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蘭?這丫頭從棲蘭來,往西的方向去佳木斯?
她為什麼會被騙,於蘭這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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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草原依舊青翠一片,沒有因為來了兩個鬼鬼祟祟的人,而破壞了它的美好?
「大頭兒,走得夠遠了。應該沒人再跟著咱們。」原來這兩人是稍早在蘭縣被逮的大頭和二毛。
「啐,真是晦氣,被一個婆娘壞了好事。」大頭嘟嚷道。
「別罵了,先看看包袱裡的東西再說。」二毛焦急的要他拿出手中的包袱。
「也對,說不定有什麼寶物在裡頭?」
兩人擇了一塊空地,坐下來分贓。
半晌之後——
「這是什麼?」首先,由包袱裡拿出來的是紙風車。
「孩子總愛玩嘛,再看看還有沒有別的?」二毛不以為意。
再來,拿出的是一對小泥娃、竹蜻蜓、香包、奇形怪狀的石頭……
本來大頭還怕碰壞銀子似的,小心翼翼地用拿的;到最後,他卻氣得用倒的。
只見,一堆小孩子的玩意兒散落一地,就是不見白花花的銀子。
「這個小鬼,不帶銀子出門的啊?」大頭差點沒開口問候段問雪的祖宗八代。
二毛手裡拿著看不出來畫的是什麼的紙卷,頭痛的問道:「怎麼會這樣啊?」
大頭和二毛不敢相信,他們忙了一整天,還自掏腰包付了段問雪的餐費,居然真是——白費工夫。
這就告訴他們,歹事不可為啊!
搖頭晃腦的,兩人深受打擊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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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宮廷鬥爭無休,縱使在太平盛世也不例外,然而皇帝並非人人能做,為了爭奪高高在上的龍位,宮廷之間早已失去骨肉之親、手足之情,尤其是像呼爾浩特這個國家。
呼爾浩特當朝的安王,是在三十年前登基的,論其治國之道,尚無人能出其右,呼風喚雨的本領更是首屈一指。只是,歲月不饒人,縱然他有一身的本領,仍免不了走向年老力衰一途。
所幸,在眾多兒子當中,除了皇太子外,尚有ど子頗得他心。在皇子們各懷鬼胎、你爭我奪之時,唯有德佑不曾為權力、利慾薰心,也是安王心目中的最佳繼位人選。只是他的這些想法,除少數心腹知道外,其餘的人一概不知,為的就是保護德佑的安全,以免太子猝死事件再次重演。
「唉!朕要怎麼做,才能盡善盡美呢?」安王御筆一放,突然自言自語起來。
隨侍在側的公公見狀,上前問道:「皇上,您又為了太子的事在憂心?」
「還不就是這回事嗎?」撇下數本奏折,安王失了批閱的心情,「小紀子,你說朕該選誰來接這皇位呢?」
「皇上,奴才哪敢給皇上建議呢,充其量,也只能聽聽皇上煩心的事、替您解解悶兒……」紀公公戰戰兢兢的回答,生怕自己隨口說說的話,會傳到有心人的耳裡,弄個腦袋不保。
「無妨,朕聽聽你怎麼說!」安王執意要聽他的回答。
「這……」紀公公有些為難。「皇上,奴才認為您正值壯年,帶領咱們呼爾浩特尚綽綽有餘,立太子一事不妨先緩緩。」
「朕的確是老了,人總是要服老,雖然朕現在沒病沒痛的,還是難保周全。立太子之事緩不得啊!」
「皇上,既然您執意如此,奴才倒是有個建議。」
安王挑起眉,等著小紀子的建議。
「皇上,既然其他皇子都有意角逐皇太子的地位,不妨讓他們各憑本事,上邊疆去平亂;誰若能讓伊寧、阿克蘇降服,就有機會問鼎太子之位。」
伊寧和阿克蘇位於呼爾浩特北境,素來就是呼爾浩特的勁敵,本來三個國家是互不侵犯的,可近幾年來,這兩個國家頻頻犯境,大有刺探呼爾浩特實力之意,讓居住在北方邊境的居民不堪其擾、人人自危。
安王也曾派兵駐守,保護邊境的國土不被侵犯,但始終無法一舉成擒,拿下賊人的頭顱。
「你的意思是讓朕的孩子去打仗?」安王雖然是個愛民如子的好君主,但畢竟也只是個父親;想到要讓自己的孩子涉險,不禁有些猶豫。
「皇上,如果呼爾浩特的君主不會帶兵出征,無法彰顯國威。如果太子只是個空讀詩書,不懂作戰技巧的文人,日後要怎麼捍衛自己的國土呢?」紀公公極力勸道。
