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請這邊走。」李掌櫃擺手恭請一行貴客。
於是乎,四人「押」著柳長青,移駕後院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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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胭脂玉馬我已經交出來,請問賢婿要如何處責我這位泰山大人呢?」後堂裡,在眾人逼問下,柳長青乖乖交還寶物,旋即促狹地笑問江蓋世。
「爹,您……胡說些什麼!」柳無雙霎時羞得雙頰暈紅。
「我有胡說嗎?難不成我人老耳背,聽錯了?在洛陽龍記客棧,向我女兒求婚的敢情不是這位統領大人?」他可是一路暗中跟隨,鉅細靡遺地觀察四人一舉一動、
一言一行,想蒙他老人家?門兒都沒有!
「爹,您幹麼要人宮盜寶,闖這個大禍嘛!」柳無雙頓足不依,趕緊岔開話題。
「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為了你這不孝女,爹何必這麼辛苦,拼著一把老骨頭,深入大內犯案?那可是冒著極大的生命危險啊!」
「為了我?」柳無雙訝異得瞠圓美目。
「可不是,爹是了替你找個如意郎君啊!」
「什麼?」這簡直是大大出人意表,四人臉上同時現出迷惘神情。
於是,柳長青得意地為了小輩們解開謎底——
原來柳長青見女兒「事業心」太重,整天為風雲寨的生意打拼,誤了大好青春,達興起為女兒尋找對象的念頭。
這兩、三年來,他走遍大江南北,尋尋覓覓,終於讓他看上一條「大魚」——就是名噪全國的飛騎大將軍。他認定他是最具資格的女婿人選,於是,他計上心頭,夜闖禁宮,演出一出「盜寶記」,並故意留下線索,指引江蓋世辦案方向。
柳長青篤定地判斷,禁宮失竊寶物,職掌大內防務的禁軍統領江大人基於職責,必會親自出馬緝盜;而柳無雙一見宮中遺留的那方白絹,也會猜測可能是父親涉案,天性至孝的她,定然挺身代父頂罪,合作地跟隨江蓋世到長安投案。這一路上,這對金童玉女朝夕相處,不日久生情、迸出火花才怪!
果然,江蓋世對女兒一見鍾情,否則,他幹麼拖拖拉拉兩個多月不肯回京?說穿了,還不是怕皇上治心上人的罪。為了讓這對有情人有更多相處的時間,培養出更深厚的感情,柳長青才遲遲不露面釐清真相。
聽完事件原由,四人瞠目結舌,面面相觀地說不出話來。
「爹,這是死罪啊!您太糊塗了。」柳無雙差點留下傷心淚水。
「死不了啦!爹可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柳長青一副滿不在乎的輕鬆相。
「柳老英雄既已交還寶物,我會設法保全您老人家牲命。」江蓋世此時方沉重地開口。
「哦?江大人要如何為老夫脫罪呢?」
「皇上並不知風雲寨涉案,因為那一方白絹留書,被我早一步扣在手中,知情的僅有我幾位心腹,我已囑咐他們不得外洩機密。我會在皇上駕前覆旨,說盜寶之人已被我擊斃。你們回飛龍山後,千萬要嚴守秘密,切勿再提這件竊案,才能保風雲寨平安無事。」
「據聞江大人一向鐵面無私,卻獨獨對老夫如此寬宏大量,真叫人銘感五內。」柳長青揚起一眉,滿臉詭笑。
「這……」江蓋世頓時窘得面紅耳赤。
「爹,你別調侃江大人。」柳無雙嘟嘴制止老父。
「就是嘛,您老人家可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聶紅姑也站出來聲援。
「柳老英雄,您就別辜負將軍一番好意吧!」一直默不作聲的楚皓天,也出面說話。
柳長青一見自己引起「眾怒」,知道不能再打混下去,達收斂玩笑神色,自懷中掏出一面令牌,遞與江蓋世,笑道:「江大人,你可識這面免死金牌?」
「嗄?!老英雄何來此物?」江蓋世豈有不識當今聖上御賜金牌之理,他驚疑地追問。
「假不了吧!」柳長青得意洋洋,又繼續為眾人解答——
大約一年前,當今皇上突然心血來潮,帶著內監偷溜出皇宮,到長安城外一處山郊遊玩。誰知在治安良好的天子京畿,竟也碰上強盜攔路打劫,幸好柳長青路過,適時救了聖駕。
柳長青救駕有功,皇上要封官賜爵,卻叫閒散慣的他當面婉拒,皇上無以為報,只好轉而欽賜一面免死金牌。不過,為防柳長青仗著金牌胡作非為,當時即約定,此面金牌只能使用一次,於赦免死罪後需交還皇上,從此兩不相欠。
