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唉!情字最是磨人,偏偏世間男女沒來由的招惹,惹來渾身難受。」嘉妃置身於事外,所以看得出段問雪為情所苦。
這些天來的相處,段問雪嬌憨的個性帶給她不少歡笑,但她也為她擔心,什麼時候這個女娃兒才會開竅,學會人間最難的一門學問——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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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熱的陽光照在大地上,後院的一小方園圃,站著孤單的身影,那是嘉妃娘娘。她在原地佇立許久,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個小小身影本來蹦蹦跳跳的來尋她,卻在她的身後停了下來,那空寂的氣氛駭住了她,讓她不敢開口說她是來解嘴饞的。
小聲的走近她的身邊,段問雪拍拍她的肩,「嘉妃娘娘。」
嘉妃見段問雪來了,連忙拭去眼角的淚,作無事狀,「問雪,你來了?」
段問雪假裝沒瞧見她拭淚的動作,問道:「娘娘,您在瞧什麼啊?我瞧您對著這片園子發愣好久了。」
「哦,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今年的葡萄生得好,數量又多,如果吃不完,豈不可惜了!」
「可以拿來釀酒啊!」段問雪自然而然地解決她的困惑。
嘉妃訝異地看著段問雪,「你會釀嗎?」
「會啊!看你要喝白葡萄酒還是粉紅酒,我都可以做。」
「真的?」嘉妃一喜,學釀酒可以打發時間,也不會讓她胡思亂想。
「當然啦!」挽起袖子,段問雪熟練的採了幾串葡萄,「現在我們來采葡萄吧!」
「好。」嘉妃也跟在段問雪後頭學她攀折葡萄的方法。
不一會兒,她們兩人便採下一堆的葡萄,按段問雪的意思分成兩堆。
「這未破開的葡萄,我們就做成粉紅酒,破開的就將它先搾汁再發酵,做成白葡萄酒……」
「問雪,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嘉妃聽她說著釀製葡萄酒的方法,不禁奇怪,一般姑娘家怎會去學做釀酒,不都是在家裡學女紅嗎?
段問雪聳肩,「我也不知道,可能以前有學過吧!」
嘉妃覺得十分奇怪,段問雪的過去可能不簡單,她有一些特殊的才能,能吸引人與她親近;也許,她並不會待在這冷宮太久……
抱著較少的那堆葡萄,段問雪告訴嘉妃:「這白葡萄酒咱們要先做,因為它耗時最久。嘉妃娘娘,你有沒有空甕子?」
嘉妃回過神,「有,我拿給你。」
接著,兩人有說有笑的走進屋內,留下那成堆完好的葡萄,等著被釀成好喝的粉紅酒……
微涼的夜,飄來了幾朵烏雲,遮去銀白的月光,讓夜色如灑上墨般,黑暗、深沉。
晌歡宮內,無人逗留在裡頭,僅有那保護主子安全的侍衛站在宮門前,兩眼直盯著前方,一瞬也不瞬的專注神情,絲毫不被屋內芙蓉帳中傳來的嬌喘低吟所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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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沉了。
翩然宮的內外依舊靜默,偶爾傳來幾聲蟲鳴,長年以來都是這樣空洞、蕭索的冷宮,為此更添一抹淒涼。
冷風吹來,段問雪的身子止不住哆嗦,拉緊身上的薄衫,她還對這裡的夜景有興趣,不想離開。
嘉妃娘娘總說這是不好的地方,也是受到詛咒的地方。多少年來,她被關在這兒,嘗盡在天堂享樂以及身在地獄被遺棄的滋味!此生,除了在這兒等死外,總是虛無縹緲。
可是,她覺得娘娘太悲觀了。這裡就像在天山一樣,無人打擾,是個清修的好地方。
天山?她又想起那個地方了。
她深思,那裡到底與她有什麼關聯呢?為什麼總在不經意的時候,似曾相識的熟悉景致和人物,會在她腦海閃過呢?
那和皇太子所言的,她服下的忘心丹有關嗎?
段問雪想到頭疼,還是想不出原因,看來她只有回蘭縣,才能找到答案,可,她又要怎麼離開這裡呢?
嘉妃娘娘說進了這裡的女人,是難再見天日了,所以她已經認命且死心的守在這裡三十年。
但她段問雪可不同,她不是嬪妃,也不是任何人的妾,若是皇上知道了,一定會放了她的。只是,她要如何讓皇上知道,有個無辜的人被關在冷宮呢?
