交換著最私密的情緒。
她還是羞澀又緊張,也依然那樣甜美迷人,賀豈凡深深迷戀著,難以自拔。
「放輕鬆,別這麼緊張。」他低魅的嗓音哄著她,享受她的緊窒柔嫩,衝動在全身竄燒,讓他越發躁進……
「嗯……」她的小手緊攀著他汗濕的肩,指甲都陷入肌肉。
快感逐漸堆積,越來越高、越來越強,邵靜心的嬌喘也越來越急,她一直想壓抑自己羞死人的聲音,卻被賀豈凡逼得毫無退路,只能無助的吟哦出聲。
細嫩而催情的嗓音,讓賀豈凡無法控制的越來越狂野、越來越兇猛……
高潮爆發之際,兩人都重重的顫抖著,壓抑的低吼與嬌柔的呻吟相伴,她在他的肩際忘情的留下淡淡的抓痕。
「是你說喜歡的。」他粗喘著調笑,把在高潮餘韻中迷醉的她擁得更緊。
渾身酥軟的邵靜心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像小貓一樣嗚咽,他愛憐的吻了又吻那汗濕的粉嫩臉蛋,和略腫的誘人紅唇。
賀豈凡廝磨輾轉,捨不得離開,她的味道太迷人,讓他嘗過之後,彷彿中蠱、著魔,就是不能忘。
「我週末再來看你?」他吻著她白嫩的耳垂,低低的說。
懷中人兒沒有回答。
他仔細一看,才發現,在激烈的歡愛之後,俏臉暈紅的她,長睫緊攏,已經累得進入半夢半醒的狀態了。
又擁著她溫存了好一會兒,賀豈凡才依依不捨的放開。
簡單衝過澡,重新整裝之後,看看時間,真的是非走不可了。
賀豈凡走到床前,又留戀的看了好一會兒整個人都縮在被子裡,只露出清麗甜美小臉的她。
他忍不住彎腰吻了吻她的臉蛋。
「唐珊珊,很高興認識你,我們週末見。」他低聲說。
沉穩的腳步聲離去,在大門關上之際,床上人兒的明眸便睜開了。
在沒開燈的房間裡,邵靜心靜靜看著門口,被沉默與冰涼的空氣包圍。
失去他的體溫,這房間突然變得空曠寒涼得難以忍受。
她翻身,把自己重新埋人還有他淡淡氣息的枕被間,咬住了唇兒。
看來……她打包、搬出這公寓時,會把這套床單帶走吧……
第五章
一隻白色長毛波斯貓在大床上嬉戲,把主人從甜睡中擾醒。
它的主人穿著純白絲質細肩帶上衣和同質料短褲,裸露出雪白修長而優美的四肢。烏亮的發散在香肩,她翻了個身,把臉蛋埋進已經洗得有些陳舊的淡米色被單中。
這被單質料普通,鑲著的金邊也褪色了,不過主人卻很迷戀的樣子,把自己裹在其中,讓好奇的貓咪玩著尋寶遊戲,一直往被單裡鑽,找它的主人。
嬌懶的咯咯笑聲從被單裡逸出,伴著貓咪輕輕的咪嗚聲。
「珊珊,別吵姐姐……」
清晨的陽光在窗台跳躍,一人一貓在床上玩鬧著,小貓拿主人纖纖玉指磨牙,咬得主人秀眉微蹙,「珊珊,不可以咬姐姐!」
「還賴床?珊珊,叫姐姐快點起來,要準備上班了。」打扮整齊,精神奕奕的貴婦人在女兒閨房門口出現。
她優雅的走到床前,抱起跟女兒滾成一團嬉戲著的愛貓,輕輕順著長長的毛,一面微笑著數落女兒。
「珊珊,你看姐姐是個懶鬼,上班遲到了,還不起床!」
「人家昨天忙到半夜……」女兒嬌嬌抱怨。
「我知道,我知道,要不是知道你都在畫廊忙,還以為我女兒跟誰去了哪裡,鬼混到這麼晚呢!」優雅貴婦笑著說,語氣裡,有著不容忽視的認真。
「才沒有!」女兒還帶著濃濃睡意的嗓音撒嬌,「唐女士,每天都講這個,你跟你老公講不煩,我耳朵都快掉下來了。」
「那正好,掉下來讓我們珊珊咬去吃!」作母親的完全沒有同情心。
眼看女兒在被窩裡鑽得更深,完全沒有起床的打算,她出言恫嚇,「邵靜心,你再不起來,我就叫王太太把你的早餐收掉,不給你吃了。」
沒睡飽事小,但錯過家中廚子精心準備的早餐,那可是天大的事!邵靜心馬上翻身起床,動作迅速得像是裝了彈簧似的。
看著女兒衝進浴室,邵太太在後面露出寵溺的苦笑。
「靜心,晚上要跟你季伯怕他們吃飯,別忘記了,六點半在西華,聽見沒?」她揚起嗓子提醒。
如果不是要提醒這件事,她媽媽才不會浪費寶貴的早晨時光,特地來叫她起床呢!邵靜心一面洗臉,一面吐了吐舌頭。