就因為有這面免死金牌護身,柳長青才敢以身試法,利用上元燈節後宮留守人力不足時入宮盜寶,為的就是要製造大將軍與女兒見面的機會。
聽完柳長青獲賜金牌始末,知道柳長青將可免於一死,四人同時鬆了一口氣,臉上皆顯露釋懷的愉悅笑容。尤其江蓋世更加笑得合不攏嘴,因為他知道接下來就要籌辦自己的喜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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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無雙等三人暫居長安龍記客棧,由柳長青派遣當地弟兄快馬馳回飛龍山報信,要風雲寨弟兄趕來京城參加寨主的婚禮。
接獲喜訊的蕭靖,由於自身必須留守山寨,故而指派傅錦楓及凌羽率領六批弟兄,趕往長安赴宴。
傅錦楓、凌羽抵達長安後,江蓋世與楚皓天立即選定黃道吉日,同一天完成婚禮。「風雲雙嬌」于歸「京城雙傑」,有情人終成眷屬,一時傳為武林佳話,卻也叫京師的閨女們芳心破碎,暗地裡珠淚雙垂。
江、楚兩府喜宴合併擺設在將軍府前,席開近百桌,熱鬧滾滾,歡天喜地。
風雲寨弟兄個個豪放不羈,加上老少一對寶——老寨主及凌羽——聯手帶頭起哄,眾人更是卯足勁鬧翻天;兩位新郎倌險些招架不住,直至三更天,猶是脫不了身,急得他倆滿頭大汗。
最後還是傅錦楓大發慈悲,刻意掩護兩人脫身,兩位新郎倌才得以「潛逃」回新房,陪伴久候的新娘。
江蓋世直奔後院住處孤竹軒,楚皓天則趕回與將軍府僅一街之隔的自家宅院。
江蓋世與柳無雙在嶗山石室已偷嘗過禁果,那種終生難忘的狂喜,一直存在二人記憶中,是以,江蓋世一回到房內,夫婦同飲合巹酒後,便迫不及待相擁滾倒錦榻,攜手共赴巫山,愛得濃情蜜意,如膠似漆。
至於楚皓天,可就沒那麼幸運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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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你當真忍心要為夫的到書房去睡那冷冰冰的硬地板麼?」楚皓天望著懷中聶紅姑硬塞給他的一顆枕頭,俊帥的臉像苦瓜般。
「沒錯。」聶紅姑斬釘截鐵。
誰叫他這幾個月來,對自己若即若離的,害她因猜不透良人心意,而在午夜夢迴時,數不清慟哭過幾回!不趁機出出這口怨氣,她可不甘心。
「娘子,古人有云:人生有四樂——久旱逢干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這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怎麼可以蹉跎虛度,太浪費了吧!」楚皓天涎著臉,斜睨繃著粉臉的老婆大人。
燭光照映下,身穿大紅霞被的聶紅姑更加美得動人心弦,要楚皓天捨美人獨自去睡書房,他絕對誓死不從!
他知道她還是個不解人事的清純姑娘,不曾領略男歡女愛的絕美滋味,是以才如此不知珍惜春夜良宵。只要能近得她的身,挑起她情慾,楚皓天有十足把握降服佳人。
故而,他狡詐地故意亂扯一通,身子卻悄無聲息、慢慢掩近新娘子背後,待她一個不留神,將人擁個滿懷。
「哎喲!你幹什麼啦?」遭到突襲的聶紅姑駭了一跳,不依地扭身嬌嗔。
可是,他那奪人呼吸的激情擁抱,以及吹拂在頸邊的溫熱氣息,在在叫她渾身酥軟、思維飄離,再也狠不下心腸趕他出房。
「幹什麼?為夫的打算教你怎麼行周公之禮呀!」楚皓天開始不規矩地扒她的新娘禮服。
「你……你……」聶紅姑吐不出片語隻字,因為,楚皓天手上忙著,嘴巴可也沒閒下來,霸氣地封住那張準備罵人的櫻桃小口。
「唔……」聶紅姑投身在令人眩惑的激情漩渦,早已神魂顛倒,哪還記得要出出那口勞什子的怨氣?她只知道盡情回應夫婿那強勢掠奪的狂吻,讓兩人同時沉醉在彼此交纏的唇舌中。
楚皓天抱起美艷的嬌妻,雙雙隱身羅幃內,一陣翻雲覆雨,盡享魚水之歡。
月姐兒羞得躲入雲層,不敢窺視;滿天星斗卻若無其事地眨動明亮眸子,笑望著祝福天下有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