唉!好煩啊!蛾眉一蹙,清麗的嬌顏上難掩煩憂。正在沉思的段問雪,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全落入來人的眼裡。
上官德佑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來到這裡。
他是要去找一個女人紆解慾望的,可不知不覺地,輕功一使,竟來到這個地方。
難道,他忘了這個女人會讓他致命嗎?
對,他的確忘了。
在這個情慾橫流的當頭,他早已管不住自己的行為了。
突然,前方傳來幾聲貓叫,自小便覺得貓陰沉可怖的段問雪,自然被嚇了一跳,她猛地一退,不意卻被一個溫暖的胸膛給擁住,動彈不得。
「啊!」怎麼會有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的身後?她嚇得尖叫。
「閉嘴。」他的耳朵承受不了她尖銳的叫聲,上官德佑忍不住斥她,「做什麼尖叫,難道是心虛嗎?」
是他?段問雪旋過身,果然上官德佑正站在她面前,他的五官依然俊朗,華麗的衣衫包裹著他精壯的身軀,他還是過得挺好的嘛!居然沒為關住她而內疚?
剎時間,她有些明白,自己為什麼在乎他的一切了。
不是為了三皇子,也不是為了軍印,那是因為喜歡,她喜歡上他了。
「你、你來這裡做什麼?」止不住小女兒心態,她羞怯的問。
在她突然明自己對他是怎麼一回事之後,那份在意卻又不敢表達的矛盾情感油然而生。
「沒想到你這麼想我。」上官德佑低笑,「別多想,我只是來找你歡愛。」他很實際的說著,幾乎不帶任何情感。
他從沒深思自已對她究竟是怎樣的情感,在她騙過他一次又一次之後,他的身體和意志,居然都在渴望著她;縱使與她在一起,會讓自己喪命,他居然也能夠不在乎,彷彿她與他同命……
「你不是說和我歡愛,會讓你中毒?」刻意忽略他無情的話,段問雪斂下眼,不教傷心讓他看見。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想來,他是真的不在乎。
為了和她一夜露水姻緣,他視死無懼。
「你……」段問雪抬起頭,不解的望著他,他不是有很多侍妾嗎?為什麼要來找她?
看出她的疑問,上官德佑樂得為她解惑,說:「在嘗過你誘人的滋味後,別的女人都不對我的味了!」
這是恭維,還是諷刺?
他的話,讓段問雪想哭。這些天來,嘉妃娘娘教了她不少,讓她徹底明白,昔日她和皇太子所做的事,就是夫妻之間的床第之事。
她是如此無知,才會被他欺侮了一次又一次……
她哀怨自責的表情看在上官德佑的眼裡,誤以為那是在指責他對她的無情!像是要安慰她般,他說道:「你用不著難過,這已是對你最大的恩賜了。」
「你說把我關在這裡是恩賜?欺騙我無知,強佔我的身子是恩賜?」段問雪痛心疾首,她終於明白,自己喜歡上的人,是怎樣的鐵石心腸了!
但,為什麼還是阻止不了自己喜歡他的情愫繼續攀升呢?
「沒錯,是我給予你的恩賜。」他承認道。「說這麼多做什麼呢!現在我要你,你把衣服脫了吧。」
「什麼?」段問雪不可思議的望著他,控訴道:「你怎麼可以在不愛我的情況下要我?我不會再獻身給不愛我的男人。」
上官德佑好笑的搖頭,「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小傻瓜!」
段問雪很想開口承認,但見他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她頓時氣餒,說了可以改變他的態度嗎?
她不自在的否認道:「你想太多了,我是不可能愛你的,我要害你的,不是嗎?」
對於她的否認,他自然不信,他雖非情場老手,卻也是洞悉人心的高手。從她在意性與愛必須結合的態度來看,她若非愛上他,又豈會將身子獻給他?雖然,第一次的確是他強佔……
「就算你是真的想害我,我相信也非出自你本意。你不敢承認愛我,只是膽怯而已,與害不害我無關。」他非常肯定。
段問雪聞言,他竟比她還瞭解自己,許是她的愛戀太明顯,不但讓久居冷宮的嘉妃娘娘看出,就連他也看透她了。
「如果我承認愛你,你會放過我嗎?」她說的是離開這兒,回蘭縣。
「不可能。」話落,他一把將她抱起,走向床榻。「不論你承不承認,我要你身子的決定不會改變。」
屋內的燭光燦燦,照亮他俊美的五官,近看之下,竟有些許的邪氣與危險,段問雪知道,她是愛上了這個只貪戀她身子的危險男子。
驀地,他迅速的褪下兩人的衣袍,來到她的上方,一雙似盯著獵物的鷹眸瀏覽她雪白無瑕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