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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蘇浣兒

  「這時節還有桂花嗎?」時序已經進人初冬,桂花早該謝了才是。

  「就是因為沒有,所以這桂花才珍貴,聽說是種在暖房裡的,老夫人喜歡得緊,特地托人要來的。

  心事重重的洛蓁聽了這話.不疑有他,立刻接過手,那桂花的香味立刻灑了她一頭一身。她捧著花,轉身準備往佛堂去時,另一個溫和的聲音乍然想響:「少夫人,這種事我來就好了。」

  洛蓁回身一看,是那剛來歐陽家沒多久的周憐月,她笑容滿面接過桂花。

  「憐月,這花是老夫人特別吩咐地的,交給你我雖然放心,不過還是得跟去看看。」

  「憐月在家鄉看過一些老人家插花,也學了一兩招,不曉得管不管用呢!」

  「是這樣嗎?那真是太好了,我倒要跟你學學。」

  兩人邊走邊談,很快來到佛堂,周憐月不愧學過插花.只見她三兩下撫撫弄弄,一大把的桂花配上幾枝綠

  葉,果然將佛堂點綴得既莊嚴又馨香滿堂。她還還順手以自己的手絹將供桌拭過一遍,將拜墊捧正,這才問道「少夫人這樣可以嗎?」

  「好極了,經你這麼一弄,相信娘會高興的,你等等,我去請她過來瞧瞧。」

  「少夫人,佛堂裡供的可是桂花?」

  「是啊!對了,你去請老夫人過來瞧瞧,看這樣弄可好?」洛蓁歡喜說,不料懷湘卻搖頭了。

  「少夫人,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老夫人生平最討厭的就是桂花,特別是桂花的香味,所以咱們園子裡沒有這種桂花.連廚房也不做桂花糕。」

  「可是一個丫鬟捧了花來,說是娘交代的……」洛蓁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怎ど娘最討厭桂花?難道望遍整座園子,秋天的花中有菊,有木芙蓉,就是沒有桂花。

  「真的?那一定是有人惡作劇,現存管不了那麼多,先拿下再說,如果讓老夫人知道那可不得了…… 」

  懷湘的話尚未說完,歐陽老夫人憤怒的聲音遠遠就了過來:「是誰那麼大膽,敢在屋子裡給我放桂花?」

  「不好了,老夫人來了!」懷湘臉色發自地說 「少夫人,趕快叫憐月把掛花拿下來。」

  洛蓁還來不及讓憐月把花拿下來,歐陽老夫人已一手以手絹摀住鼻子,在歐陽玉娟的挽扶下,顫顫巍巍地來到門口,正巧看到憐月手心腳亂地急著從供桌上取下桂花。

  「好大膽的丫頭!你不知道我最討厭桂花嗎」還是存心氣死我?懷湘,把花給我拿下來扔了!這丫頭拖下去打一頓,才剛來就這麼沒規矩。」

  「娘!」沒看過婆婆發這麼大的脾氣的洛蓁頓時也慌了手腳,只見兩名丫環真的就要上前架憐月.洛蓁連忙跪下求情, 「是我不好,我不知道娘最討厭桂花,所以才要憐月來插花,娘如果要罰,就罰我好了!」「我說嫂子.你嫁過來也大半年了,掌家也掌了不少時日,怎麼連我娘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都不知道?」歐陽玉娟眼帶寒光,口中帶刺地說著,一面扯扯母親的袖子,努努嘴。

  「蓁兒,你怎麼會…」

  「娘,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打死我也不會做這種事的。」

  「那可難說,不做這個.會做什麼呢?」歐陽玉娟話中有話地諷刺著。

  洛蓁霎時明白這是她故意的,歐陽玉娟故意利用自已在一些小事的死角來整她,讓自己無法在婆婆面前抬起頭來,老天她當真對自己誤會這樣深?

  「罷了!快叫人把佛堂打掃乾淨!」

  歐陽老夫人搖搖頭,神色不悅和女兒一起離開.留下洛蓁和憐月兩個人收拾殘局。兩人又是掃又是抹又是熏香,好不容易才去桂花的香味。

  可是沒幾天.又發生了另一件事,這件事著實讓歐陽家二老對洛蓁起了極大的誤會。

  話說這歐陽德成一直都有咳嗽的毛病,看過許多大夫,也吃了不少藥,雖稍有起色,卻決難根治,所以他斷斷續續換過幾個大夫,最近他改吃封邱門的近山水李家的藥,成效如何還不知道。

