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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玟彤回家的時間不算太晚,才十點,而歐永傑已經半躺在沙發上小睡了會,一聽到大門的開啟聲,他本能的坐起身,然後等著她進門。
看到坐在沙發上的他,俞玟彤立刻狂奔而去,沒有撲到他的懷裡,但是緊緊抓著他的雙手,一副很高興他回到家的表情。
「你回來了……」她坐在他的身邊,熱情的說。「終於!」
「玟彤,妳有這麼想我嗎?」他帶著思索眼神的看她。雖然才八、九天沒有見到她,為什麼他覺得好像已經很久、很久了。
「我當然想!」
「那為何今晚還去唱KTV?」
「反正回來就可以看到你了。」她自認有理。「現在不就看到了嗎?」
他笑而不語。
「與其在家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你哪一分、哪一秒才進門,不如在你確定回家之後再回來,這樣,不是只有興奮和開心嗎?」她有一套自己的理論。「你帶了什麼禮物要送我?」
「沒在家裡等我還敢要禮物?」他假裝不爽的說。
「是什麼啦?」她耍著賴。
「一條鑽石項鏈。」
「不會吧?!你花了幾十萬?」她張大了眼。「沒有必要這麼奢華、這麼誇張吧!」
「我忘了加上『水晶』,是水晶鑽石項鏈,才幾萬元而已,但是看起來很漂亮、很亮眼,我覺得很適合妳戴。」他一副自己很有眼光的樣子。
「那快點給我啊!」她催促著。
「妳只是想要禮物對不對?」他故作傷心的說。
「你這人真是不乾脆。」她把他從沙發上拖了起來,然後朝他的房間走,她很少進他的房間,鐘點工人八成比她還知道他房間的模樣,而一進房裡,只見他的皮箱還攤開在床上,她看著他。「快嘛!」
「左上角那個紅色絲絨盒子。」他說。
俞玟彤一眼就掃到,馬上拿起珠寶盒打開,果然是一條閃得教人猛眨眼睛的漂亮項鏈,墜子是一個時髦的星星圖案。
「好美……」她充滿夢幻的表情。
「要戴上嗎?」
「當然!」她馬上把項鏈交給他,然後自動的轉身。「除非洗澡,不然我都不拿下來,我要戴一輩子!」
這「一輩子」三個字令他的手有些顫抖,所以花了一點工夫才將項鏈戴在她的脖子上。
「妳和誰去唱KTV啊?」他突然漫不經心的問。「人心難測,玟彤,我不希望妳出什麼狀況。」
「是學長。」她轉過身後說。
「妳這麼快就交到朋友了?」
「這個學長很坦白,他知道我的事,他只是想保護我,人家講得很清楚。」她替袁奇皓說話。
「保護妳?」
「他大四,又是體育系、校隊的,很能給人安全感,騎著一輛重型機車,很酷。」
「妳坐機車?!」歐永傑一驚。
「我有戴安全帽。」
「如果來個擦撞或是被後方的車——」
「歐永傑,我很小心,不!是學長很小心。」她打斷他。「有人說坐飛機危險,怕墜機,那坐郵輪安全吧!結果呢?我爹地、媽咪就是船難身故的,很多事是怕也沒用的。」
被她一反駁,他有一會說不出話來,俞玟彤有理,但他還是不希望她坐什麼重型機車,因為一旦出了事,受重傷、沒命的通常是坐機車後座的,他必須阻止她,不能坐視不管。
「我不准,玟彤!」他很酷的說。
「不准?」
「如果妳需要交通工具,我可以幫妳請個司機。」他一副他可以安排好一切的自信狀。
「我不要像個暴發戶似的每天招搖到學校,由司機接來送去的。」她抗議。「我要像大家一樣,我也不是天天搭學長的機車。」
「那妳可以承諾不再搭學長的車嗎?」
「偶爾嘛!」
「玟彤,如果做不到就不要承諾我,不要用偶爾來敷衍我。」他是和她講真的。「必要時,我可以接送妳上、下學。」
「騙人!你才沒有那個美國時間。」她的嘴嘟得老高的說。
「只要我想,我就可以挪出時間。」
「歐永傑,你這麼緊張、這麼小心做什麼?如果我真不幸出了什麼意外,那麼依法律的規定……你是我的『老公』,你就可以得到我全部的錢了,不也很好嘛!」她開玩笑的說。
倏地,歐永傑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一雙黑眸冷到教人發抖的俯視她,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這一點都不好笑!」他警告她。
