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誰看見?」方志宇捉緊她,貼上她的頰,而後移到唇,霸佔著不放。
「好了。」陸璇急忙地推開他。
「你這麼大聲嚷嚷,全世界都知道了。」方志宇不甘心地又捉住她。
「泓棋一下會進來——」陸璇偏過頭,抗拒著他的唇靠近。
「別動,讓我吻個痛快我就放手。」方志宇箝制住她的手說。
陸璇妥協地讓他吻,卻睜亮眼睛,一臉警備地望著門;那神情讓方志宇哭笑不得!雖不至於「閱人無數」,但這種情形,他可以確定二十年也碰不到一次。
「乖乖閉上眼。泓棋現在正和劉舒舒在辦公室裡說話,不會那麼快來。」他沒好氣地開口。
「劉舒舒?」陸璇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他,顯然期待他說明。
「我們不是死灰復燃,而是她晚上約了張泓棋去看電影。」方志宇解釋著。
「志宇哥——不!志宇,你不能這樣做。」陸璇低嚷著。
「我什麼也沒做。」方志宇不解地說。
「我知道劉舒舒來找你,你會不耐煩,但你不能老是一有麻煩就要泓棋替你善後啊!」
「替我善後?」方志宇對這樣的說法顯然是一頭霧水。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但是我確定的是我不會做出需要人家替我善後的事。」
「不,我的意思是,你不喜歡她,可以跟她明說呀,你讓泓棋請她看電影這招是行不通的,也許會給泓棋添麻煩。」
「你的意思是我逼泓棋和她去看電影?」方志宇總算明白了。
「難道不是?」陸璇以不信任的眼神望他。「泓棋對劉舒舒印象並不好,而且你曾經讓泓棋請我看電影,我當然會有這樣的聯想啊!」
「我沒有讓泓棋請你看電影,那是你們自己約好的。」方志宇對這樣的說法簡直要抓狂了。「沒錯,我是曾有這樣的念頭,但事後就打消這個爛主意了,我告訴我自己,就算會心碎而死,也絕不撮合你和任何人。」
陸璇呆望著他,淚光閃動得幾乎滾落。
方志宇知道自己這番話請得是「動天地、泣鬼神」,但他終於明白那晚她「肚子餓」的原因了。
「我很抱歉,我早該知道,但還是這麼遲鈍。」他心疼地將她摟在懷裡。
「我以為你是嫌我妨礙你約會,才找泓棋陪我看電影……」陸璇哽咽著說。
「別說傻話,也別哭。」他拍著她,一邊舉起表瞥著。「快中午了,我們去吃飯?」
「好。」陸璇破涕而笑。
方志宇輕柔地替她拭乾臉上的淚,但忍不住貼上個吻。
「乘機揩油!」她嗔道。
「這是我的興趣。」方志宇滿足地站起來。「我去交代一下,再去吃飯?」
「好。」陸璇點點頭。
他深情、愛憐地望她一眼,朝外走去,正好和張泓棋錯身而過。
「泓棋,你真的要和劉舒舒去看電影?』』陸璇急問
方志宇在門邊停下來, 「小心眼,唆使他昕他們的談話。
「是啊!」張泓棋在電腦前坐下來。
「你為什麼要和她去?」陸璇又問。
「同是天涯淪落人。」張泓棋意興闌珊地回著。
「這什麼意思?」陸璇又問。
「同病相憐、惺惺相惜的意思。」張泓棋瞟了她一眼。
「你和劉舒舒有同樣遭遇?」陸璇還是不解。
張泓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打算再問——
方志宇懂張泓棋的意思,但不希望他解釋,陸璇更不必知道得這麼清楚。
「小璇。」方志宇開口喚她。
一聽到方志宇的喚聲,陸璇早把張泓棋的問題給拋諸腦後了。
「泓棋,我要和董事長去吃飯了。」她興高采烈收下桌上的檔案,一溜煙就來到方志宇眼前。
很乖巧,方志宇欣慰地帶著陸璇出門去。
無論愛情是速食麵也好,地老天荒的石頭也罷,他必須用極其狹窄的度量和霸道的手腕來捍衛自己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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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泓棋在約定時間內來到劉舒舒家。
他在門口停好車子,在氣派的雕花門上找到了門鈴;他手伸出去準備按鈴,卻又猶豫著該不該和她出去。
「我喜歡的為什麼要拱手讓人?」
「我只要能擁有,其它的我不在乎!」
就為了這兩句道盡心聲的話,他答應和她去看電影。
他欣賞她的執著、敢說敢作,但這是替方志宇善後。
他一向欣賞方志宇,也認同他的作風,但是、如果方志宇繼續和劉舒舒糾纏不清的話,他就有機會和陸璇在一起了。
任何事不會在無所努力下獲得,愛情更無可替代,他必須把握這個機會……
心裡這麼想著,張泓棋回到車上,發動車子打算離去。
忽地——
「泓棋。」劉舒舒跑出來喚著,「你真準時。」
張泓棋無奈地又下車,既來之,且安之,就和她看一場電影吧!