她決定裝作沒聽見。
沒想到邵太太這次沒打算讓女兒混過去,站在浴室門口,一定要得到確定的回答。
「你說,說六點半一走到,說!」
「媽,這次又是誰的兒子學成歸國了?」邵靜心歎口氣。
從她自英國回來之後,類似的飯局就源源不斷,一個接著一個,她抗議了很多次,父母還是毫不留情。
「只是跟爸媽的朋友吃個飯,有這麼痛苦嗎?」邵太太修得精緻優雅的細眉皺了起來。
「騙人!每次都這樣說,可是怎麼你們的朋友,都剛好有兒子或侄子也在場,也都剛好到了適婚年齡,無不良嗜好,學歷家世都不錯?」邵靜心嘟起倔強的小嘴,不太開心的反問。
「要不是你老交些莫名其妙的朋友,我跟爸爸幹嘛這麼多事?」被女兒搶白得有些顏面無光,邵太太忍不住數落。
「我的朋友哪裡莫名其妙了?」正走到衣櫃前,準備要換衣服的邵靜心,突然一回頭,滿臉戒備,直直瞪著她母親。
「靜心,你聽媽媽說,媽媽知道你不想相親,但是,就當作認識幾個朋友好不好?反正你的朋友也很多。」邵太太捺著性子對女兒說。
「我沒有不去啊!我不是每次都有去嗎?」邵靜心反問。
「可是……你人是到了,但每次都帶個古里古怪的朋友一起去,這……」
每次講到這個話題,母女間的氣氛就開始緊繃,邵太太修長纖細的手指揉了揉額際。
邵靜心抿著小嘴,倔強的不肯回答。
邵太太搖搖頭,要是靜心交個還算過得去的男朋友,也就算了。
可是,自她回國以來,只要是相親飯局,她表面上不抗拒,總是聽從安排,卻每次都讓父母下不了台。
她出現時,一定會帶著一個男性朋友出現。
而帶來的「朋友」,要不是一臉胡碴,好像一個禮拜不見天日的落魄畫家,就是長發過肩,全身皮衣的狂野攝影師。
反正,要靜心的朋友好好穿件乾淨的襯衫,似乎是件很困難的事情,邵太太常常有想哭的衝動。她對女兒的要求,真的太高了嗎?從小送她去嬉皮太多的英國讀書,是不是錯了?
母女倆劍拔弩張,氣氛又緊繃了起來。
良久,還是做母親的歎了口氣,讓步。
看著站在衣櫃前的女兒,清麗窈窕,正是青春盛放的時刻,要她現在就定下來找個丈夫嫁了,實在下太可能。
「媽媽不是要你馬上嫁人,只是,多認識幾個朋友也不錯。算了,今天晚上你若真不想去,那就不要去好了,我會跟你爸爸說的。」邵太太疲倦的搖搖頭。
才幾句話的工夫,邵太少打扮華麗的外表,似乎黯淡了幾分。
邵靜心聽得出母親的失望,她咬住紅潤的下唇。
「趕快準備一下,該上班了,已經快中午羅!」邵太太轉身要出去,不想多談。
看著母親的背影,邵靜心本來想叫住她的,但是話到口邊,又吞了回去。
她確實不想相親,那種待價而沽的感覺,非常不好。
而那些在她身邊出現的落拓藝術家,也都不是她真正喜歡、想要認真交往的對象。
事實上,這些所謂的「密友」中,還有一、兩位是同性戀。
只是,她與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才能享受到一種熟悉的,令人安心的自由感。
不用矯飾,不必小心試探,彼此氣味相投,都是所謂的藝術家脾氣。
她覺得這樣很好,輕輕鬆鬆,沒有負擔和壓力。
她已經不再有為了一個人緊張、心跳加速、幾乎透不過氣來的心情了。
那樣的心境,遺落到哪兒去了呢?
她不知道,也不敢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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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如此,當天傍晚,忙到一個段落,邵靜心在燈火輝煌的畫廊裡,還是忐忑不安,低頭看了好幾次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