「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朕只有三個兒子成年!要是有個什麼萬一,朕要怎麼辦?」不自覺地,安王又想起他早逝的皇兒。
「皇上,您別這麼悲觀。皇子天人有天福,必蒙老天爺保佑。再者,這是皇子們要爭位所必須付出的努力。」
「嗯,說得極是。那就這麼辦吧!」坐回龍椅上,安王仔細沉思幾個皇兒的心性;愕然發現,幾個皇兒當中,竟只有德佑曾在八年前和他出征過,而那年,他只有十五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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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繡閣外明月彎彎,星子閃爍燦亮,映得繡閣格外清明。
突地,聽得繡閣內傳來幾聲嘻笑,伴隨著幾聲嬌斥,為萬籟俱寂的夜平添些許生動。
「蘭姨,你都睡這種床嗎?好特別哦!」段問雪一進入內室,就瞧見那不一樣的床。她生平第一次見到這種與眾不同的床鋪,不但坐起來軟軟滑滑,就連躺下去的時候,都會全身軟溜溜的。
「嗯!」於蘭被她這麼不懂事的一問,驀地紅了臉。
這是她和夫君的房間,平常他們就在這兒……
而夫君多樣的床第技巧,確實也是尋常男人所不及的;因此,也就需要不同的工具,這張床就是其中之一。
「蘭姨,這個又是什麼?」段問雪指著鴛鴦枕下露出一小角的冊子,問道。
「啊!這是壓箱寶!」於蘭才剛抑下的嬌羞,又浮了上來。她連忙收起壓箱寶拽在身上,這些若給未嫁人的姑娘看了,豈不嚇壞人家?
為免段問雪又發問一些她無法回答的問題,她草草打發她,「好了,你別忙著東瞧西看的,夜深了,你就早點睡吧。」
「那蘭姨你呢?」
這張軟軟的床讓給她睡,那蘭姨怎麼辦?段問雪茫然的看著於蘭。
「你先睡,我讓爺兒替你寫封家書,告訴你爹娘你在這兒。」實際上,她是要去找上官可明,共商未來的訓練計劃。
「真的嗎?那你別忘了要他順道寫上,我要在這兒玩一陣子哦!」段問雪交代著。
於蘭一笑,「我知道,蘭姨也捨不得你這麼快就走,你不是答應要在這兒陪蘭姨一陣子嗎?」
「是啊!」段問雪點頭,甜甜的笑了。
有這麼舒服的床可睡、好吃的膳食,還有好多的大哥哥在一起玩,她當然要好好玩一陣子再說。
「那你乖乖的睡了,蘭姨這就去辦你的事。」
「嗯,謝謝蘭姨。」
蘭姨真是個大好人,不但救了她,還供她吃住,只可惜她已經是爹和娘的女兒,不然她還真想要當她的女兒哩!
或許是因為倦極了,她一沾枕睡意就湧上來,而腦內唯一殘存的意識,就是蘭姨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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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了?」不消抬頭多看,上官可明便知來人是誰。
「是的。」一如以往的,於蘭總是卑微的跪坐在他身邊。
「她有多少利用價值?」在他眼中,除了利益、權力,再容不下其他。
「在蘭兒看來,她是無價之寶。」
「真的?」眉一挑,上官可明有些質疑。
「是的,她是一顆未雕琢的璞玉,任我們隨意雕刻,要她是鳳便是鳳、要她是鼠便是鼠,是鳳是鼠,一切由爺兒決定。」
「那麼,我要她變成鳳!」他勢在必得,這次,絕不允許出錯。「我只給你一年時間,屆時不成,拿命來交代。」
「是。」於蘭點頭。
一年是該夠了。爺兒也說了,不成,拿她的命交代。為了活命,她沒有喘息的時間。
只是,意外的在三天後,他們接到皇上的聖旨,命令上官可明即刻進京,領兵數萬至偏遠的伊寧退敵;所有關於三皇子的計劃,全都停擺……
第三章
「我反對!」在北境駐守的呼爾浩特大軍,此刻正上演著爭執的戲碼。
無視於遠方傳來的轟隆聲,軍帳內因為兩個主帥的意見不同,而起了口角。
身為主帥的上官德佑,卸去盔甲和戰袍,一身戎裝的他顯得英姿勃發,要不是他正抑制著怒氣,他的面容也不會透露著如此危險的氣息。
才二十多歲的他,就因為尊貴傲人的氣勢以及沉穩,才能當上主帥,來到北境與伊寧對抗。
可,同樣身為皇子的上官可明卻處處與他作對,不但不服從軍令,還仗著自己是三皇子的身份我行我素、一意孤行,讓身為弟弟的上官德佑,好生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