「進來坐一下好不好?」劉舒舒開心地說。「我還沒換衣服耶,我習慣打扮得美美才出門。」
「你既然習慣打扮,為什麼不早一點準備?」張泓棋不悅地問。
「我不確定你會不會來啊!」劉舒舒甜膩地說。「我看你答應得很沒誠意。」
沒誠意她都要?張泓棋簡直想嗤之以鼻。難怪方志宇跟她一起這麼久,都還是清白關係,想必她真是差勁得讓人倒盡胃口。
瞥瞥表,電影時間已經接近,他不再和劉舒舒囉嗦,跟著她進去。
屋裡氣派寬敞,陳設擺著透露出暴發戶的味道。人說富不過三代,到了劉舒舒這種驕縱的後輩子孫身上,前景難逆,也許富不到三代。
張泓棋掩飾住自己的嫌惡,在鏤著金蔥、宮廷式的沙發上坐下,等著和「同病相憐」的她去看電影。
他發誓看完這場電影後,絕不再和她有任何瓜葛。
坐不到五分鐘,劉舒舒就下來了,懷裡抱著條棕色的小狗,但身上仍是剛穿的那套黑白交雜的碎點洋裝。
「我們不要去看電影好不好?」劉舒舒在張泓棋身邊坐下來說。「我忘記我最喜歡的那套衣服送洗了。」
「最喜歡的那套衣服送洗就不出門?那出門時間要不要看吉時?」張泓棋知道自己該閉嘴,但還是忍不住挖苦著。
「哇!你講話真性格耶!」劉舒舒露出一個亮眼的笑容說。「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我說話耶。」
這樣挖苦她,她說是「性格」?從來沒人敢對她這樣說?難道劉舒舒一直期待有人這樣對她說話?張泓棋十分確定眼前的女人有性格缺陷,不然就是有被虐情結。
「隨便你。」他懶懶地應著,瞥見她懷裡的狗啃他的襯衫。「你沒看見你的狗正在咬我的衣服嗎?」
張泓棋把狗推開,不悅地望著她。這不是和一隻狗計較什麼,但起碼她得說聲抱歉。
「狗是為了抑制自己的犬齒長得太快,所以沒事要磨牙,它才喜歡咬東西。」劉舒舒愛憐地看著狗說,沒有一絲歉意。
「喜歡咬東西,你為什麼不把自己的手指頭讓它咬?」張泓棋譏諷著。
「可以啊。」說著,劉舒舒把手指伸到狗嘴邊畫了一圈,臉上滿是陶醉的神情,彷彿情人問的親暱。
「伸進狗嘴裡才算啊。」張泓棋故意說。
「我又不是白癡,咬了會痛耶!」劉舒舒抬起頭,嬌嘎著。
總算說了句有腦子的話了,但她知道狗咬會痛,那咬別人的衣服就沒事?張泓棋相信自己再跟劉舒舒相處一分鐘,絕對會當場暴斃。
「既然你不去看電影。那我回去了。」張泓棋站起來。
「別走,陪我聊天好不好?」劉舒舒伸手拉住他。「我有話跟你說。」
「有話?就算有錢我也不想要。」張泓棋不耐地望著那只擦著橘色寇丹的手。希望她自己識相縮回去;但她卻反而靠過來,狗又開始舔他的衣服。「你的狗有沒有跳蚤啊?」
張泓棋賺惡地移動自己。
「狗沒有跳蚤。」劉舒舒大叫著。臉色也黯淡下來。「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是我也不是真的喜歡你。你喜歡陸璇,只是忌憚方志宇而不敢輕舉妄動對不對?」
被人一語說到痛處,張泓棋惱差成怒起來。「誰告訴你,我喜歡陸璇的?沒憑沒據胡說什麼?」
劉舒舒冷冷地望了他半晌,說: 「我不是找你來吵架的,你也不必否認什麼。只要你追走陸璇,方志宇就會向到我身邊,我們彼此幫彼此,這是各地所需。」
各取所需?劉舒舒那張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臉,讓張泓棋恍然徹悟,原來自己剛才的想法已經污蔑了自己的愛情。
「喜歡你就去找他啊!」他咬牙質問。 「你沒事扯上我幹嘛?我看起來像走狗的樣子嗎?誰在跟你各取所需!」
「我不相信世界上有我得不到的東西,找你是給你機會!」劉舒舒不為所動。
「人家不喜歡你,強求也沒有用,你那種作法是枉費心機。」張泓棋冷然地望著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