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寒霽磷旁邊的高隆淵狀似不經意地開口說道:「瀠芝小提琴就像她的人和心一樣美,如果不是她的心裡已經有人人,我是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的。」
寒霽暉正專心地聆聽他們的練習,就算聽到了他的話也沒有反應,不過寒霽磷可不會少說兩句。
「我說隆淵兄,你也不必太客氣,既然有意就放手去追嘛!說不定你還有機會啊。」
寒霽暉終於有了反應,用眼白甩了過去,「寒霽磷,你真的非要惹火我不可嗎?」
寒霽磷馬上噤若寒蟬, 「大哥,我只是開開玩笑嘛,別太在意,不然會老得很快喔。」
早知道不能期待他會說出什麼有營養的話,寒霽暉決定不理他,芝芝可比他重要多了。
柳瀠芝這時暫停休息十分鐘,抱著小提琴走向他們——這是一般的說法,其實她只是走向寒霽暉。
還來不及說話,鈴聲響起,柳瀠芝從一旁的手提袋拿出行動電話,接過之後應了一聲,才神情古怪地把電話拿給寒霽暉。
「為什麼會有人打我的手機找你?」
寒霽暉微笑接過,順便道:「因為我一向不帶這種東西,而且只要打給你,還怕找不到我嗎?」
柳瀠芝因他的話而暗喜在心頭,但是為他的理所當然白了他一眼。
寒霽磷和高隆淵只能當個不相干的旁觀者,對他們兩人之間不經意流露出的親密感到十分礙眼。
但除了安靜地看著之外,還能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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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五天後的錄音,柳瀠芝已進入密集練習時刻,寒霽暉當然陪在她身邊,其實這幾天以來他也根本沒有缺席過,其他人也把他的存在視為自然,只要有柳瀠芝在,就絕對少不了他。
柳瀠芝在休息時間回到寒霽暉的身邊,接過他提供的資料,並任他拿去珍愛的小提琴,只有他能讓她安心交出重視的樂器。
「我剛剛的表現怎麼樣?」柳瀠芝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樣,總不忘詢問寒霽暉的意見,他的肯定是她最重要的動力。
寒霽暉微笑地點點頭道:「愈來愈好了,不過,芝芝,有些地方還是要注意一下,像剛剛快速轉折的地方,你的速度雖然是夠了,但是還顯得有點慌亂,最好多練習幾次,讓感覺從容一點比較好。」
「我知道了。」柳瀅芝點點頭,身為眾所矚目的古琴大師,寒霽暉的音樂素養是不容置疑的,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得到他的指導,這幾句話是一字千金。
「霽暉,你怎麼也不給我們一點建議呢?」從第一次見面就毫不掩飾對寒霽暉的仰慕的小如又靠了過來。雖然已經是死會了,但還是不妨礙她的欣賞啊。「好歹我們都是錄音的一員,也會影響音樂的效果啊!」
寒霽暉想想也是, 「好吧,你把他們都叫過來,我先把缺點說一下。」
小如有點半信半疑地去喚來大伙,她本來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寒霽暉還真要給他們建議,而且沒有專對每人的演奏聽過一次,真能說出得體的建議嗎?