  侍奉公婆至孝的洛蓁每一帖藥都親自看過藥方子後,才命人前去抓藥,藥抓回來又盯著廚煎,等藥煎好,又親自吹涼端給公公送去。

  這天,山水李家派李大夫來看過診後,交給洛蓁一張方子.她才剛想叫人去抓藥,一名丫卻拿著另一張方子走過來說: 「少夫人,李大夫交代你看的。」

  洛蓁接過方子一看,隨即皺著眉,怎麼會這樣?這張方子和先前所開的幾乎一模一樣,所差的就是御火彀,於是問:「大夫怎ど說?」

  「他說這兩張方子都可以用,但是後一張好些,藥性比較強,老爺好得快。」

  於是洛蓁便不再懷疑,吩咐人拿著第二張方子去抓藥,夜裡就將煎好的藥給歐陽德成送去。

  到了半夜,整個歐陽家忽然騷動起來,已經入睡的洛蓁被翠墨叫醒,說是老爺子上吐下瀉,好不嚇人。

  聽到這話,洛蓁急忙穿上衣服,便匆匆趕往公婆所住的屋子。果不其然,一入內就看到屋內的燈火通明,床邊圍滿丫環奴僕手忙腳亂的扶看來臉色蒼白、已經吐得有氣無力的歐陽德成。

  歐陽老夫從一見到洛蓁,便紅著眼,焦急的間:「請大夫了嗎?」

  「已經請了,大概正在路上,好好的怎麼會這樣?」

  「不知道,夜裡吃過藥沒多久就聽他喊吐想吐一會又說上茅房,他年紀那麼大,怎麼經得起這番折騰呢?」

  半晌,當大夫來到把脈後,便蹙起眉頭問:「這藥是今天開的嗎?」

  「是啊!下午李大夫開的。」洛蓁莫名其妙的回答,她不明白這和藥有什麼關係。

  王大夫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丁,他雖也是山水李家的人,卻不姓李,姓王。

  「那更不可能,他怎麼會犯這種錯?我可否看看藥方子?」

  洛蓁立刻遞上藥方子,ˍ王大夫接過一看,當下頻頻點頭,「果真如此,同我所料。」

  「大夫,我們家老爺子不要緊吧?」歐陽老夫人急著同。

  「不要緊,我更動一下子這藥方就沒事了。」

  「藥方有問題嗎?」這次換歐陽玉娟說話了.她聽說父親夜裡不舒服,連忙趕著過來看。

  「你們瞧,上頭有一味御米彀,這御米彀雖是治久咳的洩痢,卻一定要炮製,如果不炮製就會出現今天這種上吐下瀉的狀況,不過不礙事,休息兩天就好。」

  洛蓁聽到王大夫的話,當場有些頭暈目眩,怎麼會這樣?這藥方不是李大夫交代過才改過來的嗎?

  「娘,我聽丫環說下午李大夫本來就開出兩張方子.只是不知怎地,大嫂竟然用了不能吃的那一張。」歐陽玉娟親眼所見般說出她本就知道的事。

  「什麼?蓁兒,小娟說的是真的?」

  「娘,李大確實給了兩張處方,那時我不知道哪一張好,還特別問過,他說這張好,我才去抓藥的。」

  「是李大夫親口說的嘛?」歐陽玉娟有些陰冷補上這句。

  「是啊!是他親口說的嗎?」老夫人也問道。

  「不.是名丫環說的。」「娘,你瞧瞧大嫂,事關爹他老人家的性命安全,大嫂她竟然隨隨便便聽個丫環的話,這不是太草率了?」

  「蓁兒,你……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怎麼會相信一個丫環的話?那丫環呢?去把她給我找來!」說到這裡,歐陽老夫人已經帶著幾分怒氣,同時揮手要其他不相關的人下去。

  「我……」洛蓁張著嘴,猶豫著要不要說出丫環的樣子,但地隨即看見一旁歐陽玉娟眼中射過來的恨意,才又明白過來.這又是一場故意她難堪的佈局。

  「說啊!你不敢說?還是根本就是你自作主張想毒死我爹,省得每天麻煩你照顧,對不對?」

  「不是這樣的,你不要亂講。」

  「不是嗎?大哥一不在,你就事事不聽娘的話,處處忤逆爹的意思,現在想害死他老人家,誰知道你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這些話狠毒至極,聽得洛蓁身子搖搖晃晃,差點站不穩,歐陽老夫人不明白媳婦兒怎麼會做出如此錯誤的決定,但倒也不到地於聽信女兒的話,只是她心中未免多了幾許不悅。

  「蓁兒,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不過那丫環我倒要整整她!」

  「娘,我…」她能說嗎?她能說這是你女兒因嫉妒故意找人做的嗎?就算她說了,婆婆會相信嗎?況且,歐陽玉娟既是有心這樣做,必定早已將那丫環藏了起來,此時此刻,要上哪兒找人?

  「說不出來不是?根本就沒有這個人,完全是你自作主張,想害死我爹!」

  「不是,是……」  、

  「是我,老夫人!」 個女子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洛蓁和歐陽老夫人詫異地回頭一看,卻見憐月不知何時進來站在門邊。

  「是你?」

  「是!」周憐月屈跪在地上說:「我見李大夫開了兩張藥方,就問他有什麼差別,他說其中一張藥性較強,吃了病會好得快,不過要小心可能會拉肚子。我想既然過張藥方比較好,所以就告訴少夫人用這張藥方,沒想到老爺吃了竟然會上吐下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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