「我……」她心虛的看著他。
「一直到我們簽離婚協議書那天,我都要確保妳毫髮無傷。」他向她保證。
「我真的只是隨便說說……」
歐永傑放開她,然後把頭別開。
「歐永傑……」她拉了拉他的衣袖。「你真的……在乎我?」
「我對妳有責任。」他淡淡一句。
「所以我信任你……是找對了人?」
「妳是資優生,妳不笨!」
「即使我們離了婚,你還是會保護我?」
「玟彤,以後的事……」他看著她。「也許以後妳根本就不需要我的保護。」
俞玟彤和他四目相交,這一刻……有一種異樣的情緒在他們之間擴散、蔓延,兩人都好一會沒有說話,只有眼神的交流。
最後是歐永傑打破沉默。「冰冰有包水餃也鹵了豬腳。」
「我不餓。」
「少去KTV那種密閉空間,妳去洗個澡,一身的煙味,如果妳真這麼愛唱,我弄個專門給妳唱歌的房間。」他寵她的說。
「但那味道又不一樣。」她嘟起嘴道。
「妳不好伺候哦!」他虧著她。
「好啦,我少唱就是了。」
「敢說就要做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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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薛明依聲淚俱下、哭哭啼啼的電話,開口、閉口都是救命,教歐永傑想置之不理都難,即使分開了三年,好歹也有過一段情,所以他還是驅車去了她住處一趟。
她的住所有點亂,地上滿是尚未收拾的一些碎片及雜物,好像……真的有過一場激烈的爭吵,而她……眼睛紅腫,鼻頭也紅通通的,看起來有些狼狽而且落寞,教人有些同情。
「我能做什麼?」歐永傑實際的問。
「可以抱我嗎?」她啜泣的問。
「不!」他明確的拒絕。
「永傑……」她朝他伸出雙臂。
「如果妳要的是一個可以抱妳的男人,那妳找錯對象了,妳好像忘了我已婚。」他再一次提醒她。「要不要我幫妳打電話給別人?」
「你怎麼可以這麼冷酷、無情?」她抱怨著,眼淚直流的垂下雙臂。「我們曾有過一段情。」
「妳主動結束這段情的。」
「當時……」她懊悔不已。
「薛明依,現在是什麼情況啊?」歐永傑不在乎她心裡有什麼盤算,只要他自己站穩立場就是。「妳有男朋友,如果妳有什麼委屈或是不滿,妳應該找他溝通,不是找我。」
「他打我!」她突然吼出。
「很遺憾。」歐永傑淡淡的說。
「他用很難聽的話罵我!」
「我能說什麼?」
「他打心底看不起我是個模特兒!」
「我該說抱歉嗎?」
「又不是你的錯。」
「那妳和我說這些有用嗎?」
薛明依當然知道沒有用,但是……但是她現在才知道歐永傑的好,他不曾對她動過手,不曾罵她一句難聽的話,他尊重她的職業,即使是她提出分手,他好好風度的祝她找到更好的男人,想到這……她更是哭得肝腸寸斷。
「歐永傑,即使我們在一起時,你也沒有真心的愛過我!」她忽然提出指控。
「妳為什麼這麼說?」不想和她扯這些舊帳,因為沒有意義。「現在說這些——」
「如果你真的愛我,你一定會想辦法挽回我的心。」她帶著恨意看他。「但是你沒有!」
「既然妳想分手……」
「你根本沒有愛過我!」
不想和她做無謂的爭吵,歐永傑只是把雙手插進口袋裡,平靜的看著她,他忽然發現……未滿十八歲的俞玟彤比已經二十六、七歲的薛明依還要講理、還要分得出是與非。
「永傑,承認吧!你欠我!」
「我欠了妳什麼?」
「一份真心的感情!」
歐永傑不知道薛明依可以荒謬到這個地步。「經過了三年,妳才突然發現我欠妳一份真心的感情,薛明依,妳到底要什麼?錢嗎?」
「你……居然這麼誤會我?」她惱羞成怒,下不了台。「我現在就有一個很有錢的男友。」
「那妳找他啊!」
「他對我不好嘛!」
「那換一個男朋友吧。」他建議她。「但是別找已婚男人,妳可能……不!是一定白忙一場!」
「永傑,如果我不在乎名分,我……」
「我對婚姻以外的任何感情都不會有興趣。」
「一個不滿十八歲的女孩一定不知道在床上要怎麼滿足你、取悅你,我……我可以做到她做不到的那部分,永傑,我會做一個沒有聲音的情婦。」她放下自尊的說,完全不顧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