柳瀠芝倒不意外,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他的實力了,,
「低音提琴的沉穩度不夠,這對整個樂曲的感覺會有影響,長笛要再亮一點,不然畫龍點睛的效果就沒了……」
寒霽暉果然對每個人都說出了中肯的建議,更讓眾人對他欽服不已,許多可能根本注意不到的小地方都逃不出他的耳朵,所有的人都是因為他的一句話而獲益良多。
小如這下對寒霽暉可是更崇拜了。「霽暉,真是沒想到你對西方的樂器也這麼有研究,大家都以為你只會彈古琴而已,真是太低估你了。」她邊說還邊向他靠了過去。
寒霽暉只是微微一笑,不著痕跡地稍微拉開兩人的距離。
柳瀠芝可看不過去了,側身擋在寒霽暉身前,「他本來就是專攻古琴,其他的樂器只是順便瞭解一下,這對他業說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當然也不必對別人炫耀。」
寒霽暉因為柳瀅芝下意識的舉動而欣悅不已,一手搭在她的肩上,環視眾人道: 「我給大家的建議只是希望能幫芝芝做出更好的專輯,沒有別的意思,希望各位不要認為我太多嘴了。」
柳瀠芝又為他的話感到不好意思了,動手趕人道:「好了、好了,別掙杵在這裡說話,休息夠了吧,該開始練習了,大家拿出精神來,照著剛剛暉哥的建議再來一次,可別漏氣了。」
阿川走過她身邊時開口調笑道:「暉哥,好甜密喔!」
其他人都笑了起來,柳瀠芝的臉又紅了「少囉唆!還不快給我滾回你的位子上去,小心我打斷你的狗腿!」
「唉喲!『暉哥』,好恐怖喔!你看她啦!居然說要打斷我的腿!」阿川誇張地向寒霄暉求救道。
寒霽暉也微笑道:「芝芝,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雖然那是一雙狗腿,但好歹也是人家賴以維生的工具,你砍斷了也沒什麼用,還是留給他自己用好了。」
柳瀠芝扁了扁嘴,「好吧,看在暉哥說情的份上,我就饒了你這雙腿。」
可憐的阿川本想明損別人,卻教人連本帶利地譏嘲回來,還被旁人笑得體無完膚,真是得不償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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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柳瀠芝覺得今天練習的差不多了,可以結束練習的時候,寒霽磷和高隆淵這兩個大老闆又出現了
「大哥、瀠芝,還有在場的各位,為了犒賞大家練習的辛苦,我決定請大家吃飯,誰都不准缺席喔!」
正在收拾樂器的眾人聞言立即歡呼了起來,更不忘對出錢的考老大表達感謝之意,畢竟不是每個玩音樂的都是手間寬裕的大少,有時更是只為了一場表演而練習得廢寢忘食,總是隨便填填肚子,難得吃一頓好的,今天有人自願請客怎能不高興呢?
「你今天怎麼會這麼好心?」柳瀠芝懷疑地看著他。
寒霽磷立刻發出不平之嗚,「芝芝,你怎麼可以這樣懷疑我?人家只不過是想慰勞大家一下,還能有什麼企圖?」
高隆淵看不過去,插口道:「我們只是看各位這幾天幾乎不眠不休地練習,所以想表示一點心意而已。」
「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好不領情。」寒霽暉在柳瀠芝的身旁道,「走吧,芝芝,別再耍他了。」
當然,柳瀠芝只是故意找碴而已。
「走吧!吃大餐嘍!」不知是誰先開了口,眾人一同呼嘯而出,包括自願當冤大頭的兩個大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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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齊磷和高隆淵這回可真的是大手筆,先帶隊上一家高級飯店吃一桌一萬五的豪華大餐,讓大家都充分享受到大飯店的高級氣氛,感覺自己也是文人雅士。
然後繼續第二攤。這回,可就原形畢露了,幾個平常文質彬彬、溫文儒雅自稱是音樂家的男女,在私人的包廂中恰如其份地演出了「失態」的表現。
「好啊!阿賓,再來一首。」
「大可,你連這首歌都不會唱,太遜了吧!」
「小如,別光顧著唱歌,快把這杯酒喝了!」
「哇!莉莉,沒想到你的酒量這麼好,真是甘拜下風!」
一邊是全力慫恿著好友展露「難得」的歌聲,一邊則不知用意為何地猛灌酒,最教人難以理解的是——這些音樂素養高於一般人的音樂家竟是令人難以忍受後來音不全,看得懂最複雜的五線譜,卻對簡易的數字簡譜一竊不通。而他人上如的女流之輩卻有著連男人也不得不拜下風的好酒量,當場形成了一場男女大對抗。
「芝芝,別再喝了,會醉的。」寒霽暉在柳瀠芝身邊聲說著,有點擔心地看關酒量並不好的她。
「我沒事的啦。」柳瀠芝是來者不拒,她就是喜歡喜歡這咱微醺的感覺,誰想的到一日嫻靜的小提琴名家喝起酒還猛可以。
寒霽暉一要警惕給柳瀠芝敬酒的「惡人」,一邊還要注意不讓她喝太我多,想幫她擋酒都不准,真是辛苦。
「大哥,瀠芝想喝就讓她喝嘛,何必在那掃興呢?」寒霽磷也有了醉意,對大哥的臉色也不那麼在意了。
寒霽暉瞪了他一眼,都是他多事,吃飯就吃飯嘛!幹什麼還要找地方喝酒,還把自己搞成這咱臉紅脖子粗的蠢樣才肯罷休。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而場面也開始變得有些混亂,寒霽暉當下決定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扶起有點暈眩的柳瀠芝,寒霄暉代表發言道:「對不起。芝芝有點醉了,我先帶她回去,各位繼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