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不敢的,就連皇宮禁苑我都來去自如了,何況是你這小小的書房。」朱昊赤睥睨著他。
「今天就叫你來得,去不得。來人啊!」知府大人一揮手,眾官兵再度一擁而上。「給我拿下。」
朱昊赤雖然身材壯碩,武功高強,但勢單力薄,何況他還得保護沒有武功的金銀芝,緊繃的氣氛一觸即發,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聖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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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鑒察杭州知府與當朝權貴勾結,貪贓枉法,謀害忠良,今證據確鑿,免除官職,家產充公,並交由刑部大人審判罪行,而杭州民女金銀芝協助昊王與刑部辦案有功,論功行賞,特冊封為鳳陽公主。另查在辦案期間,昊王與之兩情相許,朕有鑒於昊王心意,決定為媒賜婚,特令擇期完婚。欽此!
看著手中的聖旨,金銀芝有種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從杭州知府突然被上官弘毅帶大批官兵逮捕下獄到今天,她仍感覺不太真實,不由得長聲歎了一口氣。
「娘子,歎什麼氣,明天就要舉行婚禮了。」
「你、你……來幹麼?」他居然爬窗進來,這裡是二樓耶!
「想你嘍。」冷不防地,他長臂一撈,金銀芝驚覺想逃已是來不及,整個人被他鋼鐵般的臂膀圈緊。
「你、你快放開我,樓下有人,會被發現的。」金銀芝羞窘的被困在他陽剛的懷抱裡,漲紅了臉,扭動身軀掙扎。
也不知道從哪一代開始的傳統,婚禮之前男女雙方嚴禁見面,不過狂妄自大的朱昊赤一向視禮教於無物,又怎麼會將這事看在眼裡?
他猛抽了口氣,她不經意的磨蹭點燃了他下腹的火苗。「該死的你別亂動,再動下去我可不敢保證……該死!」
「朱昊赤……唔。」掙扎的呼叫比不上他快如閃電的吻,炙熱帶著懲罰性的吻瞬間佔據她的嘴。
他的唇溫暖而濕熱,堅定的以舌撬開她驚愕的唇辦,金銀芝感覺心臟猛烈的跳動像要撞出胸口,全身力氣彷彿被他的吻給抽盡。
「你、你不能再吻我了,你有那麼多女人……」到京城後,她聽了下少他的風流史,光想到他曾經擁有一堆的女人,她就很不是滋味。
「我哪來的女人?光你一個就夠我頭大了。」
「嫌我麻煩,現在退婚還來得及,明天早朝就去提報皇上義兄。」
「你敢?」朱昊赤威脅的雙眼瞇成一道細縫,「我不介意今晚就讓你成為我的人。」瞟了眼經過佈置的喜房,處處貼滿囍字,而她的朱唇比牆上的紅字更加嬌紅,抱著她涼涼軟軟的嬌軀他感覺渾身舒暢,他很想把這柔嫩芳馥的身子揉入自己體內澆息焚身的烈焰。但,礙於煩人的習俗和八股的禮教,害他只能抱不能動,只能看不能吃。
金銀芝心臟卜通的猛跳了下,嗔道:「那些鶯鶯燕燕呢?」高興於他的尊重,以及她居然能撩撥這位高高在上,尊貴的昊王的慾望。
「我只會有一個女人,那就是你。」朱昊赤歎息的將額抵著她的頭,在她唇上偷香聊勝於無。
她滿意的點點頭,「那你的錢呢?」
「我的就是你的。」
笑意在她眸底漾開,「包括北方你擁有的銀礦山都任我處置?」
「還有我也任你擺佈。」朱昊赤吻上她唇邊的笑花,將她擁人懷中,今晚他很不想回去。
「那……今晚就別回去了。」金銀芝羞澀的低語。脫口而出的大膽邀請差點讓她咬到自己的舌頭。
她、她在說什麼?狂喜的火花在朱昊赤深邃黑瞳中閃爍,他幾乎忍不住要大聲歡呼,勉強壓抑竄至喉間的興奮,他溫柔的將她打橫抱起拋上床。
「你確定?」大手停在她的盤扣上,他克制住下腹蠢蠢欲動的慾望,再問一次。
感動他的體貼,金銀芝螓首微點了下,羞窘得連頭都不敢抬。
隨著紅帳落下掩去她的窘迫,房內春意無限,她心頭暖呼呼的,從頭到腳洋溢著幸福的暖意。
她釣到一個跟銀子一樣有價值的小王爺!
尾聲
「哇哇……」
「嗚嗚……」
朱昊赤甫到家,還沒踏進門檻就聽見屋內傳來淒厲的鬼哭神號。回掃一眼站在王府外一座座像雕像,捂著雙耳的奴僕,他總算能理解為何他們全都到屋外避難去了。
揉揉發疼的額,他穿過大廳,越過花形拱門,走過九曲橋,來到後院,哭聲絲毫沒有停歇,還有越演越烈之勢。
真服了他們,哭那麼久還沒缺水?
終於找到造成王府空如死城的兩位元兇。
「爹!」率先抱住他大腿,拿他外袍的衣擺擦鼻涕眼淚的是個身長不到四尺的小人兒。「娘欺負我。」
「相公!」接著投奔他懷抱的女人,哭得是面紅耳赤,還把眼淚鼻涕全擤在他大片胸襟上。「你要為我作主,智兒欺負我。」
看了這一大一小,朱昊赤終於明白孔老夫子是在怎樣的心情下寫出曠絕古今的警世名語——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我哪有,明明是你搶我的玩具。」
「那是我花銀子買的,當然是我先玩。」
「你是大人!要讓小孩。」
「你是小孩!要孝順大人。」
就為了一個玩具?哭得全家雞犬不寧?朱昊赤瞪著元兇,竟是一個波浪鼓。
「爹。」
「相公。」
「別吵。」朱昊赤額頭青筋暴凸,發出雷吼。
一大一小被吼得楞住,暫時忘了哭。
「智兒,你都幾歲,明年就要進學堂了,得像個大男人,還幼稚的玩這小孩子的玩意;還有你,你看看你這是什麼樣子,都已經做人家娘的人了,還任性地跟小孩搶玩具,你羞不羞。」夫權父權不伸張,他的地位一落干丈。「這玩具我沒收。」將元兇毀屍滅跡。
一大一小相視一眼,轉頭看著面色鐵青的朱昊赤,看看他手中的玩具,接著哭聲震天,另一波呼天搶地的哭嚎掀翻王府的屋頂。
「爺爺、奶奶,爹欺負我。」
「爹,娘,相公不要我了。」
天哪!朱昊赤楞了下,難以置信,更有些哭笑不得,還來不及開口辯駁,就見一大一小跑出門扉投訴去。
「你們這兩個傢伙給我回來!」他咬牙切齒的追了出去,「我非剝了你們的皮不可!」
「啊,爹要殺人了,娘快救我。」
「智兒,我們快逃。」
「還想跑去哪?」快如獵鷹的左手一撈,右手一擒。
「救命呀!」
「看我怎麼整治你們!」
「哈哈……我不敢了,相公……唔。」此刻無聲勝有聲。
又來了!小人兒趕緊摀住雙眼。非禮勿視!
如銀鈴般的笑聲迴盪在王府裡,上演每天必定上演的戲碼,眾奴僕如釋負重,終於可以耳根清靜了,綻開笑容回到王府準備上工,與其聽那淒風慘雨的哭聲,他們寧可聽少爺暴怒的咆哮。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